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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符盘,可象征为一个小世界,心意一动,把自身感悟融入其内,再辅以行气路线,使之与天地法则沟通,成符速度快了数倍,与引气成符也相差无几。
此时外界三人也在议论,王道元说道:“师兄,你这些年唯一的成就,就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希望你用心教授,不要耽误这个好苗子,没准儿元元派想要崛起,就要落在他的头上。”
禹敬闻听此言,心中一动,立刻问道:“噢?难道你打算将太上真光符传给子真?那这个马龙怎么办?你没打算收他为徒?”
王道元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这个塘子太浅,我观马龙志不在此,现今只是龙游浅水,早晚要一飞冲天,正好借此机会,可让他们二人多加熟悉,也许日后还能扶持子真一把……”
韦祺烈又恢复成富家翁的模样,像个弥勒佛般盘坐,聚精会神的观看符内斗法,附和着说道:“不错,此人初见之下,无甚出奇之处,若仔细体会,越发给人一种神秘之感,若是能有机缘,前途无量!”
修炼之辈,将结交道友,视为拓展人脉,广增机缘的一项本事,说不定哪日就有灾劫临头,多一份臂助,就多了一线生机。
柳旭踏入林内,范子真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暗道:“难道他不打算与我斗符,而是等一炷香后,在四海阵内决一胜负?那可不妙,对于阵法我可一窍不通,也许瞬息间就会落败。”
心情急迫之下,发了疯的寻找,发出数枚引火符,将星空照亮一片。
突然,只觉身形不稳,脚下地面软化,似沼泽般开始流动,双脚立刻陷入其内,越是挣扎,陷得越深,一直到了及腰处。
随后天空中落下一方巨石,要将柳旭砸成肉泥,自始至终,连范子真的影子都未得见。
柳旭不见慌乱,剑指连划,静心咒成,方圆数丈之内,一切静止不动,巨石悬于头顶,地面停止流动。
数丈外,静心咒控制区域边缘,一只黑白花小猫,被破去幻灵符,现出范子真身形。
柳旭双掌用力按住地面,吐气开声,奋力跃至半空,一脚将巨石踢了过去。
范子真受静心咒浸染,已陷入无思无想的状态,念头都停止了跳动,巨石眨眼间到了身前,若就此砸中,至少筋断骨折。
手中符盘自发运转,刚刚存于其内的万剑符射出,无数道细微剑气编织成剑网,拦腰将巨石切割成细小碎块,噼啪声中落于四周,只有零星几枚漏网之鱼,打在周身。
范子真吃痛之下,立刻醒转,可惜一切都来不及,柳旭已到了身前,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在瞳孔中极速放大,直接闭目高呼:“我认……”
未等输字出口,四周山呼海啸,黑云压顶,万里高空一声霹雳,银蛇乱舞,令人窒息的禁制波动荡漾而出,太上真光符内四海阵发动,二人被挪移到了阵法内。
眼看自家徒儿落败,两人就可以置身事外,却被王道元给破坏,禹敬愤怒的问问道:“师弟,子真明明认输,你为何还要发动阵法,这是何道理?”
王道元再也无法忍受,厉声喝道:“禹敬,这是一场公平的竞争,不要把你那些龌龊的念头掺杂在内,你若再于此聒噪,我…我…哎!”
韦祺烈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并未出言,心中暗骂,“这般盼着自家徒儿落败,此人真是无可救药!看来他还是慑于皇兄淫威,对我却不甚在意啊,刚刚就该废了他去!”
四海阵,是经历代元元派先辈改良而来,从无尽之海内收取一海眼,以大法力分为四份,后捉四条蛟龙镇压,经过千年演化,方有如今的气象!
柳旭胜券在握,却转瞬间被挪移到一处海眼,只见一年老道人,随手捏了一个法诀,就将自身定住,随即吐出一口妖气,海眼开始缓慢旋转,顷刻间一股压力传来,只听其开口说道:“坚持不住就开口,自会放你离去。”
柳旭连忙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我那同伴在何处?”
老者恍若未闻,只是捏了法诀,使转速更快。
柳旭立刻承受不住,肉身似要被碾碎,连忙用水云纱裹住周身,这下可好,海眼似是发疯一般,旋转更加快速,行成一道水龙卷,轰隆隆震动,随时要脱离掌控。
老者未料到这般变化,直接现出本体,一条深青色,数百丈长的蛟龙,将海眼紧紧盘绕,妖气吐个不停,才将其镇压。
巨大的眸子打量柳旭,口中问道:“小道友,不知你身上有何宝贝,可令这海眼躁动?能否借我一观?”
柳旭暗道坏了,定是玄冥重水引发海眼生变,若是拿给这老龙看,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正为难之际,那老龙似是知晓他心事,鄙夷道:“年纪轻轻,却一肚子算计,还怕我贪墨你的东西不成?罢了,道爷不伺候你小子了,滚吧!”
言毕,一口龙息吐出,直接将柳旭喷了个七晕八素,摔出了太上符外。
“这老龙如此刚烈,一身傲骨铮铮,无意间将他得罪,怕是要输给范子真了。”
正懊丧之际,只见王道元一人在坐,微笑着说道:“马龙啊,恭喜你胜出,王爷明日会来接你,叫你今夜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人生大喜大落的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柳旭强压住激动的心情,不至于太过喜形于色,开口问道:“难道范兄比我还先行一步?”
王道元面现无奈之色,苦笑着说道:“我那师侄已有钟意之人,实无心做王爷的便宜女婿,阴差阳错之下,才不得不与你比斗。可能是天意如此,四海阵将他挪移到白龙处,因为打扰其睡觉,一气之下,直接被踢了出来!”
柳旭暗道侥幸,又对王道元表示了一番感谢!
哪知他却神秘一笑,目光炯炯,低声说道:“马龙啊,我看你好似对郡主和铁牛比较关注,我可听闻,那位得了太白的柳旭,曾与这两位有过交集!”
第十章 九龙封天解危局()
王道元看准时机,在柳旭心情激荡之际,突然抛出诛心之问,用意不明。
柳旭愣在当场,转过数个念头,面色认真的问道:“噢?院主不会以为,我就是那柳旭吧?”
王道元有些意兴阑珊,无心再问,指了指一间上房:“今晚你就在那休息吧。”
言毕,转身去了隔壁,隐约传出打油诗:“终日忙忙只为饥,才得饱来便思衣。一朝升仙得了道,又恨玉皇占龙椅。无中觅有,欲壑难填!”歌罢鼾声大作。
柳旭默默走进房间,周身湿湿哒哒,也不知是那四海之水,还是额头冷汗。
“看来王院主已有猜测,不知此举是为了试探,还是以此警告自己。”
第二日一早,昨日受伤吐血的小厮,似是吞了灵丹妙药,一夜间气质生变,精神奕奕,神采飞扬:“马道长,王爷有请。”
柳旭试探一番,毫无所得,只是一味的闷头赶路,不知不觉间到了午门外,抬眼观瞧,下方为墩台,正中开三门,两侧各有一座掖门,此时小厮终于开了口:“王爷已经先一步入宫,叫你在此等候。”
一直到了晌午,也不见有人来喧,柳旭正百无聊赖,只见午门外的马道上,行来一队人马,一股血气冲天,十数位神机营修士护卫一人,正是数年未见的铁牛。
只见其更显壮硕,身披锁子黄金甲,昂首阔步,周身血气鼎盛,似已突破到开脉之境,凝出太古蛮牛的血脉,周身散发出睥睨天下之势,对柳旭二人视而不见,直接步入皇宫大内。
柳旭暗道:“看铁牛模样,似甚得恩宠,不知数年未见,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乡下小子?若贸然相认,怕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又过了一个时辰,柳旭以显不耐,方才有一年老宦官,疾步而至,尖声叫道:“无上黑龙王口谕,喧马龙于朝阳殿觐见。”
随后面现鄙夷,不屑的说道:“跟我来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子我警告你,王爷只是一时糊涂,你可不要拿了鸡毛当令箭!”
这宦官一心为主,将奴才相展现的淋漓尽致,柳旭面无表情,充耳不闻:“休得聒噪,前头带路。”
“你…你…哼!”老宦官一甩衣袖,扭腰晃臀而行。一路行去,四周具有神机营修士把守,似是龙潭虎穴,等着柳旭来闯。
到了朝阳殿,只见龙椅上斜靠一人,面目英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身着墨袍,双腿搭在案几上颠动,显得悠闲至极,丝毫没有高手的风范,倒像是一个浪荡公子,此人正是大周皇帝韦祺轩。
而在其脚边,有一七八岁的童子,坐在案几上,手拿一枚印玺把玩!
韦祺烈坐于下首,怒容满面,似是刚刚发生过争吵,铁牛身形笔直,如一杆标枪,立于对面,见柳旭前来,几人神态各异。
老宦官登场,厉声喝道:“见了黑龙王为何不跪,来人……?”
大周皇帝摆了摆手,玩味的看着柳旭,开口道:“有趣,有趣,十四弟,你这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你有闲暇钻研符法的,还不如尽快提升修为要紧,不说这小子修为如何,只凭这藏头露尾之举,可见品行不端。”
韦祺烈霍然转头,双目闪过一道清光,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打量柳旭一遍,面现疑惑:“五哥,小弟却是未曾看出,莫不是你故意刁难吧?”
皇帝微笑着摇头,对柳旭说道:“小子,是要孤动手揭穿,还是你自己现了原形?”
柳旭头脑发麻,精神恍惚,实未想到,初见之下就被揭穿,心中惊骇,“大意了啊,数日行来始终未漏破绽,却是低估了神魔真身的高手,高估了天人万毕术,罢了,是福不是祸!”
硬着头皮散掉功法,现出本来模样。
铁铁正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居然是柳旭,直接冲过来,一个熊抱,哈哈笑道:“柳兄弟,竟然是你,可想死俺了,什么时候到的神京,为何不来见我?”
柳旭苦笑着说道:“牛兄,我现在多有不便,人人喊打啊。”
铁牛这才想到柳旭处境,怒气冲冲的说道:“是啊,前几日俺也听说了,说你得了了不得的剑法,被数人追杀,俺还想去帮你,却被这皇帝老儿横加阻拦。还神神秘秘的说,最近你肯定会来这找俺,当初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就来了!兄弟,你不会真的喜欢歆瑶吧,这可如何是好,俺也非常喜欢她,想讨她做老婆!”
铁牛真情流露,柳旭亦是默默无言,只能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尽在不言中。
韦祺烈觉得受了侮辱,怒生说道:“小子,你敢耍我,原来你是听了歆瑶之名,才决定来这儿的,难道你不怕我直接毙了你,夺了你那宝贝?”
“十四弟,稍安勿躁,这小子自动送上门来,你还怕他跑了不成?”皇帝安抚了王爷,转向柳旭问道:“你果真得了太白剑宗的传承?”
柳旭知道没有撒谎的必要,人家有数种手段对付自己,随便来个搜魂术之类邪法,就得把祖宗八代都给掏出来,从铁牛的熊抱中挣脱出来,躬身一礼,非常光棍儿的说道:“没错,晚辈侥幸得了青莲剑诀。”
皇帝收起双腿,正襟危坐,紧紧盯着柳旭的双眼:“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现今中州境内闻风而动,等消息传开,全天下也无你容身之所,你却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孤身至此,难道真是为了所谓的情爱等物?”
柳旭沉思良久,目光坚定,年轻的脸上散出耀眼的光辉:“晚辈只凭本心行事,不求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只求无愧于自身!”
这番话如警世之言,振聋发聩,皇帝目视远方,闪过万千光彩,韦祺烈黯然靠回椅背,铁牛竖起大拇指,面漏憨笑,那童子亦是侧目。
“好个无愧于自身,几年不见,你这小瘪三竟然有了如此胸怀,看来只有行走天下,才能胸怀天下!”韦歆瑶同一乖巧女子,从屏风后相携而出,双眼满含神采,定定的看着柳旭,似要看清他的内心。
望着朝思暮想的佳人,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歆瑶,好久不见!”
韦歆瑶再不复往昔高冷之态,似是仙女落于凡尘,回想起那日幻境中的经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嘟着嘴说道:“哼,我和你很熟吗?”
随即转向皇帝:“老家伙,现在你满意了吧,不过本姑娘决定,就此出门游历,闷在神京里实在无趣,体会不到世间百态,使得修为停滞不前,至于这两个傻瓜,等你们何时能够超越我,再谈其他吧!”
那乖巧女子立刻兴奋的叫道:“父皇,我也要跟歆瑶姐出去闯荡,你不能再次阻拦我,否则,哼哼,我就挖些蚯蚓,藏到你的书房里,看不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