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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我想多了。”
……
离枫桥镇两百余里的小道上,两道身影飞驰,马蹄哒哒,带起许多尘土。
“那人真能留住他们三日?若是对方进了城,那可就棘手了。”
“玄关玉牌都有,想来不会有假,但我更好奇的是,为何会用这么大手笔去杀一个退场的商贾…”
两人在马背上交谈,蓦然,一人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突然道,
“那传言中那道器物…”
他们本就是为传闻中那件物品而来,此刻如果去刺杀,估计会拖延一些时间,作为杀手要对雇主负责,不说将痕迹处理干净,至少不能让人轻易的发现。
“无妨,先杀人。”
另一道身影回复很简短。
“可是,如果那件器物真的出世,我们可能会落后于人。”
那人担忧,前方路上出现了不少人,显然抱着与自己同样的目的。
“无妨,先杀人。”
回复依然很简短,却透着刺骨的冷漠,人的生命在他口中说出与荒草无异。
马蹄声远去,留下一阵烟尘,六月早晨的露珠还没蒸发干净,空中就笼上了阴云,有风吹过,树叶开始窸窣作响。
他们沿路赶超了很多人。
“杀气内敛,似是寻常人,奈何骨子里沾染的煞气无法掩藏。”一名文士模样的人羽扇轻摇,幽幽叹了一口气。
“爷爷,这两人是什么来头,我感觉他们身上有很深的血孽。”
一名十来岁的孩童皱眉,前方的两道身影让他极为不喜。两名杀手出身神秘,功力不俗,此刻竟被一名稚童看出了端倪,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在他眼中,有神秘的银辉闪烁。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奇才,他们藏身于众人间,伪装成普通人模样,行走时间。
一旁的老人慈爱地抚了抚孙儿,“只是世间百态的一种,不必在意。”他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眼神却很清亮,少了一种暮气。
枫桥镇外,十里远的山脉处,一座大山横亘千里,巍峨不凡,阻断了这一方南北。在半山腰处,似有金霞闪烁。
“他奶奶的,我怎么到了这么个鬼地方,那群该死的审判者…”
一个金发男子欲哭无泪,他被困在一个树洞之中,在其手中握有一本黑色书籍,足有数百页,很是厚重,在老树上,竟是有着莫名的文字闪现,让人无法脱身。
“嗷呜,未来的小弟你在哪里,快来救我脱困啊!”
天空有些压抑,云在无声的聚集。有经验的樵夫看到这一幕,懊恼的放下了手中的柴刀。
要下雨了。
第6章 枫桥镇(三)()
“四海在何方?”
和风习习,穿过大街小巷,带着失路之人的惆怅与悲。徐生又一次站在窗前遥望那轮明月,口中一次次念着这个名字。
索环最终没能修复好,苏秦一行人要在此停留一天,但这本就符合他们的本意,也没多少犹豫,而徐生说的吃完饭就走则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秦川老人,终究没能走成。
“那老人离去时目光不善,我想叨扰小友几日,随我回苏家一趟。”
苏秦眉目中透着不安,因为秦川起身后目光仍是时不时看向苏青青,眼眸如海一般深沉,让人心慌,他从未碰到这种事情,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徐生。
徐生自然答应,就算苏秦不说,他也不会离去,救命之恩摆在那里,他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其二则是他的记忆断的很彻底,对整个世界的认知还在,也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但却断了联系,想找回过去都无从查起。
且,其心中那股莫名的压力一直存在,似乎有危险如利剑悬在头顶,随时会斩下。
与其冒冒失失前往,不如与苏秦等人一起,先缓上几日,暗中搜查一番。但纵然心中下了如此决断,徐生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种即刻找回过去的冲动,并非少年意气,而是落叶寻根。
“苏员外有听过四海这个地方吗?”
徐生想起了醒来前的那场梦,一条落花小道缤纷夺目,火桑开遍天际尽头,梦中有一女子,称其为四海。那场景如梦似幻,极不真实。但徐生却对其抱有希望,在其意识中似乎真有这样一个美妙之处存在,且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这也是他暂时唯一有的线索了。
但苏秦却是直摇头,断然否定,“从未听说。”
随后,他一思忖又道,“但却不代表没有这个地方,徐王朝何其大,许多地方只在地图上见到过,读过那里的风与景,但终身难得一见。”
徐王朝横跨大陆西北,占据了相当大的篇幅,各大州都宛若一个国家,一封信有时从南到北要花上一年多时间,也难怪新皇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策立玄关。也因为这个王朝疆域实在太辽阔,许多地方连地图都不曾收录在内,仍是一片净土,遗世独立。
“或许,你口中的四海便是这样一处净土。”
这是苏秦的推断。
两人交谈了一阵后,苏秦执意带他去了一趟药师处,说是要诊断确认无恙,徐生推辞不过,只得随他前去,结果药铺木门紧闭,有人告知药师出门采药,还未归来,两人这才回来。
等待的时间可以漫长,也可以短暂,两顿饭的时间匆匆而过,期间,秦川老人也在一旁,与苏秦总隔着一桌的距离,不近,亦不远,他像是一座大山,让人心头难安。
徐生知道,对方未死心,事情多半会有后续,但却不知会以何种方式延续,但料想不会用太过激烈的手段,只要小心防备应该无事。
就这样,又到了夜晚,太阳不见踪影,只有一轮明月替他照亮漆黑的夜。
“唉。”
徐生轻叹,在他手上有一张相当厚的地图,是苏秦所赠,囊括了徐王朝在内几乎所有的地名,言称多半有那么一丝线索,但徐生将它翻来覆去了几遍,也还是没能找到那两个字的踪迹。
“四海…”
他目露神往,那片火桑地便是自己的家吗?
“哥哥还不睡吗?”
小小的身影从门后探出头来,蹦跳着进了屋子,徐生笑着将地图收起,小姑娘不光根骨不凡,性格也很让人惊奇,没有一点怕生的意思,让他心中莫名温暖。
“你不好好休息,怎么偷偷跑出来,不怕我吗?”
徐生面上带着笑,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很特殊,明明与自己认识不到一天,却有一种天生的好感一般,绕着自己走来走去。
苏青青眉头一皱,摆出认真的表情道,“青青才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是父亲他们睡着了说梦话,青青睡不着才出来走走,哪里想到,大哥哥也没有睡着。。”
而后,她转动着眼珠,“大哥哥是在想家吗?青青刚才看你好像很难过,就像父亲一般。”
苏秦不知为何,有时也会不自然的发呆,惆怅,被小姑娘撞见过几次,与此刻的徐生颇有些相像。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在桌前,似是很认真的交谈着什么,期间不时有笑声传开,而后又在几道“嘘”声中归于安静。
门外,一道黑影无声息的接近,加厚的布底靴每往前走一步都要间隔很长时间,踩在木制的地板上没有一点声响。
他悄然接近,沿着窗纸朝里看去,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黑暗,唯有那只眼睛暴露在透来的光下,黑白分明的瞳孔收缩,这眼里带着些沧桑。在其眸子中倒映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黑夜为人降下了最好的伪装,在暗夜中的谁都可以是自己的主人,不必再去伪装。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徐生缓缓抬起了头,一双眸子似电一般看向木门处。
与此同时,徐生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动,门外几乎是同时的一声细微钝响,像是有飞虫撞在了木门上。
“哥哥怎么了?”
苏青青疑惑,眼前的大哥哥气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刀。
“没什么,我们刚才讲到哪里了?”
徐生将话题转回来,小姑娘顿时忘了刚才,又开始小声叽喳起来,手臂不时挥舞着讲的很投入,唯有徐生不经意时看一眼木门,那股奇异的感觉消失了,门后的人已然离去。
“后生可畏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微弱不可闻,而后就此沉寂,这样过了半个时辰,苏青青终于是挨不住了,从刚开始的神采飞扬到眸子都黯淡了,打着哈欠离去。
“捡来的哥哥明天见哦。”
她揉着眼睛告别,连挥手时也如此可爱。
徐生看着她跨入门槛消失,也是一阵出神,不知为何这背影有些熟悉,在以前,自己身旁也是有这么一个可爱的身影陪伴,只是再也找不回了。
而后他回过身来,看着一处紧闭的木门,冷眼相向,一股冷冽的气势散发,朝着前方逼去。
“哼。”
一声轻哼,木门后也升起一股气势,将之拒之门外,不弱于人,而后两人都撤去了气息。
徐生躺到床上,没有紧逼不放,所有的一切没有撕破脸皮便都好说,眼下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但在他要沉沉睡去之时,突又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在其耳旁,竟像是有个声音在响,忽远忽近,飘渺不定。
“是他吗?”
徐生重又看向刚才对峙之处,而后又摇头,声音是在远处的山脉传出,且越来越清晰,那绝不是虚妄,而是真的有人在呼喊,等他听清楚后,更是面露异色。
与此同时,不光是徐生,在枫桥镇周围数十里内,凡是有些实力的人都察觉到了异常。
“异宝出世了,在呼唤我等…”白发苍苍的老妪颤抖,激动不已。
“果真是大机缘,”有人目光闪烁,看着前方的山脉,而后下令,“速降消息传回门中,消息属实,就在此山中。”
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一声响,想起近日来的传言,皆是热血沸腾,但当那道声音愈发清晰,众人认真凝听后,皆是有些呆住了。
“…未来的小弟你在何方…”
不是什么神圣妙音,反而像是一个人在呼救。众人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定是至宝有灵,蒙蔽不相干人等的耳目。”有人这样推断,不能接受,更加认真的聆听,企图“堪破迷雾”。
“未来的小弟快来救我啊,大哥我传你造化,带你走向绝颠……”
那声音愈发清晰了,众人嘴角抽搐,这绝对没有听错,是一个人在呼救。
“不知道是哪个老前辈在以内力戏弄我们……”众人脸色发黑,一语不发,不再理会这声音,沉沉睡去。
“嗷呜…小弟你快来啊,大哥我要饿死了…多带点饭菜啊…”到最后,那声音竟是开始狼嚎起来,很是歇斯底里。
“靠,什么玩意。”
徐生忍不住爆了粗口,而后自封双耳,他也认为是有人以绝世内力在恶作剧,不再理会。
在数十里外的山脉处,一本黑书闪耀,道道波纹扩散,树洞符文闪耀,一个男子鬼哭狼嚎,大声呼救,模样很是狼狈。
“嗷呜,小弟你在何方啊,速速来营救大哥,带你走向开挂人生,从此无敌于世间。”
男子大喊,黑书震动,将话语传递出去。
“你妈的…”
有人破口大骂,也如徐生一般封住双耳,不再理会,这一夜,似是笼罩在一种古怪的气氛中,静待天明……
第7章 枫桥镇(四)()
“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徐生便在一阵争吵声中醒来,由隔壁车夫的房间传来。
“我说了小心点小心点,你们非是当耳边风,现在好了,马车又坏了,又走不了啦?!”
这是车老大的声音,可以听出蕴含在其中的愤怒,随后是“啪”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甩在了桌子上。
“大早上吵什么?”
木门打开的声音,苏秦似乎到了房间中,显然是被车夫闹出的动静吸引过来。老东家出面后争吵声停下了,过了许久才有人讪讪道,
“老爷…马车又坏了…”
徐生在床上翻了个身,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刻意去听,径自洗漱后下了楼,掌柜对这个被人“抬”进来的少年印象深刻,知道他与楼上那位苏老板有关系,不需徐生说便将饭菜奉上。
此时苏夫人母女还没有起来,徐生拿了盆花生慢慢吃着,看街道上人来人往。
“少侠这么早?”
苏秦下来了,见到徐生后略有些意外,如今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能早起的可不多。
“苏先生早。”
徐生冲他一笑,可以看出,对方的神色不是很好,显然有心事。徐生知道他所为何事,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