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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节 有价交换()
朱温点了点头,“你讲的这些心法口诀,我听后总觉得有些似是而非,和我所练的温候功颇有相似之处,但微妙的地方又大为不同。这门“三叠浪”的功夫,我开始练的时候还行,练到后来就头晕脑裂,估计是和我的温候功互相克制,不能再练下去了。”
刘驽听后说道:“确实有这等事儿,当时这门功夫,我是和其他两人一起练的,只有我一个人练得下去,他们二人只要一练,就像是马上就要走火入魔的样子。”
朱温眼珠一转,“师弟,既然这门武功我学不了,不如就将你那门吸人真气的功夫教给我吧!”
直到此刻,他仍为刘驽那崩飞千军万马的骇人武功所震惊,心想若是能学到这等武功,比起那三叠浪的法门可是要厉害得多。
刘驽听了他的话后,心中生起一个想法,“师兄,我若是将这武功教给你,你以后能不能不再吸食人血,也不再乱杀人?”
朱温听后心头一愣,他自从练了这温候功以后,每日间若是不吸食人血,便会感到心烦气躁,随时会有走火入魔之危,但眼下为了让师弟安心传授自己功夫,只得勉强骗他一次了。
“师弟,师兄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学会了你这门吸人真气的武功,从此往后就再也不吸食人血了!”
“也不能乱杀人!”刘驽补充强调道。
朱温听后沉默了片刻,他双手握住师弟的肩膀,“师兄我杀的这些人其实都不是好人,普通的老百姓我一个都没有碰。就说我全忠门下的这些弟子吧,其实都是些市井里的纨绔泼赖,或者是些滥杀无辜的兵油子。他们得我调教之后,方才显得规规矩矩,如若不然不知会害了多少人。然而他们再听我的话,也不能赎清他们身上的罪孽。因此该杀的时候,我还是得杀,否则他们不听话,又去做坏事了!”
把纨绔泼赖和兵油子调教成规整肃穆的全忠门弟子,中间需要耍多少冷酷残忍的手段,这些他都没打算和师弟说,而自己的这位憨师弟当然也意识不到。
“那好吧!”刘驽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先送我去耶律适鲁那里,回头我再教你武功!”
柳哥公主的这顶闺房帐篷,他再难待得下去。帐篷里两盏静静的烛火,反而让他更加心烦意乱。每多待片刻,他就觉着自己似乎和那柳哥公主发生了甚么,便越加觉着自己对不起李菁。
朱温一摆手,几名江湖武林人士上前将刘驽从榻上抬起,放到了一张软床上。
他手底下可供差遣的人还有很多,这些人平时都隐藏着真面目,若非有他的命令,绝不会在众人面前暴露出来。
刘驽看着这些人的面孔,其中颇有相熟之徒,不禁觉得心惊。
他的浑身经脉先前被六百多人的真气膨胀撑裂,便连五脏六腑也受到极大的冲击,此刻内伤相当严重,丹田中提不起半点真气。若是这些人想对他不利,他恐怕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朱温看破了他的心思,笑道:“师弟勿要惊慌,这些人不敢害你,只会拼命保护你的周全,否则他们活不到明天!”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格外加重了语气,那四名抬着软床的武林人士听后身子一凛,心中应是极为害怕。
他一扬手,四人抬着软床走出帐篷,在夜色下护送刘驽往耶律适鲁的王帐而去。
待软床走得远了,柳哥公主不知从甚么地方冒了出来,她一撩帘子进了帐篷,双膝一软,便要跪倒在地。
朱温双手托住她的身子,将她扶起,“还请谢姑娘不要跪,你求我的事儿我办不了!”
柳哥公主一惊,“你……你知道我的真实姓名?”
朱温背着手在帐篷里踱了两步,“王道之先生的眼目遍布天下,武林之中皆是他的信徒。他若是想要了解你的底细,你即便再想隐藏也只是徒劳而已。”
柳哥公主沮丧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隐瞒了。我谢安娘别无所求,只求朱门主能够救救田凤!”
朱温不肯答应,也没有能力答应,“他得的是疯病,好像和被那七伤老人咬了有关。若是想救他的伤势,恐怕只有我师弟刘驽才行。我也是最近才打听他的医术精进,技艺着实不同凡响。”
谢安娘咬了咬嘴唇,“可是他和我们的怨隙很深,恐怕不会答应。那个叫李菁的女子向来心狠手辣,肯定会从中作梗。”
朱温一声冷笑,他倏地转过身,宽袖带起的风掀得烛火一晃,“要说起心狠手辣,你谢安娘恐怕也不差。虽然朱某看不出你在想甚么,但你眼下肯定在谋划一件大事儿!”
谢安娘不怒反笑,“朱门主是不是在这乱世间倾轧得久了,所以见到所有人都会疑神疑鬼,否则你干嘛总是躲在那顶小轿里不给人看。”
她刚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生恐激怒了朱温。但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已是来不及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即便家破人亡已有十载,自己仍是那副大家闺秀的脾气,总也改不掉。自己此番本是想求朱温救助铜马,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和此人杠了起来。
没想到朱温竟没有被激怒,反而笑道:“放心,我也不管你谋划的是甚么事儿,也不会去打听。既然你求我帮忙,我自己也帮不上,但还勉强能给你出个主意。”
说到这,他招手示意谢安娘走过来,与其轻声耳语了一阵。谢安娘听完后惊道:“朱门主,这样能行吗?”
朱温冷冷地看着她,“若非如此,你怎能逼开那个叫李菁的小妮子,我师弟又怎会帮你医治田凤!”
柳哥十根手指拢在一处,互相绞得青白,“你为甚么要帮我?”
朱温走近床榻,安逸地坐下,“朱某知道,你们谢氏族门庭虽灭,但余威犹存。朝堂江湖之上,不乏你父亲生前的门生……”
“你是想让我用这些本家的旧人助你驰骋天下。”谢安娘不等他说完抢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节 终究会面()
朱温心中暗自赞赏这个女子的精明,“不错,你能这么快领悟我话中的意思,很好!”
“可是家父生前的故人挚友多是朝堂之士,朱门主身为江湖中人,这些人对你恐怕并无太大的助益。”
每当提起当年的父亲,谢安娘的心中便升起隐隐的骄傲。她话中称呼朱温为“江湖中人”,但在她心目中,此人不过是一介草莽而已,又有何资格与大唐最为尊贵的门阀士族们结交。
只是为了救助铜马,她才勉强收起轻蔑的神情。
朱温何尝又不明她话中潜含的意思,他很想说“你不过是一群契丹贵族的玩物而已,又有何资格与我较劲!”,但他终究是一个沉稳的人,仍是笑道:“不管是朝堂上的人,还是江湖中的人,都是‘人’!只要是‘人’,那我们应该就有很多事情可以谈得拢!”
谢安娘点了点头,“那我明白了!”
她转身便要出帐,烛光下她风姿卓越,依然是那个倾国倾城的柳哥公主。
朱温冲她的背影喊道:“我虽教了你那般做,但是不许你伤了我师弟半根汗毛,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柳哥公主回头轻笑道:“朱门主在乎的人,好像只有一个师弟而已。”
朱温阴恻恻地回道:“你想多了,别妄想着拿任何人来要挟我,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而已!”
柳哥公主愣了愣,留下一句,“我明白!”
她放下帘子,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
虽说耶律适鲁的王帐距离柳哥公主的帐篷并不远,但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刘驽又一次陷入沉睡。他太累了,身上沉重的伤势让他难以抵挡阵阵袭来的倦意。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一根手指在戳自己的肋下,只得强行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名负责抬软床的武林人士紧张地看着他,这让他立刻明白了此时此刻的处境。
辉煌华丽的汗王大帐内,毡布壁上的琉璃灯明亮清澈,耶律适鲁半躺着身坐在他的宝座上,眼窝深陷,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他挥了挥手,四名负责送刘驽前来的武林人士识趣地退出了帐外。
刘驽躺在软床上不能动弹,眼看着耶律适鲁从其宝座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他伤势沉重之际,心底里不由自主地对这位草原上最有权势的人物产生一丝畏惧,但这丝畏惧转瞬即去。
“耶律适鲁,如果你想杀我,还请尽快,不用耍甚么幺蛾子!”
耶律适鲁在他的头侧停下脚步,咽喉处吞咽了几下。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早已过了少年郎爱耍脾性的年纪。虽然眼前的这个疤脸少年曾经一度毁掉了他精心安排的各种计划,成了他的眼中钉,但是这少年能活到现在,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也因此有了与他谈话的资格。
他蹲下身,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刘驽没有好气地回道。
耶律适鲁嘴角扯动,“受点伤,未必不是件好事!人若是擅长于某一物,便会忽视其他可以借用的力量。譬如说力士们都喜欢耍横,而谋士们常囿于诡计。你现在躺着连拳头也挥不动,或许只有这样,我们之间才能交心交肺地谈一谈!”
“吐蕃人退了吗?”刘驽问道,这始终是他醒来之后最关心的事情,而从耶律适鲁这里无疑能得到最真实可信的答案。
“退了,你功不可没。”耶律适鲁淡淡地回道,“那不过是一支先遣军,大队人马还在后头。是萧夫人带着他们绕过了沙门关,由北袭来,直插我们契丹八部的腹地。”
“大概有多少人?”
“号称百万,其实六十多万。”耶律适鲁的声音依旧很淡,但若是仔细分辨,能够发现其中极其细微的颤抖。
“如此之多!”刘驽惊道,若不是他此刻身受重伤,已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耶律适鲁点了点头,“你和唐廷的人接触过,他们的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刘驽这才明白在草原上耶律适鲁的耳目无处不在,原来他与秦锋将军等人相遇之事,此人早已知晓。
他明白耶律适鲁问这话不过是想消除自己心中的忐忑,由此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多上几分把握,于是照实回道:“不怎么样,粮草不足,人马也不够多。”
耶律适鲁见他没有说谎,眼中流出满意之色,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若是他们的粮草不够,契丹人可以伸手接济。只要他们守住草原南方、长城沿线一带,不让吐蕃人绕过来攻打我们的侧翼即可。”
刘驽听后有些发愣,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历来是中原人的死敌,耶律适鲁竟要反其道而行之,与中原人结成同盟,这让他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耶律适鲁看出了他的疑虑,“但凡是真英雄,都能抛弃旧恨新仇,一切以家国为重,这点事情又有甚么奇怪的!”
刘驽躺在软床上,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托人去通知唐军那边,但是你我之间有些帐现在必须要算清楚……”
“遥辇泰我会放,萧夫人我也会宽恕,但都不是现在!”耶律适鲁不等他说完,如此回道。
“为甚么?”刘驽听后神色中有一丝恼怒。
“若是我现在放了遥辇泰或者赦免了萧夫人,那草原上的契丹人就会又一次大乱,到头来我们都只会成了吐蕃人马刀下的羔羊。契丹各部数百年来分崩离析,先是成了突厥人的奴仆,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吐蕃人又要来奴役我们。换作你是契丹人,你会愿意吗?”
“不愿意!”刘驽诚实地答道。
“契丹若破,中原也势若危卵,大家的情形都差不多。”耶律适鲁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下酸麻的膝盖。在闪烁的琉璃灯火下,他的眼窝显得忧郁深沉,“所以你是不是可考虑帮我?至于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遥辇泰现在很安全,没有人能害得了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节 他的杰作()
刘驽明白契丹和中原现在是唇寒齿亡的关系,但他心头仍有疑虑,不明白耶律适鲁所言的“需他帮忙”乃是指的何事,“我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不知阁下为何还需要我这样一个人?”
耶律适鲁眯眼看着他,幽幽地说道:“你是个能打仗的人,或许受伤躺着会让你的头脑更加清醒。只可惜我们从前不是一路人,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联手。”
刘驽摇了摇头,“你手下有那么多的精兵强将,八个部落的夷离堇都听命于你,怎会缺我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人。”
耶律适鲁的神色转瞬变得灰暗,眼中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