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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朱温握紧宝刀,在脖颈上一横,顿时,鲜血四溅,直喷出一丈多远,这个不可一世、纵横天下的枭雄,就这样了却了他的一生。
谢瞳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黄巢的一生可谓是离奇曲折,由平民到义军领袖,由王爷到圣上,由纵横天下到黯然收场,他什么都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是山野荒林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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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一道闪电划破,轰隆隆的雷声,掩盖了周遭的一切,大雨倾盆而至
霍紫辛忙命人将黄巢的尸首收起来,这份大功,落到了他的身上。
谢瞳一片迷茫,黄巢成就大业,到头来,无非是一捧黄土,争霸天下那么多年,费劲了心血,只为那看不见摸不到的权利,这是否有些让人觉得可笑。
黄巢覆灭的消息传遍天下,那些观望着的小势力,纷纷上书,表示效忠大唐,朱温虽然没有生擒黄巢,却得到了唐僖宗最大的嘉奖,封大司马,掌管除川蜀外的天下兵马,半月内,前往洛阳受封。
他等于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物,兵马都归他统领。
大军在济南府修整了六日,才开始出发,前往洛阳。
谢瞳清点了一下人马,从襄阳带来的人,已经不足一千人,连霍紫辛都不如,霍紫辛在江南发展了一年,已经有五万人马,颇具些规模。
可这些,全部被朱温给算计了。
朱温上请唐僖宗,封霍紫辛为淮阴侯,他在江南发展的人马,全部被朱温赚了去。
谢瞳与众人商议,决定已退为进,先行交出这一千多人的兵权,事实上,这些人马,已经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谢瞳不想连累他们,有慕容龙城和石敬瑭的人马就足够了。
五日后,大军抵达洛阳。
唐僖宗启动了全国最为隆重的迎接方式,出城十里,亲自迎接,毕竟这是轰动全国的大事,朱温灭掉了黄巢这为祸中原几十载的叛乱,岂能不轰动天下。
谢瞳等人抵达洛阳城外,众人赫然见到这盛大的迎接方式,清一色的骑兵,沿着道路的两旁站开,而唐僖宗的龙年,搁置在一旁。
朱温立刻翻身下马,道“参见陛下,微臣诚惶诚恐”。
众人学着朱温的样子跪下请安。
唐僖宗微微一笑,他怎也想不到,两年前,他落魄的逃往川蜀,有朝一日还能回到洛阳,而改变这一切的,都是眼前,这个人改变的。
唐僖宗道“将军功劳有目共睹,当受此礼遇,不足为过,朕已颁布圣旨,大赦天下,今日在洛阳宫将举办国宴,大将军请!”
“谢圣上!”
众人随着唐僖宗,步入洛阳城。
大街小巷放起了鞭炮,家家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处处都彰显着这一盛事,天下太平了,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了。
谢瞳望着夹道欢迎的百姓,心中涌起别样的滋味,并非是为百姓的拥戴,而是被这热情所感染了,他心中的理想,就是百姓能够永远的如此,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的日子,如同眼前一样,可是他不免惆怅起来,朱温这个比司马宣还要权倾朝野的人,会做到吗?
想到石敬瑭对朱温的评价,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甘于做一个臣子,他如同司马宣一般,妄想称帝。
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很有前瞻性。
百姓热闹了一整天,晚上更是放起了礼花,打起了灯笼,这就是他们最为期盼的日子。
晚宴在洛阳宫殿举办,唐僖宗犒劳一切讨伐黄巢的将士们,有头有脸的,则有机会入驻宫殿,其他将士们也再军营中开怀畅饮。
席宴开始后,唐僖宗有模有样的高坐在宝座上,笑道“诸位爱卿,自还巢起兵作乱,已有二十余年,朕这二十年来,日夜不得安稳,虽前征后讨,历经几代将军,均无法覆灭,更是被黄巢打入了长安,乃奇耻大辱,终上天开眼,赐朕大将军朱温,征战南北,终将黄巢覆灭,收复河山,去了朕一块心头大病,朕这一杯,就敬朱将军,即日起,封朱温为汝阳王,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
众人惊呼,这等权利,从唐王朝开国至今,从未有过,连当年权倾朝野的房玄龄、杜如晦都没有这般威风,可以说,朱温掌握了帝国的军队,是整个帝国最有实权的人物,是有实无名的统治者,说的严重性,他完全可以废立皇帝。
唐僖宗做出这样的决定令人震惊,但他也是无可奈克,黄巢占领长安称帝后,落魄的帝国皇室已经完全失去了驾驭军队的能力,而朱温的反戈一击,不但收复了失地,更是收拢了黄巢的降兵,所有的将士对他惟命是从,只听他一人的,唐僖宗唯一能够动用的,便是宋文远的蜀军,而蜀军在朱温的军队面前,是不堪一击的,他如果谋逆朱温的意思,朱温随时会废掉他,无奈之下,只得安抚朱温,寻找机会削弱他的兵权。
唐僖宗怎也想不到,打跑了黄巢,居然培养出一个权势滔天的朱温,虽然朱温毕恭毕敬,但无论如何,他都有一种深深的不踏实的感觉。
朱温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朱温跪在地上,高呼道“谢主隆恩,微臣必将尽心竭力,保卫大唐帝国的安稳。”
唐僖宗尴尬的一笑,道“平身吧!”
朱温再度叩首,起身返回自己的席位。
唐僖宗起身端起酒杯,道“为庆祝剿灭黄巢,来我们干一杯!”
众人全部举起酒杯,遥敬唐僖宗,所有人都一饮而尽。
谢瞳也不例外,不过他深感这酒不再那么香甜,充满着一种苦涩的味道,形势在不受他控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晚宴正式进入主题,唐僖宗道“今儿虽然是国宴,举国欢庆,但诸位爱卿不必拘礼,可畅所欲言,今夜不醉不归”。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聊起来,晚宴变得十分欢乐。
谢瞳看着这欢快和谐的气氛,心中不是滋味,整个内战二十余载,死伤的将士无数,唐僖宗却只字不提,只算了朱温一人功劳,着实令人唏嘘不已。或许在这群帝王贵族人士的眼中,普通士兵、寒门百姓都不值得一提吧!
他郁闷的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觉立刻袭遍全身。
洪珊似乎看出了谢瞳的不满,她凑到谢瞳身前,道“瞳哥,不开心吗?”
谢瞳低声道“我真想一剑杀了她。”
洪珊诧异道“瞳哥,不要鲁莽,要沉住气,你想杀了谁呢!是宋文远,是师叔,还是皇帝呢!”
是啊,谢瞳心道,他想杀的人太多了,这些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人,个个都是披着人皮,外面光鲜,内心丑陋到极致的人,而他们,拿着帝国最为优越的待遇,享受着百姓的遵崇,却不为寒门百姓的安危着想,只想着争权夺利,万古不朽,真是岂有此理。
洪珊轻轻的握住他的手,道“瞳哥,要冷静,此刻绝不是发怒的时候,你要想想我们的计划,我们的未来。不能让那些卑鄙的小人看我们笑话!”
谢瞳听闻此言,冷静了下来,他目光在席位上一扫,发觉对面的宋文远正紧紧的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的意味,颇有一种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感觉。
谢瞳毫不畏惧的迎上宋文远的目光。
宋文远奸邪的一笑,不在搭理他,转而与身旁的达官贵人攀谈着。
谢瞳心道,宋文远你莫要得意,老子早晚要剥了你的皮。
众人正嬉笑着,朱温挺身而起,大步的走到大殿中央,向唐僖宗施礼。
众人瞧见他的举动,知道他有话要说,全部静了下来。
朱温环视了一周,高声道“圣上,微臣有一事请示!”
唐僖宗一头雾水,心中泛起了疑虑,莫非是有什么事触动了这枭雄不成,他微微一笑,道“爱卿请讲!”
朱温昂首挺胸的道“圣上,宋文远将军原配看破红尘,已经出家为尼,微臣思虑良久,决定将徒儿尚采薇许配给文远将军,此乃幸事,请圣上恩准。”
唐僖宗微微一愣,道“竟有此事,哎,宋将军的夫人是洪大夫的女儿吧!”他忽然想到,谢瞳与这个尚采薇似乎有些瓜葛,难道朱温竟然与谢瞳有些嫌隙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谢瞳乃是一员虎将,似乎征战南北从未失手过,有谣言称,在塞外还大败突厥的狼军,如能将他拉拢归来,或许可以遏制朱温日渐膨胀的势力,在唐僖宗的眼中,谢瞳可是不折不扣的忠臣。
因此,他顿了顿,不动声色的道“宋将军是否同意呢!”
宋文远挺身而起,道“末将同意这门婚事,请圣上赐婚!”
全场的目光全部聚拢在唐僖宗身上,如此看来,谢瞳与朱温已经决裂,看唐僖宗如何处理此事。
唐僖宗思虑片刻,道“这确实是一门喜事,不过,当初宋洪联姻时,也是朕的赐婚,同一个人,赐婚两次,这有些不合规矩,似乎有损皇家的威严!不如我们改日再议。”
此话一出,朱温和宋文远同时漏出尴尬的神色,朱温灵机一动,道“是微臣有欠考虑,请圣上赎罪!”
唐僖宗微微一笑,道“无妨,不过,朕对此事还是颇为满意的,从即日起,册封尚采薇为安华郡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洪珊勃然大怒,宋文远对她姊姊的侮辱,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这实在有损一个人的声誉,尤其是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谈,大大损害了她洪氏一族的声誉,因此,她挺身而起,道“圣上,宋将军的话有些偏颇,我姊姊并没有出家为尼,而是看透了某些人的卑劣行径,故而选择离开,此事必须要予以澄清。”
众人大吃一惊,这洪珊果然是胆大,什么场合都毫不畏惧。
唐僖宗“哦”了一声,目光转向宋文远,看他如何解释。
宋文远似乎早有准备,侃侃而谈道“圣上,洪姑娘,此事却实有些误会,先前谢瞳将军被诬陷杀害了洪大夫,而事实证明,是司马相如指示洪府下人下的毒手,以此嫁祸谢将军,洪晔不明真相,受奸人蛊惑,将此事一概推到本人身上,才产生了些误会,因此离异。本人确实冤枉。”
唐僖宗道“原来如此,看来朕也冤枉了谢将军,都是司马宣父子干的好事,不过他们父子已经伏法,在难定论,此事就此作罢!谢瞳听封”。
谢瞳忙从席位跑出来,跪在地上。
唐僖宗高呼道“因谢瞳剿匪有功,即日起,封天公将军,官居二品。管辖济南府一代。”
谢瞳大喜,知道这是唐僖宗在笼络他,高呼道“谢主隆恩”。
朱温脸色苍白,他心道,竟然低估了唐僖宗,看来必须要给他一点颜色,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谢瞳返回席位,看到对面的宋文远,目光中透露出仇恨的目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抢掉宋文远的风头,令宋文远有些失去理智。
忽然,他计上心来,笑道“圣上,晚宴没有花式,太过单调了,末将愿与宋将军合力耍耍,给大家开开眼,请圣上恩准。”
面对谢瞳的公然挑衅,宋文远怒火中烧,此刻,虽明知武功不如谢瞳,但也无法拒绝,否则会将失去面子。
他蓦然的站起来,道“吾正有此意,请圣上恩准”。
唐僖宗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如此威猛,心中也是颇有些顾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这是国宴,刀剑无眼,只怕伤了二位将军的和气!”
突然,朱温冷冷的道“圣上,身为将军,没有什么和气不和气的说法,战场上,自古就是成王败寇,不过,宋将军因在讨伐黄巢时受了重伤,至今未愈,这番比试,就由本人代为应战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想到一年前在成都时,朱温与谢瞳还形影不离,现在为了宋文远,居然反目成仇,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谢瞳同样没有想到朱温会来这么一招,但他方才大话说的太过招摇,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此刻退缩的话,是不可能了。
他起身来到大殿中央,微微一笑道“既然师叔有心考教师侄,谢瞳怎能叫师叔失望,师叔请!”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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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二话不说的往大殿中央走去,脚步轻盈,却又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别人看不到,但谢瞳却心知肚明,朱温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境界,他随时都会被一招毙命。
洪珊等人紧张到极点。
朱温每走一步,踏在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都发出一记清脆的声音,这种声音不甚洪亮,却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这是一种略带威胁的方式,谢瞳身为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