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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不过，眼睛倒是一点儿都没有闲着，却见那李渊仿佛事先防备好了一般，一把将酒盏摔向空中，飞起一脚，踢向灵珊公主的。
&nb那灵珊公主一闪，虽然没有被踢飞，可是却被李渊趁机一跳躲到了案几之后。
&nb一击不中，那灵珊公主跳上案几还要再刺。
&nb“羽林卫何在？诛杀刺客！”身后的张婕妤尹德妃尖叫着。
&nb四下里的羽林卫齐刷刷地飞身而来，兵刃如雪，闪电一般地刺向灵珊公主。
&nb“刀下留人！”李世民一个飞身，略略狼狈地挡在了灵珊公主的面前。
&nb“住手！”李渊狠狠地看了灵珊公主一眼，眸光冷冷地落在了李世民的脸上：“世民，她这样子，不是第一次了，对吧？”
&nb“父皇息怒！灵珊她，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儿臣一定会劝解他的。”李世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略略结巴地求情道。
&nb“哼！”李渊余怒未消，狠狠地一甩手袖。
&nb“李世民，我不用你管，更不稀罕你的假情假意，你走开！”那灵珊公主冷冷得说道，声音里无法掩饰的嫌恶。
&nb“灵珊，你有仇有恨，只管冲我来，你放过父皇！”李世民抬起头，带着一丝乞求地看向灵珊公主。
&nb“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乱臣贼子！”灵珊公主的声音提高了一倍，握着的手臂微微颤抖了几下，猛地飞身而起，朝着李渊再刺袭去。
&nb“不！”李世民的身手有多好我是知道的，果然，他不偏不倚地再次挡在了灵珊公主的面前。
&nb“灵珊，如果你心里的怨气实在难消，那就由世民代我父皇来承受你这一剑吧。”李世民挺直身子咬了咬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nb我的心里突突地直跳：那一把，近在咫尺，一把刺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nb我的脚步忍不住拨开人群，想要往前奔去，可是，大哥一把拉住了我，他郑重地摇了摇头：“新月，那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对吧？你放心，王爷绝对不会有事的。”
&nb大哥的话音刚落，却听到那边一阵大笑：“哈哈哈！李世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敢吧？”寒光一闪，已经无情地刺了下去。
&nb“啊——”我失声尖叫，继而就看见李世民的臂上鲜血如注，汩汩地流出来，湿透了他的红色马球服的袖子。
&nb“你怎么不躲？你怎么不躲？你分明，可以躲的——”那灵珊公主也好似被吓傻了，抓着那把滴着鲜血的，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第537章 538梦醒时分（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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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她的话，仿佛是在问李世民，又像是在问自己
&nb“如果，这一剑，可以让你不再恨，倒也是值得的！”李世民伸手一挥，将仓皇而来的太医、侍女、全副武装的侍卫全数挡在几步以外，只管自己从上衣的衣襟处撕下一块布，自己慢慢地包扎上，凄然一笑道。
&nb“你休想！”那灵珊公主顿住脚步，狠狠道：“不再恨，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nb“你的父亲，祸乱朝纲，害得我大隋四分五裂；而你，花言巧语，骗我下嫁，害得我如今无父无母、无国无家。李世民，我和你不共戴天！”那样咬牙切齿的语气，那样歇斯底里的语调，是要有着多深的恨意，才会做到呢？
&nb李世民的脸上一阵苍白，白得毫无血色：“灵珊，当初的承诺，我从没有想要反悔！”
&nb“是吗？”那灵珊公主猛地回眸，紧紧地盯住他：“如今的我，不过只是一个亡国的公主，我没有权势、没有财富、没有后台，没有利用价值，你会喜欢我？李世民，少在这里假惺惺了！”
&nb“灵珊——”李世民将简单包扎的手臂忽略掉，他往前走了几步，慢慢地伸出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柔情：“灵珊，你听我说。”
&nb“你别过来！你别过来！”灵珊公主带着一丝警觉，猛地高高举起：“走开啊！”
&nb我一下蒙上了眼睛，不敢再往下看。
&nb“住手！”黄色裙裾翻飞如霞，平阳公主一把握住了灵珊的手腕，那把“乒乓”一声落到了地上。
&nb“是你？”那灵珊公主抬起头看向平阳的眸光里带着一丝嘲弄：“飞上枝头做凤凰，平阳你想怎样，想要杀掉我吗？”
&nb“平阳！”李世民唇角微怒。
&nb“二哥，你放心，平阳没有别的意思。”
&nb“灵珊公主，虽然以我平阳的武功，想要伤你一点儿都不难，可是，我不会伤你。今天，我只想和你讲一个理字！”平阳一甩手，放开了灵珊公主的手臂。
&nb“理字？你竟然敢和我说理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你们一家夺我大隋，害我至亲，如今，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来和我讲理！哈哈哈，这是怎样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那灵珊公主说着仰头大笑。
&nb“你口口声声一再说你大隋是被我们一家毁掉的，那么，平阳想问一句，李密、窦建德、刘武周、王世充，他们又是干什么的，难道都是你父皇手下忠心不二的忠臣良将不成？哼，我看该扪心自问的该是你那昏庸无能的父皇吧！”
&nb“你口口声声一再说我父皇兄长是乱臣贼子，那么，平阳还想再问一句，你大隋的朝廷又是从谁的手里夺来的？身为隋朝的公主，你应该清楚，我的母亲窦皇后她本出自北周皇室，北周先帝那是最最疼爱他的舅舅，却被你祖父杨坚蒙蔽逼迫，屈辱而死。说是我们李家机关算尽，还不如‘因果报应、天道好还’来得恰当！”第一次发现，平阳公主，不光样貌好武功好，连口才都是如此之好，一番话思路清晰、切中要害，竟然是个女中张仪。
第538章 539梦醒时分（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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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你，你——”那灵珊公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nb“平阳住口！”李世民生气地喝止住平阳，一把抱住了灵珊公主。
&nb“你走开！”到了这种地步，那灵珊公主却依旧不肯领情。
&nb“李世民，我恨你！”手袖一翻，一把狠狠地刺在了李世民的肩膀上。
&nb“二哥！”平阳傻眼了。
&nb“灵珊，你——”李世民仿若不相信一般地看向灵珊公主：“你，竟然备了两把？”
&nb“是的！原本，就想好了，一把是为你父皇准备的，一把是给你准备的。”灵珊公主平静无波，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nb“太医哪里去了？”
&nb“把这个疯子给我拿下！”李渊又急又气，大喝两声。
&nb一时间，四下里乱作一团。
&nb“父皇，求你——“李世民的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却还是决绝的跪下了：“父皇，放了她，她也很可怜——”
&nb“你，你今日要气死朕吗？”李渊一怒之下，声音里都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拿下！”
&nb“父皇！”他再次拜倒，声音提高了好几倍，带着一抹痛彻心扉的味道。
&nb“罢了，罢了——让她去吧！”李渊长叹一声，手袖一挥，气呼呼地扭头离去，张婕妤忙忙地跟了上去。
&nb“秦王殿下，难道这个女人比皇上还重要？”尹德妃走了几步，唇角一撇冷笑道。
&nb一抬眸，眸光正好扫到了我，唇角再次动了一动：“原本以为秦王殿下喜欢的是她，呵呵，原来，竟然是她！多情的秦王，有人恐怕要伤心欲绝了！”
&nb“总而言之，有人不高兴，我就很高兴！”韦飞羽笑着跟了上去，扶住尹德妃。
&nb“姨娘，您的步摇有些歪了！”那两人亲亲热热袅袅婷婷从我面前走过时，摇动的衣袖竟然无情地扫到了我的脸上。
&nb光洁柔滑的衣料，究竟还是有些粗糙的，皮肤上有些微的疼痛，心里也有些微的酸楚。
&nb“你就是宇文新月？”
&nb一抬眸，却看到那灵珊公主站在了我的面前，这句话，显然是对我说的。
&nb那冷意分明的唇角慢慢生出一抹嘲弄：“怎么，不认识我了？咱俩可是旧人！”
&nb我愣了一下，宇文化及和杨广昔年交情应该不错，所以，两家的孩子也许是认识的。
&nb“我知道。”因了刚才的所见所闻，对她有些讨厌，只是冷冷地回道。
&nb“你很喜欢他？”她的声音依旧冷漠。
&nb“这不关你的事！”我扭头就走。
&nb听她的话音，我和她除了相识之外，还挺熟，难道是闺蜜？
&nb“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我不会爱上他！”她冷声道，手上一紧，抓在了我的手腕上。
&nb我答应过你？
&nb我还答应你不会爱上他？
&nb我有病啊！
&nb噗，怎么这么好笑，怎么这么想发火！
&nb猛地一愣，用力甩开她的手臂，眸子静静地狠狠地扫过她的脸庞：“公主殿下，本姑娘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丫头，不要拿这种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我爱谁，嫁给谁，跟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过去如何，我不复记得，更不想知道，请你以后离我、离他远一点！”
&nb“你果然陷进去了！”她微微一笑：“不忙的时候请来我忘尘观中一坐！不来的话，你会后悔的哦！”
&nb再次抬眸，那灵珊公主素色的身影已经远去，还是那样决绝，那样冷艳，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李世民。
&nb而他的眸子，却自始至终地追随着她，即使已经看不到了。
&nb“我来吧！”拨开人群，蹲下身子，从那个太医的手中接过一条雪白的布条，跟随着他的指令，帮助包扎李世民肩膀上的伤口。
&nb好在以前罗成负伤的时候也是我帮助包扎的，再次来做，倒也挺顺手。
&nb“新月，我——”他抬起眸子，欲言又止道。
&nb“别说话，你失血有点多！”我努力让唇角拂过一丝笑意，轻声道。
第539章 540梦醒时分（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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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别说话，你失血有点多！”我努力让唇角拂过一丝笑意，轻声道。
&nb“好！”他轻轻地道，目光里有一些欲言又止的味道，却终究只是化为一丝沉默。
&nb肩膀和手臂受伤，平阳和李靖他们都劝李世民坐车回去，他却只是不屑地摇摇头：“这算什么，那一年一剑穿心都活过来了，还怕这点小伤。”
&nb说着一飞身上了马，看来，仿若是果真无碍。
&nb可是，看看地上的血迹斑斑，心里明白，他的伤，究竟不像他说得那样轻。
&nb大哥和李靖他们一路紧紧跟随，我却只管放慢了脚程，跟在后面和平阳她们一起。
&nb“激动人心的马球赛，最后却是这样惨淡收场，的确有些出人意料。”并肩而行，红拂忍不住唏嘘道。
&nb“那个灵珊公主，你觉得怎样？”平阳看我一眼，问道。
&nb“的确是个美人，不过是个——冷美人！”我老老实实地回道。
&nb“新月，我二哥他——”平阳大概觉得需要解释一下什么，这样说道。
&nb“这个，跟我没关系，不是吗？”我笑着回她。
&nb“新月——”平阳灿烂一笑：“的确不值得烦恼！”
&nb将李世民送回秦王府，我便匆匆归去。
&nb暮色初上，走到栖月的旁边，心里有些许的酸楚。
&nb李世民，你究竟是爱灵珊公主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
&nb虽然在平阳面前表现得不萦于心，可是，我究竟还是一个小女人，我究竟还是介意的——不是吗？
&nb这样淡淡忧伤的心绪，一直保持到了睡觉前。
&nb钗环去掉了，头发梳通了，睡袍换上了。
&nb花影在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的废话之后，也被我赶回去睡觉了。
&nb烛火悠悠，睡意却一丝也没有，从书架上取下一卷《庄子》，静静地坐在案几前打发时间。
&nb“咚咚咚”有轻叩木门的声音。
&nb“谁呀？”问出声的时候，却忽而明白过来，那个敲门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于门口。
&nb起身，按照他教我的方法，将壁上那幅《洛神赋》的画卷慢慢卷起，墙上露出一个半圆形的按钮来，轻轻一按，一丝平静之后，吱吱呀呀，墙上居然真的开出一道门来。
&nb李世民一袭家常的雪白长衫，脸庞在烛光的映衬里，有着一丝异样的苍白。
&nb“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异，目光扫向他受伤的地方。
&nb“你怎么不睡？”他答非所问，朝我脸上张了张。
&nb“秦王殿下要是不打扰，我已经睡下了。”一边说，一边为他倒了一杯水。
&nb“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