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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抉择（）
川谷子并没有骗她，韩瑾的血是真的有奇效，丝丝散发着香气的殷红血珠落入秦汉的口中时，原本急速变换的黑白肤色便是立马缓慢了下来，这让两女很是兴奋，但看着韩瑾逐渐苍白的脸色，忆儿又是于心不忍，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小呆能分辨好坏，眼见秦汉的气息由原本的狂躁变得稳定下来，便是没有再做理会忆儿。
血口逐渐扩大，血珠也是足足滴了小半个时辰，在韩瑾头晕心跳传来时，便是昏厥了过去，忆儿急的大叫，偌大的洞穴，却是只有忆儿一人面对俩病人，这让她心慌之时却多了一份守护责任。
她觉的自己该长大了。
小呆出去了一趟，时间很短，也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只鸡类小兽，忆儿早先采了一些蘑菇，便是安安静静的炖起肉饭来，韩瑾如今和秦汉俩人躺在一块，给韩瑾喂了一些肉汤她便有些疲惫的醒过来，试着个秦汉喂食，却是怎么也下不去，除了自己的血。
忆儿吃不下，韩瑾便是一人吃光了近乎半锅的小鸡炖蘑菇，稍微恢复过来，便又撕开被忆儿包扎好的伤口，她能感觉到，每次自己的血进入秦汉口中时，都会被他下意识的吸收掉，筋脉中的死寂之气开始了减弱，秦汉的眉头也是渐渐舒展开来，这是一种好现象。
每当这个时候，忆儿便是和小不点坐在角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韩瑾喂着血，她觉得这是一种神圣的时刻，不容打扰，导致秦汉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就是他们俩，没心没肺的小不点是明白的，所以这两天它没吵没闹。对于小呆的粗鲁也是抱着谅解的态度，一起出去找食。
等到第二天下午，秦汉整个人起码表面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初，呼吸平稳，筋脉中的生死之气也是缓缓流淌，没有冲突，没有吞噬，已经重新达到了一个平衡点。
之所以还昏睡不醒，是因为那股死寂之气除了侵蚀秦汉的元力，还将赖以生存的魂力给枯竭的近乎见底。这就是反噬的可怕之处，从所有角度来毁灭一个人。
那么，想要彻底拯救秦汉，就只剩下了川谷子最后告诉自己的办法，一想到此处，韩瑾便是满脸通红，她的心里是矛盾、忐忑，甚至还有丝丝甜蜜，看着秦汉昏睡不醒的样子。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其实自己早就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
秦汉体内的元力已经趋于稳定，所以在下午时刻她便没有再继续喂秦汉血吃，而是养足了精神。看了一眼不远处愧疚的忆儿，韩瑾叹了一口气。
小小的孩子知道是自己惹了祸，原本活泼好动的她已经快两天没有说话了，希望这件事后能让她长点记性也是好的。
在遍地危险的地方。任何来路不明的东西都有可能是致命的，陷阱，往往是美好的。充满诱惑的，否则，它是没机会吸引别人进入的。
这，就是大自然的一种铁律，也是这片浩瀚大陆亘古不变的法则。
在韩瑾忐忑的心情下，天还是黑了，她从来没觉得时间是这么快，仿佛眨眼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头巨大的雷兽依旧守护在洞外，目光炯炯的盯着一切可疑之处，绝不放过任何东西进入洞内，忆儿和小不点就呆在距离洞口不远处，两天没吃饭，她都已经瘦了下来，这让韩瑾很心疼。
见到韩瑾白的发亮的脸走过来，忆儿赶紧起身，在她眼里，现在韩姐姐是救她爹爹唯一的人了。
韩瑾拉着忆儿的手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此时月亮已经上来了，清辉顺着狭缝照射进来，将洞内映辉的朦朦胧胧。
韩瑾轻轻抚摸着忆儿的小脑袋。
“一切都会没事的，明天，明天你爹就可能会醒过来了，到时候，他可就是高高在上的寂灭境强者了，我们俗称的老怪，嗯，达到寂灭境的都是老怪物。”
忆儿听着扑哧一笑。
“谢谢你，韩姐姐，我爹醒过来后，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过吧。”忆儿有些困乏，近乎梦呓。
看着熟睡在怀中的忆儿，韩瑾心里说不出的甜蜜，这已经很值了。
手中的元力散去，将忆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干草上，小不点有些疑惑。
韩瑾摆着脸一指洞外。
“到到门外守着。”小不点连忙跑出去，对于眼前能救秦汉的女子，它不敢有丝毫违背。
韩瑾长舒了一口气，莲步轻移，走到秦汉面前，看着那俊俏刚毅的脸庞，她的脸有些发红，又转过头来看着已经昏睡的忆儿，轻咬着嘴唇，颤抖着手将自己的衣服件件滑落下来，清凉的月光下，一条美的令人窒息的人鱼缓缓俯下身去，在秦汉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如果能当她的影子，瑾儿……愿意。”女子的泪就这么滴在男子****的胸肌上，而后闭起眼，缓缓的坐了下去，闷哼声中，一朵血色的梅花悄然绽放……
不远处的忆儿颤抖着眉毛，泪水而流……
当朝阳再一次升起时，忆儿首先睁开了眼，她觉得昨晚的觉睡得很充实，爬起身来，瑾儿已经开始了做饭，这位大小姐恐怕是第一次做饭，弄得灰头土脸的，鼻子还有一撮小灰。
不过，饭却是已经熟了，几把野菜，在加上不久前在小镇买的吃食，就已经够了，回头看看爹爹，已经很好了，就像往日熟睡了一般，忆儿总算是放下心来，但一想到三天前那牛鼻子老道说的话，心里便是堵得慌，有些害怕的看着韩瑾。
“韩姐姐——”
忆儿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小呆便是低吼起来，这是遇到极为危险的事后作出的本能反应，但很快一切戛然而止，忆儿转过身来，那阴魂不散的老道已经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韩瑾的脸色一白，忆儿更是害怕不已。
“前辈，忆儿求求你，能不能别带走韩姐姐。”忆儿已经开始了哭泣，川谷子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恢复的秦汉。
“老夫赶时间，最起码，你爹爹已经没事了，不是吗？你这么聪明，应当明白，不管做什么事，大也好，小也好，都是用代价来换的，你带来了千机兽，伤了你爹，韩瑾又救了你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什么也没变，其实，代价在这个轮回中已经离去，因果总需要有人去摘，别人才能吃下去。
韩瑾咬着嘴唇没有再说什么，来到秦汉的面前，将那把割破自己手腕的小刀留给了秦汉，犹豫后再次一点秦汉额头，泪水已经再次留了下来。
“希望你能记住我，哪怕是影子。”（。）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痛的感觉（）
韩瑾终究是离去了，留下了一把小刀，带走了一方殷红的手帕，宽大的洞穴中，只留下了不断哭泣的忆儿。
至于秦汉，是第二天醒过来的，当时的他在千机兽冲过来之际，暗叫不好，加快吸纳的速度，这件事他并不怪忆儿，那头千机兽伪装的太好，自己虽然一心再做突破，但是还放出了一丝神识警戒四周，只是还是被它给漫天过海。
强行将阴阳鱼吸纳进丹田，他便是真正感受到何为冰火两重天，短短的几日，仿佛数月一般，体内一会儿亢奋不已，仿佛要爆炸一般，如果自己能张开嘴，他丝毫不怀疑将火给吐出来。
但是下一刻自己仿佛回到了凝结气脉十重的一刻，阴冷孤寂，更有浓浓的悲哀贯穿心田，他有些坚持不住了，仿佛独自旅行的苦行僧一般，在茫茫沙海行走了十年、百年……却是见不到任何活物，连风声也是没有。
如果说自己过得舒服的一天，便是那次，他只感觉燃烧的躯体仿佛要爆炸一般，可就在这时，一滴滴仿佛来自高山的雪水点点落入心田，让的他近乎忍不住呻吟起来，哪怕是孤寂的黑暗，也是一团火焰，照亮了黑暗，驱走了阴冷。
他喜欢这个感觉，甚至开始迷恋了起来，直至昨天，那种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自己仿佛化身无尽的海洋，一条**裸的鲤鱼不短翻滚着，自己使出了浑身力气想要将她留住，融入自己的怀抱，自己的心情是愉悦的，他从没感觉到自己这么舒坦，仿佛释放了所有，那一刻，他仿佛升天了。
只是美丽的鱼儿终究是没留住。它蹦蹦跳跳的弹上了岸，被一个渔夫给捡走了，那一刻，他很失落，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他突然好困，只想好好舒坦的睡上一觉，等醒来的时候，他想去找到那条鲤鱼。
秦汉最后醒来了，冰凉的洞穴显得异常安静。随着一声尖叫，忆儿猛扑过来，哭的稀里哗啦，除了道歉就是道歉，秦汉是怎么也不能让她消停下来，仿佛哭累了，在秦汉的安慰声中，忆儿竟甜甜的睡去了。
看着两个黑眼圈的忆儿，秦汉心里一酸。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不由一笑。
“真是个孩子，爹可从来没有怪罪过你呀。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秦汉现在的精神是出奇的好，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小呆已经欢快的奔跑进来，想要舔秦汉。却被秦汉给拒绝了，指了指熟睡的忆儿，随后丢过一个石头将喀吧喀吧响的小不点给揍了一下。
小不点生气了。捡着石头准备报复，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做贼心虚的悄悄退出去，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小呆也是如此，见着老伙计避难出去，也是脸上带着谄笑后退出去，秦汉环顾四周，却是没有见到那个不服输的倔强女孩，秦汉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惶恐，就仿佛当初失去了素素。
怀中的东西在他四顾时咯了他一下，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把银白色的匕首，秦汉很是心痛，看着上面的点点血迹，嘴中的腥甜味还没有消散，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忆儿在此时紧紧抓着秦汉的衣领，小小的脑袋似乎要紧贴住秦汉才安心，冰凉的泪水划过秦汉的衣衫，让的他攥紧了拳头。
“韩姐姐走了，被一个牛鼻子老道给带走了，代价是他告诉救你的方法，所以韩姐姐这几天一直用自己的血给你养伤，那个什么六星灵药师说韩姐姐是药人，她的血能救你命，昨天晚上，韩姐姐还……还脱光了衣服和你打架着。”
“韩姐姐走的很无奈，我阻止不了他，我看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的，虽然你们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我终究是拆散了你们，爹，忆儿是不是很没用，总是将祸患带给身边的人，要是没有忆儿的任性，你早就完成了突破，甚至现在的我们已经远走高飞，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现在却是因为我……”
忆儿低声呜咽着，小小的脑袋不断缩着，身体颤抖着，秦汉的心里却是极度酸楚，他仿佛记起了昨晚的疯狂。
一幕幕与韩瑾的画面不断萦绕在自己脑海中，那个不认命的女孩在自己冷落后依旧跟在身后，还有那次清晨露水打湿的娇弱身影。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总喜欢躲着我？”那个声音似乎再次响起，问着同样的话语，这一刻，他有些分辨不清那个声音是素素的还是韩瑾的。
秦汉并不是讨厌韩瑾，每每听到那个声音，总仿佛不断揭着自己的创伤，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每一次都让他回想起素素惨死的一幕。
那个女孩，不该出现在自己的生涯中，有一个能让他爱护的就够了，上天夺走了她，却让另一个她来代替她，她不知道这算是惩罚还是弥补。
这一刻听到韩瑾为自己所做的事，他的心是痛的，那股痛他已经五年没有尝试过了。
小心翼翼的放下忆儿，在她光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豁然踏出洞外，小呆嘶吼着紧随离去。
看着秦汉离去的身影，忆儿紧紧抓住枯草，身子蜷缩着，泪流不断，让的小不点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
傍晚的时候，忆儿和小不点待在洞外，看着一脸苍白的爹从天际赶回来，身边除了小呆再也没有了旁人。
忆儿痛苦的低下头，秦汉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将忆儿轻轻抱起。
“他叫川谷子，是一名六星灵药师，让韩姐姐陪他三年，提供她的血，助他成功突破七星，爹，我们接韩姐姐回来好不好，她受不了的。”忆儿哭着乞求。
秦汉用脑袋碰着忆儿的小脑袋，犹豫后道。
“我们接她回来，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好好睡一觉，你的经脉已经开始紊乱了。”秦汉催眠了忆儿，用带着生机的元力捋顺乱窜的元力。
看着熟睡的忆儿，察觉到这座洞穴外的元力光罩还没有散去，秦汉抽取了一些，牢牢将他的属性记在了心里。
小呆守护着忆儿，他去了一趟周围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