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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土大喜,然后低头算了一阵子,叹了口气:“多谢他老人家好意,只是这法子行不通。”
鲲鹏急了,问道:“为什么?老朽可以保证把大小姐的灵魂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方依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我抄一本道德经,就要一个月,要抄够十万本的时间,凭着笑笑的资质,早就在高天原混成上等的邪神了。我得在她十岁之前灭了高天原。”
军师鲲鹏郁郁的说:“唉,也罢……老朽回去多想几个克制倭妖的阵法吧……老朽告假三日!”
方依土道:“军师何往?”
军师鲲鹏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老朽要去谋划一下,主公的兵马怎样才能毫发无伤的灭掉高天原,这有点难。可惜支楔已经死了,他是最擅长兵法的……主公您书房里的兵书可以借老朽看一看吗?”
方依土深知封鲲鹏为军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精通阵法、道法和见多识广,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她并不是真想把他当军师用的——以鲲鹏的肉身修为,连法宝都不用,哪用得着兵法。只是没想到,书呆鲲鹏这样认真负责。嗯……兵法这些事,应该去拜访一下王禅老祖和孙武子才对嘛。
作者有话要说:方依土真够邋遢的……
拼全勤已经坚持18天啦!哇塞!原先我日更的时候,隔半个月也要休息一下的,而且同人比原创好些的多的多!
第一一零章()
军师鲲鹏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老朽要去谋划一下;主公的兵马怎样才能毫发无伤的灭掉高天原,这有点难。可惜支楔已经死了;他是最擅长兵法的……主公您书房里的兵书可以借老朽看一看吗?”
方依土眼睛一亮:“跟我来!”她和军师一起到了书房;这是一座雕梁画栋的五层高楼,匾书《书房》;第一层堆满了各种笔墨纸砚和名家法帖;墙上、柱子上、房梁上挂满了许许多多的条幅字画;如果在平时空闲的时候;会经常有人把自己的得意之作挂到这儿来。也是道泰来了之后,为了鼓励方家军多练练字;新开创的书房用处。
第二层放的是座椅和一楼挂过的已经收起来的卷轴;还有装裱的屋子。第三层到第五层都是各种书;方依土收集了天底下所有的书,虽然她一般不怎么看书,但她很喜欢收集书。从各朝代的律书、礼书、水利、农业、医学等等各行各业的书到天庭的天规、天规注释、以及绝大多数天界流传的风雷金木水火土各属性的修道方法,都有。就连宫图和话本也有半屋子。更多是资料,各种各样的资料存在樟木箱里。
方依土带着军师直奔五楼,在大箱子摞了八层高、二十几排深、如同仓库的半个楼里用法力拖出来一个箱子,道:“这是高天原的资料,他们所修的妖法、和其他的一切东西。在高天原治下,所有剖腹自杀的人和被杀死的灵魂,都会给高天原提供一份法力。这是邪道妖道的修行。”
方依土坏笑一声:“没有什么东西是老子抢不来的!可惜啊,我试过了,单个儿的好抢,大批死掉的倭妖,他们的法力会奉献给天照,可不好抢过来。军师此去,研究研究有啥法子能把他们死掉的灵魂和法力都收缴。”
军师捏着胡子想了想,不是很有把握的说道:“老朽尽力而为,但不敢保证。”
方依土很大度的摆摆手:“有劳军师。成与不成倒也无妨。”她打了个哈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抖了抖身上披着的衣服,道:“这些是从同僚手里抄来的资料,或许有不周全的地方,军师自己斟酌着看。某回去了。”
军师心说你也应该回去洗漱了。这像什么样子,要不是男女有别我早就说出来了。
方依土晃晃悠悠的一路晃回到寝室里,路遇兄弟朋友无数,刚一进寝室就看到翟烟儿已经打扮妥当,脸色很不好看的坐着。她已经换成了妇人的装扮,脸上淡施胭脂,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衫子,□是银红色的长裙。
方依土眉头一挑,随手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扔回衣架上,就着架子上打着的湿手巾擦了把脸:“怎么了?谁惹你了?”
翟烟儿郁闷的站起来,走过来给她梳头,叹气道:“止归,你平日出门的时候能不能在乎一点?我就起来晚了一刻,你就这么出去晃了一大圈,要是叫人看见了,都得说我不会侍奉你。”
“你会不会侍奉我,我知道就行了。”方依土坐在梳妆台前也不肯安稳,对着妆匣的镜子照了照,又拉出所有的抽屉看了一遍,啧了一声,道:“我出门的时候都挺利索。”
翟烟儿默默的给她梳头,柔声道:“可现在咱们方府里头住着不少来参加宴会的仙人,叫他们撞见总不好。”
方依土沉默片刻,道:“我就是出去叫人准备给牛儿送行的宴会,没想到道泰和牛儿来像我辞行,又说了两句,军师又事来找我,我把书房里放着的很多资料翻出来给他。本来没准备耽搁这么久。”
“嗯,我知道。”翟烟儿温温柔柔的应了一声,道:“止归,对不起,新婚第二日,我不该惹你生气。”
方依土伸手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笑了笑,淡淡道:“不是的。想起又要和牛儿分别,有些……”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翟烟儿已经懂了。
她很懂得那种和亲人分别时的痛苦,更何况方依土的命运比她更为凄惨。翟烟儿并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的俯□,从背后抱住了方依土的腰,一双手环在她腰肢上,默默的安慰着。
方依土也在默默的享受着翟烟儿带来的温柔抚慰,这种感觉让她想起来很多年前的一件事。在许多许多年以前,方依土改名换姓把弟弟寄养在别人家里的时候,她扮作男子,翟烟儿做她的娘子,每当静静的月色照进小屋中,勾起人无限的乡愁,方依土和翟烟儿总会相拥而眠,互相安慰,互相依靠。
翟烟儿很能干。
太无用的女人,男人见了固然头疼,太能干的女人,男人见了也一样受不了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本就喜欢以“保护人”和“强者”的姿态出现,有时他们嘴里虽在埋怨女人太无用,其实心里却在沾沾自喜。
所以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总会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乐得将吃苦受气的事都留给男人去做。
可是真正聪明的男人,却不会找一个总在自己面前装的弱不禁风的女人,而会选择一个让自己放心出征,能自己保护自己,能在背后支持自己的女人。
方依土总以男人自称,她放弃了倾心于自己的闺阁小姐,漠视多情的花魁娘子,也对江湖上声名出众的侠女们视若无睹,不是因为自己其实是女人,而是因为她喜欢翟烟儿这种做事细心妥帖,风格明快爽朗,认得清楚身份忍得下恶气,有城府有耐力的女人。
过了片刻,方依土心里好受了一些,道:“府库中的珠宝随你取用,怎么你的首饰盒里还没什么上品的珍宝?”
翟烟儿轻轻笑道:“妾身本就不美,再打扮的妖妖调调更不像样,倒不如简单朴素些,也不失修道的本分。”
“谁说你不美?烟儿,你很美。”方依土拉起她的手,放在口中咬了一口,笑道:“单单你这手,我也爱不够。”
翟烟儿羞红了脸,推了她一把,自己低着头快步去衣柜里给她拿衣服。
方依土自己在镜子前脱衣服,她忽然看到中衣衣带上系着的荷包,想起娘子昨日的话,便打开来看。
【鸳鸯卧池,白鹭掠崖,生不同衾死结鸾凰。
万世永伤,妾作孤孀,皇天无情地恶不良。
哀哉!君已去,妾何生?为相思难偿而殇。
遥瞻残月,鬓发焦灼,红尘误俺五陵年少。
离笼狡兔,摘网腾蛟,听乌鸦阵阵起松梢。
凉夜迢迢,暗度重关,心忙又恐怕人惊觉。
咱好鸳鸯,皓首同交,莫辜负妾一片痴心。
玉镜鸾空,莫愁敛恨,纱窗中重拥麝兰衾。
碧箫声隐,云华长寝,好似萍无蒂柏有心。】
方依土挠挠头,心说:这一开始吧,写的是我死了。然后呢,是她爱我爱的活不下去,殉情了。再然后呢,是说我没了方落就开始花天酒地了,我没有啊!嗯,后来我说要娶她,又一直没办婚礼,她有点心惊胆战,现在总算是好了。是这个意思不是?
方依土把这方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素绢又塞进荷包里,想了想,也没想出来这荷包应该放在哪儿才能一点都不损坏的好好保存,只好又系回衣带上。
翟烟儿拿衣服的时候特意多犹豫了一会,定了定心神,让自己的脸不要那么红。她捧着一条墨绿色印染暗纹的长袍回来,问道:“止归,咱们的婚宴按照叔叔的说法,应该摆三天才是。”
方依土万分心疼的皱了皱眉头,有些犹犹豫豫的说:“少点不好么?这群仙人简直是太能吃,太能喝了。一个个的……”酒囊饭袋啊!可以消化食物和酒的法力实在是太讨厌了。
翟烟儿无奈的笑着摇摇头,道:“总归就这一次,何必呢。按叔叔的话说,若是不足三天,与你的身份不和。”
方依土长叹一声,道:“好吧好吧,想当年你我去吃大户的流水席打牙祭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吃回来。不过话可说好,日后你我的生日之类”
翟烟儿笑着接口道:“都成仙了,还过什么生日。”
宴会又吃了三日。依然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河里螃蟹去了爪,煎炒熘炸样样全。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棵里蹦的,水捞的,锅蒸的,干炸的,火烧的,无一不有。
幸好来观礼的仙人们都送了各色礼物,方依土再看完空荡荡的粮仓面仓、可以用赤地千里来形容的空空荡荡酒窖之后,去看看刚刚入库的礼物,就觉得舒服多了。
这三日的山吃海喝,大饮大嚼之后,方依土本该和娘子在家快活,或是操练兵马预备出征。
但没料到,她在一日之内收到了朋友送来的无数封信,一起警告她,瑶池中那位一向对她十分不满的许飞琼,收集了许多罪状,预备在凌霄殿大朝会上弹劾她。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一章字数少……不好意思
这诗不错吧?我从昆曲和二人转和豫剧里凑的……不好意思我不会写诗!但是我凑的很认真很努力。
第一一一章 大事()
方依土有很多朋友;她的朋友们又有很多朋友,这七歪八拐的,天庭上大部分仙人都是她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虽然许飞琼对着方依土的态度近乎是不共戴天的厌恶感,但她的某个密友是方依土某道友的密友。许飞琼要弹劾她的奏折,只给密友看过,密友闲来无事就给自己的密友说了一下,这位密友有告诉了自己的道友;这位道友刚从喜宴上回来,擦擦嘴整理一下打包的点心;就飞鹤传书把这事儿告诉给方依土——不只是一个人。
许飞琼再次弹劾方依土;具体罪名是;在人间时:忘恩负义;出入青楼;抢夺民女,杀良冒功,邀宠媚上,有违人伦,目无君父。升天之后:荒淫无度,横征暴敛,结交逆党,私收妖族,逾越礼制,自比帝王,蔑视天庭。
据说许飞琼掌握了详细证据,虽然有一点强词夺理,但还是如果弹劾成功了能加重刑罚。
大堂中,众人议事。
方依土沉默片刻,暴怒道:“这娘们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了!娘的,她弹劾老子都弹劾多少遍了!”
众人纷纷劝道:“主公息怒,息怒!”
“不要骂人不要骂人,查出来对你不利。”
“是啊,主公,现在想想……”
“想个屁!”方依土恼怒的一翻白眼:“他娘的弹劾了多少次,那一次老子有过损伤?”
众人不敢去惹气头上的方依土,拿起这十几份大致内容相同的书信看了起来,暗中盘算了一通,忘恩负义这个不可能,主公一向是施恩与人的人。出入青楼……这个假扮男人的时候难免。抢夺民女,抢的是贱籍上的歌姬舞女,没有良民。杀良冒功这个不可能,主公就连国内平乱都不怎么参与,灭了道泰陛下的父亲之后就去边疆征战去了。邀宠媚上有违人伦……说的是二爷和道泰的事儿吧,这个,这个,这个在天庭上也算过了明路的。至于目无君父,那说的肯定就是杀先帝了,可是这儿不是已经弹劾过一遍吗?
方依土揉着额角,气哼哼的说:“娘的,你们几个,替我写一份弹劾许飞琼那小娘皮的奏折。”
“主公,弟兄们可没见过她,也没调查过她。”
“笨蛋,这娘们会编,你们就不会编吗?”方依土抖着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