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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可忠收起巨弓,道“赖某已经射了五枝,余下的五枝就由谢兄先射吧!”
谢瞳笑着回应对方,没有做声。
他沉思片刻,看着箭筒内仅剩的五枝长箭,他暗暗的提起真气,从箭筒中一下子抽出四枝长箭,此举令所有人都惊呆了。按赖可忠亦吃惊起来。他的上限是连射三箭,而谢瞳居然连射四箭,怎么不让他惊呼。
谢瞳四枝竹箭搭在弦上,他运足了功力,猛了射了出去,赖可忠暗叫不妙,他搭起三枝竹箭,也运足了功力,猛然朝着谢瞳的竹箭射去。
七箭齐飞,确是由两个人同时射出来的,唐僖宗已经看傻了眼,他虽然贵为当朝皇帝,但何时见过这样的奇观。
不等竹箭入靶,谢瞳再次搭箭上弦,这次他运起全身的功力,猛然射出此箭,由于两次射箭的时间间隔了一会,因此距离相距也较大。
赖可忠已经完全跟不上谢瞳的速度,方才三箭齐发,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内力,这次他只堪堪的射出一箭,然而却晚了很多,实则他是有意为之,这谢瞳的功力他确实自叹不如,只能待谢瞳射光竹箭后,自己求稳一箭一箭的射去,如能命中靶心,依旧是平局。
然而,一切都没有按照他想像的发展。
先前齐飞的七只竹箭,有六只撞倒了一起,是赖可忠后发先至的箭,将谢瞳的箭硬生生的撞飞了出去。六只竹箭齐齐落地,而第七枝箭则稳稳的命中靶心。
谢瞳射出的最后一支箭,蕴含了他全身的功力,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掠而至,在前一枝箭中靶的瞬间,也击到了靶上,然而击中的不是靶心,而是支撑箭靶的竹竿。
众人全都为谢瞳这枝竹箭而感到惋惜,毕竟他已无箭可用,然而赖可忠还有两只箭,一枝在空中,一枝在箭筒里,只要有一枝箭中靶,今日已经夺魁。
突然,竹竿啪的一声碎掉了,箭靶亦向后倒在了草地上,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三枝竹箭立在地上,而赖可忠的箭却呼啸着飞过,朝着场外飞去。
箭靶已经看不到了,然而赖可忠还有一枝箭没有射。
赖可忠缓缓收起了最后一枝箭,无奈道“谢兄技高一筹,小弟佩服之至,这场比试是小弟输了。”
谢瞳对赖可忠却是印象极佳,此人输了比箭却极为大度,他不好意思道“赖兄没有输,是小弟投机取巧罢了!”
此刻场内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有如沸腾了一般,这绝无仅有的比箭方式和箭技打破了所有人对箭法的观念,所有没有到场观看之人更是顿感惋惜。
司马轩和李昭润凝视着谢瞳,此刻二人均懊悔不已,如此人才,不仅箭法惊世骇俗,论智计更是高人一筹,不然此刻的比试永远都是平局而论。是他将智慧和箭术相结合,才击败了赖可忠这等恐怖的怪物。
比试官高声道“这一场谢瞳获胜,圣上有旨,谢瞳官封五品,护国左偏将,任东路军副都督,掌前锋营,可组建瞳字营,统兵一万,另赐封虎式铠甲一套。钦此!”
谢瞳忙跪下谢恩,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此刻他激动的不得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一拼一战的本钱。
吴王李铮道“本王另赠逐月弓,希望谢偏将能够籍以此弓大破敌军,为我大唐帝国踏平黄巢贼寇”。
此一番话,引起了场内的另一番欢呼声。
田公公被圣上叫了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慢慢的走到天台钱,高声道“圣上有旨,今日演练到此结束。”
全场都跪了下来,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僖宗坐上他的銮驾,离开了校场。
诸多观众也开始纷纷退场,谢瞳站在场内,他是今日校场内当之无愧的英雄人物,不仅打破了人类固有的观念,跟是与赖可忠奉献了一场无与伦比的对决。
几位要好的朋友纷纷走入唱内道贺,与谢瞳分享着喜悦的时光。
谢瞳一边接受道贺,一边观察着出场人员的情况,他发现了洪珊,洪珊此刻正凝望着他,一双美目中既有兴奋、又有喜悦,偏偏此二人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触,真个是折磨他。
宋文远亦没有和谢瞳碰头,但谢瞳知道,这大哥心中定是充满了喜悦。
霍紫辛道“圣上好偏心啊,凭什么大哥夺魁就连封带赏的一大堆,小弟夺魁就仅仅封了个统领。”
王道勋等人也来到了场中,听到二人的对话,道“紫辛勿要多言,当心人多口杂。”
霍紫辛早就听闻河北节度使,知道此人很有威望,对他也十分尊敬。忙笑道“大人教训的是,是晚辈不懂事!”
王道勋又道“此职位原本是给薛岳这个叛徒准备的,田公公和司马轩等人认定薛岳能够一举夺魁,所以道圣上哪里营造了这么一个职位,岂料被谢贤侄给夺去了,圣上不了解其中的情况,依旧按照计划进行,所以贤侄才能够捡得便宜。”
第二十八章 多方笼络()
王婉茹笑道“那么太尉他们岂不是给大哥做了嫁衣,恐怕要气死了”。
王道勋又道“一切莫要高兴的太早,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
霍紫辛道“确实值得庆祝一下”。
王道勋道“不如去怀王哪里吧!最近喜事连连,连同怀王一同庆祝一下。”
话音刚落,谢瞳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对于怀王,他有着深深的怨恨,甚至远远强过于太尉司马轩,这个人太不值得相信了,关键时刻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霍紫辛亦露出不悦的神色,道“还是先不到王爷哪里去了吧!东城有家永春面,规模虽然不大,但做出的面确是远近闻名,不若去哪里吃一顿吧!”
永春面就是谢瞳到达长安后去的第一个面馆。
王道勋人老成精,岂能看不出二人故意逃避怀王。他沉思片刻,道“贤侄是不是何王爷有什么过节?如果是这样的话,由老夫出面调解如何,王爷虽然严厉了些,但并非是不明事理之辈”。
谢瞳道“大人多虑了,谢某和王爷之间并没有任何过节,只是想和兄弟们多多聚聚罢了,等开赴到了颍州前线,怕是没有机会把酒言欢了。”
霍紫辛道“确实该庆祝一下”。
王道勋道“年轻人的想法始终与我们这些老骨头不同,继续你们的疯狂吧!老夫就不参加了,不过要适可而止,莫要忘记了明日的比武,你二人还要参加比武,注意保持精力”。
霍紫辛继续道“不知婉茹小姐有没有空,陪我兄弟二人庆祝一下。”
谢瞳细细的打量着霍紫辛,不明白他为何要叫王婉茹同往,说实在的,他对王婉茹是敬而远之,深怕这个女子在会喋喋不休的纠缠他。
王婉茹刚要答应,王道勋却道“你们兄弟二人去吧!婉茹要随老夫到王府走一趟,王爷今晚亦准备了晚宴!”
王婉茹一脸不悦,失望的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谢瞳二人径自离去,昨日他兄弟二人还住在破败的民宅中,今日已经风风光光的成为了将领。真的是恍如隔世,天差地别。
二人来到永春面的面馆,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霍紫辛喜道“哎,没有想到成名居然是这么容易的事,大哥,明日的比武小弟可不会让着你的!”
谢瞳道“尽管吹嘘吧!当心哥哥明日打的你满地找牙,丢人可就丢大了”。
正喝酒间,司马相如领着十多个人走进了小店,直奔谢瞳二人的桌子而来。
谢瞳本来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突然间就醒了酒。
司马相如大咧咧的坐到谢瞳的桌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恭喜谢兄和霍兄,二人分别在两项比试中夺魁,哈,谢兄的箭技更是让小弟刮目相看!”
谢瞳从未见过司马相如如此的重视他,语言上更满是赞誉,这个没有可能的事,他没有做声,猜想司马相如到此的目的。
霍紫辛道“司马兄怕是坐错了位置吧!我们与你非亲非故,更谈不上是朋友,你这番褒奖我兄弟二人可受不起。”他极尽可能的讽刺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仿佛没有听到般,他端起酒杯,道“小弟敬二位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谢瞳也将杯中酒喝光,道“司马兄有什么事,直接说了吧!”
司马相如笑道“谢兄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弄那假惺惺的一套了,家父有请二位过府一叙。”
霍紫辛道“司马兄不是说笑吧!我兄弟二人好容易才从太尉大人的魔抓中逃出来,这么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司马相如道“说出来恐怕二位不信,现在二位是圣上钦点的将领,是整个长安城家喻户晓的名人,谁敢动二位分毫,就是有些图谋不轨之人有意陷害二位,家父也会极力的保全二位,谁敢为难二位,就是何圣上过不去,谁都不会嫌命长吧!”言罢,他笑盈盈的看着谢瞳。
谢瞳知道司马相如所言非虚,但阴险狡诈的司马轩找他二人又是何事呢!他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他顿了顿道“还请相如兄带路?”
霍紫辛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瞳,难道大哥竟然疯了么!
司马相如道“家父果然没有看错谢兄。”
谢瞳道“太尉大人指的是哪一类?”
司马相如好整以暇的道“家父断言谢兄必然会应邀而往”。
谢瞳笑笑,道“紫辛先自行回去吧!待为兄见过太尉大人后在来寻你”,言罢,对霍紫辛眨了眨眼睛。
霍紫辛会意,道“小弟到家中等你”,家当然指的是哪破败的民居。
谢瞳酒足饭饱,随着司马相如来到了太尉府。
夜幕降临,太尉府依旧是灯火通明,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贵族的府邸。
太尉司马轩则在书房内等着他。
一进门,谢瞳只见司马轩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谢瞳忙施礼道“小人见过太尉大人,不知大人唤小人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相如亦陪着谢瞳进入书房,没有离去的意思。
司马轩见谢瞳施礼,他从书案前站了起来,道“谢将军不必多礼”,他将手中的大笔搁置在砚台上,道“不过贤侄既已被圣上钦点为左偏将,当有个将军的样子,更要以末将自称,而不是小人。”
谢瞳道“末将疏忽了,还请大人赎罪。”
司马轩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道“这才像个样子!”
谢瞳继续道“不知大人唤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轩笑道“贤侄还真是个急先锋,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此番唤谢将军前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先前你我二人发生了极不痛快之事,老夫深表遗憾,如今大家都是圣上的臣子,应当化干戈为玉帛,共同为圣上效力才是”。他此番话连消带打,逼的谢瞳不的不答应他。
谢瞳几敢肯定这不是司马轩找他来的真正目的,但他一时还猜不透这老狐狸的真正想法,忙顺藤摸瓜道“大人言重了,末将先前不懂规矩,以致得罪了瑾瑜公子,如今谢某茅开顿塞,懂了很多道理,还请大人不计前嫌,日后多多包涵末将。”他故意说出此话来敷衍司马轩,既然司马轩不说实话,他也不打算揭破。
司马轩暗忽厉害,这谢瞳果然聪明,不上他的当,看来要摊牌了,他笑道“老夫有个不情只请,不知谢将军能否答应!”
谢瞳心道来了,他忙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末将定万死不辞!”
司马轩心道,这谢瞳果然精明,他忙道“如今大唐帝国内忧外患,已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大唐的内部中,仍然存在很大的矛盾,老夫也不瞒贤侄,圣上的权利正在被那些所谓的皇室宗亲所淡化,而这些皇室宗亲不仅坐拥军队,还实行封地自治,已经不将圣上放在眼内,这些皇室宗亲目无王法,祸害百姓,因此才造就了黄巢等人的起义造反,他们才是帝国纷乱的根源。而这些人的罪过,却全由氏族来承担,也就造就了氏族和寒门的彻底对立。老夫身为帝国的太尉,不能眼看帝国就此沦陷坍塌,因此老夫立志要中兴帝国,彻底消除氏族与寒门的隔阂和界限,说这么多,贤侄明白吗?“
谢瞳终于把握了司马轩的用意,他看似对大唐帝国忠心耿耿,怀揣良苦用心,实则是欺骗他,骗他加入氏族的阵营,许他高官厚禄,利用手中的兵权来维持氏族千古不移的地位,更长远的来说,不论是哪个姓氏问鼎中原、一统天下,变得只是统治者,氏族永远都是氏族,永远都有超然于物外的霸主地位。难怪司马轩能够轻易笼络那么多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原因就在于司马轩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