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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看皇帝醒过来立刻停手,皇帝立刻收声。他阴沉着脸色,冷冷道:“朕的阿姐为国为民不知出了多少力,如今身死贼子之手,众卿家要朕如何宽恕?”
左丞相马伯绅从地下捡起个进贤冠看了看,竟然不是自己,接过一路传递过来,打破了一半的进贤冠戴在头上,插上长簪。目视方牛,出列道:“陛下,臣闻人主不以私情论赏罚。方落有罪,罪非剐硎。”他心说,陛下您喜欢方牛,可以,可您要是为了方牛偏爱方帝姬到了罔顾刑律的程度,那就不行了。方落杀妻、杀帝姬,按律可枭首、可杖毙,大律上没写能剐了他,您就不能这么干。不能因为她是你情郎的姐姐就这样啊!您没嫁过去!
右丞相詹月楼整了整因为爬山柱子躲拳头被浮雕刮了一道口子的官服,也出列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方落可明正典刑,然方帝姬谥号之中镇国二字可用,武德二字还需斟酌。”
“刚强直理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威强睿德曰武;除伪宁真曰武;威强恢远曰武;帅众以顺曰武;保大定功曰武;刚强以顺曰武;辟土斥境曰武;折冲御侮曰武;除奸靖难曰武;拓地开封曰武;肃将天威曰武;安民和众曰武;克有天下曰武;睿智不杀曰武;恤民除害曰武;赴敌无避曰武;德威遐畅曰武。”
“帝姬方氏出身行伍,克御外寇,虽为女子,武尚可用,然不可有德字。”
“绥柔士民曰德;谏争不威曰德;谋虑不威曰德;贵而好礼曰德;忠和纯备曰德;绥怀来人曰德;强直温柔曰德;勤恤民隐曰德;忠诚上实曰德;辅世长民曰德;宽众忧役曰德;刚塞简廉曰德;惠和纯淑曰德;富贵好礼曰德;功成民用曰德;修文来远曰德;睿智日新曰德;善政养民曰德;尊贤亲亲曰德;仁而有化曰德;忧在进贤曰德;宽栗扰毅曰德;直温强义曰德;谏诤不违曰德;周旋中礼曰德;泽及遐外曰德;懿修罔懈曰德。”
“谥号乃盖棺定论之用,再无更改之能,陛下需慎重。”
皇帝撇嘴:“阿姐怎么就当不起一个德字?”
一个文官张牙舞爪的窜起来,高叫道:“启奏陛下,臣幼时家破,捋掠者便是方依土,如此之人怎堪……”
他又被人捂了下去,另一个人跳起来道:“陛下,臣弹劾方将军之时竟被贼子恐吓……”
“臣启陛下,臣主御史台之时,方氏曾私送珍玩美婢无数……”
“臣有本,臣督办军粮时稍有差池,竟被方氏鞭打……”
“方氏穷兵黩武……”
“方氏擅开边衅……”
“方氏贪污,闭塞言路罗织门徒……”
反方党的官员们一个个把写好很久的奏折倒背如流,方党也跳起来一个个的驳回去,驳不回去的就打过去。
皇帝抄起惊堂拍了两下,看也不看这些人,道:“马相意下如何?”
马伯绅身姿伟岸仪表堂堂,虽然戴着一顶破帽子却还是不减其风姿,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谥壮更妥。”
“威德刚武曰壮;赫围克服曰壮;死于原野曰壮;胜敌克乱曰壮;好力致勇曰壮;屡行征伐曰壮;武而不遂曰壮;武德刚毅曰壮;非礼弗履曰壮。”
皇帝点点头,很和气的说:“既如此,改为镇国,武壮,德王。如何?”
…………
方依土挠头:“道泰,平日里听你与群臣斗智斗勇听的够多了,现今的结果我也知道了……”
皇帝抚掌恍然:“阿姐说得对,我是有点啰嗦。”
“方牛要为你挂冠守丧三个月,朕准了。”
“朕在后宫里想着三个月看不见郎君了……朕有三子八女,子嗣方面已经足够了……晚上没事干……把皇后和贤妃淑妃招来打马吊,是不是太有辱斯文了?主要是赢不了淑妃……好丢脸,淑妃逢赌必赢朕也无法。”
…………
黄门官禀报道:“启奏陛下,宫门外有一捐官员外郎,自称有通灵之能,能请动成仙的方帝姬回来。”
皇帝内心无精打采,面沉似水的说:“托词鬼怪,行杂耍事,真见的多了。”
他悠然叹道:“阿姐还在的时候,每逢年节都在宫里高搭彩棚,弄些艺人,演空手取物、吞蛇吐火、大变活人、刀枪不入、抓鬼嚼鬼骨、上刀山下火海的戏法给大家看,在那之后再没什么‘仙道’来骗朕与诸王子。方落的水上漂和阿姐的隔山打牛最好看啊,再也看不到了,阿姐隔着墙能把一小座冰山打成雪粉,特别美。”
黄门官躬身退出去,皇帝又脸色难看的说道:“那人姓甚名谁,怎敢趁朕悲痛之时前来骗人!真真贼胆包天!”
黄门官道:“他姓杨名季,丙子年捐官,自称是二郎神后人。”
皇帝转头吩咐孙侍郎道:“这名字略有些耳熟,你可记得?”
孙侍郎在急促的施礼,到了另一间满是书架的屋子里,从书架上抽出一卷书,翻了几页回来道:“陛下好记性,这杨季有李相批语,言其某色不定,有诡辩之能,性情贪妄。帝姬娘娘的批语是此人乃是异人,多有灵怪,于世不同,兼擅钻营,有异助之,不可为近臣。”
…………
方依土一挑眉毛,道:“然后陛下就见了他,吃了他献上的丹药?”
皇帝干笑两声:“这个嘛,我想着,他要是没有灵异,也不能通灵不是……他献上的丹药朕叫人试毒了,没毒,太医看了也只说不明其药。服了一丸,只觉得通身舒爽的很,恍惚中登上仙界见了阿姐你一面,只是不记得说了什么,只好半日后再服一丸。”
“就是每日两丸,吃了十日之后,就……离不得那药了。若缺一顿,便觉得百爪挠身,血脉勃发,身上半冷半热,思绪颠倒,和你拿来的那个罂粟的药效很像。我试着以炼罂粟代替之,试了多重,却不能解其苦楚。”
方依土眉头一竖,恨声道:“那厮以此害了陛下性命么!”
皇帝恨恨的拉着她的手:“那厮要官、要权,还要朕将公主下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那厮献上的就是传说中的海、洛、因……据说有高强度致幻作用,还能导致大小便失禁。
我才不说这是李代沫给我的灵感……在好声音里就不喜欢他,我讨厌胡子男,尤其是笑起来娘炮的光头,简直侮辱了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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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方笑柔(倒v慎买)()
皇帝一脸愤恨的握着方依土的手:“那厮要官、要权,未及几日就敢在朕面前狂妄无礼;还要朕将适龄公主下嫁给他;言语中多有威胁之意。朕一开始只当他是能通仙道;故而桀骜不驯;未曾与他计较,不料想竟是个包藏祸心的虎狼之辈。阿姐你的批语写的极准,那厮真是枉披人皮,人面兽心的东西。”
“他要什么官?要什么权?”方依土习惯性的追查这些可以用来推断背景的重点。
皇帝也懂她的意思,想了想道:“那厮要高官厚爵,却不分文武;也不曾要过特定的官位。”
方依土更关心的确是:“那厮一丝染指军权和御史台的意思都没有?”
皇帝摸摸鼻子;笑道:“谁哪里敢和方党抢军权;便是太子要插手军权,不也是收拢方党么。天下人都知道方党是铁板一块,极其仗义的兄弟,便是冒犯了律法被发卖妻女,也自然有弟兄照料。那厮也怕方党中选出一人砍了他再顶罪,这事儿又不是没有。阿姐一脉,在朝堂中可算得上根深蒂固,安如磐石。”
“御史台嘛,哈哈,便是我死了,御史台也是郎君的。”皇帝目露柔情:“郎君的地方,谁都夺不去。”
方依土笑了笑,道:“那厮要哪一位公主?”
皇帝阴沉沉的说:“静云道人。朕那美貌到天下无双却很克夫的好女儿,真是可恨的。”
方依土脸色铁青,看着皇帝的眼睛也变得有几分不善,一口银牙咯吱咯吱的响,道:“陛下当时如何?”
皇帝一看她的脸色就懂了,跳脚道:“阿姐把我当成什么了人!我怎会受制于人!”
“我虽然没试过陛下用的那丹药,也没吃过罂粟,但在逼供的时候可没少用罂粟果儿炼制的黑膏子。”方依土又愤怒又痛心:“那黑膏成瘾之后,便是铁打的汉子也变得又囊又脓,瘾发时涕泪交流手脚无力,种种哀求丑态简直不知廉耻,甚至会为了得到一点点黑膏子丧失理智,叛主卖国的事都干得出来……”
她心痛的说:“既然道泰你服的药,药性更胜黑膏子,你又如何挺得住。”
皇帝心说:阿姐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国家?
…………
皇帝发现那丸药效果非常不美妙、非常混蛋是在第十天的时候。
他屈尊亲临方府,和守孝三年的章华、方笑柔、方田二人探讨‘只给方依土守孝不给方落守孝在不能嫌弃的父母的儿女身上要用什么样的借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未来事业计划’和推测‘方落为何杀妻’。
那方笑柔虽是方依土长女,起名的时候希望她柔和些快活些,却兼有方落的优雅不凡足智多谋处乱不惊和方依土最暴躁时候的脾气和武功。
平日还好,虽然脾气粗暴些却也言辞干练,可是只要一聊天就开始粗话连篇,常为人侧目。方依土努力纠正了半年,也毫无成效,果断的该为对她的学识口才和武功严加要求。方依土认为,爱骂人可以,可是得骂的赢,不能丢丑,对方急眼要动手你还得赢,这三样能做到就可以骂人了。
她在皇帝面前也没收敛,拍着桌子满口脏话把方落骂的狗血淋头,还辱及方落的父母子女,言道恨不得之是方依土之女,不承受方落之血脉。
皇帝纵然不喜欢‘外甥女’方笑柔骂人,却每逢她骂人时都觉得甚是解气,不住的鼓掌叫好。
方田捂着耳朵,一边觉得她说得对,一方面觉得她这样骂人实在太粗野了。
章华是极喜欢方笑柔的,尤其喜欢听她骂人,近些年每次听她骂别人都觉得筋骨酥软有些情动,等到方笑柔变着花样把方落骂了半个时辰之后,温柔的送上一杯润喉茶,那柔美俏丽胜似绝代佳人的脸上带着哀伤,淡淡的皱着眉:“陛下,小臣有一事不决,请陛下明示”
皇帝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移开眼睛,垂眸道:“章卿有话请讲。”十娘悲戚之时甚是冷艳,甚是妖孽。
章华恭恭敬敬的低着头道:“帝姬娘娘与那人皆有爵位,当由子女承之。帝姬娘娘指明她老人家仙去之后,她身后家业由长女承担,但帝姬娘娘的爵位由何人承担?那人虽亦有高爵,却无子嗣愿意承担。”
皇帝摸摸鼻子,狐疑的看了眼方笑柔,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不太确定的说:“阿姐的家业交给柔儿?好吧好吧,既然是阿姐的意思那就这样吧,但是,田儿,虽然方落道德败坏,但爵位是好的。”
方田乃是长男,容貌酷似方依土,只是更多了几分刚毅:“陛下,纵然当前是太平盛世,武将无用武之处,臣宁为南山一小民,宁为白身,不愿承恶人家业。宰相又如何,行事不端,如同禽兽,臣若延其祭祀,愧对臣母。”
章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秀丽的眉目间有些心疼:“那人的爵位多有义母出力……可惜了”
方田脸色一沉:“阿娘虽然怜贫济弱,却不会屈居不肖辈之下,阿娘身边不留无能之辈。那人属实是惊才绝艳,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更有旷绝古今之才,乃是治国良臣边关良将,与阿娘确实情投意合同甘共苦,这绝不能混淆。若混淆了,阿娘便是为色所迷之蠢。”
他们都因为子女要对父母名字避讳,而只能称‘那人’。
皇帝叹了口气:“朕把方落下天牢却未夺其爵,便是给你们留的。你们若不要,可惜了朕一片苦心。”他和三人聊的起劲,竟忘了服药的时间早已过去。忽然觉得浑身上下泛起一阵奇痒,百爪挠心又甚是酥麻,浑身无力的软到在地上。
当下大惊:“尔等竟敢给朕下药!”恼怒的想抓出胆敢下药的人来,不管是谁都诛灭!郎君都没敢不言语一声就给我下药,你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郎君救我!
三人亦是大惊,连忙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干。
皇帝相信又有些不信,这仨孩子都是在他眼前长起来的,不说和自己儿女一样也差不太多,知道都是忠君爱国的好孩子。又想不明白有什么下药的必要,而且自己在这儿出事谁都跑不了,故而非常狐疑,只能静观其变。
方笑柔定了定神,道:“都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