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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葱葱两指,从杯中夹出那颗三虫三尸丸,“吃了它吧!”
“如果我不……”刘驽的话还未说完,夔王不知用了甚么手法,已将那粒三虫三尸丸塞进了他的口中,丸药随即滑入了他的嗓子眼。
一股腥臭的味道溢口而出,他恶心得直想呕吐,却又甚物也吐不出来。
夔王见此微微一笑,“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门下之人,一切之事都得听我号令。”
他一招手,一名紫衣太监捧着一套飞鲤衣走了过来。
“换上它!”眼见刘驽服下丸药,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坚硬。
刘驽双目如血,这是服下三虫三尸丸后的征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顺从地点了点头,当着这位夔王的面,将代表大内隐卫的飞鲤衣套在了身上。
他望着太监手中漆盘中剩下的一柄玄刀,说道:“我不用刀,这柄刀就不要了。若是让我拿起这柄刀,恐怕只想杀了你!”
“恐怕你不敢,而且也做不到。这柄刀你必须得带上,只有带上它,你才知道谁是你真正的主人!”夔王笑着摇了摇葱白的食指。
“好,我带!”刘驽从鼻腔内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自从服下这枚三虫三尸丸之后,他表现得颇为顺从。
夔王对此颇为满意,即便再厉害的后辈,到了他这儿就如孙猴子入了如来佛的掌心,终是跳不出去的。他长舒了一口气,“好了,这套衣服刀具,你只有在面见我时需要佩戴,其余办案时间,你大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穿着。”
说到这,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扔在刘驽面前,“这是十四年前礼部员外郎孙钰弹劾谢攸之的奏折,如今此人已是礼部尚书。你可以从他着手开始调查,未必需要查得真,但必须作出样子让外面的人看得到,让那些谢氏门生真的以为自己的老师已经得到昭雪,并出来为朝廷效力。”
刘驽默默收起奏折,“就以大内隐卫和您的名义办案吗?”
“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甚么时候用我的名义,甚么时候用你自己的名义。”夔王细眼看着他。
“我明白!”刘驽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站住!”夔王从背后叫住了他,“我忘了告诉你,刚才一不小心给你服下的是‘九虫九尸丸’,毒性十分复杂,天下人除我之外,恐怕无人知晓解药的真正配方。”
“反正都是毒药,吃了哪种都一样。若是你一定要我死,那我会跟你拼命!”刘驽面色不变。
“你拼命我倒不怕,只是你的那套掌法看着不错,不如现在就把掌法秘诀默写出来给我看看,然后再走不迟。”夔王笑道,身为武林泰斗,他绝不肯放过任何看上去不错的武功心法。
两名太监听言赶紧将案上酒食撤去,又铺上宣纸,放上笔砚,请刘驽落笔。
“事情可以办,但掌法恕不能相授!想来大名鼎鼎的夔王,也不会在意在下这等寻常武功。”刘驽明白,如果在此人面前一味退却,那自己只会输得精光。
“真的不写?”夔王眼中露出一丝厉色。
“不写!”刘驽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决心在这夔王面前作一次赌博。
这《大义武经》虽是浩然正气至极的武功,像夔王这等心思肮脏之辈绝然修练不了,但难保此人会从中看出自己武功的破绽。
“好吧,那你可以日后再写。”夔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用得上这个倔强的后辈,并不想现在就杀了此人,“你也别乱跑,更别回那个大理寺监牢了,先去五爪山脚下的隐庄见见自己的同行,从今往后,你就是大内隐卫‘龙组’的人,龙组头领吕义做事颇为干练,你先从他的手下做起,学一学怎么为朝廷效命!”
“好!”刘驽见他不再逼迫,心中如释重负。他开始明白在此人面前必须保有一定的底线,一味退缩只会换来对方的进一步紧逼。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在此人身上绝不会发生。
两名青衣低等太监带着他离开了太液池,出宫后骑马往隐庄的方向行去。两人一路上不停地打量他,奉夔王之命将他看管得甚牢,即便不是犯人,也差不离了。
他骑在马背上,直感肺腑中一阵翻江倒海,心知是体内的金鳞河豚毒素正在吞噬那九虫九尸丸的药效。他身体百毒不侵,这九虫九尸丸虽然厉害,却拿他无丝毫办法,这种事夔王并不会知道。
伴随着金鳞河豚毒素的发作,一阵阵的热浪涌上脑来。他感到有些眩晕,于是在路边驻马不前,故意要惹恼两名监管他的太监。
两名青衣太监数次催促后见他仍是不走,便策马走近,伸手要打他,却被他齐齐抓住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响,两人腕骨齐断。
“哎哟!”“啊!妈呀!”
两名太监疼得坠下马,在地上翻滚。
刘驽冷眼看着他们,“看你们这副跋扈样子,平时应该欺负过不少好人。回去告诉夔王,隐庄的位置我找得到,不用他操心了。”
他刻意表现得怨气满满,又废了这两名太监的手臂,皆是做给那个夔王看。
夔王为人疑心颇重,过于顺从只会让其心生怀疑,将来说不定会让他吞下“百虫百尸丸”也说不定。他虽然百毒不侵,可对于这种恶心东西却不想再吞下第二次。
他置两名仍在哭嚎的太监于不顾,策马向五爪山的方向疾驰而去。对于有些甘为爪牙的大内阉宦,他心中厌恶不过。这些人好似生活在阴暗墙角里的毒虫,只会用最下作的手段来算计别人,简直是肮脏至极,不值得怜悯。
他约莫往北走了两炷香的功夫,终于来到五爪山脚下,一座破落的村庄映入眼帘。村庄四周种满了槐树,一种极易落叶的槐树,即便是盛夏之际,槐树叶也落得满地都是。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踩着槐叶走进村庄,村头正在打铁的铁匠首先看见了他,“看甚么的?”
“我是龙组新人,前来报备。”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飞鲤衣和玄刀。
铁匠不再作声,仍由他自行走入村内。
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个铁匠应是大内隐卫的盯梢之人。他没有想到,堂堂的大内隐卫竟会藏得如此隐秘。
他继续往前走,路上又遇上不少隐卫耳目,可这些人没再为难于他。
第四百一十六节 初入龙组()
到了村庄的深处,屋舍开始变样,墙壁屋瓦虽然仍显得破败,屋里却十分富丽堂皇,黄梨木的家具,上好的波斯地毯,果真是皇宫大内的奢华做派。
在一座不大的破落院子前,落着一座长满青苔的石螭。民间之人不敢雕龙,往往以螭代替。他估计这里便是那大内隐卫“龙组”所在,于是将马栓在院门外的桩上,迈步走进了院子。
院里无人,唯有满地的落叶。所有的人都在屋里,横刀静坐,坐姿比牢房里的那个上泉信渊还要认真。其中一人居中而坐,其余十人分成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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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继续朝那屋中走去,屋里人听见他的脚步声,纷纷睁开眼睛,右手按住刀柄。坐在右排之首的一个黑瘦之人向他喝道:“你是谁,再近一步,格杀勿论!”
“我叫刘驽,奉夔王之命前来报道的龙组的新人。”刘驽并没有停下脚步。
屋里人见他脚步不停,除去那居中正坐之人外,其余人等尽皆拔刀出鞘,声音整齐划一,可见平日训练十分有素。
那率先喊话的黑瘦之人喝道:“我是副首领陈利,你既然是新来报道的新人,为何不先在外等候?没有我们的首领大人的命令,你怎敢擅闯进来!”
刘驽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对不住,在下不知道哪位才是首领?”
那黑瘦之人听他这般说,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将他拦住,指着那居中端坐养神之人说道:“这就是我们龙组的首领吕义大人,你还不磕头!”
刘驽扫了眼那个仍在闭目养神的居中正座之人,只见其人仪表倒是堂堂,身材魁梧,气势颇为威风,于是笑道:“堂堂大内隐卫,便是靠在这里打瞌睡办差的吗?”
他并非不知道这些隐卫须要等到天黑才出动,但是今天他刻意要激怒这些人。在他心中,一个计划已经隐隐成形。
“放肆!”陈利吼道,他见此人身穿飞鲤衣,腰挎玄刀,确实是前来报到的新人无疑。一个新人初来就如此嚣张,他若是不能将其驯服,往后龙组的规矩恐怕都要完蛋。
他将刀横在刘驽面前,“想要继续往前走,先过了我这把刀再说……”
铛!
他话还未说完,刘驽袍袖一扬,已将他手中刀远远击飞。
其余九名龙组隐卫见状大惊,齐齐站起身,拔刀围了过来。
“慢着,让我会一会他,如果他功夫能胜过我,这首领宝座就让给他坐,若是不能,呵呵,那今天就将小命留在这里!”一直闭目不言的吕义突然睁开双眼,他心知肚明,眼前这新人乃是奔着自己来的。
他缓缓拔出腰刀,刀刃出鞘时发出嗡嗡的轻响,犹如龙吟。昔年他身为青城弟子时,曾在山中得一名异人传授一套“玉龙刀法”。凭着这门刀法,他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被大内田公公选中,当上这龙组的首领。
如今他已将这套玉龙刀法练得炉火纯青,远胜往昔,刀出如龙吟,刀来如龙啸。
只见他长啸一声,从座上跃起,举刀向刘驽劈来。仅在跃起后的短短功夫,他已连出数招,刀式连绵,犹如玉龙飞天,气势果然非同凡响!
铛!
他手中的刀在距离刘驽头顶尚有半尺时,被其一指弹飞。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今日竟会遇见这般硬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刘驽与这个吕义擦身而过,坐到了龙组首领的位置,“奉夔王之命,从今天起,你们十一人归我管辖!”
吕义见自己位置被抢,这才缓过神来,“你要做首领,可曾带来夔王的谕令?”
刘驽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做不了你们的首领?”
吕义从地上拾起刀,“没有白纸黑字的谕令,就是不能做不了这首领!你若是强抢,那这里十一人都不会服你!”
“可我听说,这大内隐卫的首领素来都是能人当家,何以到你这里改了规矩?”刘驽这几年打听到不少关于大内隐卫的消息,听说上面为了让这支人马变得骁勇,刻意让其内部相争,从中提拔有能之士。
吕义见谎话被戳穿,顿时支支吾吾,“这里的兄弟只服我,你想做这首领怕也做不了,不如乖乖跟着我混,有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驽不再理他,开始发布号令,“奉夔王之令,我负责带领你们调查十四年前谢攸之的案子。”
“啥!?”十一个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本来刘驽突袭抢夺龙组首领之位,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现在居然又让大伙一起调查那发生在十四年前的惊天大案,简直是雷厉风行至极。
吕义心知自己武功比起这位新来的“刘首领”远远不如,若是硬拼,绝然讨不了好去。他乖乖地坐到两侧的座位,嘲笑这位“刘首领”,“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幼稚之极!谢攸之那案子可是当年的大案,涉及文武百官众多,咱们若是贸然查下去,绝然讨不了好去。我劝你还是省省好吧,这个首领没那么好当,现在退下来还来得及!”
“是啊!吕大人说得对,这个案子以前为啥没人敢查,就是这个原因!”
“还是吕大人做事慎密,请吕大人带着我们一起办事!”
“这种惊天大案绝不是我们龙组能办得了的,还请刘大人三思。”
“我仍然支持吕大人做我们的首领,其他人我一概不认!”陈利不知何时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说话却格外大声。
吕义不过是开了个头,便已在十名龙组隐卫间引起剧烈反响。见此,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论起心计,眼前的这个披发青年远不是自己的对手!想跟自己比,差得远了!
刘驽没有说话,低头不语。他明白自己面对的是十一个老官差,可夔王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半年,半年之后黄巢可能回师北方,届时夔王必会将他调往他处,因此他必须尽快驯服这些人,使得他们可以跟随自己做事。
他突然从座位上暴射而出,直奔吕义而来。吕义大吃一惊,急忙拔刀来挡。刘驽身形一晃,绕到此人背后,一掌自上而下向其颅顶拍出,潮声如雷!
“啊!”吕义惨叫一声,身下椅子已碎成一片,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已是气绝。
吕义惨叫声未歇,刘驽已飞身返回了座位,动作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