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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整个树屋都在这个邋遢主人的手下散发着酸腐的气味。
宓柳不动声色的封闭了自己的味觉,看了看自始至终不发一语紧闭双目的老妇,有些猜不透她到底是懒得搭理自己还是已经睡着了。
正襟危坐的宓柳看向一边正斜躺在兽皮里怡然自得的司鸿俊风,无奈道:“风兄,不知可问到秘境开启的时日了?”
司鸿俊风见问,吊儿郎当的摆了摆手,朝着老妇的方向努嘴道:“没有呢,我一直在等她睡醒。”
宓柳感觉似乎有几只乌鸦从自己的脑袋上方飞过。
“不要告诉我,你在这里呆了十几天她都没有醒过……”
惊讶的看到司鸿俊风点了点头,宓柳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给自己的挚友行个大礼——向来爱美如命的司鸿俊风竟然在这个脏乱不堪的树屋里,对着一个恶臭难闻的丑妇枯等了半月有余,难道不值得钦佩吗?
正当宓柳想要出言调侃时,干尸一般的老妇突然大睁了双眼,一脸惊愕的站直了身体,哪里还有刚才萎靡不堪弓腰驼背的形状。
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翻身坐起的司鸿俊风,与不明所以的宓柳对视一瞬,不及细想,忙开口问道:“大祭司,不知道可否告知我等,下一次秘境开启的时日。”
司鸿俊风上次来就被人引荐,见过这大祭司,知道她是整个羲和国所敬仰的先知和精神领袖,惜字如金,金口玉言,清醒的时间甚是稀少。
上次司鸿俊风也是见缝插针才问到了秘境的入口,在她的帮助下成功入内不说,还得到不菲的收获。
所以这次前来,第一件事便是来这树屋。
可是上次这大祭司虽然也是睡了良久才醒来,却是神情平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哪里像今日这般做派?
因此看到她如此异动,司鸿俊风未免有些不安,但是来都来了,问肯定还是要问的,这才硬着头皮开口问出秘境的事情。
却不料这大祭司并不答言,依旧大睁着双眼,满目惶恐的念念有词,嘴里念叨着一些司鸿俊风二人听不懂的话语。
半晌之后,大祭司停止了看似无意义的念唱,风一样的冲出了树屋。
宓柳和司鸿俊风莫名的对视了一眼,便齐齐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只见这大祭司飞到门前大树的树冠之上,猛击一掌,一阵刺耳的轰鸣便从树冠之上荡漾开来。
一派祥和的小小羲和国随着这声轰鸣突然沸腾起来。
无数羲和国的土著居民飞出了自己的住所,向着大祭司所住的树屋汇集而来。
此时另一边,色小布刚刚取完水回到乌玛的家里,一进门就被外面伴随着嗡鸣的嘈杂响动给吓了一跳。
满头雾水之时,就看到屋中的乌玛也急奔而出,招呼也不打的就要随着人流飞走,连忙拉住问道:“乌玛大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乌玛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乐观开朗的模样,紧皱着眉头回道:“海神发怒了,我们要去大祭司的树屋听候差遣,你非羲和国之人,此事与你无关,大姐劝你快快离开此地,免得回头发生什么,受到波及。”说完便挣脱了色小布的手。迅速的向西北方那颗参天大树的方向飞去。
眼见着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色小布隐约感觉此事似乎透着一丝的邪性,直觉中,她不应该置身事外,就此离开。
将水坛收进卷轴,色小布果断的跟在乌玛身后朝树屋的方向飞去。
快到树屋的时候,色小布就看到了宓柳二人,此时他们正站在人群外围的一颗大树上,当即便转向落到二人身边,轻声问道:“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我们本来是过来询问秘境的事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样子羲和国貌似发生了什么大事……先看看再说吧,静观其变。”
“大事……我听乌玛大姐的意思,似乎是和传说中的那个海神有关。说是发怒了什么的。”
“海神发怒……”司鸿俊风闻言,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不明所以的搓了搓下巴。
此时树屋的周围已经挤满了人,大祭司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当即停止了敲击树冠,用和她邋遢苍老的外表完全不符的优美声线喊道:“海神启示,我国收容了他的仇人,如果三日之内,我们无法将他的仇人送到海上,海神就将对我们降下天罚。”
不管羲和国的人听到这个是什么感想,色小布直觉自己怕是又踩到雷区了……
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从海边回来,海神就发怒了。
不是色小布自作多情,她觉得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向来自带事件引发属性的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知道色小布去过海边的宓柳和司鸿俊风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这羲和国中的外人又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他们都来了那么久了,尤其是司鸿俊风上次还来过一次,自认和此事应该干系不大,所以比色小布淡定的多。
只不过他们到底不是羲和国本土之人,还是有些嫌疑的,心情自然也并不轻松。
大祭司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将十几名明显不是本土人士的修士一一点出,轻一颔首礼貌的道:“诸位客人,很高兴几位能来我国,只是现在我国出现了危难,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若是有谁得罪过海神大人,还请自行站出前去了解,莫要带累了我等才好。”
要说这大祭司也算客气的了,若是放在色小布以往看的那些电视里,遇到这种情况,哪个神棍级的人物不是直接不分青红皂白的先将人都绑了再说?
色小布看了看被大祭司点到的诸人,都一脸莫名的面面相觑没有吭声,并无一人有心虚之色。当即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在宓柳二人诧异的眼光中说道:“这位祭司大人,我今天去过海边,取了些海水,不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
第七十四章 梦境()
大祭司诧异的看着这个颇为勇敢的女孩,她刚才那一番话无非就是先礼后兵而已,并未指望真的有人会主动站出来承认。
却没成想,不但有人主动站了出来,这出来的还是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
一时之间,大祭司看着这个眨动着无辜的大眼睛注视自己的女孩,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片刻之后,她驱散了众人,只将那十几名外族人留在了原地。
这些外族人除了宓柳和司鸿俊风之外,都是元婴以下修为,多数是门派或是家族中出门历练的弟子。其间也有一两个金发碧眼的异族人。
摄于大祭司深不可测的修为,十几个人无一人敢随意离开。那大祭司公式化的告了罪,便将众人暂时困在一个防御圈中。
做完这一切,大祭司转过身冲着色小布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便转身回了树屋。
宓柳和司鸿俊风担忧色小布的安危,试探的跟随了几步,见大祭司并没有出言禁止,便顺势一同来到了树屋之内。
大祭司重新回到她那脏乱不堪的位子上坐好,抬眼看向面前的三人。
色小布这才发现糟粕老妪一般装扮的大祭司,竟有一双出奇晶亮的双眼。
感觉到色小布审视的眼光,大祭司眼眸一闪,略顿了顿开口道:“三位是为那秘境而来?”
一直在等她发难的三人没想到她开口竟是问这个,均是一愣,最后还是司鸿俊风率先回道:“是的大祭司,上次我来,不小心与一位朋友走散了,此次便是为了寻他而来。”
大祭司闻言,笑而不语。依旧直直的看着默不吭声的色小布:“小道友可否告诉我,你去海边取海水作甚?”
色小布见问,便大大方方的将自己收起的水坛拿出,递给大祭司看了一眼。然后便把自己如何得到这个贝壳,又如何去海边取水的事情一一告知。
大祭司听完,面露疑色:“只是这样?”
“对呀,就是这样,我只是想拿些海水养贝壳,不知道这会犯了海神的忌讳。”
“不,肯定不止这样,我东南海物产丰富,外族人捕捞取水的并不在少数,你只取了区区一坛海水又怎会犯了海神的忌讳。
你再仔细想想是否还有其余什么事情,也许是一些你觉得不重要的细节。”
虽然大祭司完全可以直接将色小布绑了送到海上去试试,但是这女孩身边还有两位明显身份不凡的高阶修士保护,作为一向和平友好的羲和国的首领,大祭司不想随意给自己全心全意保护的这片安静祥和的土地招来仇恨和灾祸。
更何况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大祭司不可能做一些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搞清楚再处理的好……
色小布看到大祭司言辞恳切,当即又仔细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嗯……我去海里取水的时候,曾经被一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外壳划伤了手……其他的,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了。”只是一去一回取个水而已,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大祭司闻言,眉头打结一般陷入了沉思:如果说海神是因为血污海水震怒肯定是说不通的,不说外族人,就算自己族人每每出海的时候有些小嗑小碰都是在所难免的。
更何况修士的自愈能力非凡,能有多少血流?
除非……
除非是这血有问题!
大祭司抬眼仔细看了看色小布美艳白皙的脸庞,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姑娘,你是苏家人?”
咣当一声,色小布手中的水坛瞬间掉在了地上,倾洒出的海水泼了一地,受到惊吓的小贝壳再次将壳紧闭了起来。
“此话怎讲?”色小布不安的移开视线,问道。
一边的宓柳和司鸿俊风也是知道色小布苏家后人身份的人,当即也都在心中敲起了警钟。
大祭司看到三人的态度,便知道自己怕是真的猜对了,片刻之间也是有些愕然。
只是这愕然只有一瞬,在众人还未及反应之时,大祭司一个击掌,树屋的四周便生出了许多的枝蔓,这些枝蔓带着莹莹的淡蓝色光泽眨眼间便将色小布三人缠了进去。
转眼间,一个树蔓形成的牢笼便罩在了三人头上,色小布等人直接被困住手脚扔在了这树牢之中。
这些枝蔓不知道被施了什么邪法,三人浑身经脉像是被麻醉了一般,调动不出一丝的灵力,更不要说挣脱逃离了。
大祭司看着三人扭动着奋力挣脱的样子淡淡一笑:“三位莫要白费力气了,这树牢连仙人都困得,你们又怎么可能挣得开。
放心,海神要的只是苏家的余孽,只要你二人发心魔誓不会为难我羲和国,我自会放你二人离开。
至于你,姑娘即是苏家后人,就该知道我海神大人与阴阳师绝对是势不两立的存在,还是乖乖随我前去受死吧,我会尽量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的。
姑娘将来投胎可要睁大了眼睛,莫要再去苏家了。”
被麻痹了神经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的色小布脑海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鬼知道海神和阴阳师势不两立了!我要是知道我才不会去取什么劳什子海水啊!!
再说那海神到底和阴阳师什么仇什么怨啊!连一个后人都不放过!苏家都灭门了好嘛!海神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傲娇啊!放人家一条生路啊喂!
可惜不管她心中如何骂娘,都无法阻止大祭司将她往海边带的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那藤蔓的麻痹效果升级了,色小布挣扎间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虽然几次猛摇头想要保持清醒,依然在不久之后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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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小布疾跑了两步,冲进了即将要关上门的电梯,站定之后歉意的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大家对这种情景显然见怪不怪了,表情都很淡漠,并未对色小布强行冲入表现出一丝不耐。
见此情景,松了一口气的色小布看着电梯门在自己面前合上,习惯性的将手伸向电梯楼层的按键。却在即将要点上楼层的时候愣住了。
等等……我似乎是忘了什么……我在几楼上班来着?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在几楼上班,甚至连自己上班的公司是哪里都不记得的色小布痛苦的捂住了心跳过快几预窒息的胸口。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电梯里?我到底在干吗?我……是谁?
电梯和周围的环境因为色小布挣扎的内心开始出现了扭曲,剧烈的震荡之后,已经显示在十五楼的电梯突然失控的坠落了下去。
周围人刺耳的尖叫让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