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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驽犹不满足,“还有酒!”
李菁鼻子一哼,“你个死奴才,有你喝酒的份儿么!”
刘驽不敢在众人面前与她顶撞,以免泄露了身份,只得忍气吞声地啃起羊腿来。榻上的众武林人士饮多之后开始有些醺意,不住地夸奖李菁起来,甚么神勇无双、武功高强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便连她训斥刘驽的这副架势,也被诸人夸成了“十分有做主人的范儿!”。
李菁一听哈哈大笑,刘驽站在她背后一声不哼,心中却是气呼呼的。群豪见李菁高兴,趁机向她敬酒,言语间虽是醺醉,其中暗含的讨教武功的意思却从糊涂过。李菁一听酒意顿时醒了几分,整个人警惕了起来。
她生怕露出破绽,便赶紧托言时候不早了,起身要与群豪告辞。然而刘驽始终不肯让她下榻,“给我再拿两壶酒,还有三条羊腿!”
李菁怒目一瞪,“你个奴才,反了你了,还给爷加码了!”嘴上虽是骂着,终究是照刘驽的意思做了。
这羊腿和酒皆是耶律氏所供,群豪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
“李大侠,您尽管拿,尽管拿!”
“李大侠不要客气,这条羊腿比较大!”
“李大侠,这几壶酒您拿上!”
两人带着五条羊腿和三壶酒,在群豪的恭送声中离开了大帐。李菁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天差点就损了大爷我的威名!”
刘驽颇不服气,“坐都没得坐,那我当然得吃得好一点!”
两人回到了帐篷,刘驽爬上榻盘起腿,接连啃了两条羊腿喝完一壶酒,方才停下嘴,“你注意到没,今天那个耶律选并没有来。”
李菁眉头一皱,“你这么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了,今日确实没见过他的踪影。”
刘驽嗯了一声,复又开始他啃羊腿喝酒的大业。李菁见他无趣,索性爬上自己的榻,将羊毛毯子蒙到脸上倒头就睡。刘驽醉眼斜瞥,看见她秀美雪白的鼻尖从毯中露出,轮廓极其秀美,心中不由地一动。
到了第二日天一大亮,两人起床洗漱后,匆匆去伙食大帐吃完早饭,便随着人流赶往擂台场地参加组内次赛。此时武功低劣者已被淘汰了大半,剩下的人多半有些真本事。那些在初赛中输去的人并未急着离开草原,毕竟此番比武盛会乃是开拓眼界的难得机会,将来回到本门本派中后将这些见识向师弟师妹们吹嘘一通,也是件颜面上颇为添光的事情。
李菁趁着自己威风尚在,加上她本身武功也不弱,上场后只是三拳两脚,便将一名来自青鸟帮的高手打倒在地。别人见她没有使出那日在伙食大帐里的骇人武功,心中并不感到奇怪,只道她仍是在隐藏自身实力。
刘驽想着早点去观看他人的比试,便不等组内其他人拿定主意,自告奋勇地站出身来,在本组内选了一名来自翻鲸帮的堂主作为对手,此人在上轮比赛中武功最弱,选择此人不易引起他人的警觉。
众人见状哑然失笑,直到这个吐蕃小厮昨日侥幸赢了一场后,便有些不知好歹,皆是抱起双臂要看他的笑话。这名翻鲸帮堂主本就十分看不起刘驽这个吐蕃小厮,他听见刘驽点他为对手,随即翻身跳入擂台场地内,直催促他早点下场,好速速结束此番比试,赢得明日继续参与比试的资格。(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节 翻鲸堂主()
他双拳护胸,摆开架势,一套四海拳使得呼呼生风,拳出脚踢间的架式极为地道。若是以前的那个刘驽,即便能赢下他,恐怕也得费下九牛二虎之力,说不定还会两败俱伤。然而此刻的刘驽今非昔比,他憨憨一笑,摆开契丹散手的起手势“一字天马”准备迎敌。
那翻鲸帮堂主见后脸色十分不屑,凡是习武之人无不知晓,这契丹散手在武林中算是三四流的武功,哪里比得上中原武林底蕴深厚,各门各派的武功皆是大有出处。如他这般高手,又怎能将契丹散手这等武功放在眼里。
火头陀此前从未造访过草原,心中对契丹散手这门外族功夫生起了一点兴趣,于是笑吟吟地盯着刘驽与那翻鲸帮堂主看,至于两人之间的胜负,他却是一点也不关心。本组中人皆以火头陀为首,见他有意观摩这场比赛,直道其中有甚么奥妙,纷纷也跟过来观看。
刘驽见观看者众多,眉头微微一皱,眼前情形并不合他的本意,万一稍有不慎便会原形毕露,那时候想再隐藏自己势必难若登天。他正思索间,那翻鲸帮堂主已是急不可耐,挥着拳头向他冲了过来。
刘驽身子向旁微微一闪,看似凶险,却十分轻易地躲开了对方的拳头。他不欲轻易在众人面前显露雄厚至极的真气,仅以肉体力量使出一招“飞火流星”窜至其身后,挥拳捣向其后心。
那翻鲸帮堂主本料能在一拳间胜出,此刻见形势陡转,急忙回身格挡刘驽的拳头。刘驽此刻对武学的理解,早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即便是普通的契丹散手,在他手下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那翻鲸帮堂主并未见他的拳头怎动,自己却始终闪躲不开,啊地惨叫一声,被他击中小腹,往旁退开数步。
刘驽这一掌仅用了极其微弱的力道,即便是站在一旁观看的火头陀等人也已看出,其实这一掌的力量并不甚重。那翻鲸帮堂主立稳足步之后,双手护在丹田,试着调理气息,觉察体内真气的流动丝毫无碍,便又放心大胆地向刘驽攻了过来。
刘驽见他攻来,急忙向前走出数步,见对方紧跟不饶,随即腰身后仰,使出铁板桥的功夫,身子往后倒仰,双拳向后急攻,使出遥辇泰所授的“倒灌天河”来。
那翻鲸帮堂主看见一团拳影直向自己面门招呼过来,连忙用手护住胸前,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去护,刘驽的双拳总能寻得着空隙趁机打进来,星星点点地砸在他的身上。
刘驽未在拳头上使甚么力道,只是一双肉拳硬打,这翻鲸帮堂主已是叫痛不住,脚下步伐连连往后退去。他胸前肋骨虽是一根未断,却吃痛不过,几个纵跃跳至一旁,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揉搓消痛。
火头陀见状一笑,看着吐蕃小厮装扮的刘驽,心中暗道:“此人虽然武功不入流,倒是机灵得很,打人的机会一次都不会错过。只可惜其内力弱了些,否则这个翻鲸帮堂主恐怕早已被他打倒在地了。”
这翻鲸帮堂主此刻再也不敢小觑面前的这个吐蕃小厮,他大叫一声猱身直上,双拳挥得忽忽生风,直朝刘驽攻了过来。刘驽不欲再与他消耗下去,双手穿过对方的拳头接着一翻,紧紧掐住其两肩锁骨。
那翻鲸帮堂主痛得仰天大叫一声,刘驽趁机迈步直上,右腿勾住其膝弯一带,将其按倒在地,翻身骑在其身上,双拳连挥,使开本乡午沟村妇女在河畔洗衣吵架时最常用的“王八拳”,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这位翻鲸帮堂主的身上。
这翻鲸帮堂主在地上挣扎不起,痛得接连求饶。刘驽松开手,从其身上站起,算是放过了他,如此又赢得了明日继续参与比试的资格。
这翻鲸帮堂主在众人的一片鄙夷声中站起身,直羞得面色通红。
“这都甚么人啊,也好意思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连王八拳都打不过!”
“是啊,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哎,翻鲸帮这下子在武林中丢大人喽,看他们的帮主吴黑子今后怎么见人,嘿嘿!”
他再也忍不住羞,转身冲入了人群之中,估计是这便要打道回府,再不好意思在这比武招亲大会上露脸了。
火头陀见比试已经结束,当仁不让地站出身来,跳入擂台场地之中,在场中大喊一声,“谁来与我决战!”
他武艺高强,众人昨日又见他出手辛辣,因此他连喊了数声,却是无人肯应他。最后众人不得不请来书记官,让他主持公道。书记官强行将一名通海门的少门主与火头陀安排在一起。
这通海门的少门主虽是世家子弟,却自幼习武,此番肯来参加比武大会,自然身怀不俗的艺业。他前昨两日的比试,皆是赢得十分漂亮,眼下虽是面对火头陀有些忐忑不安,但心想究竟不会差下太多,随即一跃跳进了场地。
身后几名随他跟来的几名仆人急得大喊,“少爷,你千万要小心!”那通海门少门主也不回头,答道:“放心,我没事,我们通海门也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
他手使一柄三尺三寸长的长剑,剑身上青光流转,想是通海门不可多得的宝物。若不是他少门主的身份,又怎能得此等宝剑傍身。他使剑摆出一招“江门望天”,脚下碎步迈出,绕着火头陀打转,寻找进攻的机会。
他通海门的“通海剑法”讲究“守中有攻,以守代攻”,是一门十分缜密无缝的剑法,平时持剑防守,待得对手防守松懈,便挺剑反击,一剑定胜负。
火头陀站在场地中央抱臂而立,双目紧闭,对面前的这位通海门少门主手中的宝剑视若无睹。这位通海门少门主绕着火头陀转了数圈,始终不敢出剑,他见火头陀岿然不动,便一咬嘴唇,迈步挺剑刺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节 红色小轿()
火头陀闻声后双目圆睁,直瞪瞪地看着那通海门少门主。那通海门少门主吓得身子一颤,连忙将刺出一半的剑收了回来,继续围着火头陀转圈子。
刘驽见状暗叹了一口气,此人武功低微,只怕远不是火头陀的对手,想要通过此人看出火头陀的真实武艺,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他不愿在此磨蹭下去,见那边青城派的笑沧澜大侠正与一名来自西域黑沙门的高手打得精彩,便欲从人群中挤过去一看,突闻声后传来一声惨叫,急忙回头望去,只见那通海门少门主被火头陀手中的铁链当胸穿过,嗷嗷惨叫着卷至了半空之中。
原来这火头陀因昨日杀人不成,一夜来心情十分愤懑,便狠下心思,今日定要杀个人过过瘾。他先前一直闭目不动,便是在寻找这一击必杀的时机。
只听他大喝一声,单手横拽铁链,链身上串着的镰刀随之片片立起,刀刃对准了那通海门少门主的身子。
他手腕一翻,握着铁链运力拉动,裹住那通海门少门主的铁链随之一紧,几十柄镰刀同时嵌入了那通海门少门主的体内,一顿横刮竖切,发出吱吱格格的响声。那通海门少门主惨叫一声,身体被片片镰刀绞得粉碎,鲜血往旁四溅开来。
几名陪少门主前来的通海门家仆见状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冲进场地内,只见血泊中碎肉断指洒得满地都是,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捡起,一个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们心知少门主既然身亡,自己此番返回门内后,老门主定然不会饶过他们几个,一场极重的惩罚看来是逃不过了。彼此坐在地上商量,却始终没个主意,只能一边收拾着少门主的残尸,一边哭哭啼啼个不停。
火头陀收起铁链,满意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一日来心中的愤懑总算是一扫而光。刘驽本欲救下那通海门少门主,却未来得及施以援手,他见火头陀为人如此凶残,心中顿生愤怒,却又不得不强行压抑,暗自盘算待到组内终赛举行之时,必要将此人重重地惩处一番。
他转头再看那笑沧澜与西域黑沙门高手的决斗渐趋激烈,便从人群中奋力挤了过去,只见笑沧澜将手中一柄宝剑使得灵动非常,好似蛟龙出海一般。
他看得出那位西域黑沙门的高手虽是暂未显露败象,却难以支撑得长久。只见笑沧澜手腕一转,长剑倒削,那西域黑沙门的高手急忙向旁疾走躲开。
岂料笑沧澜掌心托住剑柄,往前平推,剑刃恰好挡在其胸前,若是其再往前多走一步,势必会被剑刃由胸一削成两半。那西域黑沙门高手直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大声认输。
笑沧澜收剑入鞘,略略施礼道:“不敢!不敢!”转身向场边走去。
与残忍嗜杀的火头陀相比,这位颧骨高耸的清高老者实在是宽厚出太多,这让刘驽不禁对他生出好感。金顶道长见笑沧澜得胜,连忙哈哈大笑着过来,“恭喜笑兄得此一胜,贫道实在是佩服啊佩服!”
与这位圆滑过人的老道相比,笑沧澜实在显得有些拘谨,仍只是微微拱手道:“哪里,哪里!”
那边的玉鹤真人看见了,虽是端着架子不欲亲来,却也不欲坏了名门大派之间同气连枝的情谊,便遣了自己的徒弟龙一过来祝贺。
龙一不似他师父那般严肃,倒是把恭维的好话说了个尽。笑沧澜静静地听着,只是偶尔插上一句话。龙一直说得口干舌燥,觉着自己算是完成了师父所托,这才拱手与他告辞。
刘驽站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