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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领一群吃人豺狼,总好过带着一群懦弱的绵羊。”他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他潜意识中一直在寻找萧夫人的身影,企图她能突然在夜色中出现,站出来帮自己打气。然后这黑夜沉寂得无声,除去他们一行人的足迹外,竟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出现。
这种异样的气氛,开始在达鲁尔派众弟子中传播。除去那喀巴自始至终保持缄默外,其余人等已经悄悄议论开来。
李菁凑到刘驽的耳边,有些担心地说道:“萧夫人不会是伙同耶律适鲁,在前方设了一个大陷阱等着我们吧?她喜欢设计人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否定了她的想法,“即便是圈套咱们也得钻,而且萧夫人也不会和耶律适鲁联手的,她爱阿保机胜过所有人。”
李菁跟着也叹了口气,“好吧,我都听你的。”
这位胡人姑娘从未像此刻这样顺从过,这让刘驽觉得这个夜晚更是分外地奇妙。
他抓紧了李菁的手,而李菁也是少有地没有往后抽出手指,“其实你不需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我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起做。”
“甚么事儿,你说!”李菁瞪大了眼睛,乌溜溜的眼珠在月光下褶褶生辉。
“你去铜马的帐篷那儿看看,此人心思古怪,他既然肯装扮成萧夫人的奴仆,肯定是有甚么打算,这件事儿他若是不参与那就太奇怪了。”
李菁听后抑制不住心中的担心,“可是铜马那里离咱们要去的地方太远,我怕你若是出了事儿,无法及时地策应你!”
只有她和刘驽才知道,按照萧夫人所赠绢布,遥辇泰等人的被拘之地应该位于营地的西北区域,那里距离铜马所在的帐篷足有数里之远。
刘驽叹了口气,双眼带着期待望着李菁,“可是这件事情我只能拜托给你,你看看这些人,还有哪一个是我能信得过的?”
李菁只得答应下来,一咬嘴唇,“好吧,那我去!”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刘驽目送李菁的背景消失在夜色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支开了李菁,这下子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大干一场了,即便接下来是一场豪赌,也不必担心将她的命给搭了进来。
达鲁尔派一伙人跟在他身后,满怀狐疑地来到了营地的西北区域,远远地望见一顶极大的帐篷,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下的草原上。仅是目测便可以断定,在这顶大帐篷里藏百把个人绝不是甚么难事。
约莫二十多名耶律氏兵士手持长矛,护卫在帐篷的周围。从他们脸上困倦的神情可以看出,可供轮班的兵士应是极少。由此推断,耶律适鲁分配给这顶帐篷的戍卫兵士绝不会太多。
那喀巴远远地瞅着帐篷,不肯再往前再走一步,口中却是说得十分豪气,“刘兄弟,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不烦说给我们听听。达鲁尔派听从你的号令,你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
“冲进去!”刘驽的话直截了当。
那喀巴没想到刘驽如此直接,他这下子犯了难,心想白日间虽是承了此人的情,实际上却仍不能十分肯定,此人是否真的值得联手?
他顿了顿嗓子,说道:“刘兄弟,你的武功高强,不如由你来打头阵,我们跟在你后面冲进去!”
刘驽心知,那喀巴是不想轻易让自己手上沾上耶律氏的血,以免过早地与耶律适鲁结下仇怨,之后便再没有回头路。
他本想再逼一逼这个那喀巴,然而他的心地还是过于宽厚,像李菁那般将人逼迫到底的事儿究竟做不出来,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我们一起往前冲!”
那喀巴点头道:“好!”说着一抬手,示意达鲁尔派众弟子紧跟在自己身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节 匪夷所思()
刘驽见状暗自摇头,看起来这些达鲁尔派的人无论如何是不肯先出手的。他说不动那喀巴,只得硬起头皮只身走上前。那喀巴率领众弟子,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帐篷外警戒的耶律氏兵士们发现有一大队可疑人物在接近,便派出一人上前来问话。在那名兵士的身后,剩下的二十来名兵士已在弯弓搭箭,齐齐瞄向刘驽和那喀巴等人。
那喀巴不愿与这些耶律氏兵士发生正面冲突,便向刘驽让道:“刘兄弟,老僧我实在口拙,怕是说的不对了便会坏了你的大事儿,还是由你来应付他们吧。”
刘驽止步不动,他的回应似乎有些文不对题,“上师,你的人跟着我一起穿越了大半个营地来到了这里。到了明天,这个消息恐怕会传得所有人都知道。假如我真的犯了事儿,你和达鲁尔派真的能够幸免吗?”
那喀巴双手合十,用藏语轻念了一声佛号,“刘兄弟,你恐怕是误会了!老僧从来为人耿直,既然答应了跟你一起出来做事,那就不会再作他想。”
刘驽见他始终不肯承认心中藏有小心思,想来即便是再提起那三名突然在半路上消失的达鲁尔派弟子,此人也会出口抵赖,只得连连摇头作罢,心中十分懊恼。
那喀巴见他神色不快,这才狠下决心,大步走上前与那名耶律氏兵士交涉起来。那名耶律氏兵士见这伙人实在奇怪,于是盘查得甚严。那喀巴只得耐下性子,一一对答。
两人正一问一答之间,一旁的刘驽突地一闪身,往那帐篷中直冲过去。那些手握弓矢的兵士原本见那喀巴在那边回答得十分地乖巧,以为没甚么要紧的事儿要发生,此时正累得松开拉弦的右手,见他冲了过来,忙不迭地重新开始弯弓搭箭。
然而已是晚了,刘驽早已只身冲入了帐篷之中。那些兵士见状变得气急败坏,大声喊道:“杀了,都杀了!”箭矢顿时如雨般往那喀巴等人倾射而来,十数名武功较低的达鲁尔派弟子随即被射倒在地。
那喀巴有些气急败坏,他没有想到,刘驽用这种鲁莽的方式破坏了自己的精心盘算,将自己与达鲁尔派置于与耶律适鲁生死对抗的前沿。他大袖一挥,挡开了几只射来的箭矢,口中骂道:“鲁莽小子,坏了我的好事!”
吉摩德急道:“师父,咱们就不该跟他一起来,快退吧!”
达鲁尔派的弟子不断地倒下,剩下的人只得抛下师兄师弟们的尸体,不停地往后退却。那喀巴望着地上的七八具尸体,知道自己此时若是下令后撤,那才会真的失去众弟子的人心,他随即咬了咬呀,喊道:“徒儿们,跟着我上!”
吉摩德在他身后,见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好,“师父,这……”转眼见师父已是冲了上去,不得不迎着头皮跟上。
几十名达鲁尔派番僧在宗师那喀巴的率领下,士气随即又涨回几分,纷纷吼叫着冲上前来。那二十名耶律氏兵士却似早先已约好了的一般,在又一番轮射之后,他们抛弃了守卫的帐篷,相互掩护着往后退去。
那喀巴挥开大袖,拨开了数十支袭来的箭矢,将身后的弟子们尽皆保护住,同时身形却为之一滞。那二十多名耶律兵士得此机会,渐渐地已是退得甚远。这时又有一队耶律氏兵士从远方策应过来,人人手中牵着一匹闲马。
那喀巴生怕其中有甚么陷阱,连忙约束着麾下的众弟子不要再往前追。那二十多名耶律氏兵士随即大迈迈地骑上了送来的马,在草原上打了个大圈,又往汗王大帐所在的方位奔去了。
那喀巴的目光落在了那顶孤零零的大帐上,他见刘驽自从冲进去之后再无声音传出,便示意吉摩德带领众师弟悄悄靠近那大帐。同时他自己走到大帐另一侧,右手使出火焰指,坚硬如铁的食指在毡布上迅疾地一划,厚厚的毡布随即冒着火星,呲呲地裂开了一长道口子。
他从毡布的裂口处瞅见帐篷里并无一人,心中不禁大惊,连忙身子一跃从裂口跳了进去。此时吉摩德也率领着众弟子从帘门口冲了进来,一群人站在帐篷里你看我,我看你,直是面面相觑。
到最后,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地上的一处深坑上。坑应是极深,黑黝黝的看不到底。坑口处是一堆未燃尽的焦木,犹自冒着腾腾乌烟。吉摩德走上前,尝试着用脚去拨了拨那火堆,只听砰地一声,火堆突然爆裂四散,丛丛火苗朝着达鲁尔派众弟子飞散扑去。
众弟子见状,慌忙转身要往外逃。这时那喀巴迎了上来,他大袖一卷,将火苗悉数笼于袖中。火苗在他袖中扑腾了几下,随即被强大的真气抑制熄灭。
众弟子这才心神稍定,纷纷走了回来,其中已有不少人的眼鼻被火苗烧伤,脸上红紫了一大块,却都摄于师父的威严,不敢擅自喊痛。
吉摩德瞅着坑口处尚有余烟的灰堆,心中犹有余悸,“刘驽这个人太蛮撞,实在不值得我们达鲁尔派结交。他肯定是被人暗算了,辛亏师父明智,没让咱们当时随他一起冲进来,这才逃过了一劫。”他话锋一转,“如此也好,咱们大师兄的仇算是报了。”
他转头望向师父那喀巴,却见那喀巴的脸色又黑又绿。那喀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火速去汗王大帐里报信,你的几个师弟早已在那等着你。你就说刘驽想要造反,我们达鲁尔派想要阻止他,却被耶律氏友军误会了,请契丹可汗千万不要多想!”
吉摩德连忙跪地领命,接着站起身,匆匆地往帐篷外跑去。在他撩开帘子的那一刻,那喀巴突然隐隐地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他心中觉得有些不对,急忙带领众弟子冲出了帐篷,只见远处汗王大帐所在的方位已是火光冲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节 殊途同归()
他急忙止住了正要离开的吉摩德,“你先不要去,咱们看看形势再说!”
达鲁尔派一行人随即在他的率领下,往火光所在之处慢慢走去。所过之处,一路上皆是人群熙熙攘攘。这些人都是江湖出身,甚么样的大阵仗没有见过,是以眼前的火光倒也吓不到他们。其中有些胆大之徒甚至想趁着这混乱的形势,做出点甚么大事儿来,日后也好在江湖上炫耀。
那喀巴路上遇见了峨眉派的金顶道长,结果此人朝着他只是嘿嘿一笑,随即隐入了人群中再也不见。
他率领众弟子冒着浓厚的火灰味往前行进,只听刀剑声越来越近。一队队耶律氏兵士与他们擦身而过,策马往火烟中疾奔而去,口中喊道:“萧夫人反了,造反了,快去保护大汗!”
那些仍旧藏身在帐篷中的人,此时被外面震天响的马蹄声惊得再也坐不住,纷纷走出来打探形势。
那喀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面前浓厚至极的火灰味道,于他而言比那新鲜的空气还要令人快活。他神情愉悦,转身向众弟子说道:“契丹既然大乱,那正好是咱们达鲁尔派为吐蕃为大王效力的好机会。走,跟着我一起活擒耶律适鲁,将他带回吐蕃献给大王!达鲁尔派要想翻身,就在此一战!”
他大步飞走,宽大的僧袍鼓起飞扬,吉摩德带领一众达鲁尔派弟子紧跟在他身后,往那烟火冲天的汗王大帐所在方位冲去。那喀巴率领众弟子冲进火场之后,只见眼前数千名契丹兵士在顶顶燃烧的帐篷间互相捉对厮杀,其中既有耶律氏的旗号,也有萧氏的旗号,心下觉着自己的这次决策真算是对了。如此混乱的情势下,他和达鲁尔派正好浑水摸鱼。
华丽至极的汗王大帐此刻火势熊熊,片片巨大的绣金毡布带着火焰从空中落下。帐篷地上铺设的名贵波斯地毯冒着腾腾火苗,催得火势愈加旺盛。
吉摩德心生踌躇,“师父,耶律适鲁他要是还在这个大帐里,怕是已经被烧死了吧?”
那喀巴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他应是已经逃了。你带师弟们分散搜检,一有消息马上回来向我禀报。”
吉摩德听令后连忙开始安排众多达鲁尔派弟子,着其中精明强干者各率领数人,分赴火场中各处耶律适鲁可能选择的逃跑路径。
那喀巴目送吉摩德带领众师弟散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千载难遇的良机让他兴奋异常,以至于胸口起伏不定,竟有种异样的紧张。此举成败与否,将直接决定达鲁尔派日后在吐蕃的处境,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突地,他望见两个人影从眼前熊熊燃烧的汗王大帐中缓缓走出。这两人中一个看似少年,另一个却是个侏儒。
“刘驽,是你!”那喀巴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后不禁惊叫道,直惊得有些合不拢下巴。至于站在刘驽身边的那名侏儒,他并不认识,更不知道此人名叫越兀室离,乃是契丹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陷阱机关师。
“上师,没想到咱俩会又在此地相见。”刘驽说道。
那喀巴干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