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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将之祭炼一番。好在雷符是他亲手描绘,先天灵机经由阴阳之气洗练,也自乖乖驯服,念头融入其中,未被充斥虚空的雷霆之气排斥,祭炼的十分之易。
凌冲埋头苦修剑术,极少修炼法器,除却还幽剑外,这道雷符尚是第二件祭炼的符宝,格外上心。符箓之宝,比法器祭炼的容易,但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前功尽弃。符宝走的以虚化实的路子,勾勒符线,和于造化,尤其雷霆之气暴躁刚烈,极易暴走,更要慎之又慎。
一缕念头入主雷符中,就算祭炼了七八分,余下就是滴水功夫,以自身真气习练便可。晦明童子特意为凌冲改动雷符根本符线,就是为了能以太玄真气祭炼,凌冲刚要调动太玄真气,就见应元普化雷符化为一缕玄光,冲入丹田玄剑幻境,竟将天雷江光一口吞噬,运炼了几圈,这一道九十九条符线化为的符箓,摇身一变,化为方圆丈许的一团七色雷光,光华耀目,威严不凡,周遭有无尽雷电之气汹涌翻滚,更衬托的这道雷符散发无尽凶威之气,仿佛代天行罚,赏善罚恶,执掌阴阳。
晦明童子一声尖叫,忙也钻入丹田中,生死之气一滚,化为一位高只寸许的小童子,白白嫩嫩,身缠肚兜,露出两瓣小屁股,一撅一撅,盯着那团雷光猛瞧,叫道:“这是甚么变化!”凌冲也料不到会有如此变化,应元普化雷符竟将天雷剑光吞了,演化出这么一团雷光电云,看去威能赫赫,十分惊人。
他心念一动,那团雷光电云蓦地一转,依旧化为一道色分七彩,霹雳不绝的天雷剑光,心头大喜,看来应元普化雷符熔炼天雷剑光,也把剑光之性继承了下来,化为一团似符似剑的光云,又可剑符互易,这才是真正的符剑双修,剑符双了。晦明童子张大了嘴,忽然满地打滚开来,哭叫:“好好的应元普化雷符被你炼成了甚么怪样!咦?不对!”
章二三四 雷符贯通 符剑双修()
小胖墩一下翻身起来,一手拽着肚兜儿,一手摸着下巴,沉吟道:“应元普化雷符虽然改动了几根符线,勉强能以太玄真气催动,但威力绝赶不上太清门的正本,为何有如此异变?还把天雷剑光吞噬?是了!雷符中有九天雷霆的先天灵机坐镇,唯有这等先天造化之物,才能压服太清、太玄两门道法根基,融会贯通。这小子真是走了大运!这道雷符被他这么瞎练,居然练出了些名堂。”
凌冲初学乍练,专心致志运转那一团雷符所化雷光,全未发觉这团雷光竟然综合了太清与太玄两大玄门之长,变得任一元气真气皆可催动。其实也是如此,有先天灵机镇压,太玄、太清两部法门毕竟只是后天之法,哪能翻的天去?自然乖乖听命。晦明童子之所以激动,是因雷符以先天雷霆灵机为枢纽,融汇太玄、太清两道真传真气,贯通一气,乃是前无古人之壮举。以此符为发端,有望将两大玄门正宗真传融为一体,成就一门新的剑符之术!
说来凌冲也甚是好运,先是郭纯阳为他炼罡,不惜凿破九天仙阙人仙壁垒,盗取九天仙罡之机,凌冲体内阴阳之气借此机会,将九天雷霆先天灵机强吞了回来,其借此练成一道天雷剑光。后有晦明童子传授应元普化雷符,化合了先天雷霆之机与天雷剑光。太清门嫡传符法,非是有缘不传,那一点先天雷霆灵机更是万载难逢,就算纯阳老祖亲去九天,采集雷霆之力,也绝弄不到雷中先天灵机,唯有阴阳之气,关乎这一方宇宙莫大气运,乃是先天五太之一,还要高过雷霆蕴含的造化之机,才能把先天灵机强行抽出。
因缘际会之下,才有了这一道九天应元普化雷符的诞生,尤其其中还蕴含了天雷剑光剑意,分则为剑,合则为符,玄妙之极。凌冲这一无心之举,可说打破了玄门中千古不易之理,沟通两道道门根本道诀,意义非凡。
晦明童子惊喜之后,自思:“看来这小子果然有些机缘傍身,尹济那厮素善算计,既然要我跟在凌冲身边,说不得雷符之事早有预料,若真是如此,太清门复兴之重,真要压在这小子身上了!”
晦明童子鬼鬼祟祟算计不停,凌冲心念一动,丈许雷光喷出,雷霆真气犹如触手钢鞭,来回抽打不停。京城之内,有真龙之气压制,法力神通皆要降至五成以下,此处又是张府,凌冲不敢放开了试演,这团雷光空有威势,却无半点威能。
晦明童子笑道:“小子,你赚大了!这道雷符被你胡乱一练,居然贯通太玄、太清两大法门,只要以此符为枢机,说不定真能兼修两大玄门道法,那时你身兼剑、符两宗真传,出门都要横着走了!”
凌冲微笑瞧着那团雷光,说道:“修道之途,贵精不贵多,我已嫌修炼的剑诀太多,不能专一。太清符术之繁复精深,绝不在太玄剑术之下,我分心二用,只怕两方都不讨好,反而耽搁了道行修行。还是专精剑道。这道应元普化雷符亏了你才能练成,威力不俗,有此符傍身,就算对上鲛娇也有几分胜算。只要除去这个妖女,不令她搅乱朝纲,我便要周游天下,磨炼道心,不修成金丹,绝不回山!至于修炼太清符术,还是等我为你寻一个根骨资质上佳的传人,你再来传授罢!”
晦明童子气的破口大骂:“你这头倔驴就是不肯听我良言相劝,太清符术天下第一,你就算舍不得你的劳什子剑术,抽空修习一下符箓也是好的。郭纯阳那厮还激我传你太上归藏真诀,淬炼道心。那厮没安甚么好心,此法乃是太清门最高心法,既然尹济那厮挑中了你,我传你便是!”
凌冲奇道:“你自出世以来,便说尹济祖师选中我做他隔代传人,光复太清道统。那位祖师身在九天仙阙,为何不亲自下界,或是再寻个出色弟子,继承衣钵,非要我这外道剑修的弟子,来修习符术么?”
晦明童子恨恨道:“尹济那厮最是心思阴沉,我也不知他打算。但他布下大阵抽取天妖法力祭炼我时,便留了一道神念在太清遗府中。待我灵识成就,这道神念自然融入我元灵中。你一个傻小子,先有美人儿巴巴的将太清符经送上门来,无意中修炼了甘露神符,才能在太清遗府中祭炼了那根虚空锁链,我一时贪心,将虚空锁链吞噬,连带你的法力印记也一并炼化,再也分不出来。这些皆是尹济的手笔,万载之前便已开始布局,便如你欲求洞虚剑诀圆满,必要修炼我太清符剑,此是阳谋,堂堂正正,对你只有好处,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全无折中之法。尹济那厮的手段向来是环环相扣,就算你拖的了初一,也绝拖不过十五,反不如光棍些,早点下手修习符箓,待他有用你之时,也好出力。”
凌冲心下回忆,果然甚是蹊跷,先有齐瑶儿得手太清符经送他,请他代为解译,后有灵江之下,无意间祭炼虚空神符,又与晦明童子解下因缘,一环环一件件,就似背后一只大手推动这一切。若说这般算计乃是万年就已定下,实是令人不寒而栗。
晦明童子所言极是,尹济祖师所下皆是阳谋,走一步便有一步的好处,天下要学太清正宗符箓的人太多,偏偏选中了凌冲。他若肯接手太清门复兴之重担,以尹济祖师的手段,自有无穷好处等着他。一旦接下这些好处,自然就要接过太清门当年因果,譬如定要报复清虚道宗当年所做阴秽之事,但清虚道宗已是庞然大物,连太玄剑派强横之极,也不愿无故招惹。其中得失,着实要好生思虑一番。
凌冲沉吟道:“此事容后再议,我修成雷符,就有了克制妖邪之力,事不宜迟,抢在鲛娇入京之前,将她截杀!”
章二三五 山缝罅隙 截杀贵人()
晦明童子撇嘴道:“可惜没有九天雷霆之助,若能雷光兴发,这枚雷符还能汲取些虚空雷气,威力更大,如今只能暴起伤人,威胁到金丹级数的魔道修士。”九天应元普化雷符能汲取虚空雷气,若有雷暴雷霆发生,存入符中,一旦爆发,威力更大。雷霆之气天生克制一切邪魔,鲛娇就算修成金丹,猝不及防之下,被雷霆之气近身,也要身受重伤。
凌冲伸手一点,那团雷光化为一柄七彩剑光,抖动弹崩之间,散发凛凛寒意锐气,再一点,雷光剑光化为一道灵符,被他一口吞入腹中,笑道:“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事?我能修成这道应元普化雷符,剑符双了,已是意外之喜,若还不知足,就是取祸之道了。不知曹靖与鲛娇还有几日入京?”修炼雷法耗费几日功夫,曹靖若是快马加鞭,怕是已然入京,京师中神通法力受龙气压制,再要动手,便有许多掣肘。
张亦如白日随乃祖入宫,贴身保护,遣人回府禀告凌冲,说是曹靖往宫中发信,车驾已离京师不远,明日便可入京。凌冲眼中神光暴涨,霍然起身道:“成与不成,就在近日,且去会一会那位鲛人公主罢!”
此时曹靖车驾就在一处深谷中修整,这处深谷离京师不愿,快马加鞭,掌灯时分便可到达。但曹靖偏偏命车驾停留在此,似是在等待甚么人物。鲛娇与雪娘子两个也不下车,就在马车中闲聊。雪娘子对这位大明国师始终有深深戒备之意,不知怎的,一靠近曹靖身边数丈,就有些心惊肉跳,似乎面对一头上古凶兽,随时能将自己撕碎吞噬,说甚么也不肯下车。
鲛娇笑道:“师姐不必如此忌惮,曹靖此人虽是出身不详,但现下有求于我定会全力护持我等安危,不至翻脸成仇。”雪娘子冷笑道:“那人周身有一股寒气之意涌动,似乎所修道法天生克制我天欲教法门,难道竟是噬魂道的妖人么?”鲛娇摇头道:“曹靖一身玄门正宗法力,绝不会是噬魂道传人,当是出身玄门。但究竟是哪一派传人,却瞧之不透。”雪娘子道:“若是玄门中人,还要祸乱朝政,更是妖道!”
鲛娇笑道:“我等不也是奉了教祖之命,要败坏大明江山,掀起一场大战,教祖才好从中取利。”雪娘子面色复杂,问道:“师妹是何时入得本教麾下?为何所修道法与我截然不同?”鲛娇瞄了她一眼,娇声笑道:“师姐可是有些妒意?其实也没甚么,当年教祖畅游东海,无意间寻到了小妹,才有这一场机缘。至于教祖所传法术,师姐可自去问教祖,小妹却是无可奉告。”
雪娘子恨得牙痒痒的,却无计可施。鲛娇所修道法当在她之上,同等境界,绝无胜算,只能生生忍住。车外一个侍女声音传来:“国师大人说了,请公主在车驾中歇息,不必露面。再过一个时辰出发,今夜在最后一处驿馆中过夜,明日便可到达京师。”
雪娘子道:“知道了!”打发了那侍女自去,冷笑道:“曹靖那厮装的倒像,一路之上以礼相持,不落人口实,哪知竟是个祸国殃民的奸邪之徒!”鲛娇闭目静听,缓缓道:“曹靖选在此处歇脚,当有用意,这一路风平浪静,若是有甚么人敢来刺杀,也只能在此处动手了。我看他是得了消息,特意在此守候。师姐,我俩就静观其变罢!”
曹靖端坐车中,全部露面,自有弟子侍奉。亲传弟子共有三人,皆是一方高手,一位弟子问道:“师傅,眼看就要到京师了,为何偏要在此处歇脚?”又有弟子附和道:“不错,再赶些路途,便是一处驿馆,去那里歇息多好。省的荒郊野地,我等倒是无妨,怠慢了贵人,日后在天下面前说几句坏话,岂不冤枉!”
曹靖冷笑道:“你们跟随为师修道经年,也没练出几成法力,连眼力也如此不济,年岁都活到了狗身上!此处是深谷,面前就是一条罅隙山缝,这一路有为师坐镇,方能风平浪静。京师中不欲为师安全护送贵人入京立功者大有人在,前面罅隙便是最好的动手之处。为师下令在此驻扎,便是以静制动,待前面那些贼人沉不住气,自会露出马脚,不攻自破!”
三位弟子十分惊奇,护送贵人入京,必有前哨探马一路向前打探,但兵将回信皆是一无异状,谁知竟在前路设有埋伏,就有一名弟子大怒,转身喝道:“张前!给我滚过来!”张前正是统领三千大内禁军的统领,闻言忙即赶来,此人出身皇室旁族,也算显贵之家,武艺稀松平常,投身大内只为博取一个功名出路。为人十分圆滑,媚笑道:“国师大人,三位真人,不知有何吩咐?”
曹靖大弟子喝道:“速速调遣兵士,随我围剿叛逆!”张前奇道:“何来叛逆?”二弟子喝道:“就在前面一处山缝罅隙之处埋伏,被我师傅看破,你不要多问,快些聚拢兵将,送你一场大功!”张前望向曹靖,这位大国师点头微笑:“前方确有埋伏,只是几个不入流的小贼,使了些障眼法,瞒过了开路哨探,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