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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脸,嘴张了张,却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沈翎见到她终于醒过来了,立即到外面去把医生叫进来,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开始退烧了。”
闻言,他紧蹙的眉头稍稍松懈开来,这几天,她一直高烧不退,再继续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
还好,要开始退烧了。
医生检查完以后就去把药拿过来,她看着那药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不要。”
她的声音沙哑,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定。
医生有些为难,沈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过去软声的解释。
“桑桑,你放心,我已经交代过医生,这些药都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的。”
秦桑拿过那药包看了眼,这才没再执意。
药水通过细管流进了她的血管里,她半坐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天。
她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几天了,这几天她不是连半点意识都没有,她还是隐约能够知道的。
她在心里苦笑,到底,她还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不过是一个霍向南,就把她击溃到了现在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的。
沈翎坐在旁边,声音很轻。
“你都昏迷几天了,这几天,我很担心你,就连长青都很担心你,她每天都几通电话打过来,一直在追问你的情况。”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扭过头来看着他。
“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她?
他伸出手,拉过了她的手,紧握在手里。
“桑桑,我不勉强你必须回应我的感情,但最起码,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你还有我和长青,你不是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你旁边,只要你的一句话,就立刻过来了。”
“我们是一家人,你忘了吗?”
她笑,点了点头。
体内的高温开始褪去,情况是比想象中的快得多。
佣人到楼下去给她熬煮清粥了,她想起了什么,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桌子。
“沈翎,你能帮我打开那个抽屉,将里面的东西拿给我吗?”
沈翎虽然疑惑,但到底还是按照她的话站起身来,走过去把抽屉拉开。
可是当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不由得一愣。
“这……”
“顺便帮我拿一只笔。”
沈翎蹙紧眉头,那豆大的几个字他不可能会认错,他走回来,将那份文件递到她的手里。
“这是霍向南给你的?”
她轻声地“嗯”了一句,目光落在了那龙飞凤舞的一串签名上。
沈翎愤慨极了。
“干爸出了这种事,他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她敛回目光,对着他摇头。
“你不用为我觉得生气。”
她的手,抚摸着那串名字,一年多前,那个男人同样在结婚的登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样的毫不犹豫。
而如今,他也是毫不犹豫为了一个陆心瑶,给了她这么一份离婚协议书。
“这样挺好的,我提出离婚,他答应了,然后,我就自由了。”
沈翎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她拿起那只笔,在女方那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着她,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对霍向南的感情,两人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了,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一个霍向南。
可是,她得到的却是什么?
“桑桑,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看着他。
“为什么不是?”
多年的爱恋,一年多的婚姻,也该是时候结束了,虽然,是以这样的一个方式结束,但是,只要结果不变,过程究竟是怎样的,她不在乎。
她看开了,也觉得累了,既然一段婚姻走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那么,就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
这样的一个结果,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霍向南来说,都是最好的。
秦桑将那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你能帮我寄给他吗?”
他接过,眉头仍然没有松开。
“你确定你要寄给他?如果,他又不想离婚了,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唯独这一件事,不可能了。”
是啊,已经不可能了,她和霍向南,再也不会走到一起了。
那一天,他守在秦家外头的那抹身影,那么长那么深刻,仿佛刻在她的骨子里一般。
可终究,他还是选择了站在陆心瑶的那一边。
这一切,不就说明了吗?
就当那是一场诀别后,他把他对她的不舍全部割下,这样一来,他才能毫无顾忌地走向陆心瑶。
沈翎望着她,到底,还是没再说些什么。
他拿着文件走出去,秦桑收回目光,继续看着落地窗外的天。
阳光依旧很灿烂,只是这种光,却是再也照不进她的心。
……
沈翎并没有按照她所说的,用寄的方式把那份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寄给霍向南。
他反倒是亲自上门,到霍向南的公司去。
这个男人,向来都是很有本事的,从识事开始,他就不靠家里,全靠自己在这俞城之中闯出了一片天地,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人会对他不信服。
他搭着电梯上楼,电梯门“叮”的一声在面前开启。
他信步走了出去,他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也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事务所的人看到他,没有多想就把他拦住,沈翎直接就闯了进去,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内,霍向南正坐在桌前处理着公务,听到声音不由得抬起了头。
小戚一脸的为难。
“老大,对不起,这个人说什么都不听,只管硬闯,我们怎么都拦不住……”
霍向南看着那站在面前的沈翎,这还是沈翎第一次上门来找他,不过对于他的来势汹汹,他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没事,你们先出去工作吧!”
小戚看了看沈翎,还是没有说些什么,跟那几个人一起退了出去。
顷刻,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霍向南放下手里的文件,背缓缓地向后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先生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
沈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如果可以,我不会想到你这里来。”
说着,他将那一份离婚协议书丢在了他的桌面上。
男人垂眸望过去,那份离婚协议书他自然认得是他在法院内丢给秦桑的,只是这会儿一看,那份文件很显然曾经湿得严重,然后又被风干,皱巴巴的一团。
但是,那上头属于女方的签名,还是落入了他的眼。
秦桑签下了她的名字,她在这一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抿着唇,没有说些什么,那离婚协议书也丢在一边,没有去碰。
沈翎觉得可笑极了。
“霍向南,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看你不顺眼,你跟桑桑在一起,是有目的的吧?我不曾从你的眼里看见对她的爱,你一直都在利用她,对吧?”
“你究竟想的都什么?秦家的公司?还是一开始,你就是想要秦振时的命?”
他看着他,声音沉稳有力。
“那个撞死他的,可不是我。”
他冷哼。
“是啊,不是你,但是你却袒护了那个真正的凶手。”
沈翎就站在那里,一字一句都说得格外清楚。
“你我都心知肚明,在整件事情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秦桑也不求别的,她只求自己的父亲能够死而瞑目。而你,你这个身为她丈夫的人,却活生生地将她推进了地狱!”
他想起这段日子,秦桑消瘦的身影,就心疼。
“如果你不爱她,那么你拖着她一年多做什么?这一年多她为你的付出,你看见了吗?你凭什么这样对她?”
男人抬起头,对上了他的双眼。
“就凭她爱的人是我。那么你呢?沈翎,你又凭什么待在她的身边?就凭你是她的青梅竹马?可是你莫不要忘了,过去她就是因为你的事左右为难,跟我发生了不少的争执。”
“我曾经是不想离婚的,因为我霍家,从来都没有过离婚的例子,当初娶她,就算不是因为爱,但我能给她最好的陪伴,还有我能给她的属于我的一切。但是这一切,都是被你打破的。”
他起身,手撑在了桌子上,每一句话,都是咄咄逼人。
“若你非要说,陆心瑶插足在我和秦桑的婚姻当中,那么你自己呢?你也是插足在我和秦桑的婚姻当中!你可知道,她在我和你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你?而我,不过是做出了一个跟她相同的选择罢了。”
秦桑选择了沈翎,而他,选择了陆心瑶。
在这段婚姻当中,他们都各自选择了青梅竹马。
“你现在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那你怎么不责怪自己?还是说,你认为自己半点错都没有?秦桑是你的青梅,所以就算她结婚了,也依然要围着你打转?”
沈翎的身子摇摇欲坠,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仍然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我们之间的关系,跟你和陆心瑶的关系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冷笑,那笑意丝毫都没有到达眼底。
“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沈翎,我和秦桑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有你的责任在,你别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还有,我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挑刺,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够了。”
说着,他抬步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外,背对着他。
霍向南不在说话,沈翎站在那,看着他的影子被那阳光拉得老长,很多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或许,确实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们会变成这样,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
他了解秦桑,秦桑不可能把他的事置之不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会因为他的事而争吵,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说出来。
他到底还是转过来身,走出了办公室。
背后传来关门声,男人并没有去看。
他只是俯瞰着脚下的这片城市,秦桑会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他并不觉得意外。
他的眸光很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眼神,竟失了几分焦距。
外头,阳光更加璀璨了。
只是那光线,不知道为什么落入他的眼,却是到了暗得让他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沈翎病危(精彩,必看)()
病了几天以后,秦桑终于康复。
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给了霍向南,便开始着手准备秦振时的丧事,在前一天,小戚来到了秦家,将一本小红本子递给了她。
那上头偌大的三个字晃了眼,她没有打开,直接就塞到了抽屉的最底处。
丧礼这一天,气温骤降。
那细雪毫无预警地飘落而至,零零碎碎的,落满了枝头,来的人很多,全大多数都是秦振时生前的好友以及一些生意上有往来的人。
每个人都对秦振时的离世感到遗憾,他们不住地在安慰她,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偿。
沈翎是肯定会来的。
他带着沈长青一同到来,沈长青从小就倍受秦振时照顾,从得知了噩耗以后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此时站在这里,是几度红了眼。
他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给她无言的安抚。
随后,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秦桑。
她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因为大病了一场,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就连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男人敛眸,霍向南那一日对他说过的话,忽然升上了心头。
哀乐在耳边响起,秦桑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或许,是哭太多次了,今天,她竟是连半点眼泪都掉不出来。
雪花落在了她的肩头,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若不仔细看,当真以为她要跟这场细雪融为了一体。
简珩也来了,只是今天也没做些什么,杵在旁边不说话。
仪式很快就完成了,然而,她依然没有动弹。
沈翎走过去,轻声地喊了她一句。
“桑桑?”
她回过神来,嘴角扯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沈翎,你说,我爸睡在下面,会不会觉得冷?”
“不会的,伯母就在不远处的墓地,虽然不能一起合葬,但这样他不会觉得孤独。”
是吗?秦振时不会觉得孤独吗?
那就好,有妈妈陪着他,她就能放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