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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碗里的茶水,李云生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对于辟谷时日的他来说,一碗香茶不亚于任何珍馐。
谷外今天农活已经做完,屋子打扫干净了,桌子也擦的铮亮,茶也泡好了。
拿出一本书然后在书桌前端正的坐下,望着一眼窗外的和风煦日,还有不是被细风吹起的床单衣物,李云生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一脸满意地说道:
“终于能安安静静看一天书了。”
不过书才翻了三页,茶也就喝了两口,就有人在山下喊李云生的名字。
“小师弟!”
听到这个声音,李云生眉头一皱,没有吭声。
似乎看他没吭声,喊他的那个声音,喊了几声也就听了。
见那声音没再喊,李云生在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开心地想道:
“总算能继续安静看会书了。”
但是还没等他开心多久,一个一席绯色罗裙的少女就已经冲到了他屋前,然后气鼓鼓地站在窗外看着他。
“喊了你那么多声,怎么不回我?”
李云生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将一片书签放到书里,淡淡地看向面前的少女道:
“小满师姐找我有事吗?”
来人正是桑小满。
“没事就不能找你玩啊!”
桑小满秀眉一挑道。
看着桑小满那模样,李云生犹豫了一下,缓缓合上手里的书道:
“能。”
他很想说不能,但是他知道,如果说出口了,接下来估计一堆麻烦事情等着他,他现在只想尽快安抚好了这个大小姐,然后让她开开心心下山去,自己或许还有些时间喝喝茶,看看书。
“开门!”
桑小满嘟了嘟嘴道。
“好。”
李云生起身开门,看得出来桑小满今天心情不好,像是受了谁的气一般。
一进门,桑小满便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在李云生的位子上坐下,然后径直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地喝了起来。
“那是我的杯子。”
李云生皱眉道。
桑小满歪头看了李云生一眼,然后一边看着李云生,一边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李云生重新拿出了一只杯子,放了茶叶泡好茶,然后搬了个椅子在桑小满旁边坐下。
他已经放弃看书了,能安静地喝口茶也不错。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生气?”
桑小满不满地看着李云生道。
自从遇见桑小满以来,李云生不止一次被问道这个问题,每一次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包括现在这一次,他十分不解,为何女孩子老是让人去猜她们为何生气这件事情,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你为什么生气?”
李云生边喝茶,边望着窗外道。
他已经料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果不其然,跟他料想的一样,桑小满开始大吐苦水,什么被萧逸才禁足啊,什么被几个小师妹穿小鞋啊,被人说闲话啊。
李云生安静的听着,他也没算桑小满说了多久,只记得中间给她添了三次茶,拿了两次点心。
虽然天色尚早,但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桑小满打了个饱嗝,捧着茶杯跟李云生一样,默默地看着窗外。
两人并排坐着,几乎是一样的姿势捧着茶杯,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
此时日头西斜,天际一抹嫣红,一头苍鹰在空中悠闲地盘旋着,葱翠的山野渐渐宁静,甚至能听到栖月潭水汩汩的水流声。
“今天我爹爹来了一趟秋水。”
忽然沉默了许久的桑小满开口道。
炎家家主亲自来秋水,这不是一件小事,李云生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让我回家。”
桑小满接着道。
“回趟家也好。”
李云生点头道,此时秋水门正值多事之秋,在他看了桑小满这时回家,合情合理,炎家家主不可能这时候把女儿留在秋水。
“回家了,我就不能再回来了。”
桑小满撇着嘴看向李云生。
“炎州与瀛洲不远,日后你学有所成,你爹爹自然会放你回来。”
听到桑小满要走,李云生心里也忽然冒出一丝失落,不过面上却依旧十分平静。
“就算你爹爹不放你,以后我也可以去炎州看你的。”
他补充了一句道。
“你不懂的。”
桑小满摇了摇头。
“不懂?”
李云生不解道,他不明白桑小满这句话的意思。
“小师弟,你不如跟我走吧。”
忽然桑小满两眼放光道。
“你在符箓一道上很有天赋,我们爹爹一定会收下你好好栽培你的。”
她一脸兴奋道。
闻言李云生一愣。
“谢谢师姐,我在秋水待的很好。”
他摇了摇头道。
“你别急着答复我,我还会在秋水待一个月,到时候我再来问你!”
这桑小满却像是打定了注意一般的说道。
“我现在就去问我爹爹,要他一定收下你!”
说着她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似乎是害怕李云生再次拒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然后下山去。
只留有一辆茫然的李云生。
“还以为今天能安安静静的看看书。”
望了一眼屋外暗下去的天色,李云生叹了口气,收起了桌上的书和茶杯。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桌旁桑小满刚刚坐过的那张凳子,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长生木()
到了跟孙武谋他们约好的日子,李云生前去跟杨万里告假。
“师父。”
轻车熟路地,李云生在白云观酒窖的门口找到了杨万里。
“我要去一趟孙老那。”
“嗯。”
虽然只说了去新雨楼,但杨万里心照不宣地点头了。
“你等等。”
他把手在他那脏兮兮的围裙上擦了一把,然后让李云生在门口等一会。
没过多久,就只见他从酒窖里提了一坛酒出来。
“几位老前辈算是帮了你的大忙,这坛酒就当是谢礼吧,虽然抵不上他们替你做的,但这人情能还一分算一分。”
他把递给李云生。
“谢师父。”
接过酒,李云生拱手作揖道。
见状杨万里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转身刚要会酒窖却在踏上门槛的时候,他回过头看向李云生道:
“心放宽些,没什么好怕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酒窖。
虽然这话听着没头没脑的,但李云生刚刚还有些忐忑的心情,却因为这句话安定了许多。
这份忐忑一来是因为孙武谋说过的那件关于玉虚子的事情,因为这个术法玉虚子都变成了疯子,他如何能不为所动?
二来,假若他成功的,解决了无根仙脉的问题,他会变成何种模样?
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坛酒是杨万里的谢礼,李云生自己也准备了一份谢礼,他毫不吝啬地用完了他储存的仙粮,做了满满一食盒的各种糕点酒菜。
于是就见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一坛酒走去新雨楼。
……
新雨楼。
“嘣、嘣、嘣。”
李云生叩门。
听到屋里的脚步声后,他便停了下来。
“嘎吱”一声,新雨楼的门被打开。
不过当看清出帮他开门那人模样时,李云生一脸惊讶。
“大先生?!”
开门的居然是大先生。
从青莲仙府回来之后,李云生就没见过大先生,之后听说他在闭关,也不好去打扰。
不过李云生发现,大先生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完全变白,虽然周身的气息依旧令李云生有高山仰止之感,但李云生第一次从大先生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老态”。
“先进来吧。”
大先生温和地笑着道。
“孙老他们呢?”
李云生进门,发现楼内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在准备那个术法。”
大先生直言不讳地说道。
“哦。”
闻言李云生点点头。
“大先生您怎么会来?”
他将手里的酒跟食盒一同放在桌上道。
“这个术法很多地方需要用到符箓跟封印阵法,我恰巧精于此道,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些忙,正巧他们去准备术法,便让我在这里等你。”
大先生的目光被桌上那坛酒给吸引住了,他一面拿起酒坛打量,一面说道。
“谢谢大先生。”
虽然大先生说的像是“路过瞧瞧”一般轻描淡写,但李云生明白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分明是特意来帮自己的。
不过李云生也说破,只是在心里感激着。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李云生问道。
“不急。”
大先生直接掀开那潭酒,闻了一口,然后一脸陶醉地道:
“我先跟你交代一些事情。”
他一脸不舍地盖上泥封。
“大先生既然喜欢,我去厨房拿一只碗来,边喝边说吧。”
看着大先生那摸样,李云生有些不忍地说道,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
“不用了。”
大先生拦住了他。
“这坛好酒,独饮就没味道了,须得庆功时大家一起喝才香。”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完他也坐了下来。
“孙老跟我说他给你留过一道题,你既然来了,也就是说你已经选好了。”
大先生盯着李云生。
“你现在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李云生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都想通了。
“那我们就说说这个术法吧。”
大先生脸上严肃的表情依旧没有敛去,他接着道: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术法,它上面用的那些手段,有些我翻尽黄楼里的典籍,都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所以谁都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这术法虽然出自玉虚子老师,但源头却是天衍族‘换骨术’,天衍族一夜间消失在十州大陆之后,这术法落到了龙族手上,最后才玉虚子老师拿到。”
这术法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因果,李云生听得有些入神。
“因为这换骨术需要材料苛刻,就算是当时的天衍族也用的不多,我们这一次虽然麒麟骨跟其他材料都有了,但其实还缺一味材料。”
大先生皱眉看向李云生道。
“是什么?”
“长生木。”
“那为何孙老要选在今天,何不等凑齐了再……”
“长生木已经跟着天衍族一起消失了。”
李云生还没说完,就被大先生打断了。
“毫无踪迹可循。”
他再次强调了一句。
“这术法没了长生木会怎么样?”
李云生问道。
“这术法先前的步骤虽然繁琐复杂,但真正的难处却在麒麟骨入体封印之后。”
他看着李云生道:
“因为这个术法,从根源上是再造一个修者,一旦麒麟骨与修者经脉相连,然后被真元贯通,会有一个全新的神魂出现在修者体内,一旦修者本身的神魂压制不住这道全新的神魂,轻则因为神魂混乱变得精神失常,重则被那全新的神魂吞噬,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番话听得李云生背脊一阵发凉。
“另外一个人?”
李云生不禁喃喃自语地说道。
“那有了长生木,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他问道。
“如果按照天衍族说法就是如此,但我毕竟没见过这长生木,也不清楚是否真是如此。”
大先生摇头道。
连号称行走的三千道藏大先生都只能摇头,那大概真的没人知道了。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因为缺失了长生木,玉虚子老师对天衍族原有的那个术法做了很多改动,在真元贯通麒麟骨的时候,我跟孙老前辈他们会吟诵镇魂经助你,但是真正能帮你的还是你自己。”
大先生突然抬手按住李云生的肩膀道:
“这术法的过程中,你的神魂不能有哪怕一秒的懈怠,就算是身体再怎么疼痛也不能闭眼,万一你闭眼睡过去了,再醒过来可能就不是你自己了。”
“听清楚了,无论如何,一定要牢牢记住,不要被任何东西迷惑住,你是李云生,你不是任何其他人,你只是李云生!”
大先生又强调了一句。
“记住了。”
闻言李云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