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平女帝闻讯赶来,才踏进东宫,便沉声问:“储君如何了?”
太医们见到女帝踏进来,连忙跪地行礼,不敢出声。
康平女帝一脸不耐烦,眼里隐有怒气,“朕问储君如何了?都哑巴了?”
听到动静,元宝被吓得不轻,回头看到慕容静苍白而安静地躺着不动,嘴里终于不再吐露那种吓人的字眼,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了出去。
“陛下,储君殿下这是初来葵水,身体不适应。加上又吹了冷风,染上了风寒,才一直昏迷不醒……”终于有大胆的太医出来说话了。
康平女帝一愣,脸色变了变,正欲迈进内寝去看个究竟。元宝正好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奴才见过陛下。”
看到他,康平女帝眼里一冷,“储君因何故跑去吹冷风?”
元宝眉眼低垂,微微躬身。他自然是不敢说实话的,想了想,便说:“殿下心里忧思郁结,所以……”
“忧思郁结?”康平女帝不解,“这是何故?”
元宝这才将路遇孙成敬恃强凌弱和御史台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康平女帝大怒,“孙继风既然管教不好子女,又纵容包庇,还当什么禁军统领,这承伯侯的爵位到他这里也就到头了,子孙后代也不必再承袭!”
“至于御吏台昏聩胡涂,不能遏恶扬善,思君所忧,要来何用!来人,传朕旨意,撤除御史大夫齐忠明,御史中丞宋光毅、明广鸣的一切职务。御吏台编制下的所有官员五品以上停俸三月,五品以下停俸一月。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的职务,暂由侍御史六人协助处理!”
元宝浑身一震。
殿下罢了宋中丞的职是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可陛下这道圣旨一下,足够给殿下撑腰,震撼纲纪了。
女皇陛下威武霸气,谁说她不关心殿下!殿下对陛下的误会真是太深了。
东宫内一派肃寂,太医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
半响,康平女帝皱眉又问:“储君为何一大清早就在宫外?她前夜去了哪里?”
“这……”元宝心里一跳。刚才他刻意隐瞒了殿下夜宿定安侯府的事情,没想到陛下居然听出了端倪。
见他迟疑不定,康平女帝抬手一挥,“都退下!”
众人纷纷退到外殿。
元宝咬了咬牙,这才道:“殿下前夜去了定安侯府……”
“嗯?”
“容世子辞了武技师父的事情,让殿下耿耿于怀。可惜容世子过于骄傲,既便是殿下亲自去请,也……”
“朕知道了。”康平女帝朝床榻上看了一眼,目光微微闪烁,又问:“眼下储君如何了?”
元宝连忙答:“一直发着烧,人似乎烧的有些糊涂了。”
康平女帝沉吟片刻,“宣常太医进宫。”
第82章 飞来横祸()
常太医自上次被贬之后,又因女儿常宁,而受人指点。他不动声色挨了一阵子,后因常宁被慕容静看中这才松懈下来。后来干脆就抱恙在家,久不上太医院了。
听闻下人来报,说是宫中召见,他连忙穿戴整齐,拧起药箱急匆匆往外走。
“爹!”常宁也被吵醒了,披着披风就出来了,“宫里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储君得了急病。”
常宁不由拧起眉,“女儿与您一道进宫吧。”
“这……”常太医迟疑。
常宁却直接上前将他一挽,“殿下对我有恩,我进宫侍奉是应该的。走吧,别耽搁了。”
……
康平女帝在东宫震怒的消息,飞快传遍皇宫。
乾元宫内,云千叶目光锁定在莫言清身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进宫的莫言清,一身侍卫的衣裳穿在身上,宽肩窄腰,身型紧致完美,看上去英挺有型。他五官分明的脸上,凝重而沉寂。
闻言只是微微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孤王问你话,为何不答?你以为不说话,孤王就不知道你在宫外干了些什么好事!”
莫言清眼里微微一凛,这才清冷道:“明珠被孙继风之女灌了哑药失了声,我不得不为她讨回公道。”
“果然是你!”云千叶举起手边的茶杯,朝着他狠狠扔过去。
莫言清不躲不闪,被茶杯砸中胸口,衣服瞬间浸湿,上面稀稀落落沾上了茶叶。
他沉吟了片刻才解释道:“我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有想到过孙继风会因此被免职。”
“没有想到?”云千叶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以为你买通那对父女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若不是孤王替你打点,你就等着被大理寺提审吧!”
莫言清紧绷的脸终于破裂开来,“主上,我……”
云千叶被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孙继风为人顽固,虽然作风有些不正。可他到底是承伯侯一脉,身上不是没有真本事。孤王好不容易将他拉拢了过来,就被你一举打死,你倒是长本事了!”
“孤王告诉你慕容静的行踪,是让你找机会与她亲近,不是让你利用她公报私仇!为了区区一个婢女,害得孤王损失一员大将,你说孤王该如何处罚你?”
莫言清立即跪下,“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主上不要为难明珠。”
“不要为难她?到现在你还袒护她!她当街拦住慕容静做的是什么蠢事!还想孤王饶恕她,决无可能!”云千叶被气是浑身发抖,此时若是明珠在场,他恐怕会直接劈了她。
都是因为她!所有的一切计谋都坏在她的身上!
“主上……”莫言清大骇,还想求情。
“滚!孤王现在不想看到你!”
云千叶转身背过去,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嫌弃。可见这回是真的被气狠了。
莫言清直挺挺地跪着,既不开口也不起身。
“还不滚!”云千叶攥起手,目眦欲裂。
“主上……请再宽恕一次,我一定把明珠送走。”
云千叶冷笑,“不必了,她已经没有机会走了。”
莫言清猛地抬起头,只见云千叶衣袖轻拂,背起手直接迈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莫言清冷酷的面容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崩塌,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眼前闪过明珠痛苦又绝望,尖锐又跋扈的脸,顿时觉得整个天空都灰暗了。
为何会变成这样。
为何……
连绵不绝的雨夜,叫人烦不胜烦。紧闭的城门再次被打开,本来很不耐烦的守城卫兵,看清名牌之后,立即换上了一副恭敬的面孔。
“雨下得这么大,容世子怎么还出城了?快快进来吧。”
双九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多谢。”
卫兵连连赔笑。
眼下这个时辰,正是卫兵轮值的时候。双九没再理会他,对着马儿喝了一声。进城之后,马车便飞快地朝皇城的方向奔去。
眼看即将奔上朱雀大街了,左侧的岔道上却突然闯出一辆马车来。那车速竟与他旗鼓相当,让人措手不及。
双九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拉缰绳。双方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手忙脚乱了起来。一时之间,只听到马匹扬蹄嘶鸣,尖锐而刺耳。
马车内,容聿的身体猛地前倾,他沉声问:“发生什么事?”
双九望着对面的马车,有点傻了眼,心虚道:“世子爷,咱们撞人了……不,是撞车了。”
容聿闻声,眉头不由蹙了起来。他伸手撩开车帘,朝着对面望过去,正好让他目睹了那辆马车翻倒在地的瞬间。
他的声音一沉,“还不去救人!”
双九这才醒悟了过来,急忙跳下马车,朝着对面飞奔过去。
马车内,常宁和常太医都被撞得头晕眼花。不过还好,马车翻倒的时候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有了缓冲,才一举翻过去。
常宁倒是没什么,摔下去的瞬间被常太医拉了一把。只是轻微的擦伤,倒是常太医一头撞在车窗上,磕破了皮磕的脑门儿生疼。
双九将两人解救出来,把人看清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歪歪扭扭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小太监,顿时又吓了一跳。
“常太医,你们这是要进宫吗?”
常太医被撞的晕晕乎乎的,听到有人问,只知道点头,半天没搭话。
反倒是常宁擦了一把脸,借着对面马车上镶嵌的夜明珠,看清了双九,惊讶道:“是容世子吗?”
两名小太监面对这飞来横祸,被摔得满身都是泥水,压着一肚子气,正想发泄。“容世子”三个字乍然灌进耳里,倒叫他俩双双呆住了。
容聿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对面那辆马车上的标致,不由愣了一下,“双九。”
双九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明白他的想法,回头朝常宁笑了笑,歉疚道:“真是对不住,方才跑的太急了。常太医,常二姑娘,不如你们先去我家世子爷那边避雨吧,待小人看看这马车可有摔坏。”
说完,他立即跑过去查看两名小太监有否受伤,确定人无碍之后,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两位公公若还有力气,给小人搭把手,先把这马车扶起来吧。”
“我也去帮忙。”常太医突然回神,踩着雨水跑了过去。
第83章 真相()
好在这雨势下的大,地面集了不小的水坑,马车倒是无损,只是马车内却被摔得一团乱。
常太医从水里捞起药箱,里面已经被灌满了污水。
他心里一急,“这可如何是好?”
容聿将一切收尽眼底,轻淡道:“常太医与常二姑娘衣服都淋显了,不如先回府换一身吧。容聿略懂些医术,此行也正是前往东宫。”
常太医闻言,不由大喜,这才松了口气,“那就有劳容世子,还请容世子代下官向陛下告罪,下官随后就到。”
容聿点点头,正欲放下了车帘时,目光扫到被淋得狼狈不堪的常宁,便转身取出储物柜里的斗篷,递出去。
“殿下正是用人之际,常二姑娘应当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常宁一时愣怔。
还是双九反应快,快速从容聿手里把斗篷接过来,递到常宁身前,笑道:“常二姑娘快拿着,小人还要赶往宫中,可耽误不得了。”
常宁深深朝容聿看了一眼,这才伸出手,“多谢容世子,常宁必会谨记在心。”
容聿并未多谢,缓缓放下车帘。
马车一走,常宁转身扶住常太医,关切地问:“爹,您没事吧?刚才那药箱明明……”
常太医突然朝她使了个眼色,常宁噤了声。待父女二人,重新坐回马车,常太医这才轻叹。
“为父已经厌倦了官场,实在不想重新再卷进去。这药箱自然是方才推马车的时候,为父乘机把它抖落水中的。”
常宁大惊失色,冷冽道:“爹,您怎么能这样做,殿下还等着您进宫救治呢。”
常太医投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解释道:“别急,为父也是看到容世子,才这样做的,他的医术不在我之下。”
“什么?”常宁不解地皱起眉头。
“当日储君中了夹竹桃的毒,由我医治,可随后我便被乾元宫的大太监塞了纸条,变相警告。当时正是左右为难时,却因一封匿名信,而选择了替储君解毒。”
常宁惊讶道:“什么信?为何没听您提起过?”
常太医长长叹了口气,“为父如何敢告诉你们,只希望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求事发之后不要拖累你们。”
“爹……”常宁的鼻间一酸。
“好了,都过去了。虽然从那以后便被皇父忌讳上了,但储君罢了我的官,却让我由衷感激。她胸有丘壑,贤明果决让人钦佩,大晋有这样的明君是大幸。”
常宁不由问:“此然这样,那您为何不愿为殿下效力?”
常太医摇摇头,“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你可知道你在赏花节落水之事,是被何人压制的?”
“难道……”常宁心中一动,“难道不是储君殿下吗?”
常太医又一叹,“起先,为父也是这样认为的,而储君又的确有这样的动机。其一,这莫言清是储君心仪的驸马人选,自然不想他馋言绑身。其二,储君误会我与那下毒之人,暗中勾结,想要借此顺手一压让常家就此一蹶不振。”
“可后来储君突然驾临常家,召你入宫,为父认真一想,便知是误会了。”
常宁心里狠狠一震,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处在风浪尖口,被人指点笑话,偏偏暗害她的人却逍遥法外,一切都是因为莫言清的身份太特殊。
她也告诉自己,如果那人真是储君殿下,她愿意承受。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