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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害我你就动手,这件玉佩,还给我!”
赢令月似乎是疯了,她竟然冲上来抢玉佩,萧风冷冷的一挥手,公主殿下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就被他弹了出去,一声痛叫,赢令月捂着肩膀爬了起来,但是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那枚玉佩。
“还给我!”
赢令月再次冲了上来,萧风不耐烦的锁住了她的胳膊,掐着那皮肉光滑的脖颈,冷声问道:
“回答我,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我父亲,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
萧风手指一扣,赢令月感觉到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她知道自己须臾之间就会失去性命,但每个人都有比性命要宝贵的东西去保护,无疑这件玉佩就是赢令月最宝贵的,她死命的想挣开萧风的束缚想抢回玉佩,但是却听到萧风的话,瞬间懵了。
“父亲?你父亲又是谁?我怎么认得他?”
愣了半晌,赢令月才冷哼着说道,萧风捏着玉佩,紧紧地将公主箍在自己怀中,咬着牙根说道:
“你不认得他,为什么会有他的玉佩!是你害死了他?”
一个人的东西被祭拜,要么对人有恩,要么就是被人所害,以公主殿下的身份,萧风实在想不出自己的父亲能对他有什么恩,唯一的解释就是父亲是死在赢令月手上的,而赢令月对这玉佩早晚祭拜,固然是心有愧疚。
萧风想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世事无常,真‘相很多时候都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你说这玉佩是你父亲的?你是震天神君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赢令月失声叫到。
“什么震天神君,我父名叫萧天佑,这枚玉佩我家族中男丁人手一枚,我的是风字!”
萧风扯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这种玉佩是由萧风的爷爷命人打造的,那时候萧风已经降生,所以他也有一枚。
玉配的样式可以仿造,就连篆刻的痕迹都可以仿造,但是有一样却不能,那就是玉佩的质地,那独特的纹路以及纯度,只有同样的一批玉石才会具有,赢令月平生最好的就是玉器,她自然一眼认出这两枚玉佩是出自同一位将作师傅,就连玉,也是一个玉胎里的。
赢令月惊呆了,她花了无数的功夫寻找震天神君的后代,甚至连她的父皇,皇帝陛下都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没人知道震天神君究竟是谁,他只告诉了赢令月一个字,而那个字,就是佑。
萧天佑,这就是义父的名字么?
赢令月痴痴的看着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内心的复杂情绪一点都不比萧风淡,她幻想过无数次报答义父的方式,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跟恩人的儿子见面,会是个这样的情景。
“震天神君!你说我父亲是震天神君!”
萧风松开了赢令月,他怔怔的退了两步,他猜想过父亲离去的种种缘由,在他被发配骷髅岛生不如死的时候,他也怨恨过,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一个大英雄,是整个大陆上景仰了十几年的至高存在。
萧风想笑,但是他却笑不出来,他只是“呵呵”的看着那名玉佩,嗓子里发着古怪的声音。
赢令月揉了揉被捏的通红的脖子,失魂落魄的萧风跌坐在了地上,但是看着他的面容,赢令月越看越有自己义父的影子,同样一双霸气的剑眉,直入云鬓,那眼睛,那鼻子,如果再成熟一点,贴上三缕长须,萧风几乎是翻版的震天神君。
人就是这样,陌生的时候你怎么看都陌生,一旦跟熟悉的人挂上钩,越看就会越像,赢令月身上的长裙本来就被萧风扯开了一半,刚才一阵拉扯,这裙子早已经蜕到了脚踝,往前一走,只穿着小衣跟亵裤的公主殿下等于暴露在了萧风面前,只是这个时候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的。
“他是震天神君,他是大英雄,呵呵······”
萧风失神的笑着,笑容透着苦涩跟辛酸,在他最需要父亲的时候,父亲不见了踪影,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父亲拯救世界去了,萧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血脉相连,但萧风感觉到的却不是久违的感动,而是一种难言的情愫。
“震天神君真是你的父亲?”
虽然已经明明白白证实了萧风跟自己义父的关系,但赢令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小心翼翼的勾下了药,小衣遮不住那大好的身形,挤出的玉沟差点都要爆出来了,萧风乜了她一眼,冷淡的道:
“是又怎么样?即使你有我父亲的东西,你也还是要死!”
赢令月满心的内疚,如果她知道萧风就是自己义父的儿子,当年她断然不会为了遮掩自己的丑事而做壁上观,尽管这会子的萧风依然没有放弃杀她,但奇怪的是,赢令月不害怕了。
“你要杀我报仇我自然无话可说,我不仅没有报答他,反而对于你的遭遇置之不理,当年如果我证实了你的说辞,你就不会陷入宝刀遗失,是我让你受了苦,你来吧,我不会怪你的!”
赢令月脖子一横,竟然有了一种慨然赴死的觉悟。
萧风气的攥紧了玉佩,冷声道:
“你仅仅是置之不理么?如果仅是当年袖手旁观那也就罢了,为何在我回来后你还要相助萧天逸,你死不足惜!”
“等等,话要说清楚,什么你回来之后我相助萧天逸,我记得那萧天逸不是你的叔父么?”
“呸!他才不是我的叔父,他就是一头白眼狼,他本不姓萧,是我爷爷可怜他让他入了我萧家,但他恩将仇报,夺我家产不说,差点害得我死无葬身之地!你现在跟我说你不认识他,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指使他害我?”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我没有指使他,虽然我知道你不可能偷那把刀,但是我不能为你作证,那样的话,我的事就会抖搂出来。”
赢令月脸颊稍稍发红,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心里有的只是情愫,她只是不想再有人知道她与人私自幽会,所以就隐瞒了她在城主府那偏僻的别院见过萧风的事情,而她的宝刀,就是在那段时候丢的。
“不是你,又会是谁!”
萧风瞪着双眼,赢令月昂着头道:
“我是天秦唯一的公主,在那件事上我确实对不起你,但是你所说的这些,跟我没关系,我没有指使过别人。”
萧风愕然了,以赢令月的身份,以及她刚才拼死都要夺回玉佩的态度,他能感觉到萧天佑于这名公主的关系不浅,再者说赢令月已经是他掌中玩物,想让她怎么死她就得怎么死,她没道理死撑着不承认,不是她做的,那么那位躲在萧天逸背后的人又是谁?
萧风脸色变幻着,赢令月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杀气似乎弱了许多,其实单以那件事而论,赢令月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再正常不过的决定,她是自私了一点,但谁又不自私,如果单以这个理由杀了她,萧风未免没有那么足的底气。
“黥面之恨,发配之辱,即使你不是始作俑者,你也是帮凶!”
萧风冷声喝到,赢令月这才注意到萧风的额头上有个金字,那是发配骷髅岛必须要刺的字,“死”!
“你是我义父之子,义父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拯救了整个皇族,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赢令月一脸诚恳的看着萧风,如果她继续以公主的高姿态对待自己,萧风兴许还真能下的去手,但她偏偏放下了架子,而且还以一种报恩的态度来对待萧风,萧风攥紧了拳头,过了许久他才飞快的从自己头上拔下了束发的簪子。
神武大陆上的男子也束发,只是同女子花枝招展各式各样的发簪不同,男子的发簪短而细,更像是一根长针,萧风捏着长针,一把拉过了赢令月的手臂,然后飞快的在她手臂上刺了起来。
赢令月秀眉微蹙,萧风刺得非常之快,眨眼的功夫赢令月的胳膊上就多了“萧风”这两个字,血迹斑斑,嫩白的手臂大‘片红肿,赢令月忍着泪水,咬着嘴唇问道:
“你不是要杀了我么,这是要做什么?”
“你罪不至死,但我要你记住,你愧对我萧风。”
“告辞!”
冷冷的说完这番话,萧风反手将簪子塞回了自己的头发里,转身就走,赢令月紧追了几步,捂着胳膊叫到:
“玉佩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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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十七 错过()
(三更)
“我还你个锤子!”
萧风气不打一出来,满满的跑来报仇,却无意中让他得知了远比报仇更加扯动他心思的事情,萧风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对父亲的记忆是多么的单薄,他更不允许父亲的东西落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里,所以赢令月不提还好,一提萧风就怒了。
“他是你父亲,但也是我父亲,你身上还有他的血脉,而我有的,就只有这枚玉佩。”
赢令月这句话说的十分凄然,萧风很想骂她一句惺惺作态,但她放着滴血的手臂不管,直直的盯着自己,这份牵挂,那不是装出来的,萧风咬着牙看着她,这枚玉佩他捏在手里只觉得十分烫手。
赢令月还以为萧风仍在怪罪他,依旧凄凄然的道:
“义父虽然每年直来看我一两次,待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在我的记忆中,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的父亲注定是要当皇帝的人,他要保住自己的继承权位,还要为天下人谋福利,实际上,我倒更希望义父是我父亲,那样我就不必待在深宫里,每年只有他来了,我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义父教了我很多东西,我的名字就是他教我写的,我很羡慕你,因为你有一个伟大父亲!”
“够了!”
“不要再说!”
萧风连着两声冷喝,他将手中的玉佩扬了出来,萧天佑在赢令月的心中是那么的完美,但是在萧风心中呢?你让作为亲身儿子的萧风情何以堪,既然每年都能抽空跑来帝都看她,既然能为了她的家族付出性命,那这玉佩,拿回来又有什么用!
萧风很受伤,幼年丧父,少年丧母,他承受的比寻常人要多得多,他的性格,养成了孤傲跟偏执。
他不屑于跟赢令月抢,只是他觉得,这枚玉佩,对他自己,没多大用,他要靠的,永远就只有自己。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今天来过,你大可放心,还有,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可来找我。”
赢令月赶紧拾起了玉佩,然后急急说道。
萧风冷笑了一声,回了一句“用不着!”然后拔步就走。
“对了,还有一件事。”
萧风都要走出去了,赢令月突然又追了上来。
“什么事?”
萧风不耐烦的问道,他现在只想静一静。
“你是不是以为义父已经死了?”
赢令月小声的问道,萧风心里一动,面上却毫无波动的回到:
“这么多年来他都音信全无,不是死了难道还活着?”
萧风这话说的难免不得当,只是他心中有怨气,再加上赢令月秀了一阵幸福,这让他多少有些嫉妒跟不平衡,谁让他只有十八岁。
“义父没有死,我是偷听父皇谈话才知道的。”
赢令月悄声回到。
萧风如遭雷击,双眼露出了十分可怕的光芒:
“你说他没死?既然他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对我们不闻不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父皇的意思,义父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其实,我也在找他,我这次来帝国学院,就是因为有了他的消息。”
“什么消息?”
萧风不断的回旋着母亲临终的模样,以及两个弟弟饿的面黄肌瘦的场景,他从怨到恨,但是赢令月没察觉到萧风的情绪变化,依然有问必答。
“义父的风云录就藏在这帝国学院,只要寻到了风云录,就可以让他现身,不过风云录究竟藏在帝国学院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要是有了他的线索,通知我。”
萧风心里一动,露出了一丝缓和的面容,赢令月心里颇为高兴,当即点头道:
“我一定会的。”
“我在神木堂,我的名字,想来你不会忘了。”
说着萧风就扬长而去,赢令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眼神迷离了起来,这个她并不了解的少年,有着一种让她惊诧的狂野于胆量,幸好他是恩人的儿子,要不然赢令月活下来的话,必然不会让他活着。
暗地里吁了口气,赢令月小心翼翼的将那枚玉佩又放了回去,然后面露微笑的对着玉佩说道:
“义父,我找到了你的儿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他,将来如果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会亲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