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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一群健硕的赛车手穿著漂亮的运动服,正以惊人地速度赶了上来。
“喔!他们骑得真快!”Mike的镜头马上跟了上去。
Jimmy看著那一幕,一瞬间也按动了快门。
窗外,清晨的空气异常透彻。沁人心脾。
一瞬间,他不由怦然心动,也想在晨光里就那样骑车。
保镖偶尔转头看看他们并不多话。
没有注意到,车里和车外,他们几乎是同龄人。
Jimmy记得,就在那一天,在郊外他和哥哥分手。
他上了Edward的车,去参加一个赛马的节日,当天住在叔叔那里。
不久之後,Roderick去欧洲,Jimmy去了Thomas的会议……
生活的车轮从未停下,未来依然呼啸而来。
如今,依然是清晨。
Jimmy看著山下,晨光清澈。
旁边鲜绿的叶片上,落著晶莹的露珠。
二十年眨眼而过。
竟如这朝露一般,转瞬即逝……
“你想知道那天谁得的冠军吗?!”不远处,Anton听见Jimmy的话,忽然转头。
两人对视著,笑了出来。
“这,我不记得了……”Jimmy突然有些茫然,“太远了,我看不见他们的样子。”
“你有不记得的事吗?”Anton挖苦道。
“当然,很多。太多了,比我能记的多。”Jimmy看著他咧嘴一乐。
他们下山了。
*************************
Anton父母家里。
厅里,Anton和Rene一起看著那些照片。
有Anton小时候的,也有当了警察以後的,结婚时的。
“嗯,这个他们也留了一张!”Anton说。
那是Anton结婚时,特勤处的合影。
──他们一起看著画面:
英俊的新郎。
深眼窝高额发的Matthew。
Owen,圆圆的脸,闪亮的笑容。
Roger ,深色头发的伴郎,很帅。
甚至连雷诺也笑得比平日明朗。
──那就是後来被称作特勤处第一张“全家福”的。
照片上,只是少了Harvy和Rene。
画面最後排,留出了两个空缺。
“快动手吧!帮我干活儿!”Anton的妹妹匆匆走过,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爸妈一会儿回来,估计他们回来,咱们刚好!说上几句话,就开饭!”
Anton帮妹妹把柜子高处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把那几个大框子拆下来,我换新的!”妹妹在隔壁喊。
Anton把大相框一个个换了下来。
有一个上回搬家时砸了一个角,她妹妹现在要换一整套新的。
最後一个。
Anton停了下来。
那是那一年夏天,他拿了冠军之後,Young拍的。
他捧著奖杯,看著镜头,对面,就是Young。
那个夏天之後,他就上大学了。
再也没有真正回到乡下。
Anton呆呆地看著那照片。
每看到那照片,他都会想到Young。
现在,第一次,看著那照片,他忽然感觉不那麽沈重了。
这一转眼,时光如电。
他有二十年,没动过它了!
许久,Anton看著照片。终於他慢慢去掉那相框,把照片放在旁边。
──就在那时,一滴泪水忽然落在了照片上。
“Anton!帮我一下──”隔壁妹妹在喊他。
Anton匆忙把照片上那滴泪水拂去,转身奔了出去。
──就在他背後,桌上。
大照片上,Anton穿著红色的赛车服,拿著奖杯,满脸阳光望著镜头。
在他身後,照片左上角,原先被粗重的边框压住的地方:
纵深向上窄窄的山路边。
远远地,几个人看见有人拍照停了下来。没有再往下走。
一个高大的保镖露出了半个肩膀。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背向镜头,却微微侧转了脸。现在Anton能认出是Roderick。
就在他对面,一个黑发的少年,拉住Roderick示意他向旁边靠,而那少年自己──
Jimmy正从Roderick身後探出头,向前张望;向著拍照的方向,向Anton与Young的方向,向著镜头,露出灿烂的微笑!
……
终极往事188 小孩子的自白
188 小孩子的自白
那个叔叔很好看。
我觉得我在哪里见过……我不记得了。也许是梦里?我不知道。
我把他拍了下来。
但是他立刻就发火了!
──为什麽?!他怎麽能这样?!
──所以我叫他“坏人”。
我看出他竟然难过了。我有点後悔。
於是我後来叫他买冰淇淋,算是给他机会,表示我的歉意。
可是他竟然不领情!
他不去买!
──竟然会有人不肯给我买东西!!
恨死我了!!真该叫妈妈来收拾他!於是我又叫他“坏人”。
他还是去了。
其实我很想再见他,可是Minna邀请他们时,他竟然没有来!!
在我後来的生日Party上、在爸爸的典礼上──我该叫他“爸爸”吗?现在她们又让我叫他“爸爸”了──“他”都没有来。
为什麽他不来呢?
他不记得我了吗?唉!!
我不想他像对小小孩似的抱著我。
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保护母亲。
──他不该像对小孩子似的对我!
所以……我才凶他的。
唉,我又拍照,又咬他,一定是让他生气了!
喔,看吧,我就说,我喜欢谁,他们一准会讨厌我!!
也许,只除了Minna。
他的枪法可真漂亮!
他们还停在那路口时,在另一个叔叔的车上──就是那个大胡子队长的车上,我偷偷把Anton和他那辆车号,抄在了手机上。
嘿嘿,我一直用它做电脑的密码。不会有人知道为什麽。
後来,很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叔叔。
但是我想,再见到他时,我一定能把他认出来!
直到──
……
────────
妈妈让我尽量像普通人那样生活,放心去玩。
但是……嗯,我不知道……也许其实我更喜欢呆在爸爸家里──上网也没法掩盖我对那大屋子的兴趣。
妈妈曾说,我还有一个叔叔的。
“妈妈,他长的什麽样?!”
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这个和自己同名的人到底什麽样。
妈妈说要给我找他的照片,但是她总是忘记。
一定跟爸爸很像,我猜。
──就在那个秘密的地方,我一次次地遇见他。
妈妈说,从爸爸的爸爸的爸爸……那时候起,家里就有藏书的习惯。
那些最大的出版社,会定期寄来他们的书单,然後把书寄过来。
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了下来。
就是在那里,在偶然翻到的书里,我会看见他留下的字。
有时候还有札记。
“黑夜笼罩的尘世,到处是哭声。”我看见他留在一本游记边上斜斜的字体。
有时,意外的,我还在书里,看见他用倾斜的字体写著:
阅读指数5星。然後画了5个星,旁边画了个鬼脸。
我会觉得很有意思!
那些书里,有很多,根本不会有人看,我猜。
除了他──好吧,或许还有我──这麽多年,可能再没有别人翻动过它们。
也许,那甚至是他订购的。
无疑,他也知道那些书翻的人不多
於是他会大胆地写下它们,像是给岁月做个记号。
“──每个城市都像迷宫。” 我在别人的回忆录边读著他的笔记。
“不管是欧洲的,还是国内的,或者东方的。
即使在夜色里看著它们,依然十分迷人。
有时候深巷里,会有女人转身。
或者一只孤独的猫溜过。”
“到了夜里,我的呼吸仿佛舒爽了很多,皮肤像鱼一样滋润。
每个城市都不会一样。
夜色下,那些深深的街道里,藏著无数动人的故事,
就像女孩子的泪水和无数甜美的梦想,藏在糖果盒里。”
──每当看到这些,我甚至觉得我就可以猜出他的摸样。
後来,我惊讶地发现,我们还爱过同一个女人:我的妈妈。
“给心爱Minna。” 那只扉页上,他的字体写道。
旁边,他画了只蹩脚的速写。
虽然画得很糟糕,也许是我见过最难看的Minna,但我还是认了出来。
於是,每次回到这里,我就奔进那大房间里。
跟随在那个人倾斜的字体後,慢慢翻著那些书,寻找著他留下的痕迹。
仔细地打量他那字里行间的东西。
有时我也留下我的话。
每当我们的痕迹重合时,我就知道,我们又相遇了。
生活还在继续。
我就在那大房间的搜寻里,慢慢长大。
我并不喜欢妈妈的娱乐圈。
我想,如果可能,我更乐意做个老师,或者飞行员?
“──不是的,他不喜欢那个。”吃饭时,妈妈和爸爸说起很早以前叔叔去看过的一次演出时,我说,“他说糟糕的唱腔和造型让那像个小丑的舞会。”
“Jimmy?!”妈妈吃惊得愣了,“你怎麽会知道他说什麽?”
“反正他就是不喜欢。”我转过了头──我才不会告诉他们!对吗?
我不该说吧?
你也这样认为吗?
……
────────
还有一次,我翻出了爸爸小时候拍的电影。
“妈妈!那是Anton──”画面上,一个红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不……怎麽会呢?!”妈妈来了,但只是瞄了眼,“那是你爸爸小时候拍的……我想,那是个赛车手吧。”
爸爸也来了,“是吗?我再看下。”
他放慢了速度。时间让胶片的颗粒更粗糙了。
“我看不大像啊?!”
切!那就是Anton,为什麽他们都不相信呢?
我小小鄙视了他们一下。
────────
後来,我遇到了“他”。
在欧洲,一次爸爸开会,妈妈度假时。
我跟妈妈呆在那个安静的度假村里。
我看见了他。
我从没有过太亲密的朋友。
我觉得他也是。
我看见他身边形影不离的保镖们,跟我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谁:一个褐色头发,跟我差不多大男孩,肩膀很宽。
但是那都不重要。
那一年我12岁。
我们在山坡後打了一架。
“从来没人敢打我!”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浓重的眉毛下,目光像火焰,“你这个家夥!”
就在那个晚上,他从窗口溜过来找我了。
我们拉著手坐在山坡上数星星。
爸爸在开会。妈妈去购物。
我们有一天会变老。
会有各自的女朋友。
我们知道有一天世界会露出他本来的样子,就像狼露出獠牙,收藏的小熊撕破了盒子。
或许生活本来就注定残缺,或留下遗憾。
但是,我想,我跟他都不会忘记那些日子:
12到16岁,那些甜蜜的夏季:
大而圆的月亮垂在天边,身边有萤火虫在飞舞,周围充满宁谧的花香……
不管有一天,我们将要如何相见。
──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忘记。
终极往事189 激战前夜(闪回)
189 激战前夜
Anton和Rene的意识流之章
──海滨别墅里。
一个静谧的夜晚到来了。
漫长的诉说之後,男孩终於睡去。
Anton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在回忆中守望著黎明。
想著隔壁房子里的男孩,想著那个家族的兴盛与衰败、繁复的故事,也想著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
在过去和以後漫长的日子里,Anton都经常能回忆起那个晚上:他走进那个喧闹的俱乐部,Will说他不来了。他回过头──
那个男孩安静地坐在那里,看著台上。
脸上既没有炽烈的欲望,也没有粗俗生活的艰辛;
苍茫的眼珠像夜色没有边际,可是转头一瞥之间,却像宝石般闪光,像风一样无邪。
那样子会让人想去占有,他想起的第一词是销魂。
让男孩彻底屈服的夜晚,一定销魂蚀骨。
Anton终於明白:那迷离的灯光下,自己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