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Ψ浅氐男奶ソゼ涌欤抗庖撇豢苈纳砩希欢系卦谥苈募绨蛏狭髁�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满站起来说:“好了。没有多余的头巾给你,你就这么梳着头吧。走,我们出门。”
“哦。”应非池呆呆地应了一句,跟着他就出门了。他的心思还没转过来,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但那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退得无声无息,应非池想回味也回味不出,根本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不,发生过的。应非池走在周满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周满的肩膀上——好像从刚刚的那一刻起,他就特别喜欢周满的肩膀。
那么厚那么稳重那么结实,捶一拳什么感觉?咬一口会不会崩牙?抱一抱会不会合不拢手臂?靠一下会不会特别舒服?
不得了,心里那颗种子,生出来的都是什么年头啊?
周满不知道一路都有人觊觎他的肩膀,恨不得扑上去扒在它上头。不得不说,前世周满是个gay却活到四十岁也没个正经喜欢的人,跟他某些方面神经特别粗有很大关系。
周满就这么一路大条地去了个叫毛竹坪的地方,见了灌江村的村长吴东,请他跟自己去陆匀家一趟。
村子里有个老师不容易,周满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这事也是陆匀不对。吴东二话不说就跟周满走了,越过河流跟稻田到了陆匀的家。但那里一看,陆匀就坐在门口的门墩上,正吸着烟筒等着他们呢!
第9章()
【09】
周满是听过陆匀的大名的,哪怕他十一岁就离开村子到乡里读初中去了。
陆匀这个人呢,年纪是四十岁左右,生得并不高大,但脸很长,非常典型的一张马脸。左眉头处一颗黑痣十分触目惊心,看着已不是个好人。他因为长得难看,据说还有点不好意思的隐疾,不能娶妻,所以性子十分愤世嫉俗。不管他想要什么,别人不给他就抢,抢不过就闹,反正都是别人不可怜他,看他这么大年纪了还单独一人。没田没地没爸没妈没儿没女,他就是典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村子里谁也不敢惹他。
陆匀一看见周满带着一个后生仔跟村长来了,他就板着脸要笑不笑地说:“来跟我算账来啊?我还没算当年给你一口饭吃活到现在的账咧,你自己耗着竹山不开,荒废资源,还不给别人挣钱,你这人真是混蛮不讲理!”
吴东一听就有些生气,周满长年在外面读书不错,但竹山是人家的,就算周满自己不开,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一声不吭地开了啊。还敢先告状,这人真是个无赖!吴东张口就要训,周满却先他一步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嗯,对啊,陆匀叔,我就是来算账的。”
这怎么还杠上了啊?吴东着急,刚想出面调解气氛,却被人扯了扯袖子。低头一看,是那个跟在周满身边的后生,他小小声地用普通话说:“这位……嗯,总之,你别着急,周满有办法的,你看他的吧。”
应非池虽然听不懂那凶巴巴的男人说什么,但男人那一脸的泼皮无赖样,周满语气里的胸有成竹,他还是都听得出来的。应非池相信周满能应付,所以看这位好心人一再要插|入两人话题中,忙拉了他一把制止了。
吴东不认识应非池,但他既然跟周满一起来,那就是周满相信的人。应非池都这么说了,吴东也只好看着。
“你这个仔要嫩子跟我算账啊?”陆匀把烟筒在门槛上敲了敲,大声问道:“反正我开的竹山我是不会给别个找笋子的!”
“那正好,我也想把竹山承包出去。”周满笑着说,“我有两套方案,一个呢是按分成,竹山先开着,将来收了多少笋子,不管笋子卖出去没有,收了多少笋子就按圩上的价格算,分我五分之一的钱。第二种,先给钱,按去年一蓬竹子大概产多少笋子,去年笋子多少钱一斤,也是总价的五分之一。吴东叔,去年平均一个竹篼割了多少斤笋子?笋干多少钱一斤?”
“去年一个竹篼产笋干二十斤,笋干我们卖一块三一斤。”
“哦,那一个竹篼就是二十六块,五分之一算五块好了。”他说着就掏出一叠纸,含笑问道:“陆匀叔,你选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什么?五块一个竹篼?”陆匀跳了起来,指着周满的鼻子骂道:“你还不如去抢钱!”
“那陆匀叔是不同意上面两种了?”周满脚步一动,换了个方向避开那手指,“第三,帮我开竹山,三块钱一个工。对了,吴东叔,陆匀叔开了我家几个竹山?算几个工?”
吴东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能应道:“他开了隆江坪的竹山,十几个竹篼吧,应该是一个半工,肯定没有两个工。”
“哦,那就是四块五钱。”周满依旧笑得温厚,转头问道:“陆匀叔,你是愿意一个竹篼付我五块钱呢?还是算帮我开竹山我给你四块五?”
“我不愿!我都不愿!”陆匀开始耍无赖了,他横着脖子说:“竹山我已经开了,那就是我的!我的笋子谁也别想要!要我给钱?睡梦吧!”
“哦,那就剩第四条路了。”周满说,转头问道:“吴东叔,陆匀叔私自开我家的竹山,属于违反当初规定的吧?按照约定,他不仅不能要我的笋子,还早关在村公所五天,对吧?”
“对是对……”吴东含糊地说。可是谁敢抓陆匀,又谁能抓陆匀啊?
“你要抓我去村公所关起来?”陆匀也觉得好笑,“不是我吹牛,灌江村没人打得过我。”
“是吗?”周满淡淡地应了一句,“那陆匀叔就别怪我了。”
他说着忽然动手,上前就要给陆匀一拳。陆匀拿烟杆一敲,周满忽然折到他身后往他膝弯上一踹,同时一手捏住他手肘上的麻筋。陆匀痛得啊的叫起来,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周满麻利地将他双手折在身后,从腰上扯了一根塑料索把他五花大绑,然后抓着他的肩膀一提,微笑道:“陆匀叔,走吧。”
“周满你这个野仔!”陆匀破口大骂。“狗吊!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要你一辈子没得安生!快放开我!”
周满任凭他挣扎,只管推着他往前走,还叫上呆住了的村长:“吴东叔,走啊。”
“啊?”吴东如梦初醒,望着周满的目光有点害怕也有点忌惮。这周满看起来也没有多壮,怎么一下子就把陆匀这个村上谁也不敢惹也惹不了的大魔头给绑了?吴东有些心惊胆战地走在后边,要是真的关了陆匀,陆匀以后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啊?
周满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见陆匀骂得太难听,粗言秽语怎么恶心怎么来,生怕他教坏了后边跟着的小孩,随手摘下头巾揉了揉就塞住了陆匀的嘴巴。
这个时候是上午十点左右,做早工的人从地里回家,女人们也端着衣服去河边洗。去村公所的路上人来人往,都不住地吃惊。
“哎呀,阿满回来了?几时回来的啊?”
“前几天回来的,回来小学当老师。”
“哦,当老师好啊,要得要得!哎,背后那个娃仔是哪个?”
“我同学,家里人不要他了,来跟我住。”
“啊哟,可怜啊!哎,陆匀怎么了?”
“陆匀叔私自开了我家竹山,我说给他三块钱一天算他帮我开山,他不愿,一定要霸占我家的竹山。我没办法,只好按照村规把他送去村公所关禁闭。他一路骂人太吵了,我就把他的嘴堵上了。”
“哦,这样子啊……”拎着桶的女人满脸的佩服跟幸灾乐祸,又不敢多说,只好跑着回家传播这惊天大新闻去了。
陆匀气得想大吼,但嘴巴被堵起来了,只被气得进去的气多出来的气少,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差点双眼一闭就过去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去村公所的路上要经过一大片田,还要过河。周满见一个人就停下来说几句话,交代一下陆匀如何欺负霸占他的竹山,他是不得已才绑了陆匀的。村里人听了,有些脾气直的就夸周满厉害:“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打不过陆匀,你还能绑他,了不起啊!”
“其实也没什么。”周满谦虚地说,“我在读师范的时候跟朋友学过几招。”
陆匀一听心里又开始骂人了,难怪他能突然跑到背后去,难怪他能抓麻筋抓得那么准!原来是练过的啊!想想他又觉得后怕,周满一两招就把他抓住了,要打他个半死那不容易得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如果不是周满脾气好,那他现在……
陆匀越想越害怕,感觉这次他踢到石头了,背后冷汗涔涔。
村公所就在距离学校一百多米的地方,是一栋两层的木楼,里面有个房间只有门没有窗,那就是传说中的黑房,也就是禁闭室。
周满将陆匀往黑房里一推,扯了头巾松了绳子,一手将东西扔给应非池,另一手干脆利索地一拳把冲过来的陆匀打到了角落。
“……呕……”陆匀痛得双眼翻白,吐出一口酸水。
周满大步走过去,蹲下|身在他耳边冷冷笑着,低沉沉地说:“老了就老实点,以后灌江村是我的地盘,再看见你欺负别人,我见一次打一次,而且每次都能打得有道有理,所有人都为我拍手,你信吗?”
陆匀慌得赶紧点头:“我信,别打我!”他长到四十几岁,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得这么惨。
周满很满意地笑了,拍拍手站起来关门上锁,钥匙还给吴东保管。他还不忘多谢人家:“吴东叔,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讲什么话!”吴东笑得有些勉强,“我就是在旁边看看而已。”
“那也是因为有你在镇场啊。”周满笑眯眯地说,跟吴东告辞:“吴东叔,我还有事,先回学校去了,你看够时间了再放陆匀叔出来,免得人家说你跟陆匀叔是一路货。”
他一个村长跟陆匀那种老无赖一路货?吴东立刻保证:“你放心,我绝不会提前放陆匀出来的!”
“呵呵,我当然是相信吴东叔啦。”周满扯着应非池的袖子就走,两人慢悠悠地回学校去了。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第10章()
【10】
周满有很多事做,第一件就是将家里多买的牙膏、盐等物往背篓里一放,背上背篓叫上应非池又出门了。
应非池看他背了半背篓的东西,背篓绳把他的肩膀勒出深深的痕迹,心中就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酸酸的有点难过。其实就是心疼,但应非池不知道。他只是想了想,手指转了转,结了个印将一团灵气裹住背篓。
周满只觉得背上忽然一轻,第一反应是糟了背篓漏了,第二反应是转头看应非池。
“是搬运咒。”应非池小声说,“我怕你太累。”
难怪。周满感激地一笑,说道:“别费劲。”
“我已经筑基了,这不算什么。”应非池说,“你继续走吧。”
周满只能加快脚步,身后跟着个一蹦一跳的孩子。周满找了村子里比较好过的几家人,用食盐跟牙膏跟他们换了五六十斤米、十五斤茶油、一罐猪油。灌江村这边主要还是吃茶子油的,路上也少不了教应非池说当地话。
应非池听得似懂非懂,但他看得出来,周满跟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应非池对恶意无比敏感,他可以感觉到好些人是不喜欢周满的,他们偷偷看周满的眼神应非池很熟悉,是看讨债鬼、累赘但又不得不做足表面文章的神色。当初阆风派的上下都是这么看他的,而且更加肆无忌惮。
等两人从一个村民家换了茶油走出来,应非池小声说:“他们不喜欢你,看你的眼神那么提防,一副怕你在他们家白吃白喝的样子,你干嘛还对他们客气?”还笑嘻嘻的,要他说,谁对他不客气,他也绝不会对那人笑脸相迎的。
“没有必要跟他们闹僵。”周满笑了笑说,“村子里大多数都对我很好,大家又全都是亲戚,我不在乎,其他人都是邻居亲戚,不能让他们为难。”
“那你对早上那个人为什么那么不客气?”应非池不解。他虽然听不懂,但周满又是打又是游街又是威胁的,怎么就不讲客气了?
“那不一样。”周满说,“对无赖你要比他狠,让他怕你。对六分好四分坏但不敢跟人撕破脸的,你对他客气他也会保持表面的和平不跟你闹,对阴险小人,你要比他阴险,他每给你设一个套,你都要用那个套反手一记把他套得死死的。总之,对付一个人,要拿他软肋,因人适宜地选择方法。”
“哦。”应非池点头,这时两人已经换完要换的东西了,正往回走。山村的道路两旁全是高大的杉木,浓荫遮蔽,鸟声幽幽,宁静得让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了。应非池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