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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灼的他双眼生痛。
记忆里蹦出“驸马”二字。他是她的驸马,他们共同住在东宫中,举案齐眉琴瑟合鸣。
那他容聿又算什么?
明明他该转身而去才对,可心底无法安定。一股强烈且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难以抗拒地跟了上去。
他们离开王宫,越走越远。
他步步紧跟,越走越乱。
那样漆黑的夜里,他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宛如一个心怀不诡的偷窥者。
他们在山上呆了一夜,他又何尝不是呢?
一夜的挣扎并没有让他的记忆理顺多少,他的眼前不断闪现出她明艳的脸。
生气倔强的时候,惊慌难受的时候,伤心流泪的时候,还有开心明媚朝他微笑的时候。
她在他的记忆中如此生动鲜活,为何却选了别人为驸马?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朝阳升起,阳光打落在她的身上,他看到她睁开眼淡然地看向对方。她的目光之中没有一丝半毫的眷恋与温情,平静坦然的好像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陌生人么?他心里放松了下来,突然觉得这一夜的煎熬都是值得的。
然而莫言清见了他便跑,总要弄清究竟。却在追到一半时,想到把她一个人留在山上有失妥当,不得已只好又折返了回去。
她果然傻傻地站在原处,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一脸的不高兴。
他故意冷落她,试探她的反应,岂料这一举动竟惹恼了她。
他想:恼怒了,便是在意吧。
既然如此在意,他便哄得她重新展颜也未偿不可。芳信红梅,垂垂欲开,犹为娇艳,却比不过她。原想待她出来,便摘给她,却在听到“陛下”两个字,脑子里“轰”地一下,乱了。
原来是陛下,不是殿下。
一时之间,他的脑子里闪显出无数个画面,每一个都是自己身穿朝服行走于高朝,置身于群臣之上。然后画面转换,她在他面前乖巧柔顺,可眼底却隐藏着忌讳与戒备。
他,于她到底是什么?
奸佞吗?
他实在不太喜欢这个词。
为了确认事实真相,他不请自入,坐到她对面。她竟连眼皮都不曾掀一下,脸上虽有怒火,却忍隐而不发。
他觉得十分有趣,如果这样才能拥有她,就是奸佞也无不可。
第316章 歪理()
这一觉,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醒来时,外面高悬的日光愣是变成了月光。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温度也已经不在,若不是残留着褶痕,真会让人觉得是黄梁一梦。
慕容静拥着被子坐起来,抬眼一扫,扫见床边整齐地放着一套女装,眼里不由泛出一股暖意。
她托着脸望着那套紫红冬衣,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寝殿中飘荡,伴着阴柔的灯光,清润愉悦。
慕容穿好衣服出来,便看到案上摆好的饭菜,上面还冒着热气,可整个殿上都空荡荡的。
看样子是算准了她醒来的时辰。
掐的可真准。
她不客气地撩着衣裙坐下,正吃着,就见童路从外面大步踏入。看到她捧着碗,他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又扬起笑脸。
“陛下醒了。”他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笑得有些腼腆。
“你不去帮着许将军收编战虏,总往朕身边凑什么?”慕容静扫了他两眼,适闲开口。
“大将军把末将拨给陛下了”童路脸上微红,声音有些亢奋,却又渐渐低了下去,“陛下先前在休息末将也不好打扰。”
慕容静举筷的手,不由一顿,一脸古怪地看向他。
后宫里的那群人她看着糟心,况且她也不是非要人伺候不可,便没有问许将军要人。
这位许将军倒是个细致的人,竟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派来人,还是她所熟悉的。
童路被她看的不自在,忍不住抬手挠着后脑勺,“陛下可有什么差遣要末将去做?”
“天都黑了,朕能有什么差遣,不如一会儿陪着朕赏月去,如何?”慕容静调侃道。
童路脸色微妙的变了,“可是陛下,末将一个老大粗,做不来这种风雅的事情。”
岂止做不来,简直是逼死他。
有那闲情赏月,还不如去练兵呢。
“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慕容静胡乱地往嘴里塞了两口,煞有其事点头,声音含糊不清。
童路没听清楚,杵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瞅着他的傻样,慕容静心情更好了。
待放下筷子,才问:“容聿呢?”
“哦,容世子啊,他身边的侍从不见了,他去查了。”
侍从?莫非是双九?
慕容静收敛神色,肃然道:“怎么不见的?”
“听元宝公公说,好像是跟承承什么侯有关。”
“承伯侯!”慕容静猛地站起来。
“对了,就是承伯侯。可是末将听说承伯侯不是已经”
慕容静脸色微沉,“是承伯侯后人,具体什么情况?”
“具体的末将也不知道,不如末将去把元宝公公喊来,陛下亲自问问?”
“不必了,朕亲自去问。’
元宝腿上有伤,行动不方便。慕容静也不舍得他来回折腾,抬步就往外走。
童路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暗搓搓地想:元宝公公果然很受宠啊,看来他要好好巴结才是。
慕容静一边往走,心里一边想着双九,没留意脚下,冷不妨被人扑过来抱住了腿。
“贵人”
慕容静被吓了一跳,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大胆!不要命了!”童话冷喝一声,上前一步,猛地扯开抱住慕容静的人,快速将她扶住,“陛下,您没事吧?”
慕容静惊魂未定,回头一看,就看到地上瑟瑟缩缩横着一人。
那人被摔的半天爬不起来,一双水雾般的大眼,惊受似的瞪眼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她仔细一瞅,这不是早上那个对容聿起了心思的小宫女吗?
慕容静看向童路,“这是怎么回事?”
童路脸色十分难看,立即单膝跪下,“末将不察,让陛下受惊了。”
“朕问的是她怎么还在这里?”慕容静嘴唇抿了抿,不悦道。
“这宫女不懂事惹恼了容世子,被罚跪在此。”
慕容静有些意外,挑着眉梢朝小宫女看过去。
小宫女脸色煞白,望着她的眼神情仿若望着猛虎野兽一般。
慕容静顿时收回视线。这么看着她作甚?她还没把她怎么样呢。
一旁童话暗自自责。他一个大爷们老大粗早习惯在夜里摸黑自由来去,没意识到旁边的这位不同。
“陛下,您注意着脚下,末将去取盏灯来。”
说着立即转身。
慕容静刚要阻止他,他已经跑远了。
“你你是东晋女皇?”小宫女小心翼翼地问。
慕容静对她没什么好感,也懒得理会她,暗自呼唤着苍焰。
好半天,苍焰才回应,“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正看戏呢,你来不?”苍焰的声音带着几兴幸乐祸的意思,一听就知准没好事。
慕容静担心他在外面惹事生非,不由唠叨道了几句。
苍焰立即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之后,任凭她在说什么,他都不回应了。
慕容静暗自觉得好笑,他跟她本就是被迫签下血契的。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契主,是互利互惠的合作伙伴,她根本没资格去管他的吧。
管他做什么,爱哪去哪去!
小宫女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撑着腰走到她面前就跪下了,“奴婢有眼无珠,请女皇陛下宽恕。”
这话说的,好像她故意为难她似的。
慕容静挑挑眉,“你要朕宽恕你什么?朕可没有罚过你。”
小宫抬脸看着她,“虽不是女皇陛下所罚,但奴婢确实是因陛下而受罚的。”
什么歪理。
慕容静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你哪来的回哪去,别杵在朕跟前。”
小宫女瞬间把头垂下去。
童路磨蹭了这么久,终于把灯给找到了。出来时,还骂了一句,“还公主宫殿呢,扒了半天扒出一盏破灯笼。”
可不就是破灯嘛,外围缺了老大一块,才拧出来就被风吹灭了。
慕容静瞥了他一眼,“不必带灯了,朕看得见。”
童路:“”那他在里面扒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走吧,带路。”慕容静已经转身。
要不是不知道元宝住在哪里,她也不会干巴巴等在外面。
之后,他们便去元宝那里,才知道双九之前去追孙成敬,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慕容静嗅出一丝不对劲,心里暗自猜想,回来之后没再看到那小宫女,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317章 谈谈人生()
容聿是在后半夜回来的。
彼时,慕容静正伏在案前写信。信是递往京都的,内容上让青歌安排好母亲的住处。
然后,就感觉到周围突然多了一股冷气。
她抬起眼,容聿正好在看她,两人的目光相撞,他丰神俊朗,只是脸色有着少见的阴郁。
慕容静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双九找到了吗?”
容聿收回视线,挨着她旁边坐下来,“人不见了,踪迹也无。”
慕容静愣了半天,才领悟过他说了什么,脸色慢慢沉了下去,“这不可能。双九跟在你身边多年,做事一向沉稳,不会莫名其妙失踪的。”
一定是出事了。
容聿突然看过来,似笑非笑道:“陛下对我身边的人都这么熟悉?”
咦?似乎话中有话。慕容静也抬头朝他看过去。
容聿便支起头,微微侧身,似乎在等着她回答。
这有什么好回答的。慕容静莫名无语,放下笔将信上字迹晾干,折起来装好。
才开口道:“孙继风之前与灵宫的人走得近,他死后,孙成敬应该在灵宫的帮助下逃离东晋。想要找到双九,需要先找到孙成敬。灵宫已毁,灵宫的人被抓了不少,我已经派童路去调查了。你才刚醒来,身体要紧,双九那么机灵是不会有事的”
“你在关心我?”容聿笑着挑眉。
慕容静絮絮叨叨的话,一下子顿住。她侧过脸,疑惑地看向容聿。
她关心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容聿看着她清丽脱俗的小脸,凑过身子,伸手将她抱起往怀里一放,柔声道:“陛下不生气,不恼怒了?”
慕容静心里微塞,真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陛下不生气了,那么我们来聊一聊,苍焰是何人吧。”容聿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陛下先前,为何会邀请他一起睡?”
慕容静:“”
他们不是在聊双九的事情的么。
“嗯?陛下不愿意说么?”容聿凑到她耳下轻柔地问。
被他抱在怀里,他温凉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耳后,顿时叫她一哆嗦。
“你放开我,这样没法好好说话。”慕容静脸上微微一红,伸手抵在他胸口,欲推开他。
容聿顺势覆在她手上,将她的手握住,送到嘴边亲了一下。
慕容静的身子微颤,心口扑扑跳了两下,本来已经熏红的脸一下子红到底了。
“苍焰是何人?”容聿执着起来,不依不绕。
“苍,苍焰就是苍焰啊,他是一只火灵”慕容静暗骂自己不争气,被他微微挑…逗,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心里又羞又愤,头低了下去,躲闪着不敢看他。
容聿盯着她羞红的脸,微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从前似乎没见过他,他是怎么来到你身边的?”
苍焰的出现,对慕容静而言也十分意外。容聿不知道他的存在,是自然的。若不是进了灵山,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灵魅的存在。
故而,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容聿不着痕迹的试探,缓缓跟他道出了真相。
之后,又说:“他现在只有一道虚影,四五岁小孩的模样,只是比普通小孩长得妖艳一些。”
“小孩?”容聿“嗤”了一声,“既然他已经存在数千年了,又怎会是小孩。以后别让他再近你的身。”
慕容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与他结契之后,他在一直附居在我丹田之内,不让他近身,那他去哪?”
容聿的脸色瞬间一沉,双眼垂下,盯着她的丹田处。
腹部往下,本就是十分敏感的部位,被他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恼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不自在的挪动身体避开他的视线。
不想,容聿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