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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双脚一沉,赫然楔进地面四五寸,而他的脸上更是充满了惊骇之色,因为躁动过来的雷光,实在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光是看几眼便觉得胸气郁结。
但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然没有了退路,白寂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牙关一咬,左手不退反进的往着玉符抓去。
“啵!”
直到额头上冒出了细汗,白寂才感觉指端阻力稍减,赫然便是伸进了阵法之中,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如长蛇一般的雷光便杀过来,嗤嗤几声,即有四道雷弧交错落到白寂的手上,护体的炫珑腕立时被打回原形。
目睹此状,白寂脸色又是一阵剧变,趁着其余的雷光还未缠上来,赶紧欺身而进,向着最近的一块玉符抓去。
浮于空中的玉符盘旋的极为缓慢,白寂虽然行进也不易,但拼尽全力的一个腾跃,终于还是抓住了玉符。
触目到实物的那一瞬,白寂彷如梦中惊醒一般打了个激灵,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像是戳穿了一片浩无边际的水泽,只不过从中涌出来的不是水,而是令人心悸的灵力。
白寂失神片刻,急忙想要缩回手来,可是玉符却像生在了掌上一般,任凭百般折腾却无法摆脱。
下一刻狂暴无忌的灵力如破堤之水,疯狂的往白寂体内贯注,白寂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周遭的雷光如同受到感应,纷纷向这里奔涌而来。
雷光接体,顿时犹如被千万刑罚加身,每一个毛髓感受到的也只有刀绞一般的痛楚,一道、两道、三道、四道……白寂没坚持多久,直接被雷光夺去了清明。
然而就在他双眼神采涣散那一刻,接下里并未出现粉身碎骨的惨象,因为一道异象陡然生出,于生死存亡间把控住了奔流的阵法之力。
但见白寂眉间隐隐像是开了一道莹白的口子,雷光一触及他的肉身,立时便吸入其中,几息的工夫,躁动不堪的阵法便安分下来,放眼一望洞内光芒也如流水一般,有条不紊的注入白寂体内。
此幕怪象一直持续了盏茶的工夫,原本充斥洞中的灵力在这一段时间里,也全被白寂眉间那一道印记纳入,就连阵法压制的妖修真元也被吸得一干二净,独留指骨上的妖文明灭不止。
而待到最后一丝灵力罄尽的刹那,毫无知觉的白寂随之气势一涨,一面晶莹剔透的古镜从其印记间一闪而出,并光芒闪烁间化为了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眼神如冰,予人一种难以接近之感,不过仔细审视他的全貌,赫然与躺在地上的白寂一般无二,甚至连眉心的印记都相仿。
男子打量了周遭,犀利的眼神中夹杂着一股茫然之色,目光游移一番最后落到了散落在地的阵器玉符上,随手一招玉符便自然浮起。
不过男子的兴趣显然不在这些身外之物上,略微扫了几眼之后,便又弃之如敝履,布满妖文的指骨被恰好被白寂压住,倒是被忽略了过去。
洞内除了散乱的碎石,也只有白寂一个活物了,男子以一种古怪的眼色打量了眼前人,旋即做一凝神状,身形赫然再度化为虚无,并如一道流光般钻进了白寂的眉间印记。
下一刻,男子竟如鬼魅般出现在了白寂的泥丸宫内,而看到戮劫镜的一刹那,男子眉间猛地一蹙,嘴角也于不经意间微微颤动了几下。
白寂此刻仍神游物外,完全不知出现了另一个“他”,正在一点点审视自己守口如瓶的秘密。
白衣男子乃是虚幻之身,来回踱了几步之后,脸上的痛楚疑惑之色方才慢慢放下来。旁边血魔之气化成的小人静静浮空,他走了过去。
“血魔之气,三界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也罢,就先借居这具躯壳吧!”男子端视着面前的血魔之气,嘴里喃喃道。
说完这句话,男子随即双目一闭径直走到近前,血魔之气向来戾气深重,对于外物除了镇杀就是吞噬,此刻一接触到男子,不仅不怒不躁,反而无比温和的贴了上去。
接下来更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血色小人渐渐撑开,如同水银流动一般缓缓覆盖男子全身,一阵红芒闪烁,男子重新现出面目来,五官容貌依旧,只是身上气势多了几分生机。
除此之外,男子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也变作了猩红之色,有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意。男子双手往身后一负,四平八稳的踱至戮劫镜前。
看其他的事物时,男子眼中总是一副漠然,唯独面对戮劫镜之时,其双眸才会现出一丝暖意,感觉似在审视一件心爱的旧物一般。
伫立片刻,男子脚下一动,身形便赫然透镜而入,镜面泛起一阵细小的涟漪,男子衣角摆动间便已完全步入镜中。
漆黑的矿洞中,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千疮百孔的洞顶一阵响动,一些早就不稳固的矿石终于承受不住,尽皆崩塌开来。
“喀拉”一声!
一块水桶粗细的碎石当空坠下,不偏不倚正好位于白寂上方,眼看就要砸中他的左肋,千钧一发之际白寂终于醒来。
两眼刚打开就见到落石坠下,白寂也是没有一点迟疑,腹中一口罡气吐出,石块旋即分崩离析化为碎石溅开。
第一百八十七章 气势压制()
落石方解,白寂赶忙一个鱼跃而起,匆匆扫视狼藉的矿洞之后,他的目光最终落到了地上的玉符阵器。
此刻伏邪阵法已不复存在,玉符暂时失却了光华,单一看会觉得是六件精致的玩物,白寂目中闪过一丝悦色,随即利索的将玉符拾了起来。
六道玉符一入手,便有一股灵力充沛之感袭来,白寂嘴角扬起,暗自庆幸这套宝物能够留存下来。
高兴了一会儿,白寂猛地一下恍然过来,极快将玉符收起,并盘腿坐下,神识瞬时重归泥丸宫。
自己的躯壳当然熟悉不过了,可此时白寂却满脸惊诧,原本一直藏匿其中的血色小人赫然已不见踪影,更可怕的是发生的这一切,他都毫无印象。
白寂努力回想了一下破阵之时发生的事情,结果发现如何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犹疑了一阵,他的注意力最后还是集中在了戮劫镜上。
这绝非心血来潮,刚刚收拢心神的那一刹那,他便感觉到戮劫镜有些许异样,镜子所散发的气息凝实了许多,给他的感觉就是这面镜子慢慢在“恢复生机”。
一件无意得来的死物,竟给了白寂如此奇妙的感觉,缓缓步至镜面前,稍一沉吟后白寂还是踏了进去。
甫进镜中,一股凛冽的气势便迎面扑来,白寂顿觉神识一僵,刚想寻求解脱之法,迫面而来的气势却陡然一收,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稍一慌神后,白寂立即双目如鹰的寻找这道气势来源,视线刚抬起三尺便见到虚空中,施施然的端坐一身影,体格不高着一袭红袍,长发不拘散于背后,不知为何,原本悬挂的那一轮“皓月”光辉,被其遮住了大半。
“此人好大的手段,竟能勘破戮劫镜之秘,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入镜中!”目睹此状的白寂,心中已然是万千波澜。
刚刚那一道气势显然是其散发出来的,白寂虽有微词,却也不敢冒然冲撞,下意识的心中一侧:不如先探个底!
平复了一下心绪,白寂放声道:“晚辈白寂,不知前辈为何方高人?”
红袍散发之人是背对着白寂的,听到这句问候之后,并未在一时内转过身来,甚至连一句应付的言语都没有。
白寂好声好气的一句话喊出话来,对方却是不闻不问,饶是其心性冷淡亦大觉尴尬,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也不知是该接着说下去,还是该就此作罢。
气氛沉闷了半晌,白寂轻咳了几声,再度将原话说了一遍。
而背对端坐的陌生人,仍旧是一声不吭,就在白寂无奈的欲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一声淡淡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这幽明镜你是从何得来?”
“幽明镜!”
白寂怔了一怔,凭空出现一个陌生人已经够奇怪了,还偏偏问他一个不知所云的东西。
老老实实说出心中所想,红袍男子忽然身形一动,直如一只乘风而行的鹞鹰凌空跃下,眨眼的工夫便落至白寂面前。
为了显示谦恭,白寂身形一直是微微躬着的,此刻见陌生人飞身而下,他也顺势支起了身子,随之两眼相对。
“你……你!”刚一看清陌生者的容貌,白寂立时惊呆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一般无二的五官,也难怪白寂会如此失态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出,面前男子与白寂是有迥异的,其中最为相殊的便是眼神。
红袍男子瞳中精光内敛,直视久了自然想要去逃避,相比之下的白寂,两眼所散发的气势就弱了一大截。
白寂咽了一口唾沫,终于承受不住来自心上的压力,眼帘低垂下来,并道:“晚辈斗胆一问,前辈怎跟在下长的如此肖似?”
红袍男子双手从袖中探出来,往后一负,仍是那副淡淡然的口气道:“这副皮相不过是吾随意取之,你无须在意”。
随意取之,白寂心神猛然一震,看来此人修为道行已臻化境,对于肉身皮相竟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如此一想,举止便愈发恭谨起来。
“这幽明镜子你是从何而来?”红袍男子一语刚歇,旋即口气微沉,再度发问道。
白寂露出一丝茫然之色,徐徐回道:“晚辈实不知这幽明镜为哪般物事,还请前辈明示一番?”
红袍男子眼神微动的打量白寂一通之后,见其确实不像是故作无知,遂道:“眼下你所处之地,便是幽明镜”。
闻此一说,白寂下意识的放眼逡巡了一遍四周,一个愣神后随即恍然道:“前辈莫非指的是戮劫镜?”
红袍男子眉间微蹙,最后直视着白寂点了点头。
“幽明镜!”
白寂带着几分吃味的念了念这个名字,紧跟着两眼一亮,自顾自的喃喃道:“原来这就是此物的本名哪!”
戮劫镜的名号是随便从一本典籍上摘取的,对于这面古镜其实他完全一无所知,眼下此人一句都指出镜子的本名,莫非其知晓此镜的前世今生?
白寂胡乱猜想着,刚想刨根问底问个究竟,可目光刚撞见红袍男子,立马没了底气——他还没回答发问呢!
“不敢欺瞒前辈,这镜子是在下无意从一山洞里捡到的,至今也一直不知其有何用处,方才还是从您口中知悉此镜的本名”,白寂一脸服帖道。
红袍男子虽未完全放开气势,但光两道目光就足够犀利,犹如两把锋利的短剑悬于头顶,直把白寂震慑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你又是如何打开这镜中秘境的?”红袍男子再度逼问道。
“这个……这个……说来亦属巧合,晚辈拜师时,无意间将此镜子收入了泥丸宫,后来凝神打坐走了神,醒来之后就发现身处镜中了”,白寂一五一十道来。
红袍男子目光一厉,语气再度沉了沉道:“无意为之?”
白寂陡觉全身压力加重,他也知道这个解释像是在糊弄,但事实确实如此,遂咬咬牙坚持道:“晚辈绝没有半点欺妄之意!”
饶是如此,红袍男子并没有一时收回气势,直到白寂实在撑不下去了,眼中狐疑之色才一闪即逝。
第一百八十八章 前人遗骨()
只是短短几句询问,白寂便见识到此人性格的乖张多变,也吃够了苦头。而到这里他对此人仍旧一无所知,可谓是处于绝对的下风。
全身压力再度一松后,白寂心中本能生出了抗拒之意,但慑于对方的威势他也不敢就此退去,况且戮劫镜深藏于泥丸宫中,他又能逃到哪去?
然而就在白寂陷入惴惴不安的境地时,红袍男子气势尽去,再度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沉默了半晌,白寂心中负担方卸,微微抬起头瞄了红袍男子一眼,没有敢正视其面目,不过一个东西却是大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红袍男子身形傲立,两只手颇具悠然的负在身后,只见其左手上赫然把玩着一面光亮的圆镜,从白寂的角度看过去,镜面当真如琉璃一般纯澈,还隐约闪烁莹光。
白寂目睹此状的自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从上面传来的波动,简直同戮劫镜一般无二,不对,应该是幽明镜。
偷偷瞧了几眼之后,白寂很快便推翻了心中所想,因为这面镜子与幽明镜还是有些许差异的,别的不说,单从镜面大小就相差甚远,并且两面镜子背后的纹饰也不尽相同。
一人一物无端端的就这样出现了,白寂此刻也是满脑子浆糊,犹豫了几下,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向红袍男子询问。
脚下步子刚动,红袍男子却也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