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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她抿了抿嘴,转身往里走。
容聿嘴角微微勾了一勾,步履依旧悠闲从容。
坐定之后,慕容静直接摒退了左右,紧盯着容聿的脸,问:“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元宝为什么会受伤?”
“殿下还是先把手伸出来吧。”容聿没有回答,从身上取出丝帕,一副准备请脉的样子。
慕容静倒也配合,伸出手往桌上一摆。
他微带凉意的手指,往她手腕上一搭,动作再自然不过。可她分明觉得,他按下去的手指故意用了力。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将一瓶白玉瓶放在桌上,“这里装的是清心丸,殿下连服三日,就能解了身上的毒。”
“什么意思?”慕容静一下子就愣住了,“本宫中毒了?”
“千日醉兰。”
“……”
容聿将手中的丝帕折好,收入怀中,才缓缓道:“此毒来自苗疆,含有异香,中毒后会如同醉酒一样,让人昏睡不醒。”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慕容静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本宫什么时候中的毒?”
“昨夜,在藏书阁。”容聿挑眉,淡淡回答。
“本宫为什么会去藏书阁?”她不是从宝月楼直接回来的吗?
等等……慕容静按上额头,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某些模糊的画面。
见容聿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无奈叹口气,“本宫不记得了。”
容聿却说:“殿下还是稍后问元宝公公吧。毕竟这件事情若从我嘴里说出来,难免不会让殿下觉得有挑拔离间的嫌疑。”
没错,她的确对他多有忌讳,原来他挺有自知之明的。
容聿又拿起白玉瓶递过去,“殿下还是先把解药服了吧,这千日醉兰的份量虽然下的不多,却很伤身。”
“你懂得倒是挺多。”慕容静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服了一粒。
“殿下也知道我这副残躯破体,久治而不得愈。闲置在家时,难免会翻阅一些医书。看多了,也能知道一些皮毛。”
“你这也是皮毛?太医院的人该哭了。”慕容静唔哝一句。
容聿嘴角微微勾了勾,见她盯着手里的白玉瓶看得出神,便问:“殿下还有什么疑问?”
慕容静抬手往头上摸了摸,却摸了个空。
“本宫隐约好像记得昨晚似乎丢了一只玉兰簪。”她若有所思,不太肯定的朝一边的紫衣看过去,“你去找找看,那往日佩戴的玉兰簪还在不在。”
紫衣正要去找。
容聿却正色道:“不必找了,殿下的那只发簪在我这里。”
“果然是丢了。”慕容静面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既然在你这里,就还给本宫吧。”
“殿下如此在意这只发簪,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容聿问。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
“既然没有特别的意义,殿下不如选只新的吧。昨夜一摔,玉兰上裂了痕,除非有能工巧匠,否则很难修补完好。”
容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样啊……”她心里不免惋惜。
那只发簪是母亲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东西。虽然不是很名贵,在琳琅满目的饰品之中也不出彩,但她却一直很珍惜,日日都佩戴。
也不知昨晚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把它扔出去了。
也罢,或许也只有她在意着,母亲应该早就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吧。
见她神色恹恹,有些无精打彩的样子,他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盒子。
“这里面有一只白莲簪,虽不能与殿下的那只白玉兰相提并论,好在还算清雅,不知能否入殿下的眼。”
慕容静一愣,见视线里多了一个盒子,眼里闪过惊讶之色,“本宫隐约记得发簪是本宫自己扔的,你……不必如此。”
“殿下这东宫应有尽有,只是多一物少一物罢了。但若不是因为我,殿下也不会损了心爱之物。区区一只发簪,既然已经带进宫了,殿下总不能让我再拿回去。”
容聿清泉般的眸眼一瞬不瞬看着她。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紫衣,收下吧。”
紫衣连忙上前,将容聿手里的盒子接了过去。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太监,“殿下,藏书阁那边出事了,陛下让您去处理。”
藏书阁?
慕容静眉梢微挑,问:“出了什么事?”
“是太仆寺卿的七公子,擅闯藏书阁,还死了两名侍卫。”
慕容静心头一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下意识朝容聿看去,见他面不改色,恍若未闻,不由眯起了眼。
第24章 审问()
他们过去没多久,莫言清正好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乍然见到满屋子里的人,立即从软榻上一跃而起。
“这是何处?”莫言清心中暗生警惕,下意识一问。
雅阁内静悄悄,外面围了层层的禁卫,一个个严肃凛然,气氛自然显得无比沉闷。
没人回答他的话。
慕容静坐在主座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然。
看到他的眸眼从迷茫到清明,再到警惕,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
而坐在她下首的容聿,却怡然自得地打量着室内的环境。
“大胆!见到储君殿下,还不行礼!”
元宝公公不在,紫衣做为新提携上来的宫女,也该表现一下了。
只是她这声喝斥,却让慕容静皱起了眉头,“你去把元宝叫来。”
紫衣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储君殿下不悦了,顿时有些惶恐。
而此时,外面却传来太监的通传声,随着一声“皇父驾到”,云千叶迈着沉稳的步子从外面进来。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看到容聿时,惊讶道:“容世子怎么进宫了?”
容聿起身行礼,坦言道:“昨晚殿下醉酒,容聿受元宝公公所托送殿下回东宫,奈何容聿高估了自己,不仅没有照顾好殿下,还让元宝公公受了伤。容聿回去后寝食难安,故而一早进宫请罪。”
“此话当真?”皇父怀疑地问。
“容聿不敢隐瞒。”
他说的谦逊有礼,却听得慕容静抽搐不断。
虽然他说得一字不错,可她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呢。
皇父果然紧张走上前,“静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
慕容静嘴唇微微一抿,“多谢皇父关心,本宫昨晚喝得有些糊涂了,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正好莫七公子也醒了,不妨说说来听听。”
她不傻,虽然心里对莫言清还有着情义,可是容聿一大早进宫送来的解药,却让她不得不深思。
昨晚她的确是喝醉了,却也没有糊涂到毫无知觉。
她被人从碧波湖引到藏书阁,若非闻到那缕熟悉的清香,绝对不可能完全放下警戒。
之后,她才失去意识。
可笑的是,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是喝多了。
刚才,莫言清醒来时,他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半点作假,可见他也是中了别人的招。
整个皇宫里心怀不轨,会对她频频下手的人……呵呵,这个别人究竟是谁呢?她也好想知道。
众人的视线再次集聚到莫言清身上。
莫言清似乎终于知道身在何处了,他走上前对着慕容静和皇父行了礼,这才道:“在下刚才才醒过来,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储君和皇父明示。”
云千叶眼里微微闪了一下,正要开口。
容聿却突然问:“莫七公子,你的身体没事吧?”
莫言清有些莫名其妙,俊眉微微皱了皱,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容聿却笑道:“昨夜中秋宴上,陛下特意提起了你。莫大人说你突然染了疾,没有进宫。听闻此事,容聿心里不免自责,你我前日还一起在喝过酒,正担心你是不是醉酒伤身,还想着要去府上赔罪。”
“容世子多虑了,在下并无大碍。”莫言清脑子转得飞快。
容聿这番话,信息量实在很大,让他清醒的同时,也开始头疼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中秋宴居然已过过去了?那他岂不是误了皇父的事情?
他不着痕迹地朝云千叶看了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终于抬起头,看向慕容静。
今日是休沐,慕容静一身浅色的常服。
裙裾款式简单却大气,上面用金丝线绣着朵朵祥云。腰上系着丝带,让她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尽显无遗。
而乌黑秀亮的头发只是挽成一个普通的发髻,发饰随意地嵌着,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却不减威仪。
此时她正盯着自己,黑亮的眸眼宁静而深邃,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冷意。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慕容静,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眼熟。
“莫七公子既然没有进宫,怎么会出现在藏书阁?”慕容静突然问。
莫言清下意识握紧拳,“在下昨日的确有些不适,误了进宫的时间,并非没有进宫。家父不知情,所以……在下之没有入宴席,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你的意思,是在指责本宫吗?”是怪她,把他推进了麻烦之中?
慕容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储君误会了。”
“何时进宫的去查查进宫记录就知道。静儿,不如先查查侍卫的死因?”云千叶适时插了一句进来,硬生生打断了这股沉闷跟紧张。
慕容静点头道:“皇父说的有道理。来人,去把太医叫进过来!”
太医早就等在一侧,听到传唤,立即走进来。
“微臣已经检查过尸体了,两人身上都没有致命的伤痕,但鼻孔却是黑的,死后双眼泛青,应该是中毒而死。”
云千叶不解道:“什么毒这么厉害?”
太医答:“此毒是由鼻息吸入体内的,毒侵内腑,回天乏术。两人神色安详,可见死时并无痛苦。微臣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毒。”
云千叶点点头,看向慕容静又问:“静儿,刚才容世子说你身边的人受伤了?”
“确是如此,不过本宫今日还没见过元宝。紫衣,还愣着做什么?”慕容静依旧面无表情。
她又怎么听不出云千叶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把嫌疑往元宝身上引。
从云千叶出现时,紫衣已经被吓傻。
此时听到点名,又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奴婢这就去请元宝公公。”
“紫衣?”云千叶盯着宫女仓皇离去的背影十分不解。
慕容静实在懒得应付他,直言道:“她原本是皇父宫里的,本宫见她有几分伶俐就讨来了,皇父不会介意吧。”
云千叶笑道:“静儿想要什么孤王都能给你,区区一个宫女,又算什么。”
慕容静不予置否,视线在莫言清身上扫过,漫不经心道:“这里这么偏僻,是何人发现出了事,竟然连母亲都惊扰了?”
第25章 隐晦之伤()
云千叶把话题岔开后,莫言清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他们说话的内容上,也不难猜出一二。
他想,皇父既然敢让人查进宫记录,至少证明他会出现在宫中不会有任何不妥。
只是他怎么觉得好像是东窗事发了一样?
想到这里,他再次朝慕容静看过去。
慕容静的眼底好像有无尽深渊似的,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她问出这话之后,并没有停顿,而是将视线落在皇父身上。
又说:“宫中诸事,一直都是由皇父掌管。难得本宫今日休沐,竟遇到这样糟心的事情。皇父可有想好,要怎么向母亲回禀了吗?”
云千叶眼里闪烁不定,“自然是如实禀告。”
如实?呵……
她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宫中相继出现中毒的事情,也不知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刻意而为。母亲虽然让本宫来处理此事,但本宫也不好让皇父难做,不如此事就交给皇父吧。”
云千叶一愣。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
转而又想到,事情毕竟发在她身上,她这样做肯定是为了避嫌吧。
想通后,他的心里顿时一松,“既然静儿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就交给孤王来处理吧。”
慕容静点点头,没再作声。
话虽如此,可她依旧端坐不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元宝匆匆而来,见藏宝阁的雅间内站满了人,连忙上前行礼。
从他一进来,众人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
只是他穿戴整齐,丝毫不见纱布绷带之类,让人迟疑不定。
“元宝,你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