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碧霞和尚双手合十道“老僧正是碧霞,不知尊使从何处来?”那人不耐烦道“我名谭旭,乃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金陵公干。皇帝另有一封秘旨与你。”
这谭旭也是郁闷,仗着祖上余荫,混了个大内禁卫的名头,谁知被派到金陵之地公干。大明王朝自太祖皇帝起便是崇道抑佛,但每逢年终岁末或是新帝登基,总会摆驾楞伽寺烧香拜佛,毕竟后宫之中连太后在内,可有不少信佛的贵人。但平帝登基以来,政局不稳,也就不曾前往楞伽寺。谭旭此行便是奉了帝命,前往楞伽寺传旨,毕竟楞伽寺乃是中土第一大丛林,根基雄厚轻忽不得。谁知那普渡神僧十分的可恶,居然紧闭寺门,令他吃了个闭门羹,谭旭恼怒之极,却又不敢发作。
还是身边有人精细,说道金陵城外碧霞寺住持碧霞和尚出身楞伽寺,可从其身上下手。谭旭身负两份秘旨,一份给楞伽寺,另一份则是交与金陵城中上下官员。如今靖王又有动兵之相,金陵城万万不容有失,命他为钦差前站,谕令收束金陵城中上下官员,真正的钦差大臣随后便至。
谭旭来至碧霞寺本是憋了一肚子火气,自不会给碧霞甚么好脸色,翻身下马。碧霞和尚道“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往寺中稍坐。”当先引路,却将众人引入一间偏殿之中。
谭旭见碧霞竟不让客到方丈之中,不免怠慢,当下便欲发作,碧霞和尚已笑道“前日山中颇有魔头肆虐,还打上寺来,老衲与其斗法一场,勉强将之收服,不小心将方丈打坏,尚余魔气残留,不敢放了生人进去,还请大人勿怪。”
谭旭一听,当即哑火。魔道神通诡异,他也曾有耳闻,这才想起楞伽寺并非是一般清修的寺庙,门中高僧皆有降龙伏虎之威,不在那些朝廷供养的仙师之下,这才收敛了几分傲气,勉强笑道“哪里,碧霞方丈客气了!请方丈接旨罢!”取了圣旨出来,却见碧霞和尚合十躬身,竟是丝毫无有下跪之意。
谭旭冷笑道“怎么,方丈是要站着接旨么?”碧霞和尚不慌不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楞伽寺本院第七代方丈曾与大明真宗有约,凡我楞伽寺弟子,可见君王不跪。”
谭旭气焰一滞,却是将这茬忘了,楞伽寺第七代方丈曾救过真宗一命,真宗感恩戴德,特下了一道旨意,从此楞伽寺弟子可面君不跪,可谓荣宠殊甚。
哼了一声,将圣旨展开宣读了一番。碧霞和尚躬身静听,那圣旨本是写给楞伽寺普渡神僧的,先是言道楞伽寺佛法乃正宗一脉,朕十分钦慕云云,只因靖王叛乱,不克分身,近来京师之中又有妖魔作乱,特请普渡神僧法驾京师,镇压妖孽等等。却是要楞伽寺出动高僧,护卫平帝周全。
谭旭念罢,将圣旨交付碧霞和尚,说道“这道圣旨本当由楞伽寺普渡神僧亲收,不巧楞伽寺寺门紧闭,本官还要来金陵公干,等候不得,索性便交由碧霞住持处置。还请住持上秉普渡神僧,早日选派高手前往京师。”
碧霞和尚不置可否,收了圣旨,说道“大人放心,此事老衲定会禀明方丈恩师,请他老人家定夺。大人远来辛苦,还请用些热茶,去去寒气。”
谭旭听他话音,竟有敷衍之意,不由暗怒,冷冷道“此是皇上交代之事,万万耽搁不得!”碧霞不答,自有知客与小沙弥奉上热茶,谭旭用罢,周身一暖,气焰也自平息了几分。
碧霞和尚忽然问道“不知京师文渊阁中眼下还是张阁老主事么?”谭旭冷笑道“这山野之地,消息不通,倒也怪你不得。方丈有所不知,先前文渊阁确由张阁老主持,但前几日陛下要新立皇后,张阁老上书力谏,还在朝上当庭咆哮,说甚么废旧立新,乃是大大的凶兆云云,触怒了圣上,被罚闭门思过。如今朝政大部是由国舅爷执掌。”
碧霞和尚叹息一声,说道“张阁老光风霁月,为国尽忠,不想却沦落至此。不知皇上要新立哪一位皇后?”平帝做太子时,惠帝早为他选定了太子妃,成婚既久,连孩子都生了两个。按理平帝登基他,太子妃该当立为皇后,谁知却出了岔子。
谭旭笑道“你这和尚倒是好奇之心极重,新立的皇后乃是当朝兵部尚书之女,传闻自小受仙人指点,修炼了道术,有其坐镇后宫,也不虞甚么妖魔鬼怪祸乱宫廷了。”
碧霞和尚抚须道“原来如此。”又说了几句,谭旭喝过热茶,心急赶路,当即告辞出寺,临去之前千叮万嘱,要楞伽寺遵从圣旨,早派高僧前往京师。
碧霞和尚送出寺外,等谭旭一行走远,回至精舍,将圣旨所言与平帝立后之事说与三嗔听了。三嗔冷笑道“那新帝倒也有趣,眼下清虚道宗与正一道皆派了长老门人坐镇京师,却还要本寺派人作甚么?”
碧霞笑道“师兄有所不知,正一道倒也罢了,清虚道宗强横惯了,必会对新帝指手画脚,将其架空,那立后之事定是出自清虚道宗的授意,另立新后确乃不妥。平帝召本寺高手入京,未始不是存了制衡清虚道宗之意,其也不愿沦为清虚道宗之爪牙傀儡。”
三嗔道“那位张阁老我素闻其名,乃是一代忠良之臣,平帝亲小人、远贤臣,未必就比他老子高明!”碧霞叹道“张阁老为大明股肱之臣,为人方正,定然瞧不上清虚道宗干政,被平帝斥退,闭门思过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其与太玄剑派关联甚大,其孙便是叶向天唯一弟子,凌冲当年淬炼道心之时,也曾拜张阁老为座师,修习儒门心法。若是其有何不测,只怕……”
三嗔笑道“师弟多虑了,那张阁老乃是两朝元老,平帝纵然瞧他不顺眼,至多去官罢职,眼不见心不烦,难不成还敢公然杀戮有功之臣,这岂非是昏君的做派么!”碧霞和尚苦笑道“若真如师兄之言,却是最好了。”
凌冲终于将东方青龙星神修成,洞虚真界中,一条庞然青龙披鳞抖甲,腹生无爪,颌下有珠,周身郁郁葱葱,满是生机勃发之意。方才星光逆冲的异象,凌冲也未想到,青龙星神凝聚的一刹那,居然与那一缕先天乙木精气相应和,乃至真气暴走,连晦明童子出手都晚了一步。
及至异象散去,三尊星神在星光之中沉沉浮浮,尽显无边气概,修炼青龙星神快则快矣,所耗星力却出乎凌冲意料,第二颗星珠耗尽不说,又将第三颗星珠耗去三分之一,如此一来,修炼最后一尊朱雀星神的星力已然捉襟见肘。
。
章七三三 昔年恶果()
凌冲望着三尊星神化身,叹了口气,四灵星相最后一尊的朱雀星神看来近期不能凝聚,难道要他再去寻几个星宿魔宗的弟子宰了,夺取星珠么?
曹靖的星主只剩半枚,凌冲还是下手修炼,又过了数月,终于将星珠全数炼化,也只将南方朱雀七宿前三宿井、鬼、柳勉强修成,演化出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三尊星神。但朱雀星神要有七宿齐全方能修成,三尊小小星神根本不足敷用。
凌冲叹息一声,住了修炼,朱雀七宿虽不圆满,到底聊胜于无,他将四尊星神沉于一处,四大星神法力波动聚敛之间,隐隐散发出凛凛声威,所谓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脊于后,化生无穷气象,似能有算尽天地之精,道尽乾坤之妙,只因朱雀星神不全,终究差上一筹,不能演化出真正的星神法相。
晦明童子十分可惜,说道“若是再多一些星光之力,就能将朱雀星神完善,一举修成法相境界,那时天地之大,皆可去得。”凌冲道“多说无益,虽不能将太乙飞星符法推至法相境界,眼下的法力境界倒也足够,洞虚剑诀元婴境界的道法无缺,只用心差异不缺便是。我试着用残缺的四灵星相之法,推演先天五行精气之妙罢!”
五道先天精气随他心念落入太乙飞星符阵之中,四灵星域次第亮起,发出煌煌星光,白虎星神浮现,虎头人身,周身满是兵器虚影旋转不停,一双大手一抓,将先天庚金剑气捉起,一双虎目中射出道道星光,喷气之上,叮叮当当,如砧炉锻器,刀剑互击,先天庚金精气之上竟腾起丝丝火花,那火花先是丝丝缕缕,继而如同瀑布一般流淌开来,转瞬之间便积累成一道金色洼塘!
晦明童子叫道“妙哉!那是先天精气中所含的先天精义,快,只要将之炼为你的修道资粮,洞虚剑诀突破元婴指日可待!”凌冲亦是大喜,阳神飞入太乙符阵之中,张口将那金色火光吞入腹中,只觉无数精妙之义纷至沓来,一时之间沉浸于感悟大道之中。
青龙星神则是龙爪狠抓,将先天乙木精气摄起,龙吻翕张之间,几口将之吞下,周身立时起了一层薄薄绿意,宛如万木生发,生机无限!
玄武星神一声低吼,四足连踏之间,已立身于那道先天黄泉真水之上,一双龟目与蛇目向下望去,见黄泉真水中透出彻骨寒意,又有几分邪祟之意,四目之中竟而现出一丝无奈之色,犹豫片刻,翻身一头扎入其中。玄武一个庞大身子,走动起来十分轻巧。黄泉真水原本唯有一缕,但玄武钻入之后,竟似化生了一方小天地,将龟蛇星神一口吞没的干干净净!
四灵星神中,唯有朱雀星神最是尴尬,南方星域只有前三宿星光明灭,剩下四宿死气沉沉,全无活力。聚炼不成朱雀星神,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四尊小小星神浮现,怎么看都有些有气无力,三尊星神围着先天丙火之精转来转去,时而低声叽叽咕咕、交头接耳,不知在鼓捣些甚么。
晦明童子甚是满意,太乙飞星符阵运转开来,解读先天精气中所蕴开天辟地之时的先天精义,照此看来,凌冲当可极快修成洞虚剑诀元婴境界。“可惜那小子是个一根筋,非要拿洞虚剑诀做甚么根本道诀,不然改换了太乙飞星符法多好?太清门历代也有许多长老以此法成道,未必就逊色于太玄剑派的剑术!不过如此也好,他要修成剑术,先要练就符阵,这般一来,太乙飞星符法的修为总是要压过洞虚剑诀一头,我再略施小计,引动他对敌之时多用太清符法,久而久之,他自然会主动改换根本道诀!”
太清门当年曾执正道牛耳,为玄门第一大派,门中所传符箓之法自然非是只为祈禳斋谯之类的花架子,就算是太乙飞星符法大半神妙在于推演算计,对敌之时亦别有一番妙用。尤其剑修之辈,手段单一,世上能克制飞剑之道的所在多有,但符法不同,变化多段,精微奥妙,先天便在剑术之上!晦明童子胡思乱想了一通,小脸露出小狐狸吃母鸡一般的得意笑容,不知想到了甚么法子,诱使凌冲就范。
此时已是初春时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三嗔和尚早就带着三月小和尚北上回返,缴还法旨与那部《大往生咒》。碧霞寺中只有碧霞和尚坐镇,这一日清早正与僧众在大雄宝殿之中做那早课,晨钟响彻山林,僧众齐颂经文,碧霞和尚身披大红袈裟,端坐佛前,正自转动念珠,口诵真经,忽然两根手指用力,将那念珠穿线捻断,小小佛珠洒了一地,僧众大惊,忙围上前来。
碧霞和尚皱眉道“一点小事,何故惊惶?还不继续早课!”僧众不敢拂逆其意,纷纷落座,又自做起早课来。等早课已毕,碧霞和尚回至方丈,自有僧众将佛珠一粒粒拾起,以木盘托住送来。
碧霞和尚叹息一声“国之大乱,妖孽横生,唯苍生苦也!”叫来知客僧,吩咐道“你去山门候着,当有人前来求见,将他领来见我便是。”
方丈善能前知,知客僧早已见怪不怪,依言去山门外等候,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果有一队人马上山,当先之人却是识得,正是隆冬时上山的谭旭,号称是钦差大人的那一位。
知客僧忙即迎上,合十说道“贫僧奉了方丈之命,前来迎接谭大人,请大人往方丈一叙。”谭旭面上露出惊奇之色,侧头向手下道“都言碧霞和尚深有道行,只是这等小事也瞧不出法力深浅。”又对知客僧道“前次我来时,你们住持只说方丈室给打坏了,如今可是修复好了?”
知客僧笑道“正是如此,请谭大人下马随贫僧来,其余施主可在寺中奉茶。”谭旭此来是奉了新任钦差之命,要请碧霞和尚去往金陵城中坐镇,金陵城中出了一件大事,非得这位佛门高僧出手不可,当下也摆不得甚么官架子,翻身下马,随知客僧前往方丈。
于精舍之中见到碧霞和尚时,这位大和尚满面微笑,早已沏好了香茗,谭旭见了冷笑道“大和尚好高的道行,可惜只能在我这一介凡夫俗子身上施展,未见得敢去金陵城中斗一斗那魔头!”
碧霞和尚抿了一口香茗,好整以暇道“老僧修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