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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多数的树木和花卉都已经枯萎,但是大明宫内的各处宫殿的色调艳丽,红砖碧瓦的重檐迭楼比比皆是,巍峨恢弘的宫殿应接不暇,这些建筑之中隐隐透出大唐王朝的雄浑豪迈,比之后世的明清紫禁城要强过不少。
李保主仆三人徜徉在大明宫中,穿越了大明宫的三重宫墙,由于他们的身份问题,所以不能走正门,只能走偏门。
从侧面看过了紫宸殿,宣政殿,含元殿这三座排列在一条中轴线上的巍峨宫殿后,李保不禁感叹含元殿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最真实写照。
含元殿坐落在龙首原的最高处,含元殿的两侧有长长的龙尾道阶梯,站在含元殿向南眺望,偌大的长安城尽收眼底。
由此可以看出含元殿是大唐皇权的真实象征,但是这宏伟的象征即将被历史的车轮碾为齑粉,李保不禁心中惋惜。
含元殿前面是一个纵深约六百米的巨大广场,走过广场有一条御道直通大明宫的正门…丹凤门。李保主仆三人走过御道,来到丹凤门前,早有人在门口等候。
一个小黄门前来引导他们来到一个高大的白面宦官面前,对着李保说道:“郎君这位是宫中的閤门使田使君,今日郎君出宫,官家已经吩咐了田使君,故田使君已经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田献銛看样子五十出头,面目不怒自威,带着黑色的幞头,紫色的官袍,白玉腰带上挂着金鱼袋和银鱼袋。
李保对这位田閤门使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印象也不错。对于这样的实权太监李保必须得小心应对,在这大明宫里树立一个敌人很容易,想要找个真心的盟友却很困难。
李保得罪过了杨公庆后,更是不敢轻易拉仇恨,毕竟现在的李保还很弱小,于是主动向田献銛行礼问候。
田献銛也不倨傲,很亲热的向李保还礼。还把站在他身边的金吾卫军士介绍给他认识:“这两个金吾卫士一早就来咱家这里等候郎君,你二人还不来见过六郎君?”
李保赶忙对那两个军士行礼,那两人看到李保如此谦逊,很是吃惊,他们也不敢受李保的礼,迅速跳开。
其中一个黑壮的拱手道:“郎君莫要折煞了某家,某等不敢受郎君的礼。某等兄弟今日受命随行护卫郎君,某定当护卫郎君周全。”
李保又问了两人的姓名,黑壮的叫做周瑞是长安人,另外一个面皮白净的叫做钱德安,也是长安人。
另外田献銛又介绍了一个内侍省的宦官,是跟着到张义潮府上宣旨的,这宦官个子不高,死鱼眼,面皮很白。对李保很是客气李保和他互相行礼,得知他叫做田令禹,是田献銛的义子。
李保看看天色不早了就告别了田献銛,带着铃儿胡三宝还有那两个金吾卫军士一起出了丹凤门。
门外早有马车在等候,昨日李保就派人通知了梁红梅他要出宫的消息。所以今日梁红梅也派了人来接李保去宣阳坊。
李保三人直接上了马车。周瑞和钱德安两人都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往宣阳坊走去。
由于长安城规划的比较方正,除了中心的朱雀大街外,基本上其他街道都没有名字,长安当地的人们根据长安的规划,横十二条街竖九条街来命名长安的街道。地址也可以用横竖来定位,比如宣阳坊就是在横六街纵四街处。
因此他们的从丹凤门大街往西走到了皇城所在的第四纵街一直往北走穿过六条街道就可以到达宣阳坊了。
李保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观察着长安城的街道。里坊外围均有高大的夯土板筑围墙。坊墙都很宽厚,高度都在三米以上。还能看到坊里人家的楼台上挂着的冰溜子,背阳的屋脊上还有雪没有化去。
李保想起两句诗来,全诗记不得了,就随口道:长安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晖。铃儿在一旁听到,马上崇拜的说道:“郎君大才,都会做诗了。”
李保回头看着铃儿,用手轻轻刮了她的琼鼻一下,说道:“这可不是我做的,是别人做的,我只是看到这边的景色,有感而发而已。”
“哦,原来是别人的诗作,郎君这两句诗是啥意思?”
“这两句诗是玄宗朝的大才子岑参所做,写的是他下朝时看到长安雪景,所以就做了这首诗,意思是:长安雪后放晴像春天回归了一样,到处凝积的积雪辉映着早晨的霞光。”
“哦,读书真好,这些景致我们看了,只会觉得好看,但是却不懂得怎么用诗词表达出来。”
“铃儿不要难过,这样的诗词郎君我也做不出的,虽然我们做不好好诗词但是我肯定比那些大才子好。
这些才子能写出好文章大多数因为他们自己没本事,过不了好日子,只好通过做一些诗词来彰显他们的节操和品德。所以以后不要羡慕那些无病呻、吟的文人们,知道吗?”铃儿和胡三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走了大概两刻钟,李保的马车就到了宣阳坊。宣阳坊毗邻东市,又紧挨着平康里这一长安城的红灯区。所以这里是城东地区富人区聚集区,坊里显贵众多。从这也能看出唐廷对张义潮的重视。
司徒府在宣阳坊第一区,像宣阳坊这类里坊,会在坊中开设东西南北的十字街,然后在分开的四个小区再用十字街隔成十六个小区。
在宣阳坊这样的高官聚集区,会根据官员的品级可以占据一个坊的四分之一或者一半再或者全坊为官员的宅邸。
太平公主宅邸就曾占据大半个醴泉坊做宅邸。张义潮的司徒府占据了宣阳坊的四分之一,很是广大。
李保来到司徒府门外自有门房通报,张义潮开中门迎接李保。宾主寒暄然后在张义潮的引领下,众人进的外堂。
侍女奉茶,品茶过后,田令禹宣读敕旨,大意就是准许六皇子李保拜张义潮为师,准许李保到张义潮府上探望等等。
宣读敕旨完毕,在田令禹的见证下,开始行拜师礼。
张义潮大堂中央在交椅上端坐,李保献上六礼束脩。
古时六礼包括: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鸿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张义潮一一收下,然后转手交给旁边的吴安正。然后李保对着张义潮跪拜三叩首;最后李保接过铃儿的茶水双手端着给张义潮奉茶,请张义潮喝茶。
张义潮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从吴安正手中结果一块砚台。交给李保,对他教诲道:“从此后要虚心向学,不可荒嬉。”李保回答:“弟子受教!”
这样整个拜师礼就已经完成了,李保起身对着张义潮作揖行礼,尊称道:“张师在上,学生保有礼。”张义潮含笑道:“免礼,快快就座。”
拜师礼完成后,田令禹就要回去复命,李保也不挽留,让胡三宝给他送上约摸二两重的金叶子,这田令禹收了金子后,满脸堆笑告辞离去。
张义潮安排家人招呼周瑞和钱德安两名金吾军士到偏厅休息。留下李保,师徒二人叙话,铃儿等也到殿外等候。
“如今某的身子骨已经不行了,怕是没多少日子好活了,那日在官家寿辰,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求官家准许某来做你的师傅,某心中甚是感激。”
“如今咱们即做了师徒,某有些话就不避讳了。某在长安中呆了五载,朝中诸公的心思,某早已明白了。他们对待某这粗鄙武人是不甚放心的。故一直不给某家侄儿淮深授予节度使大位。”
“某已老朽,也无力改变之。只是这河西情势看着平静但实则暗流涌动,某不能不着急,故今日为师想要求你一件事,如果你不答应,为师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李保看着眼前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心中苦涩难言。政事堂的宰相们整日里只知道争权夺利,却从未大唐想过一丝半点。
河西是大唐通往西域的门户,西域更是经略中亚和欧洲的重要跳板。如今的大食人正处于衰弱期(阿拉伯帝国),大唐派遣一只强兵就能轻易的打进中亚甚至是欧洲,从而占据葱岭门户。
而且此时的俄罗斯民族只是一些野人,大唐占据西伯利亚地区,等到日后科技发达了,这里将是大唐重要的能源基地。可惜这些尸位素餐的宰相们,目光短视。不当人子!
“张师是否想让保说服大人,尽快加封张淮深为归义军节度使?”
“正是,为师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依靠你。”
“张师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既如此,一切拜托你啦。我府中有一个道士,擅长岐黄之术,是位世外高人。某来帮你引荐一下。”说罢张义潮唤进家人,“去把吴安正和未央子道长请到大堂来。”
不一会,吴安正和未央子道人到的堂中。
李保端详那道人,年龄不过三十岁,一脸的胡须,在他浓密的胡子下能看到右脸颊隐隐有个刀疤。李保看着他,他也看着李保。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才分开目光。
还没等张义潮开口引荐,未央子突然拜倒在李保面前,“贫道未央子,愿意跟随郎君身边附骥攀鳞,万望郎君成全!”
第十九章 仙人抚我顶()
未央子的举动让堂中众人都很惊讶,不知道这道人是怎么了。
李保更是吃惊,赶忙上前扶起未央子。说道:“道长是方外之人,保不过世俗一凡人,道长突然行此大礼,所为为何?”
张义潮一看如此情景,心道其中必有隐情,此间事或涉及隐秘还是不要让让外人知晓太多才是,于是挥手让所有的仆役都退到堂外去。
“贫道的家乡是河中府蒲州人氏,幼时村子遭了兵灾,后来被一个仙长所救,某这脸上的刀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贫道跟随仙长跟前修行数载,后来仙长羽化登仙,临终之际,他言某生来命薄,注定仙道无成,必将在人间历一番劫难,还嘱某到长安来寻找命定之人。
因此某来到长安城中,后来遇到张司徒,我因无处可去,于是先在司徒府中存身。
仙长曾教我一法,可以找到命定之人。不想今日竟然在此遇到郎君,还请郎君,准我追随请勿推辞。”
众人更是吃惊,李保更是心惊。这是怎么回事,未央子说的仙长又是谁,难道我来这个时空之前所遇到的那个声音就是未央子口中所说的仙长吗?
“道长所说的那位仙长可有名讳?”
“仙长并不曾示我以名讳。他言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而,他已数十年不曾用过名字了。”
“那仙长可有法号?”李保焦急道。
“仙长说他叫做纯阳子。”
“吕洞宾!?”李保后世的时候看过吕洞宾的资料:他生于贞元十四年(公元798年),传说他在六十四岁遇到汉钟离从而得道。
如今是咸通十二年(公元871年),仔细算来吕洞宾的正是十年前登仙的,十年前恰好李保刚被送到这个时空中来。李保顿时如五雷轰顶!简直雷到外焦里嫩。
李保心中自语,居然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1,还有比这更狗血的吗?虽说是神仙,也没必要这么玩我啊,我本一**丝,在这枭雄遍地走的晚唐末世,却要我杀出重围,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他对着未央子说道:“不瞒道长说,只是保如今是一个不得志的皇子,困居在大明宫中,跟着我未必能有个好前程。”
“郎君小瞧贫道了,贫道岂会在乎荣华富贵这等虚妄俗物。仙长曾言命定之人,能人所不能,知人所不知。如今一时的困境算什么,郎君必有龙腾之日!”
李保看着未央子的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暗道:哥也是醉了!这道人所言,三分是真七分为虚,满嘴大忽悠!
“既然道长师从纯阳子仙长,肯定会使用仙法了,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不妨让我等开开眼界。”
看着李保一脸期待的样子,未央子正色道:“郎君不记得了,仙长言我生来命薄,与仙法无缘,贫道跟随仙长只曾学过些岐黄之术。”
李保登时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丫的什么仙人啊,玩我不说,还弄个啥都不会的徒弟来忽悠我。不过郁闷归郁闷,但也没有办法,到了此时此地,唯有一步步向前走了。
李保对着未央子说道:“既然道长矢志跟随,保也不愿效那儿女之态。只是保如今困居宫中,且不能随意出入宫禁。道长擅长岐黄之术,便请道长先在张师府中暂住,张师身体年老体弱,且有宿疾,烦请道长费心照料,替保进些心意。”
未央子看了一眼张义潮,眼中似有异色,忙道:“这个自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