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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夜无事,他本该待在自己的轿子里,享受手下献上来的活俘。可是如今手下全都死光了,能用的活人更没几个。
他见四人抬着软床奔来,急忙用真气强行镇压住体内的翻腾之意,故作威严道:“你们四个人在路上没有偷奸耍滑吧?”
四人恭恭敬敬地抬着刘驽上前,“禀报朱门主,一切都办得妥妥帖帖的,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朱温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师弟没事儿就好,谅那耶律适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时其中一名武林人士多嘴道:“刘少侠不仅没有事儿,耶律适鲁还要拜他为将军呢。”
朱温听后眼中直冒光,这事儿柳哥可没跟自己说,“哦,还有这等好事?”
想来自己的师弟若是当了契丹可汗的麾下大将,那他朱温相当于在契丹也有了势力,真可谓好事儿一桩!
四人见他高兴,赶紧将先前在帐篷外偷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朱温点了点头,先前柳哥公主扶着铜马归来时,他已经将事情猜中了个八九分,这时听了四人争先恐后地说起,心中乃是更加明晰。
他长叹了一口气,“耶律适鲁这个人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如果是我,那些反叛之徒一个也活不了。”
四人听后吓了一跳,敢情这个朱温比契丹可汗还要残忍,如此看以后还是少惹此人为妙。
朱温撩开了帘子,四人赶紧抬着软床进了屋子,心中皆是打定了主意,放下刘驽就与朱温告辞,早些远远地避开这个危险人物。
然而四人迈进了帐篷之后,两只腿便如灌了铅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柳……柳哥公主!”
帐篷里油灯闪闪,灯芯已然燃去了大半,剩下的一点灯芯浸在油中,滋滋地发响。
灯昏烛暗,更显美人明媚。
柳哥侧身坐在榻边,玉腿微露,看得四人直是发了痴。四人小心翼翼地将软床放下,眼睛盯着面前的柳哥公主直冒光。
朱温看不惯他们这副惫懒模样,不耐烦地说道,“跟我出去!”
四人哪里敢违背他的意思,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帐篷。
月光落在了朱温的肩头上,巍巍如山。四人抬头望着他,只觉自己如蝼蚁般渺小。
朱温转过身,脸上原先的厉色如云烟般消去,他的神情温和而亲切,“今日之事,四位都是有大功之人,不如去我的帐篷一叙如何,朱某存了少许珠宝,只有四位这样的壮士配得到它们。”
四人挠了挠头,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来回抬了趟伤员,怎地就立下大功了。不过朱门主既然有赏赐,那再好不过,“岂敢,岂敢,为朱门主效命,是我四人来之前王道之先生早已吩咐好的。”
他们抬出了王道之先生来为自己壮胆,这样朱温便不敢小瞧了自己,其实他们饯别之时只是远远地望了王道之先生一眼,哪里轮得到和先生开口说话。
朱温心中暗自冷笑一声,也不戳穿四人的谎言。他强自按捺住胸口的呕吐之意,一想到马上就有新鲜的人血喝,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四位请跟我来,再走不远路便是在下的帐篷!”
他的身段柔和而低调,与四人印象里的那个杀人狂魔判若两人。四人直感受宠若惊,面面相觑,又觉四人结伴在一处,这个朱温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于是放心大胆地跟着他向其帐篷方向走去,只等着领那份属于自己的赏赐。
五个人刚走了不远路,这时一道瘦削的身影从旁略过,惊起一阵疾风。朱温见情形不妙,急忙双拳横挥,向那人迎了过去。那人身形一晃,躲过了他的拳头,转身时一道寒光现出,刺向他的脖颈。
他勃然大怒,一张脸涨得紫红。双手向那道寒光捉去,岂料寒光忽灭,竟让他扑了个空。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节 袁氏舵主()
他悻悻地收回了手,“肖大侠,果然是好剑法!”
站在他面前的瘦削身影正是青城派的肖苍蓝,他愤愤地想道:“此人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时出现,分明是想坏了我的好事儿!”
肖苍蓝右手紧握剑柄,往后退开数步,以防朱温上前突袭,“不敢当,朱门主的武功更是炉火纯青。”
他虽是十分警惕,却并无离开的意思,分明是要和朱温继续耗下去。
朱温心中十分恼怒,莫非此人知道自己武功的死门不成?这温候功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练过,据他这些日子以来打听到的消息,相传这门武功虽是三国吕布所创,最后却落入了那袁绍后人的手中。
而他得到的这本温候功应该是不知甚么时候从袁氏后人手中流出来的,除去他自己之外,从来没有人参透过书中的真义,便连公孙茂和陆圣妍都将这本宝典当作了伪书,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那个疯子薛红梅,虽然此女不知道从哪里偷学来的温候功,但分明残缺不全,更不可能明白此功中的真义了。
因此,若是说有人能明白他这门温候功中的缺陷,那也该是那江湖上神秘的袁氏后人才对。而眼前的这个肖苍蓝,此人姓肖,不是姓袁,绝不可能是那个知道秘密的人。
若非他在月圆之夜的到来之际身体大感虚弱,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这个碍事之人。然而他自己也明白,眼下这样做并不明智,到头来顶多只是个两败俱伤而已。
他换成了一副笑脸,“不知朱某在甚么地方得罪了肖大侠,还请肖大侠见谅。今日还请肖大侠放我等离去,改日朱某一定登门谢罪!”
肖苍蓝不吃他的这一套甜言蜜语,拱拳行礼道:“哪里,朱门主笑话了。只是我们米斗会的总舵主袁先生知道朱门主在练温候功,于是命在下与朱门主谈一谈,这才不得已前来叨扰一番。”
朱温听后脸色一变,他怎么没有想到那个川西米斗会的舵主也是姓袁,莫非那人真的是袁绍后人,难怪会知道自己武功中的缺陷。
肖苍蓝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淡定,这让朱温心中平添了一份紧张。朱温想道,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个人就像故意耗着他,让他没有机会吸食人血。
他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半年前曾在一个月圆之夜未能找到人血喝,最后自己吐血三升,差点没了性命。人血于他而言,不仅是练功的神丹,更是救命的药物。这个肖苍蓝故意耗着他,不让他有机会杀人吸血,那便是想要了他的命!
他一咬牙,心中生起冲动,想与此人争个你死我活,可是心中明白地知道并无十分把握,若是自己不慎吐血,那只能束手待毙了。
他再怕死不过,如果让他在晚死一点和早死一点之间作出选择,他宁愿多活上一盏茶的功夫。
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恐惧,故作平静地说道:“此时夜色已深,肖大侠早该回去睡觉,这个时候出来谈事情是否有些不妥?契丹可汗还未以为我们在密谋造反呢。”
肖苍蓝摇了摇头,“草原上的武林人士早已死的七七八八,哪里还能造得了反。来了那么多的崆峒派弟子,到最后只活下来玉鹤真人一个人。肖某年纪大了,晚上总也是睡不着。若是朱门主不嫌弃,我俩可以一边下棋,一边谈正事,如何?”
下棋……朱温可没这个闲工夫。估计一局棋毕,他也离死不远了。
他明白,这个肖苍蓝是彻底地与自己耗上了,若是自己不再往后退让一步,此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怒气冲冲地望了眼身后的四人,“你们几个,都走吧,赏赐的事儿明日再说!”
那四人都是江湖上的老油子,早已从朱肖二人的谈话中觉察出几分不妙,也不敢再向朱温讨要甚么赏赐,眼下能活得性命已是万幸,于是转身便溜之大吉。
朱温眼睁睁地望着四块到了嘴边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心中十分无奈。他气狠狠地望着肖苍蓝,“肖大侠,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他心想此人若是仍然纠缠不休,那自己只能以死相拼了。真到那个时候,谁死谁亡还不一定呢!
他朱温今天就要尝尝鲜,喝一喝川西人的血。
肖苍蓝识趣地往后退开两步,“既然朱门主今日确实有事儿,那肖某就不再打扰了。还请朱门主早些休息,肖某改日再来登门造访。”
朱温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大步往柳哥公主的帐篷方向走去。肖苍蓝见他走得远了,方才松开右手的剑柄。剑柄上汗渍淋漓,浸透了柄梢处的流苏。
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幸亏这个朱温没有想要和自己硬拼,否则论及真功夫,自己还真没把握能赢得了此人。
早在十几日前,他自从注意到草原上突然出现的全忠门和那顶红色小轿之后,便觉察出其中的异状,于是赶紧将此间情形用飞鸽传书告知了远在川西的袁总舵主。
袁舵主果然足智多谋,神通广大,一眼便猜出这朱温练得是温候功,并在书信中将此中关窍告诉了他。袁总舵主早就听说这个朱温在黄巢义军中混得风生水起,于是有心将此人纳入麾下。他命令肖苍蓝使计降服此人,若是降服不了,那便杀了。
肖苍蓝依照袁总舵主所教之法,推算出了今日这一天便是朱温练功犯病之时,结果真的赶上了朱温想要吸食人血。朱温若是想缓解病症,那便只能吸活人的血,至于死人的血则是无用的。
他本可以悄悄地将那四人都杀了,并不露出行踪,令朱温无血可吸。然后再一路消耗,直至朱温吐血身瘫为止。到了那一刻,朱温只能听从他的命令,非带着他的全忠门降服于米斗会不可。
他明知道这样做才是最明智的,可是事情走到了最后一步,他却身不由己地选择了救下那四个人,在露出行迹后,不得不放那朱温离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节 终要相遇()
他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趟草原之行又要无功而返了。到时候回了川西总舵之后,大不了和总舵主解释一番,就说自己武功不行,远不是那朱温的对手。虽然免不了会有人在旁揶揄,但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他肖苍蓝对这一切早已经习惯了!
十年前,他与九名老弟兄一起投在了米斗会袁总舵主的门下,誓要对抗朝廷,为百姓做主。
如今十年过去了,当时的那九名老弟兄经过多年经营之后,都已当上了米斗会在各地分舵的舵主,过上了呼风唤雨的日子。
可他肖苍蓝却因为行事过于鲁直,每次外出行事不先想着米斗会的利益,反倒数度为了无关之人,坏了本会的大事儿。
袁总舵主因此多次震怒,看在多年共事的情分上这才没有处罚他。然而一切的提拔也因此成了梦幻泡影,他不得不久久屈居于人下,目睹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直升青云,而他则是原地不动。
此番袁总舵主看准了朝廷在与黄巢大军激战之际自顾不暇,于是想要趁机攻进成都。他生怕耿直的肖苍蓝坏了自己的大事儿,恰好此时耶律适鲁比武招亲大会的征召令传到了中原武林。他便借此机会,将肖苍蓝远远地支开。
其实肖苍蓝心中也明白总舵主的意思,只是不愿说出口而已,于是默默地收拾起包袱向北出发。
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早已看透了世事沧桑。若说他对那个貌美如花的柳哥公主没有一星半点儿意思,那是假的。可于他而言,却也只能是看看而已,若想要再多出半分,只会是力不从心了。
肖苍蓝抬头望着草原上墨青色的夜空,冲着那轮皎洁如银盘的圆月叹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开。
他时不时地转身回看一眼,以防那个朱温仍然藏在附近,趁己不备发起偷袭。
然而他实在有些多虑了,因为在朱温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一件。
朱温强自按捺住胸中剧烈的呕吐感,撩开了柳哥帐篷的帘子。
在望见眼前如画般的美人后,他心中为之一轻,“谢姑娘,根据我手下的探子回报,你需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柳哥望了眼地上软床上昏睡的刘驽,少年先前的出手相救,让她心中生出一丝犹豫。
她问道:“确实需要如此做吗?”
朱温弯下腰将刘驽从软床上抱起,向她走来。她赶紧往旁挪开身子,为这位重伤昏睡的少年腾开了地方。
朱温掀开了她的锦褥,盖在了刘驽的身上,“好好待我师弟,不然……”
他想了一下,把“不然”之后的话又咽了回去。
保持神秘的恫吓,远比看得着的威胁更有威慑力。
柳哥公主沮丧地低下了头,“铜马都在你的手上,我还敢做些甚么,他现在还好吗?”
一想到铜马况,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