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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定计,随即转移话题:“不知归云子师兄是否回转,修行处遇到些碍难,想讨教一二。”
许鹤年说道:“你还是息了此念吧,他这一去,少说也得一两载。现在后悔了吧,我还没有告知卓玉良,你是否再考虑考虑?”
柳旭摇头苦笑道:“师叔,我意已决,此生绝无可能再行拜师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许鹤年一声长叹:“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我就告知卓玉良,省的觉得咱不知礼数。”
辞别许鹤年,回到自家洞府,准备修养几日,等窍穴稳固之后,再谈其他。
自那日回归宗门,一晃已经半月有余,柳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自家洞府修炼,打算一口气修到引气圆满,似是忘了善功之事。
张仪偶尔来探望,第一时间把宗门内的动向讲给他听。
据他说,自打韩婉儿压下柳旭的善功之后,一杆低阶弟子拜服的五体投地,群情高涨,整日里到戒律部外吵闹示威,她的声望更是节节攀高。
虽然戒律部想要弹压此事,可玉寒霜闭关不出,其他能够出面者具是隐匿。
这日张仪又来拜访,刚刚入了洞府,就大声叫道:“师兄,好消息啊,婉儿师姐差我前来,明日请你到玉璇峰一叙。”
柳旭已将善功之事完全抛在脑后,未曾想居然被她主动提起,开动脑筋也想不明白,只得打发走张仪,打算明日过去一会,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日一早,收拾一番,前往韩婉儿所在,玉璇峰。
到了地头,但见无边无际的草原,一片碧绿,被晨光一照,像是刷了一层金粉,随着阵阵晨风,掀起了碧波金浪。
盛开着各色野花,这里一丛,那里一片,沐浴着阳光,在广阔的草原上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放眼望去,野花如同色彩缤纷的云雾,飘落在绿色的草原上。
柳旭心中品评,玉寒霜的玉珠峰,富丽堂皇,处处彰显出富贵之气,令人自惭形秽。
而此处却天高地远,一派自然景象,令人放开胸怀,心旷神怡,无形中高下立判。
柳旭因为同玉寒霜比较亲近,不免心中腹诽,“我看八成是故意如此,这女人啊,要是小心眼儿起来,任何事都要争个高低。”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群野马呼啸而过,柳旭童心大起,直接跨坐上去,任由其驰骋,盼望着快点看到破败之景,来揭穿韩婉儿的小心思。
奔行了一刻钟,依然是蓝天白云,野花遍地,忽闻一道歌声传来,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转过一道山角,只见一群雪白的绵羊,正逐草而行,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子的姑娘,荆枝作钗,粗布为裙,正在放声高歌。
到了高兴处,高举双臂,旋转起来,见柳旭骑马而来,丝毫不见扭捏,仍然忘情的舞蹈。
柳旭细观之下,此女虽然衣着朴素,仍然掩不住丰腴的身段,也许是受山风吹的缘故,吹弹可破的脸蛋,红扑扑一片,眼睛不大,微微眯着,让人生出一股亲切之感,就像是邻家大姐,知人冷暖。
等柳旭到了近前,此女豪不做作,微笑着说道:“怎么样,柳师弟,这玉璇峰还能入得法眼么?”
柳旭有些匪夷所思,曾数次想象韩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妩媚,冷艳,娇柔,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村姑。
虽然心中震惊,脸上却显得非常淡然,开口道:“见过师姐,说实话,小弟初到此处,只觉得是刻意而为,还曾暗暗耻笑,不过此刻见了师姐您,方知自己的浅薄,受教了。”
言毕,郑重的抱拳施礼。
韩婉儿直视柳旭的双眼,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
柳旭也不躲闪,四目对视,须臾,终于有些招架不住,只觉她的双眸,好似星辰大海,无边无际。
韩婉儿笑道:“还不错,没令我失望,若是你心中纠结那善功,小肚鸡肠,急急忙忙跑来寻我,那我就是第一个逐你出门之人,即使归云子也无法阻拦。”
柳旭看着笑靥,出了一身冷汗,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师姐,若小弟计较外物得失,也不可能走到今日!退一步讲,就算我一时油蒙了心,心中愤满,您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吧。”
韩婉儿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席地而坐,只听她说道:“我辈修行,只争那一线机缘,就比如说我与玉师姐,看似处处相争,不过都是表相罢了,真正相争的,就是道心之争,理念之争。
她是纯粹的以自我为中心,做任何事,只求顺心意,完全不顾他人感受,上行下效,戒律部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而我为人处世的原则,只求公平,公正,有错必改,有恶必罚,如此一来,不可避免的就产生了冲突。那么师弟你呢?你的原则是什么?”
柳旭没想到她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是一副开诚布公的模样,回想起与玉寒霜相处的点点滴滴,发现她说的的确有一丝道理。
“玉师姐数次提醒我努力修炼,而且经常欲言又止,难道她也是想利用我?不应该啊,我有何值得利用的呢?”
正心乱如麻之际,韩婉儿郑重的说道:“师弟,你我在登天梯隔空交流,一瞬间的心有灵犀,使我感觉咱们是一路人,所以,这次邀你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去戒律院任职,整顿一番。”
柳旭思索良久,只觉此女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从踏入玉璇峰开始,无论是环境、天气、以及她本人,都透出一股感染人心的能力,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道理。
最后说道:“师姐,猛然间我也无法回答,最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等我引气圆满之后,再坐决定。”
韩婉儿看着柳旭的背影,嘀咕道,没有拒绝,就是好的开始!
柳旭离开玉璇峰,直接回到住处,锁死了石门,闭关修行。
随着万化洗身真言的修炼,剩余窍穴都有所松动,渐有水到渠成之势,闭关了半年时光,周身窍穴融汇贯通,还剩唯一的生死玄关横亘在前。
所为玄关,就是大脑与小脑之间,且与大脑相连的部分。
玄关以大小脑为管辖范围,大脑分为二块,再分为三十六块,即是三十六办,中间为任脉,统管全身窍穴。
小脑分为二块,再分为七十二块,即是七十二办,其中间即是督脉,统管全身经脉。
玄,又分玄外玄、玄内玄,而玄中又玄就是灵觉,玄关一开,灵觉自生。
到了这一刻,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
养魂楼内灯火通明,神魂完全显化而出,猛力吞吐体内玄真,刹那间,耳边哗啦啦水响,丹田中的玄真凝聚成一道天河,如浆似汞。
神魂一鼓作气,调动涛涛天河,顺着周身三百六十四处窍穴,一路向玄关冲去。
当它经过了所有化开的窍穴之时,这道法力天河,就像自九天而落,蓄足了势头,冲入了玄关之中。
‘轰隆’,脑海深处传来一声巨响,一丝莫名的气息,自玄关内生出,与思维合到一处,正是真如灵性,慈照识海,化湛灵觉。
炼气第一层入窍圆满,可以说蜕去凡胎,好处无穷无尽,可数日不食,寒暑不侵,过目不忘,骨骼绵密坚韧,力大无穷,最最重要的是,思维转化成神念,灵觉化生。
柳旭便觉识海内光芒大盛,无数念头发散而出,周身五丈内纤毫毕现。
闭目不视,却能清楚地感应到肉身及周围的一切,腿部细微的损伤,经脉上丝丝缕缕的裂痕,观一滴水中有四万八千毛虫,诸般种种,宛如开了天眼。
立刻运转五雷大法,丹田内玄真一抖,全部转化为万化雷水,滋养体内暗伤,使肉身圆满无暇。
又过了几日,体察一番周身,暗伤尽去之后,体会到种种玄妙。
回想起这一路行来,不由得感慨万端。
从得了紫金铃,修炼十二重楼通天真解至今,已经六载有余,虽然几乎全靠自身摸索,可想到荀师为了自己身死,自身亦数次险死还生,不由得鼻头发酸,个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
破关而出,一声长啸,口中作歌曰:运法画符二十年,一朝通窍见青天。鲲鹏欲徙九万里,鸿鹄将飞百千年。
第一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齐长老奸滑巧施计()
六月初八,阴,玄机道宗,功德院。
柳旭正与那位女弟子攀谈:“高师侄,不知换取定神香,需善功几何?”
自打那日引气圆满,柳旭又闭门数日,将境界彻底稳固,此行是为了换取定神香,作神魂出窍之用。
此时若观其丹田,那座巍峨养魂楼,一层尽作白玉之色,洁白无瑕,散出阵阵清光,犹如实体,且周身窍穴振荡不休,似有雷声隆隆。
神魂已经显化而出,面目清晰可辩,与本尊无异,时刻躁动不安,不肯安坐,似猛兽困于囚笼,迫切渴望自由。
据十二重楼通天真解所载,此异相有个明目,曰‘百穴雷鸣,灵光化形’,乃是神魂圆满之标,随时可离窍出行。
通天真解出窍的法门,讲求循序渐进,曰《归元离垢大法》,是一套踏罡步斗之法,神魂于养魂楼内习练,万事俱备之后,顺着一层台阶,步步登入二层,即是出窍。
而神宵五雷法,则刚烈许多,有一门观想之法,曰《雷神冲天破》,需把神魂意想成一尊雷神,接引雷电之力,破开肉身与外界的隔阂,从而神魂出窍。
修行之士,每到一个关口,都需万分谨慎,破境之举,可非同儿戏。
初次离窍最是危险,天地元气爆裂,神魂受养魂楼与肉身双重过滤,方才能吞吐内息。
若要独自承受天地元气冲刷,需做完全准备,使心身状态达到最佳,方才能躲过内魔入侵。
且更为危险的是,躲过内魔,还有外魔来袭,应对不好,修为一朝丧尽。
通常来说,世间生灵只有身死之后,灵魂才会离窍而出,轮回内鬼差前来捉拿,先天灵宝生死簿自动勾去姓名。
而道门修士,为了避开鬼差,无数先辈前赴后继,惨死无数,终于总结出一条宝贵的经验。
需在密室之内,以定神香弥漫四周,神魂离窍一瞬,隔绝内外魔的查探。
只要挺过初次,神魂立刻融入天地,算作一个新生的生灵,生死簿受天道所困,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
日后只需慢慢培养装大,逐渐适应天地元气即可,机缘悟性到了,就可感应天地,凝练煞气。
柳旭也曾想过去林静轩处讨要,可大男子主义泛滥,抹不开颜面。
此时女子面无表情,好似别人欠他天大的债,开口道:“需五千善功整。”
柳旭不免大骇:“师侄啊,不会是韩师姐特意关照过你,无端与我为难吧?”
小高神色一变,气哼哼的说道:“柳旭师叔,请你不要太过自以为是,若是患了受迫害妄想症,请您吃些对症的丹药。”
此女名曰高盈盈,是韩婉儿之徒,为人严肃认真,办事仔细,被其师安插在此,时刻监督善功发放,以及刘长老之所为。
平日里异常乖觉,不知今日为何如此作态?
柳旭顾及韩婉儿颜面,也不好太过得罪,苦笑道:“一件十五层禁制的法器,才作价三千,为何这小小的定神香,却如此之贵?”
高盈盈亦是烦躁,略显不耐:“麻烦您去丹器阁王阁主处问问,定神香乃是以四株凤凰尾、两枚火凤之睛、五株孔雀红、外加一根血珊瑚炼制而成,乃是中品仙药,每年产出有限,宗门严格把控。”
柳旭听其言之凿凿,心说,貌似错怪了她们师父,只得讪笑着退开。
自打那日与韩婉儿秘议,柳旭左思右想,觉得此女用心不纯,她扣下一万善功,无非是令玉寒霜有所亏欠,从而作出补偿,把他收入戒律部。
柳旭却始终拿不定主意,且玉寒霜闭关未出,只能暂时抛在一边。
“哎,既然如此,只能想办法赚取善功了!”
想到这,也如那些外门弟子般,围着布告牌,仔细审视。
看了须臾,发现有个任务比较适合,老熟人齐天成,需要一位修习雷法的弟子,为他的药田布施雨露,一日两百善功。
柳旭心道:“巧了,正好顺便问问详情,是不是她们师徒俩合起来耍弄我!”
拿过了竹牌,去高盈盈处登记,谁知她却翻了翻白眼儿,面现鄙夷道:“柳旭师叔,你信不过我们师徒,直接去问就是,何必还接了这个任务遮掩,哼,我和柳眉儿可交好,会叫她盯紧你的。”
柳旭虽然有些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