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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凌冲暗算,当下抱元守一,免得被诡异之法侵害。
凌冲以鬼王化身拖住计都星君,自家施展太阴魅剑拦住太弼,虽则奈何其不得,毕竟拖延了许多功夫,这才从容施展计策。鬼王之身出自噬魂幡,自与魔幡有着微妙感应,趁着计都星君躲避鬼头大刀之时,操控噬魂幡来个移形换位,瞬息之间已至鬼王头顶,大幡一抖,已将计都星君收了进去。
噬魂幡已不亚于一位待诏级数大宗师,只是凌冲道行不够,不足以发挥全部威力,收了计都星君之后,妖幡颤抖不已,似是那位星君要突破禁锢冲将出来。
凌冲忙用魔功镇压,伸手一指,那鬼王一声大喝,手举鬼头刀劈头盖脸杀向太弼,阴神自家却驾驭了噬魂幡,欲要逃离。凌冲打的算盘极好,反正鬼王是阴气铸炼,舍了便舍了,大不了再去冥狱中汲取阴气,总能再铸炼回来,不如用来断后,算是物尽其用。
他自家运使噬魂幡就要没命价逃窜而去,当初钧天道人许他能动用空桑仙府之力三次,前次已然动用了一回,还余两次机会,这等保命防身的压箱底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莫要动用,能靠本身之力逃脱,乃是上上之策。
太弼目中映出鬼王身形,对鬼头刀倾力一击全无回应。那鬼王长刀在手,正是凶威赫赫,刀锋直贯而下,就在要劈入太弼眉心之时陡然挺住。
凌冲只觉心头一股寒气悄然浮现,身前已现出条条星光。再看鬼王之身,已然沐浴在一条粗大之极的星芒之中。那星芒粗长如柱,将鬼王冻结其中,犹如琥珀中的蝇虫一般。
星宿魔宗道法所炼星光不涉玄魔,纯净之极,以太弼待诏级数的道行施展开来,鬼王先是自七窍中喷涌出入泉星光,继而周身之内亦有星光迸发,未几之间竟已被滚滚星光融化,一身阴气、冥气、怨气,亦化为乌有!
凌冲顾不上去瞧鬼王的下场,本就打算舍弃,只顾纵起遁光,离太弼越远越好!不料方一起身,只见身前星光如海,星芒成云,竟如置身浩瀚星河之中!无数大星旋动,光华赤亮,与之相比,凌冲阴神之身顿显渺小之极。
太弼一张面庞自星空中伸了下来,显得庞大无匹,笑道“道友何必便走?还是那句话,你将噬魂劫法留下,我任你离开,若是不然,就请品鉴一番我这星图变化罢!”
凌冲一惊,不知何时中了太弼暗算,竟被他收入一件法宝之中,正是人算虎虎亦算人。实则太弼本人并无变化,手托一轮圆盘,竟是伏斗定星盘的模样,星盘之中星光氤氲如水如雾,凌冲阴神仿佛一只小蚂蚁,正茫然立于群星之间。
此星盘并非实质,而是太弼一口本命真气显化。星宿魔宗的道法融汇阴阳,待诏境界修成的并非是纯阳之气或是玄阴之气,而是一道本命星光之气,被太弼炼成了一件伏斗定星盘。
此宝绝非甚么稀世之物,星宿魔宗中弟子几乎人手一方,但太弼别出心裁,以待诏修成的本命星光祭炼,因此别具一番威力,内按一元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十方之数,又采炼周天群星之精,炼入其中,非但能推演周天之事,用以对敌更具一番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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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七六 阴阳活(求保底月票)()
凌冲处心积虑,打算抢了计都星君便走,却落在太弼算中。伏斗定星盘一出,无量星光弥漫,噬魂阴神再神通广大,一时也难以脱出。
噬魂幡中,计都星君极力抗拒噬魂魔念侵扰,身边无量劫运之力护体,噬魂真气果然不得侵入。计都星君心头焦躁,落入凌冲算计,当要破境而出才是,外面太弼乃是不足为信,忍不住连发数道神通。
但噬魂幡本就是一件虚空法器,炼到极处,自成洞天,落在噬魂老人手中,甚至能借此演化世间地狱,容纳无量阴魂。计都星君所发神通被凌冲暗中挪移,不知落到甚么地方去了,丝毫不起作用。
计都星君怒发欲狂,喝骂连连,忽然身上一紧,一条粗大之极的黑索竟不知从何处钻出,将他元神真灵捆了个结结实实!
此为拘魂锁妙用,计都星君背后一凉,竟已被捆缚于一根高大之极的柱上,正是祭灵柱。
噬魂幡中五大法器尽出,计都星君见自家被捆,毫不慌张,叫道:“区区邪物,能奈我何?”用力挣扎,抖动不休。忽然周身又是一紧,却是被一圈白森森的圈子套住,他不认得绝情环,只是冷笑不已。
法器法宝全赖有人操控,似晦明童子那般自生神异者,十分稀缺,按理操控之人有多大道行,法器便能发挥多大威力,纵使凌冲使出吃奶的气力,也绝越不过脱劫这道天堑,因此计都星君老神在在,绝不担心自家安危,何况外面还有太弼那厮,只要稍用手段,便能将这噬魂道的妖人镇压杀死。
噬魂幡中凌冲念头无处不在,显化声音道:“计都,你死到临头,还要挣扎么?”计都星君哈哈大笑,说道:“笑话!我禀先天劫运而生,自有大气运护身,注定要修成长生,就凭你这点微末神通,焉敢大言不惭?”
凌冲一声冷笑,喝道:“你看这是何物!”一团物事自噬魂幡深处飞出,幡中空间魔气氤氲,魔念游走,但此物一出,立时黑白分明,荡开氤氲魔气,连魔念也闪在一旁,颇见神异。
计都星君只瞧了一眼,便骇的魂飞天外,叫道:“阴阳气!该死的,你怎的会有此物!”其还清楚记得彭泽城外,凌冲阳神以此物生生截去他半截元灵,炼化吞吃了干净的惨象。
计都星乃天生神圣,无所畏惧,就算被轰杀,只要一灵不灭,仍可禀劫运复生。而阴阳之气却是唯一能克制其的东西,且是克制的死死的,此物尚属后天,若是先天之物,价值远在一干法宝之上。计都星君真是要有多远躲多远,再也不敢踏足凡世。
计都星君方寸已乱,见了阴阳之气如见天敌,哪顾得上去想为何阴阳之气会出现在噬魂道妖人手中,周身六色光华乱抖乱窜,就要挣脱拘魂索与绝情环,自祭灵柱上脱身!
事到如今已是图穷匕见,阴神与噬魂幡一体,计都星君挣扎之力大的异乎寻常,又将计都六劫法的神通乱放,一时之间噬魂幡内劫运之力鼓荡,无数神通接连炸响,混乱到了极处!
凌冲早已铁了心,必要将计都星君炼化,连外面的太弼都不管了,一面全力催动噬魂幡五大组件法力,镇压计都星君反扑,一面引领了阴阳之气往其头顶落去!
阴阳之气中早有一缕凌冲的本命念头,无论阳神阴神皆可操控,不过这等神物非人力所能炼化,凌冲也是机缘巧合,又有郭纯阳等一干大佬在背后算计,才能勉强与阴阳之气建立起丝丝关联。
阴阳之气越飞越近,计都星君只感大难临头,似他这等先天神圣,对生死劫数更有几分体悟,生死顷俄之际,终于动用了压箱底的手段!
计都星君并无本体,只是一团劫云,却霍然变化,成了一颗硕大星辰的模样。那星辰闪烁六色,充满不详与灾劫之意,竟是一颗计都星的本体。
抬头望时,但见一道粗大之极的星光竟从无垠星空深处投射而来,那星芒并非亮银之色,而是通体血红,破开噬魂幡藩篱,投注于计都星君元灵之上。受了星芒激引,计都星君方才化身为一颗计都灾星!
计都星君也是无计可施,唯有铤而走险,强行接引九天星河中的计都妖星投注星力,借机变换了形态。那颗大星看似极大,实则还及不上真正计都妖星的千万分之一。
此星一出,无量灾劫之气蔓延,竟将噬魂幡中噬魂真气生生破开,非但如此,计都妖星旋动越急,不断胀大,竟似要撑破噬魂幡所成洞天,强行破界出去!
计都星君倾尽全力,祭灵柱、绝情环、拘魂索再也拘束不住,被狠狠挣破,妖星旋转之间,一声雷响,往上便走,其不敢面对阴阳之气,只好向上突围。
噬魂幡中元气紊乱,凌冲不得不现了阴神之身镇压,正没理会处时,那阴阳之气原本慢吞吞而行,及至计都妖星现了元身,凶威信信,被无量邪异的灾劫之气一冲,这才灵动起来!
凌冲曾得龙神母指点,要将这一团阴阳之气祭炼的得返先天,须得吞噬先天劫运之道方可,但计都星君修行未足,纵有劫运在身,也不脱后天之意,自然不能令阴阳之气演化先天。
不过还有郭纯阳的旨意,命他来寻计都星君,此是他阳神脱劫的一线生机,自是不敢有丝毫大意,见阴阳之气微有躁动,立时拼命鼓催那溶于阴阳气中的一点念头,引逗阴阳气去吞吃计都星君。
计都妖星已大至数千丈方圆,微一旋动便搅起无尽风云,与之相比,阴阳之气不过小小拳头一团,根本济不得事,但凌冲心头总有一个念相,只要阴阳之气催动起来,必能克制计都星君。
果然阴阳气被念头扰动,又受劫运之气吸引,黑白两色真气旋动更急,到了后来几乎瞧不见两位阴阳鱼游动之态,只觉是一团混沌之意飘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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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七七 炼化计都(求月票)()
噬魂幡中,一端是黑白二色,古朴无方。另一端却是六色杂陈,扰人耳目。八种颜色,八种气象,交织一处,映的幡内洞天光怪陆离,颇有鱼跃鹰扬、山崩海裂之势。
阴阳二气仍是一团拳头大小的气流,不过飙轮电转之间,竟生出丝丝电芒也似的光亮,同时两尾阴阳鱼互逐之间,渐渐失却黑白本色,有了化为一体色呈混沌之势。
不过凌冲懒得去管阴阳之气的异变,还是先吞了计都星君来的保险,余下之事再说不迟。好在阴阳气中有他念头作祟,又兼先天劫运实是阴阳之气的心头好,未几之间,就见两位阴阳鱼交缠之处,蓦地生出一股沛然之极的大力。
那股力道沛然无穷,有搬山挪海之妙,一股脑落在计都妖星之上。计都星君正竭力要破开噬魂幡洞天,不料祸从天降,被阴阳之气吸力上身,妖星震动,就要变化飞去。
可惜阴阳之气专克先天劫运,一旦罩定计都妖星,便如猛蛇张吻,死不松口。计都妖星连冲数回,俱被无量吸力拉了回来,一时团团乱转,不知高低。
计都星君先天惧怕阴阳之气,前次在凌冲阳神手中吃了大亏,这才销声匿迹,跑到极北之地苦挨,好容易借兵患灾气恢复了几分元气,谁知死星照命,又被凌冲寻上门来。
其一见阴阳二气,胆气先自怯了,有何手段也施展不出,霍然之间骇然发觉自家法体法力渐渐减少,丝丝缕缕的六色劫气自妖星本体上被阴阳之气活活扯了下来,融入阴阳鱼之中。
就见计都妖星上腾起无数六色光华,光华之中隐约可见山崩海啸、星坠陆沉之景,又有乾坤破灭,星辰不存之态,画面之中又有无数生灵,或人或兽,向苍天神灵叩首不已,祈求赦免其罪孽,却毫无用处。
天地之间大火熊熊,燃尽一切,之后又有无边大水大雨,连降数百年,紧接又自山陷海升,沧海桑田,由此生灵灭绝,乾坤之间尽是玄冰裹夹,一片了无生机之意。
此是描绘了计都星君成道之景,计都星君若要证道,需寻一处世界降下无边灾劫,灭绝一切生灵,而后汲取炼化其中的怨灵之气与灾难之意。
计都星君本打算修道有成,便去九天星河中寻一处类似天星界的世界,谁料平日只有其给人降劫的份,这一次却被凌冲寻上门来,在劫难逃!
计都星君的本源真气似有似无,是精纯之极的劫运之力,恰是阴阳二气的心头好。丝丝劫运之力被抽离出来,被阴阳之气一绞,已自吞噬炼化。
阴阳之气每炼化一丝劫运之力,底蕴便增厚了一分,先时尚是丝丝缕缕,到后来汇溪成河,汇河成湖,竟无有止歇之意。任凭计都星君使尽了手段,都能镇压本命真气,只得眼睁睁瞧着被肆无忌惮的炼化。
凌冲隔着那枚念头,感悟阴阳二气之变,只觉真气之量并无增减,反倒是阴阳之气变化更为剧烈活泼,看来炼化了计都星君的劫运之力,能令阴阳之气变化灵动,由后天转向先天。
凌冲自知单凭一个区区计都,绝无可能就令后天阴阳化为先天,除非连那颗亘古便存的妖星灾星也一并炼化了,但那又如何可能?
不过有计都星君在,到底聊胜于无,阴阳二气越发灵动,变化无端,此消彼长之下,就见本是千万丈方圆的一颗妖星,渐渐缩水成了百丈。到后来阴阳之气略一擎动,妖星的本源劫运如条条大龙,争先恐后涌出,汇入两尾阴阳鱼中。
计都星君使尽解数,已然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