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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母女看着那些现金简直说不出话来。几个月前她们还欠着地下钱庄的钱,被人砸了屋子,差点连女儿都被卖去接客。现在账目还清了,开了一家店,店面生意红火,老板还聪明大方,一出手就是上千块的奖金。
“老板……”李兰哽咽了,抹了一把眼泪把分红的存折推了回去。“这钱我们不能收,你帮我们母女俩还钱的事我一时没敢忘。这钱是我们还你的,你要是不收,我们母女也没有脸再跟你做事了。”
这母女脾气犟啊……周满摇头,他可舍不得把李兰母女放走,她们俩做药膳的手艺一等一的,在店里做久了什么事都清楚,在指点之下也慢慢懂得了很多管理方面的问题。周满没力气再去培养这样的一个人。
他想了想,将存折收了回去,却将现金往前推:“这个是奖金,奖金可以收了吧?你们欠我的钱也还清了,以后大家就是合伙的关系了,不要觉得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店,这也是你们的,懂吗?你们不是给我打工的,你们是老板。”
李兰不好再推,只好将奖金收起来了,说道:“老板,我们家以后问问我爸,跟他多学点东西。”
黎敏在一旁看着眼睛都冒¥符号了:“老大,李阿姨能得两千块,我和罗锐有没有两千啊?”
周满哼了一声,撵他回土产店去了。这几天l市已经开始办年货了,土产店的榛子、药材、笋干、茶油等都是畅销货,尤其是榛子和药材,榛子可以当零食,药材用来熬汤,是畅销中的畅销。黎敏曾经担心过的榛子积压过多的问题瞬间就解决了,现在他正担心存货是不是够卖。
“记得留一点到明年开春再卖,否则明年春天我们就没有东西可以卖了。”周满叮嘱他。
等周满把架水的事情处理完,也到了十二月二十五,黎敏和罗锐也可以放假了。罗锐在土产店工作的这几个月性格变了点,他开始知道社会的艰难,知道不依靠他的母亲需要花多少力气受多少苦。他尽职尽责地将货物清点好,做好了账目给周满看。
“罗锐哥变温和了很多。”应非池说。
“那当然,我又不是忽然冒出来要从学前班念起最后还考了五十几分的白痴。”罗锐立刻回了一记,本性毕露。
“哎!”黎敏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别这样嘛,非池是很好的孩子。”
他的声音依旧是软软萌萌的,听在耳里就像小孩子乖巧地讨好一样,令人十分受用。罗锐哼了一声,什么话都不说了。
“我还以为……”应非池满脸震惊地跟周满咬耳朵,“罗锐哥为什么会听敏哥的话?”
“嗯?”周满短暂地抬头望了那头一眼,那里黎敏正小声地逗着罗锐,不知道说了什么罗锐一下子努力,狠狠地给了黎敏胸膛一拳。可惜黎敏牛高马大,胸膛结实得就像铁板,还因为冬天穿了厚厚的棉衣,根本不痛不痒。罗锐登时恨恨,伸手就去捏黎敏的耳朵,黎敏小声地求饶,望着罗锐的眼睛水润润的,就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罗锐的神色不变,手劲却明显松了,那力气,蚂蚁都捏不死。
他们……周满震惊,但就要过年了,不好这个时候说,只能低头继续看账本。
“怎么样?怎么样?”黎敏哄好了罗锐立刻过来趴在桌边等发奖金。
“好了。”周满放下账本,“你现在可以去查存折了。”
“现在?”黎敏瞬间反应了过来。“老大你早就给钱了!居然不讲给我听!”说完拉着罗锐撒腿就跑。“走走走,我们去看看今年有多少钱,嘿嘿嘿!我也是大老板了!”
不得不说,他那软萌的声音发出嘿嘿嘿这样的笑声十分不搭。
应非池望着他们的背影十分不解:“钱这么重要?怎么开心成这样?”比他得到了周满的亲吻还开心!
他家小道士还不曾入世啊……周满微笑,抓起钱袋牵着小孩就出门了:“走,带你去体会一下。”
l市广场旁边有条步行街,里面有l市最大的百货大楼供需大厦。供需大厦一共六层,顶层是男装,五楼是家居类,四楼是童装和书籍,三楼是女装,二楼是日用,一楼则是饮食店。
周满带着应非池从顶楼开始逛,看见一家店就带着应非池进去选衣服。应非池来这个世界半年了,穿的都是周满的旧衣服,周满也不怎么添新衣,两人修炼之后对温度变化适应力强了很多,大冬天也能穿秋天的衣服。所以,当两人穿着单薄的款式老土的灰色外套进入店面的时候,售货员的表情分明是鄙视的。
应非池看了周满一眼,见周满神色如常,他也不动声色了。
周满带着他一件一件地看:“喜欢什么样的?”
那个年代还很流行皮衣,尤其是黑色的皮衣。周满偏不喜欢应非池穿成那样,他想看应非池穿风衣。一路挑挑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款不错的风衣。
“售货员,这风衣有什么颜色?”
售货员头也不抬:“驼色和黑色。”
“拿一件。
售货员上上下下看了他们俩一眼,哼道:“两百块一件,这里不是地上摆摊,不能讲价的。先拿钱出来,我再去拿货。”
岂有此理!应非池简直气坏了,眉一挑就想冲上去说:我家周满也是你能鄙视的?
“那就算了。”周满拉住了应非池就往外走。
“哼,穷鬼!”售货员大声说。
周满出了店面却没有走开,只是站在远处四周望了一望。这家店附近还有好几家店面,都是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店。大多数顾客都穿着西装和羽绒服,只有他们俩是穿粗布衣的。
“二位……”忽然一个温柔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满和应非池转身,只见那是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人,年纪大概二十出头,一头长发盘在脑后,容貌普通,但气质非常静好,如同月下幽幽散发香气的桂花一样。
女人微笑着说:“我店里也有些衣服,二位要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在学校做苦力累死了,据说学校还会拖欠工资,救命。。。幸好还有时间码字,不过因为没有联网,所以评论的回复会比较慢。
要努力码字(? ??_??)?
第45章()
【45】
女子的店与周满他们之前进去的那家店在同一排,不过之前那家店靠近楼梯;客流量非常大;装修也非常好。而女子的店则在角落;店面冷清。
“我这里也有你们想要的那种款式,那是从越州那边拿的货,是相州的最新款;拿到这边来就会卖得比较贵。”女子介绍说。相州是南边最发达的一个港口;在开放初期的华夏国几乎是跟世界接触的唯一地点。这个年代还不流行风衣,l市的风衣非常少,几乎都是f国的风格。
能弄到风衣,能在供需大厦拿到铺面;能有这么静好的气质,这女子绝对不简单。但她为什么落魄得必须自己去找顾客?周满的视线扫了一圈店面,发现收银台后面还有个比较矮的工作台,上面放着一台缝纫机,工作台旁边放着一个藤筐,里面放着许多布料,其中一种跟他们看见的风衣的布料非常相似。
“啊……”女子发现周满的目光,立刻红了脸,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我确实在做仿版,但你们要是要买正版,我绝不会给你们假货。吊牌什么的都可以验证,要是假货你们可以去国安局举报我。”
会做衣服、能拿到相州的正版货……周满回忆上一世的新闻,猛地记起一个人的名字。他抑制住心中的想法,微笑着问道:“不要紧,我相信供需大厦不会出现假冒品。对了,请问老板有没有名片?我看你这里衣服不错,下次我们再来。”
“哦,有啊。”女子从收银台拿来一张名片,双手交给周满。“我的店面就在楼梯这一排的劲头,很容易找到的。”
周满笑了一下,看到名片上清楚地印着两个字“蓝沁”。
居然真的是这位将来大名鼎鼎的蓝沁。
其实蓝沁生前籍籍无名,2000年,刚刚三十岁的蓝沁从l市最高的建筑明珠之眼上一跃而下,留下了一封血书,震惊了整个华夏国。
在血书里,蓝沁说自己出身于相州一个商人世家,父族非常有钱,家里还有个亲弟弟。她从小喜欢设计,她的父亲就送她往f国读服装设计。但是在他即将毕业的时候,她的父母被家族其他亲人谋害,家产全部被夺走,那些亲人甚至暗中出钱要谋杀她。没有办法,蓝沁只能让忠心的保镖带着弟弟躲到东北,自己则往华南,躲到她母亲的外婆所在的l市,在l市开了一家店面维生。
在开店不久,她就遇到了生命中极其可怕的一个人——“可怕”这个词是蓝沁自己在血书中用的。这个人的身份她没有说,一直用“他”来代替。这个“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找到了蓝沁并承诺帮她报仇,条件是蓝沁做他的女奴,无论他对蓝沁做什么蓝沁都不能拒绝。
强烈的仇恨让蓝沁不顾一切地答应了“他”,此后,蓝沁关闭了店面,放弃了所有展示才华的机会,就像古代的婢女一样呆在“他”身边,百依百顺。十年之后,“他”将那些害她的人统统送进了监狱,公司也成功夺了回来。但将公司交给海归的弟弟之后,蓝沁却选择用最惨烈决绝的方式选择了死亡。
“我不再是我,蓝沁已经不是蓝沁,我再也做不出曾经的衣服,我再也画不出充满灵气的画稿,我甚至无法熟练地使用剪刀。我的一切都已经磨灭了,无论尊严、才华、容颜或者理想,这个妖艳妩媚在床1上花样百出的女人如此污浊,她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不该侮辱我父母给的名字。洗去污秽的唯一方法,只有死亡。”
报纸完整地刊登了她的遗书,周满记得最清楚的只有这一段,因为2000年的时候周满还在相州一家公司做保安。他清楚地记得,报纸刊登新闻的前一晚,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他们公司的顶楼念了这段话,在他冲过去拉他的刹那跳下了四十层的高楼。
因为遗书里“妖艳妩媚”四个字,因为报纸上刊登的死者生前的低胸礼服的照片,周满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安静美好的女子会在十年后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想一想,正是如此静好温婉的女子,才无法接受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周满?”
“嗯?”周满猛地回过神,发现应非池在叫他。
“你在发什么呆呀?”应非池小声说,“人家老板在问你话呢。”
“啊,不好意思。”周满抱歉地笑道,“我在想兰小姐既然会做衣服,想来也很会配衣服了,能不能给我们俩配几套衣服?”
“当然可以。”蓝沁微笑道:“两位要什么风格的?平时出席什么场合?”
“最近只有过年了,但不要太偏f国的风格。”周满想了想说,“偏休闲和运动的比较好。”
“嗯……”蓝沁一手点在下巴想了一下,很快取出几套衣服。“这位先生……”
“我姓周。”周满说,“他姓应,应该的应。”
蓝沁立刻改口道:“周先生适合比较成熟冷静的气质,而应先生则适合文雅气质,我试着挑了衣服,两位可以进更衣室换,看看效果。”
周满看了一眼更衣室,拿着衣服带着应非池就进去了。
“周先生……”蓝沁急忙提醒,一共三间更衣室,他们不用进同一间的。但三间更衣室都开着门并排着,周满不可能没看见。这种情况还进同一间,那就是有原因了。
唔,当然有原因。其一是周满确定应非池没穿过这类衣服,一定不知道哪里对哪里。其二,小道士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周满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抬头看小道士低垂的脸,温柔而小声地应道:“为什么不高兴?不喜欢这些衣服吗?”
“不是……”应非池摇头,目光几次闪躲,终于在周满坚持而温柔的注视下迎了上去,小声问道:“周满,你为什么对兰小姐这么在意?”
这是……吃醋了?周满愣了一下,心中一阵欢喜如冲破地表的温泉,汩汩地流了出来。他握住了应非池的手,小声说:“你想什么呢?非池,我只喜欢男人,所有的男人里,最喜欢也唯一喜欢你。”
“我……”万万没料到他竟然说得这么直接,应非池自己受不住脸红了,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
周满轻轻地笑了,不再说什么,只是将衣服的穿法一件一件地告诉应非池。
“嗯嗯……”应非池点头,忽然脸更红了,推了一下周满,着急而且小声地说:“你出去,我自己来,不给你看。”
果然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