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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绝倒,慕容秋雨轻声道:“叶姐姐是武当派弟子,孩子自然也是武当派的,苏姑娘恐怕要失望了。”
柴心月跟着笑道:“师姐喜欢孩子,以后自会有的,何必与武当派纠缠不清?”屋内众人一起微笑,倒把个苏师姐羞了个面红耳赤。
众人说话一阵,看叶子萱要休息,纷纷散去,只留下两个稳婆与郝雨霏还有一众丫环婆子照顾。
本就是过年,这下喜上加喜,萧汉大喜之下,当即吩咐孟宛汐一人发八百铜钱庆贺,加上家属一下子花出去七百多两,让叶子萱直骂萧汉乱花钱。
这年月天下大乱,银子很值钱,平常生活中百姓仍是以铜钱为主,所谓一两银子足值千钱,听着数目不多,却能买许多东西,按萧汉换算,估计一千个铜钱最少也要值前世三四百块人民币。
第二日一早起来,山上所有领导在萧汉带领下依次前来看望叶子萱与孩子并送上自己的礼物。叶子萱知道推辞不过,自然一一登记造册收下,大部充公供武当派花费,只给孩子留下一些虎头牌、长命锁之类不值钱的东西和一些玩具。
下午普通武当弟子也前来探望叶部长,整个武当山银装素裹,却是一片喜庆气氛。到处插满彩旗,挂满灯笼,酒肉香气直透山下,众人做客武当过年,人人都长了一两斤肉,直呼受不了。
萧汉亲自画了图样,找了几名会木工的弟子帮孩子做了几辆童车,样式自然仿照后世,新颖独特,很得众人喜欢,叶子萱自然高兴得很。
这孩子是武当派第一个后代,起名字的重任自然落到他这个掌门身上。萧汉想了一晚上,终于定下孩子名为樊浩辰,取得自然是浩若星辰之意。
大家都很满意,萧汉跟着又张罗喜宴,天天大鱼大肉,直把众人吃得发腻,恨不得喝几顿稀饭。
跟着萧汉张罗出发西蜀之事,征调朱雀堂庄天佑手下四个分舵一起远征西蜀,四个分舵开始紧张打点行装。如今武当派财力雄厚,又买了数十匹马养在山下,配上原有马匹,正好够一堂所用。
孟宛汐归心似箭,早已收拾停当。天山派六兄妹得师命跟着萧汉公干,自然全体出动。屠雨萱、娄雨桐脱出魔教,眼看骆北鸿、段西柳跟着萧汉,表态也要前去。萧汉思考半天,虽说里面有些麻烦,还是答应下来。
柴心月本要回东京,却一向又与叶子萱要好,便留下来帮着照顾。李月萤、慕容秋雨自然跟着前去,萧汉又带上了楚天舒,众人收拾完毕,与武当派留守众人一一告别,于正有十六清早浩浩荡荡下山而去。
路面落雪未消,光滑难行,众人裹了马蹄艰难前行。一日只行百里,一直走到月底才到蜀道之上。
此时川中天气晴朗,蜀道已失,由大宋派兵驻守,行人一律不得通过。萧汉一行人马被堵在栈道之外,孟宛汐急得双目垂泪,恨不得胁生双翅飞过去。萧汉多方打听,终于探得守卫栈道宋军将领原是晋王赵光义手下亲兵,此人见过萧汉数面,当即写了拜贴过去。
宋军将领闻得萧汉来拜,当即亲自前来,二人一番见礼寒喧之后,听得萧汉要入川剿灭魔教,又看四个分舵俱是武当弟子打扮,立即下令开关放行。
众人不敢怠慢,昼夜兼程来至成都,一路所见各个城池都挂了宋军大旗,显然俱已陷落。众人来至都城之外,孟宛汐一眼看到城门上站着一队大宋军士,直感两眼一花,登时摔落马下。
蜀川古名益州,辖一府十二州五十八县,一府自然是都城成都府,十二州分别是眉州,蜀州,彭州,绵州,汉州,嘉州,邛州,简州,黎州,雅州,茂州,威州。
此时蜀境已全部陷落,王全斌所带宋军气势如虹,虽没了南路军队配合,却也是一鼓作气,先在蜀道击败大蜀枢密王昭远,跟着击败前来援救的太子孟玄喆,只用了五十八天便宣告灭蜀,比真实历史整整提早了八天。
萧汉不知道自己改变历史进程是否正确,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分散进城。宋兵严加盘查后,得知是守卫剑门阁道的宋将朋友,自然一路绿灯。
众人进到成都,看到街市俨然,比中原城市又有不同,到处是青石铺路,店铺挑着高高幌子,街道两边盖满酒楼客栈,道路两边栽满各色花草,虽是冬日,却是开满了梅花,令人赏心悦目。
街道宽广,水道众多,水道多小桥自然也多,景色怡人,看得众人惊叹不已。城中到处都是巡逻宋军,孟宛汐连声催促众人,大家放下赏景之心,打马来至宫城前。
宫城已被宋军封闭,萧汉上前打探消息,被宋军斥回。跟着向周边百姓打听,才知道三天前宫城已破,宋军抓了所有皇室成员解往大宋东京,此时所有人员都监押在城北宋军军营之中。
萧汉看孟宛汐慌张模样,心下恻然,虽知事情已无可挽回,却也不愿看她伤心,当即带着大家先在城北找了家客栈住下,然后带了楚天舒与庄天佑出来打探消息。
萧汉知道王全斌是主帅,自己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自己,再说监押蜀国王室必定戒备森严,想要靠近殊为不易。
三人在街上打探半天,听闻王昭远被宋军俘虏,孟昶投降后所有皇室成员除公主孟宛汐不在宫中外悉数被俘,五日后押送东京。
三人悄然靠近北部军营,本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远远便被宋军喝止,只得回转客栈。
孟宛汐双眼红肿,李月萤与慕容秋雨拼命安慰她,却没什么效果。萧汉摆手让二人出去,沉思片刻叹气道:“孟姑娘,现在不是伤心时候,就算你哭死又如何?大蜀已亡,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宋军看守太严,根本无法靠近。不过据我推算,赵匡胤不会为难你皇兄与太后,你放心好了。”
孟宛汐对他的话很是相信,擦干眼泪道:“你说得可是真的?”萧汉郑重点头,跟着又说起历史进程,听闻诸国都将被一一扫灭,孟宛汐已是信了八分。现在南唐军威大盛,至于谁能扫灭诸国萧汉倒未明说,孟宛汐却是相信南唐有此实力一统天下。
二人正在谈话,便见楚天舒轻轻走进来道:“掌门师兄,庄堂主在街上发现九怪踪迹,已经派弟子前去追踪。”
萧汉双眼凶光大炽,腾地站起道:“二位公子可在?”孟宛汐也变了脸色,跟着怒道:“不要走了他们几个。”
第四八一章 雪中送炭()
萧汉目露凶光道:“孟姑娘,大蜀亡国已是事实,非人力所能挽回,倒是天残九怪背叛你投身魔教难以容忍,今日我便为你雪此大辱如何?”
孟宛汐点头道:“他们几个受了邵老大蛊惑投靠魔教,还要抓我入伙,今日绝不可放过他们。”
萧汉想起上次灭无极帮时九怪来援,邵孟节、高叔才、那五伦、穆九公相继丧命,还剩下五怪逃出生天。上次两位公子上武当参加庆典,五怪便跟在后面,如今不知为何又跑到蜀川来了。
萧汉吩咐庄天佑小心追踪,不要露出形迹。庄天佑也是江湖老手,处事极为小心谨慎,当即派出数十名弟子跟了上去,到得子夜时分有人回来禀报,说五怪单独行动,住在城东五里一处荒庙中,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萧汉大喜,立即纠集人马夜缒而出,马匹自然留在客栈,留了两名弟子看守。因为路程不远,众人一路疾行,很快靠近破庙,自有盯梢弟子上来禀告,说五怪仍在破庙之中,他们已把破庙秘密围了。
萧汉轻声对孟宛汐道:“除了邵老大、丘仲直、高叔才三人外,其余六人跟你那么久,你要都杀了他们吗?”
孟宛汐明显有些犹豫,萧汉轻声道:“依我之见,郑七星为人质朴,就留他一条命,其余的人一个不留。”孟宛汐眼圈一红,轻声道:“六娘对我也不错。”萧汉想到章六合那人妖模样就作呕,默然不语。
孟宛汐见他不高兴,心下一硬道:“就听你的。”跟着轻轻把脸掉了过去。天山派六兄妹跟在他二人身后,慕容秋雨自然跟在萧汉身边。见二人商量妥当,慕容秋雨指着破庙轻声道:“我过去看看,他们五个不在城里住宿,为何会来这里?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萧汉轻声道:“我与你一起去。”众人原地不动,看着二人悄无声息靠近破庙。短短几十米路,二人足足爬了二十多分钟,所幸这破庙周围都是树木,天色一片乌云,加上寒风肆虐,正好作了二人掩护。
破庙里闪过一丝灯光,二人极为小心,伏在窗下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努力屏着。五怪也是成名已久,如果一着不慎,打蛇不成必被反噬,跑了谁都为不美。
二人蹲在窗下,听得屋内一人道:“老大他们没了,如今这里我便是老大,你们四个都听我的。只要咱们找到东西交给公子,必然立下大功,然后我们远走西域或者东渡扶桑,再不与中原武林来往,过咱们的逍遥日子。”
另一人道:“二哥言之有理,只是二位公子与萧汉达成协议,我们贸然出手,惹怒萧汉与二位公子怎么办?他们三个都不好惹,为要好处没得到,反惹一身不是。”
又一人道:“当年我们护着白娘娘逃出皇宫,却被不明人物追杀,我们为了逃命弃了娘娘,此事说来委实不光彩,如今又要去寻她,先不说她在哪里,就算找到她,我们有何面目见她?”
先前一人哼道:“我们先前护着她本已逃至九华山下,她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必是躲在山上,如今大蜀已亡,公主又与我们反目,这里已非久呆之地,明日我们便重返九华山。只要我们兄弟同心,不信找不到她。”
第二人道:“正是,只要找到她,地图便有了下落,只要我们绕过萧汉找到地图,二位公子必然大为高兴,一定会厚赏你我。”
一个尖利阴柔的声音道:“九华派已被灰煞灭了一次,诸寺庵死伤惨重,我们上哪里去找她?”
第一人道:“九华山九十九峰,我们兄弟五人分头查找,白娘娘如此容貌躲到哪里都会露出形迹,只要我们兄弟用心,一定会找到。”
第二人叹道:“当年我们弃了白娘娘,此事说来太不光明。如果白娘娘不幸丧命,我们还到哪里去寻找?”
屋内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得一人道:“我们找不到,萧汉也别想找到。如今二位公子为了地图暂时与萧汉和解,只要地图找到,双方必定再定反目,正邪大战不可避免,我们得及时脱身,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萧汉与慕容秋雨相视点头,没想到五怪居然会是后唐白妃身边护卫,听话中之意,必是九人护着她逃出皇宫,过后九人被追杀,便弃了白妃逃跑,从此再没相见。
如今大蜀已灭,九怪死了四个,五人不愿意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希望另辟蹊径找到地图,得了赏金逃奔海外逍遥,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萧汉如今就在窗外。
听得屋内五人开始商量怎么寻人,萧汉向慕容秋雨使个眼色,二人悄然退回。萧汉长出一口气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五个老贼一定知道地图之事,一会儿打起来,把郑七星留下,其余的全部干掉。”
众人一起点头,萧汉命令苏南杏带着兄弟四人堵住庙口,切不可放过一人。朱雀堂四个分舵百十人手持弓箭守了其余三面,萧汉带了李月萤与慕容秋雨大步向前,单独留下孟宛汐与庄天佑负责殿后。
萧汉一个手势下去,武当弟子同时燃起火把,登时把破庙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屋内众人大惊,登时灭了烛火,一个声音高叫道:“来者何方高人,为何要与我兄弟为难?”
萧汉哈哈大笑道:“五位前辈别来无恙?在下武当掌门萧汉,听闻前辈在此相会,特来探望诸位。”
屋内一阵寂静,一个声音沉声道:“萧汉,你杀了我大哥四人,此仇不共戴天。你武当派人多势众,仗势欺人,算不得江湖正道,如果有种,你可敢与老夫单打独斗?”
萧汉哪会上当,笑道:“你们五个如今是落地的凤凰脱毛的鸡,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有种你们出来看看,本掌门今日前来拜会诸位,自是有要事商量,如果诸位配合,也许本掌门一时心慈手软,放你们一命也未可知。”
萧汉一个眼色下去,朱南分舵主毕鸿轩弯弓搭箭,“嗖”一声响,一道火箭登时把破庙引燃。他手下弟子跟着乱箭齐发,火势漫天,直烧得破庙“噼啪”作响。
庙内诸人没想到萧汉如此歹毒,立即跳了出来,正是丘仲直兄弟五人。眼看四面被围,五人俱是脸色灰白。
丘仲直只有一只眼睛,向四周转了一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