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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瞳以兵力不足为理由,拒绝攻城。
三日后,朱温的大军抵达了潼关。
朱温见到谢瞳军队精神抖擞,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疲惫,心中大为不悦,道“谢瞳,你简直让我失望,那些年,缺兵少将,纵横南北的哪去了。”
谢瞳笑而不语,静静听着朱温的呵斥。
朱温看了一眼潼关,轻蔑的道“传本侯的命令,明日起三军并进,强攻潼关,违令者,谢瞳率你部打头阵,为全军开通歼灭黄巢的道路,肝胆后退着,立斩不赦。谢瞳,你有意见否。”
谢瞳苦涩的一笑,道“谨遵大将军指令”
朱温看都不看谢瞳一眼,转身返回了大营。
毫无疑问的,他对谢瞳的反感已经拿上了台面,不再拘泥于私下。
谢瞳忙与众兄弟返回大营,营帐内气氛十分不佳,个个垂头丧气,却没有人说一句话。
采薇率先道“师傅的语气怎么如此古怪,不行,我要去找他,评评理!”
谢瞳本想拦着他,却欲言又止,采薇单纯,还未朱温惟命是从,有他参与的境况会是相当的不乐观,只好任由她离开。
采薇离开后,大营内只剩下谢瞳,洪珊,老赖和夜莺。
老赖看了众人一眼,道“谢瞳,看来今次你师叔是彻底的死了心,要将你铲除了。”
夜莺白了老赖一眼,道“或许朱前辈是怕谢瞳做大吧!有意铲除他的实力也说不定。哎,争来争去有何意思,不如谢瞳你就放弃吧!你不是那种眷恋权利的人,既然生无所恋,为何不主动一点,难道还与你师叔争个你死我活吗?这样太没有意义了。”
谢瞳长叹一口气,苦涩的道“哎,我谢瞳并非是执着于权利,拼搏至今,只为师门的道义,只为给天下百姓一个说法,师叔这样做,等于背叛了师门,我怎能视而不见。”
众人全部沉寂,谢瞳这样说,等若要与朱温公开撕破脸。
过了好久,洪珊才道“瞳哥,这一切都源自于宋文远对他的蛊惑,只要除掉宋文远,在对师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未必不会改变他的态度。邪恶的内力源自于贵族的腐朽,宋氏一族作为阀门的最后力量,不如就直接扼杀在我们手中吧!”
老赖道“我们要把握好时机,最好能将宋文远诱骗到中原来,在成都,我们毫无机会。”
话音未落,采薇已经哭着脸跑入了大营。
谢瞳道“采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与师叔吵架了吗?”
采薇哭了好一阵子,才道“我本是与师傅理论,谁知他竟然不听我的劝告,还说我不学无术,失去了温文尔雅的东西,让我好好学一学,将来把我许配给宋文远。”
众人大吃一惊,朱温的举动太过分了,采薇与谢瞳一事,人尽皆知,只是没有公开罢了,要把她嫁给宋文远,这是师侄二人之间再无任何的缓冲了。
“太过分了”,谢瞳一怒之下,一掌将案角拍个粉碎,道“我这就找他理论理论。”
“慢着”,洪珊拦住谢瞳,道“瞳哥,你不能这么鲁莽。师叔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想好了借口怎么对付你,你这么去,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难道要与他火拼吗?这样岂非正中他下怀。”
谢瞳一腔热血涌入大脑,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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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赖道“贤弟,你要懂得隐忍,在出关之前,他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也不敢这么做,毕竟没有绝对的实力,且予人口舌你这样去,不是正给他一个借口么,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除掉你。”
此话一出,连哭泣的采薇都停止了哭声,她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众人,她不曾想到,事态居然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她最爱的人,和她最为尊敬崇拜的人,居然成为了生死对手。
谢瞳无奈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部,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无从发泄一般。
“站起来”,老赖喝到“谢瞳,朱温现在最想见到的,恐怕就是你现在这痛苦的样子,像个失败者一样,痛苦只会让敌人感到更加兴奋。”
谢瞳慢慢的站起来,坐回椅子上,他不愿意失去采薇,这个婚礼,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反观采薇亦是如此。
老赖顿了顿,继续道“我估计打下潼关后,大军会直接攻向洛阳,然后秋风扫落叶般扫掉黄巢,黄巢被灭之际,就是对付你谢瞳之时,还有好多的时间等待我们去准备,这段时间,必须提防一切,小心上了他的当,避免与他有大规模的冲突,你们都明白吗?”老赖一番话讲完,给人一种主持大局的感觉。
众人均觉得十分有理,洪珊补充道“还有,入关后,要立刻联系霍紫辛,让他多加小心,避免受到暗害。”
众人的心头都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过去他们面对的敌人是处在明处的,且是存在着深仇大恨,而朱温,如同宋文远一样,由友变敌,这是十分令人伤心的地方。他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些仇家,是自己的亲朋,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寒门百姓的敌人。
洪珊走到采薇的深浅,将她拥入怀中,用胸口紧紧地挨着她的脑袋,低声道“采薇莫怕,有我们在,不会让朱温和宋文远得手的。”
老赖也起身道“或许有一天,我们不得不与朱前辈为敌,但是我们的宗旨是不会变的,这些仇人,黄巢,孟楷,以及宋文远,必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这是我们最为根本的目标。”
夜莺道“这看上去,是个颇有意思的事儿,怎能少的了我夜莺,今日起,不看与老赖的关系,本姑娘也要加入你们的阵营中”。
谢瞳环视四周,低吼道“师叔,莫怪师侄无情了,你若是真的要背叛师门,我谢瞳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采薇犹豫了许久,道“谢瞳,如果师傅他没有背叛师门呢!或许说是只是利欲熏心”。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赖道“采薇的意思是,如果报仇之后,可否放你师傅一条生路是吗?”
采薇点点头,却没有说出来。
事实上,就是她不说,众人也不会蠢到去找朱温的麻烦,朱温武功冠绝中原,已无人能敌,更何况手下还有千军万马,兵力是他们三倍以上,除掉他们只是片刻间的事,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谢瞳名气过胜,不想背上这个骂名罢了。
谢瞳点点头,道“那就把目标先定在报仇上吧!杀了他们三个人,我们就远走高飞,到漠北去享受极美的人间生活,在不过问中土的恩恩怨怨,至于师叔究竟如何处理江湖事,如何对待师门的大义,就看他自己如何做了,我们不干涉他,人在做,天在看,黄天派的列位掌门会监督他的。”
众人听闻此言,如释重负,不去碰触朱温,却又选择了未来的生活,这是十分美妙的一件事。有了这个目标,众人都觉得活力迸发。
老赖道“除掉孟楷和黄巢不是件难事,难就难在能否除掉宋文远,此人机敏的很,又受朱温的保护,想对他动手,着实不易。除非”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采薇忽然道“我去做诱饵,只要将他骗到中原来,便可布局谋划他”。
“这太危险了”,谢瞳道“宋文远可不是省油的灯。”
采薇白了他一眼道“我就假装同意这桩婚事,但前提是必须天下一统,且在洛阳举办婚事,到时”。
未等她说完,洪珊笑道“到时,我们可以用曹公的宝藏离开。”
众人哈哈大笑,唯有谢瞳蹩起眉角,他十分不欢喜这种做法,用女人说事做事,显得不像男人,这是他难以接受的事,因此闷闷不乐。
采薇幽幽的道“谢瞳,你不是一直想娶本姑娘吗?今次可谓是遇见对手了,如果不能全力以赴,恐怕结果便不能遂你心愿了。”
夜莺哈哈大笑,道“哎,自家有事自家愁啊。谢瞳,你要努力了”。
众人大笑了一阵,一扫横在心头的阴霾。
老赖继续道“明日攻打潼关,取下城池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朱温着我们打头阵,摆明了是要消耗我们的兵力,这有点太过阴险了”。
可是众人对此却是毫无办法,双方的斗争只是在暗地里,谁也不会率先破坏规则,将此事提到台面上。那样,定然是群起而攻之。
次日清晨,朱温很早的便命人吹起集结的号声,大军集合完毕,立刻下达了进攻的命令,由谢瞳部打头阵,亡命般的冲向潼关的城头。
潼关乃是天下第一关,是通往西京长安的咽喉,易守难攻,历史上有多少英雄豪杰,因无法打通此关,失去一统天下的机会。
然而这一次,命运并没有青睐黄巢,他们从长安仓促离开,又被谢瞳衔尾追击,兵力损失较大,已不复当年风风光光打进长安的兴隆。
此番据守潼关的兵力不足三万人,大部分人马已被黄巢带到了洛阳,还有一部分人已经前往扬州,去对付扰乱后方的霍紫辛。
虽然占据天险,但人数上的差距,已经完全无法阻挡唐军的猛烈攻击,唐军攻击了一天一夜,终于拿下了这天下第一关。
谢瞳的军队损耗极大,隶属他的五万人马,伤亡近一半,而黄巢的大军,只在后面摇旗呐喊,攻下潼关后,他却堂而皇之的接管了潼关。
大军攻下潼关后,一路向东进发,按照朱温的意思,是不给黄巢任何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拿下洛阳,打的他如丧家之犬。
朱温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大致内容如上,然而一句话却引起了谢瞳的不满。
朱温命令谢瞳打头阵,做全军的先锋,猛攻洛阳。
谢瞳听闻此言,心中简直是在滴血,他不晓得,师叔为何为了一个狡猾的宋文远,而与他敌对呢!难道真要逼得他反目成仇,走投无路吗?
他冷冷的道“朱将军,我部在攻打潼关时,损失惨重,需要修整一番,这打头阵的任务就交由其他部去承担吧!”
朱温脸色一沉,旋即语重心长的道“谢瞳,并非师叔为难你,这一路走来,你部乃是全军的头号部队,身经百战,经验十足,乃是攻城的不二人选,这样如何,从本侯的卫队中挑选出一万人马,给你使用,补齐你的兵力”。
谢瞳还要拒绝,朱温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你部继续开拨,都下去吧!”
谢瞳等人便欲离去。
“谢瞳,你留下!”朱温道“有些事和你商议一下。”
谢瞳回过神,他在朱温的眼中看到一丝愤恨的表情,表情一闪而过,朱温幽幽的道“谢瞳,你我之间,似乎有些小小的误会!”
谢瞳耐心的坐下来,笑道“师叔多虑了,谢瞳最初是无法理解师叔那些天马行空、行云流水的布置,以至于跟不上节奏,才会产生误会,如今理解了,也就释然了。”
朱温眼睛不住的盯着他,道“哎,师叔老啦!或许蹦跶不了多久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现在我想的,无非就是天下一统后,找个地方颐养天年,日后帝国的复兴,师门的大愿,就全靠你去实现了。眼下虽然有诸多困难,但师叔无一不是在为你考虑,希望你能够担当起大任,这些都是成功之路的挫折,希望你能够坚持住。”
谢瞳听得唏嘘不已,朱温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他差一点就相信了,然而朱温眼中那转瞬即逝的狡黠,还是无法躲过谢瞳的眼睛,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毫无疑问的,朱温在骗他,他安稳他,谢瞳很不明白,他们师侄二人,携手闯天下不好么。为何要将宋文远参合进来,难道宋文远会比他做的更好么。
他从来不这么想。
谢瞳点点头,道“师叔说的有理,谢瞳让师叔见笑了。”
朱温见他没有反对,继续道“关于采薇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本人有意将他许配给宋文远,你不会有意见吧!听说,你们二人之间有些瓜葛!”
这个问题,谢瞳极为敏锐,他与采薇的事,众人皆知,可朱温偏偏装作不知,而拿到台面上来问他,这其中大有蹊跷。
谢瞳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千万个年头,他立刻理清头绪,朱温在试探他,试探他的心境,如果谢瞳表示答应,则朱温可猜到,谢瞳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
想到此处,谢瞳晒然一笑,道“师叔是在说笑吗?采薇虽然没有婚配,但他与谢瞳的感情,却是人尽皆知,师叔这岂非是棒打鸳鸯。”
谢瞳本以为这样讲,会令朱温放弃这想法,岂料朱温不悦道“谢瞳,你师父就没有告诉过你,男儿志在四方吗?采薇虽然是个好女子,但你也不能被她所羁绊,你应当志在天下,振兴师门,不应为儿女情长而失去了理想,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