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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惊艳呢?
窦小妮说过,如果一个人对你再恶劣,你还是会原谅他。
那么,你大概就是动心了。
柳浣花对照比较着,章剑从初遇到现在,无一不是强取豪夺威逼利诱,可是怎么到现在,她都没
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呢?
难道……?
她心里害怕,使劲摇摇头,想要摆脱这样罪恶又荒谬的结论,怎么会呢?她对他躲之唯恐不及,哪里会有半点喜欢的意思啊?
她不计较主要是她大度,绝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对,一定就是这样了!
她握着拳头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章剑这样禽兽不如难道她也要跟着学坏吗?
绝对不行!
“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她在睡梦中都不忘记自我催眠,坚定自己的立场,表明自己的心迹。
第二天上课她就立时觉得自己气得七窍生烟魂断天桥了。
章剑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她,唇角带着万人迷的笑容,轻声宣布:“这门专选课不用课堂考试,大家写三千字论文就行。不要打印稿,不要各大文库的现成文,两周内交给课代表。”
柳浣花:“……”
李向南推推她:“你不是说要闭卷考吗?害得我一大早就狂背了几个小时的笔记!”
柳浣花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的损失铁定比你的大……”
这是逼得她咬牙切齿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出生就没有脸的!!!
为了避嫌也是气得发慌,她拒绝了跟章剑同乘一辆车的“邀请”。一个人气闷地留在教室里自习,做六级英语试卷。
章剑随她去了,刚上教务处去了趟出来就看到校园里乱作一团了。
大批的同学蜂拥着像一个方向,他顺着看过去,参天的树木和高耸的教学楼掩映住的后面竟然升起浓烟滚滚,乌蓬蓬的烟气像是原子弹爆炸一样升腾了起来……
他忽然就觉得心里一紧,被钢丝紧紧勒住的酸涩与苦痛……
拉住一个慌慌张张埋头冲的同学问道:“同学,出什么事了?”
那人难得眼尖,看出他是老师:“老师,那边七教起火了,好多同学都困在教室里呢。”
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好似飘渺了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刚刚柳浣花发过来的短信息,每一个字都清晰明了,作风端正:章老师,我先不回去了,留在教室里写一套英语六级训练题。柳浣花留。
他亦是清清楚楚记得,上课的教室就是在十七教,六楼最东边的阶梯教室,因为构造奇特而深陷在走廊尽头,下楼梯还有很长一段路……
他下意识地往那个地方看去,除了浓烟,哪里还看得到什么……
柳浣花在教室里塞着耳机听听力,对外界的声音几乎屏蔽。
教室里开始有几个人一起自习,听到外面的骚动就去看看热闹了。发现楼层着火的时候已经惊慌得人事不知了,连留在教室里的自习书本都顾不上,赶紧亡命似的往下面冲了去……
这样,等到柳浣花闻到不对劲的味道时候已然为时已晚。
她一开门就被一大股浓烟呛得退了好几步,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手机也是跟着咆哮了起来。
“在哪里?啊?”是章剑,紧张得几乎吼叫了起来。
让柳浣花吓了一跳:“我还在教室啊,一开门就一股黑烟,这是怎么了?”
章剑心提到半空,呼吸都不顺畅了:“你别激动,外面起火了。乖,关上门,紧紧关上,直到我上来敲门之前,不要开门,尽量找东西把门缝塞住……”
那边很嘈杂,可是柳浣花终于听懂了。
巨大的恐惧涌了上来,她急急忙忙地锁上门,将几个同学留下来的书本将底下的门缝塞住……
可哪里管用?门上方的天窗是敞开着的,教室里的桌椅都是连接固定在地上的,根本就无法挪动。关上门上方的窗户几率完全是零。
教室因为隐蔽,又是高科技设计,通风窗户都是自动钢化玻璃设置,她根本就没注意过,不知道怎么使用。现在只能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她躲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着屋子里渐渐聚起的烟雾,教室里的可见度越来越小,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慌里……
章剑的敲门声迟迟没有想响起来,她变得有些昏昏沉沉了,鼻子里呼吸越来越沉重,听着尖锐的消防鸣笛声渐渐靠近。只是细细地喃着:“哥……哥……”
章剑就近进了一楼楼管大叔的房间里,胡乱捞起叠在床上的被子,抖开放在水龙头下面。被子并不是那种吸水很快的质地,他整个人焦躁得像是一团火,脸色凝起来,像是末日的魔头,眼里只余嗜血的愤怒。
领导也在下面干着急,消防人员疏通人群,一边往上爬一边顺道:“同学们不要急,慢慢来,都从右边依次下来,不要急。”
章剑挺得眼睛冒火,还不急?!
作势要冲上去的时候被一个消防员拉住:“我们的同事已经上去解救了,您上去会有危险。请相信我们的专业能力。”
校领导已经认出他来,也是拉着他安慰道:“章老师不要着急,已经有人上去了,”
他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一把甩开拉住他的手,发火道:“都他妈给我闭嘴,里面的是谁你他妈知道吗?!对我有多重要你他妈知道吗?!”
那些人断然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财神爷,驰骋商场的商业奇才竟然还会有这样不淡定这样暴躁的时刻,一个个被震惊得噤声不语,心里竟然有点不敢惹的后怕。
这个时刻电梯早就停用了,章剑顶着湿棉被在楼梯上横冲直撞。顾不得其他了,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柳浣花,哪怕是天灾大火,也没办法夺走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33
不能没有你(下)
十七教的的设计者是设计学院02级的毕业生,因为其突出的设计概念和充分的容积率以及良好的外观当之无愧成为那一年全国建筑设计大赛夺魁的作品。
章氏全权投资建造,世界顶级设计师润笔修改,一度将这座建筑标榜为艺术界和建筑界的奇葩,各大城市争相竞仿,风头一时无两风靡全球。
可章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憎恨这座教学楼的标新立异和光怪陆离。
五楼已经面目全非辨不出物件的原来形状,东南面的楼梯扶手已然是熊熊烈焰,像是守护着灵芝的千年毒蛇,虎视眈眈地对着企图闯入禁地的人。
可他已经来不及换到火势未知的西北面楼梯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身在火中却冰冷如雪,没有丝毫的温度。
顾不上汹汹来势的火舌和滚滚铺面的浓烟,他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那一刻,支撑他的,原来不过是最简单最纯净的感情而已,却坚韧得像是峭壁上开出的山花,能够无视一切狂风暴雨的摧毁打击。
柳浣花神智已失,不断地有乌烟呛入肺腑,她连咳嗽的劲儿都没有了。眼前几乎是五彩的幻觉,彩虹成桥,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章剑微笑,恰到好处的角度像是柳妈妈亲手包的饺子……
他们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使劲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竟是微微一声叹息,像是老马断气的瞬间悔恨不能多跑一公里,她只是叹息,这辈子,大概就要失去了……
隐约传来敲击声的时候她心里涌现出太古死灭那一瞬间的回光返照,仿佛是最璀璨的幻觉。本能地想要动一下,可是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嗓子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像是看见浮木的溺水者,明明知道美好那么靠近,希望近在眼前,却毫无生还的能力……
章剑敲了两下门没人应答的时候心提到嗓子眼上了,纠作一团,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全身被火焰的温度灼烧到几乎麻痹,不痛不痒。唯一有感觉的地方不断地鼓励着他,前进,继续前进……
门终于撞开……
在某一个微妙的瞬间,她感觉茫茫无际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散发着安心得叫人沉溺的力量,将自己托了起来,将自己救赎,将自己带离这汪洋的火海。
柳浣花看了很多穿越小说并且一度疯狂迷恋,所以在她醒来的一瞬间错觉地以为自己真的穿越了……
可是眼珠子一转就发觉不对劲了,除了白色就是白色……
护士发现她醒了,惊喜不已:“你终于醒了,可把你妈妈急死了。”
她一动便只觉得头痛难当:“我妈妈呢?”
“哦,他们去看你哥哥了,他伤得很严重。”护士说得犹如秋风过耳,却在她心上激起千层浪。
“我哥怎么了?”
“他为了救你出火海啊,最后让火烧到背部了,好像是木质楼梯的一节扶手掉下来砸到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顿时如遭雷劈,心里巨浪滔天,只是强忍着心里的激荡,轻声问了句:“那他现在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这个病房的而已,刚刚是听别的护士说的。你不要乱动啊,我去叫医生,还要进行雾化吸入和静脉注射。”她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柳浣花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半天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连心跳的声音都渐渐远离。
眼泪不受控制一般,簌簌地落了下来,氤氲在白色的床单上,像是开出的大朵芍药花。她只觉得一片模糊,心里也是乱的一塌糊涂。
胡乱穿上鞋子就急急往外冲去,随便拉了位护士询问了方向就直直冲了过去,仿佛只是凭着本能。
仿佛终于找到唯一的归宿。
站在病房门口,她听到妈妈哽咽的声音:“小剑,谢谢你。”
而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往像平时一样,带着春寒料峭的冷清:“这是应该的。”
她突然就觉得双腿有千万斤重,再也提不起来。她绝望地陷入黑暗得时候心里的念头,全部都是
关于他,很久以前她放学的路上初潮忽至时的尴尬无措,他虽然皱着眉很嫌弃,还是脱下长长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就着她的步子回家,落日将他的影子拉成现状,却依旧是玉树之姿;他还是会在她赶作业忘了时间的时候去教室门口喊她赶紧回家吃饭,语气生硬眼神冷漠却执意等到她点头为止。
相处的时光那样短,总是叫人一不小心就忽略了里面的美好……
他带她去骑马,虽然逗她,但是不会松开揽在腰际的大掌;带她去吃饭,总是点最可口最符合她口味的菜肴;会因为她的腿受伤而考虑不穿高跟鞋;会因为她被鱼刺卡到急急送她去医院;会在大火里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出……
人,尤其是女人,总是让感官情绪主宰一切。轻易的就让本能的情绪模糊了自己的眼睛,模糊了自己的心。
她忽然觉得,耳朵边,心里面,此刻,像是有一朵花,在轻悄悄地开放……
砰啪地轻音,只是钢琴键上最低的音符,却春风扶柳般给人心带来无尽涟漪。
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下的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浇灌阳光雨露,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土而出的,只是现在,终于盛开……
医院里难闻的药水味,在这一刻,化作春日里济济的花香,扑鼻而来。
后面有护士急匆匆地过来指责:“让你不要乱跑的,你现在情况还没稳定,不能随便乱跑的。”
柳妈妈红着眼睛出来,激动得抱住她:“醒了?乖,听护士的话,回病房去躺着,妈妈给你做你最爱的芙蓉蛋去。”章叔叔在身后扶着她:“花花,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只是固执地站在门口:“我想进去看看哥哥。”
章剑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他趴在病床上,整个背部□在外,上面涂了厚厚一层恶心的黄色透明膏药。已经看不出下面地伤口了。
她却觉得这像是一种纹身一种图腾,叫她终于清楚,清楚自己在命运的浓雾里颠仆的心,让她清楚自己向往的路……
她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心里发疼,只是手足无措地站在病床旁边哭,仿佛眼泪就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他所有的伤痕疼痛。
可是适得其反,章剑很少见到她哭,更何况现在是为了自己哭,更加觉得头疼:“伤在我身上你哭就能哭好啊?”
柳浣花一言不发,听到他这样毫不在乎的语气眼泪更加汹涌,有点不哭倒长城不罢休的架势。
章剑只有强撑着背上针扎的刺痛起身,搂着她:“好了好了,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