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驽终究还是提出了自己的一点要求。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布满天空的血霞,感到无比地困倦。
夔王妩媚地一笑,将玉手从腰间剑柄上拿开,“你早这般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多好,省去多少麻烦,咱们之间也不用撕破脸,变得这么难堪。”
刘驽微微一笑,他明白自己与此人之间迟早要撕破脸,然而这句话却不能说在台面上。
他朝夔王微微一躬身,“既然如此,不知殿下哪天回长安?”
“雍州大局已定,明日就回。”夔王不假思索地说道。
“好,那我在哪里等殿下?”刘驽继续问道。
“你不用等我,随时可以走。”夔王朝他扬了扬手,从头上拔下一支珠钗,放在手里玩耍,不再看他。
“殿下就不派个人跟着,以免我半路跑了?”刘驽试探着问道。
“不用,如果你心里还念着我的义女李菁,就不该耍这些小聪明。”夔王抬起头冲他嫣然一笑,笑容甜美。
第五百一十四节 妥善安排()
刘驽微微一笑,脸上静若止水。他望了眼手中所提桃干,淡黄色的干枯荷叶依然透着股清香,“既然如此,那殿下,你我等到了长安之后再相见。”
他转身便走。
夔王在站他身后,笑道:“不送!”
他没有再答话,而是沿着街巷向悦喜客栈的方向折返回去。
待他回到客栈时,发现罗金虎等人已经起床洗漱完毕,齐齐坐在长桌前,等他一起用膳。
桌上摆着一大盅腾腾冒着热气的清炖母鸡汤,以及晶红发亮的卤制牛肉和蜜汁浇透的红烧排骨等上好荤菜,此外还有七八种素炒菜和凉菜。
各种菜香味扑面而来,看得出来,那两位客栈老夫妻为此花了不少心思。
他坐到长桌首端,将裹着桃干的荷叶包放至一边,捧起饭碗扒拉了几口,向二十名金虎帮众略略示意,“各位请开吃,不必拘礼!”
罗金虎这才向十九名弟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拿起筷子。
他稍稍吃了几口,便停下筷子,向刘驽禀报道:“掌门,今日我监视了那个花流雨整整一天,可她总共才默写出半本秘籍,这可怎生是好?“
刘驽微微一笑,“不急,等你们去了洛阳之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让她慢慢写,直到写完为止。”
罗金虎外粗内细,立刻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苗头,“掌门的意思是,我们都要去洛阳?”
“是的,你们带着花流雨去洛阳掌剑门的堂口找萧呵哒。我不在时,你们都要听他的吩咐。”刘驽夹过一块排骨,开始啃肉。
“那……掌门,你要去哪?”罗金虎有些惴惴不安。
刘驽吃完排骨,将骨头放在盘子里,缓缓道:“我要去长安,等办完事情就去找你们。”
“帮主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到洛阳?”罗金虎又问道。
他在江湖上吃足了苦头,深知一旦某个武林门派中没有强力人物镇守,其他势力便会趁机觊觎,不知会闹出甚么事儿来。
“短则数月,长则半年!”刘驽扒拉了几口饭,冲他一笑,“不过你放心,萧呵哒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的一张嘴巴比十个武林高手还要厉害,一般人绝不敢惹你们。况且你们已学会了崆峒派的混元两仪阵,想守住堂口不成问题。”
罗金虎长长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带着众兄弟还有花流雨今晚就出发,到洛阳静候掌门归来。”
刘驽又将筷子瞄向了瓷盅里的一只鸡腿,“别忘了按照我给客栈夫妇的药方,每天给花流雨吃药,少说得服用半个月。”
“真的……要治好她吗?”罗金虎显得颇为犹豫,他在江湖上早听说过花流雨的威名,这位出身毒圣门的苗家女侠不仅通晓百家武功,用毒之术更是神鬼莫测,此等人物若是伤势彻底好了,恐怕凭他和众兄弟的本领难以制服。
刘驽明白他的意思,长叹了一口气,“半个月的药量,仅够吊着她的性命不死,至于其余事情,还是等我回掌剑门后再说吧。”
罗金虎这才会过意,心里总算有了谱,抱拳道:”谨遵掌门吩咐。“
刘驽用筷子指了指满桌子的菜,笑道:“别拘谨,赶紧吃菜,都快凉了。”
“诶!”罗金虎赶忙应道,端起饭碗,也不管碗里有没有菜,连扒了几口白米饭。
刘驽虽然没有看他,却用眼角的余光将他的行止尽皆扫见,心道:“此人性格谨慎入微,又懂得知恩图报,虽然囿于气量格局,难有纵天豪侠气概,但在这江湖之中也算是不多见的同道中人了。”
等众人将桌上饭菜扫尽时,日头已彻底落山,整个雍州城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罗金虎站起身,嘱咐众兄弟回房收拾行囊,并从楼上抬下花流雨,这就准备趁夜出发去洛阳。
他做事向来说到做到,从不拖泥带水,这是此人的另一优点。
这些金虎帮众所带行李本来就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簇拥着花流雨的担架从楼上下来。
刘驽静立在楼梯口旁,只为能最后见上花流雨一面。
花流雨眼色颇佳,早已看出他心中的意图,不等他出声,便已从担架上举起手道:”刘少侠,您在等着我吗?“
“嗯,想必你已经知道此行将要去洛阳。”刘驽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的,可我实在弄不清楚,我们去哪里作甚么?我伤势沉重,带上我恐怕是个累赘。”她目光闪动,期许能从刘驽的只言片语中找出蛛丝马迹。
“这倒不必,在下即便再穷,多养活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况且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人。”刘驽略略一笑。
“哦?”花流雨故作惊讶,但目光中闪过的显然是失望,“小女子不过是个平庸人物而已,承蒙刘少侠抬举了。“
“不是抬举。“刘驽摇了摇头,”你能默写出一百五十本秘籍,这就证明你不是个普通人。“
“没想到这事你到现在都记得,我原以为你说着玩。”花流雨不禁紧张起来,在担架上艰难地翻了个身。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望花姑娘莫要忘了自己的誓言。另外,在下还有一事有求于你。”他盯着花流雨的眼睛不放松。
“刘少侠,你若有事,但管吩咐!”花流雨自知难以逃出此人的手掌心,于是故作慷慨。
“那好,我干脆开门见山。在洛阳有一个我相熟的朋友,名叫弄玉。她很喜欢用各种毒药,希望你能教她一教!”刘驽笑道。
“这个……”花流雨显得颇为犹豫,“毒圣门素来有严规,非本门弟子不得以毒经相授。我若是真的做出了这事,想必本门上下听说后都不会轻易饶了我。”
“既然如此,那花女侠肯定是不会教的了。”刘驽叹了口气,朝身边喊了声,“罗帮主!”
罗金虎一听赶紧走了上来,“掌门,请问有何吩咐?”
“花女侠出身毒圣门这等名门大派,咱们掌剑门却是江湖上不知名的小门小派,若是让别人看见你们和花女侠一路上同行,恐怕会坏了花女侠在武林中的名头。”刘驽笑道。
罗金虎会过意,马上添油加醋地说道:“掌门,您说得对,所以我觉得带上花女侠一起走,实在有些不大妥当。可若是把她留在这客栈里,恐怕她又会向他人泄露我们的行踪。为保万无一失,属下倒是有个好主意!”
“是何主意,尽情说来!”刘驽笑着与他唱起双簧。
“给花女侠一个痛快,既不让她受罪,我们自个儿也能放心。”罗金虎哈哈一笑,便要从腰间拔刀。
第五百一十五节 一匹劣马()
花流雨吓得花容失色,就在罗金虎准备拔刀的那一刻,她心中的那道防线已经不击而溃。她一只手抓住担架边缘的木条,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口中求道:“刘少侠,千万别动手,有事好商量。”
“这么说,你是答应教我的人毒功了?”刘驽淡淡地问道。
“不仅是用毒,所有她愿意学的武功我都愿意教。”花流雨赶忙回道。她的手未能抓稳木条,身子失衡,往后又倒着睡了下去。
刘驽微微摆手,罗金虎会过意,命令众弟兄抬着花流雨的担架出了屋。
屋里只剩下他二人。
“掌门,还有甚么要交待的吗?”罗金虎拱手施礼道。
“没有了,不过你好像有疑问,但说无妨。”刘驽拉了把椅子坐下,同时示意罗金虎不要客气。
罗金虎没有坐,而是拧起了眉头,思忖片刻后方才说话,“掌门,刚刚那个花流雨若是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会不会真的杀了她?”
刘驽沉吟片刻,指节在座椅把手上不停地敲打,笑道:“顶多给她点苦头吃,应该不会杀她。“
罗金虎略微一欠身,“掌门如此说,我就明白了。”
他转身要往屋外走去,刘驽望着他的离去的身影,绷紧的身体一松,后背塌陷进了椅子里。他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何尝不明白罗金虎的意思。
在这江湖上,有人要求他心狠手辣,有人却希望他心存善念。一来二去间,令人感触颇深。
他低垂着头,坐在竹椅里迟迟未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发觉客栈老儿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只等他抬起头。
“官老爷,时候不早了,要么今晚留下来,明天一早再走吧。”老儿出言挽留,两只枯瘦、长满老茧的手拘谨地交叠在一起。
“不了,老人家,店里可还有马?我想再买上一匹,顺便把上次那匹马的钱一起算上。”刘驽从竹椅中站起身,拍了拍老人的手臂,示意他不必紧张。
“马厩里还有一匹马,官老爷若是不嫌弃,尽管骑走。另外您之前给的钱财足够小老儿吃喝好几年的了,哪里还敢找您要钱,我这就去给您牵马!”老儿仍是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刘驽微微一笑,“那就劳烦老人家了。
他跟着老儿出了屋门,在院中等候。过了不过会儿,老儿从厩中牵了一匹瘦削的黑马出来。他略略瞥了此马一眼,随即明白了老儿不收他钱、又请他别“嫌弃”的原因。
这匹瘦骨嶙峋的黑马自从出了马厩后,就没有乖乖地走过哪怕一步路。它使劲地用蹄子撑住地面,拼命甩动头上的马辔。
老儿每拉它往前走出一步都是极其艰险,还时不时地要提防这畜生撩蹄子踢人。
老儿见刘驽正在望着他,脸色颇为尴尬,“官老爷,这匹马实在顽劣得很,见了谁都不肯服。不仅如此,它嘴巴还挑剔得很,这不吃那不吃的,早晚得送进屠宰场杀了去。”
那黑马似是听懂了他的抱怨,趁着他说话的当口,使劲一蹄子踹了过来。
刘驽眼疾手快,一晃身来到老儿跟前,右手一揽,将其护到了自己身后,笑道:“这家伙脾气倒是不小!”
老儿生气得紧,骂道:“甚么脾气不小,简直是匹劣马、驽马!”
他跑着要回屋去找棍子,好好教训这畜生一通。
刘驽一把拦住了他,“老人家,莫要生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塞到老儿的手里,“这是我给你的马费,还请不要嫌少。”
老儿捧着手中的金子,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官老爷,这么一匹驽马可值不了这么多的钱。”
刘驽哈哈一笑,“未必,说不定是匹千里马呢!”
他抓住黑马的缰绳,左脚踏住一只马镫,翻身跃上马背。黑马顿时大怒,仰头长嘶一声,竟人立竖起。
站在马前的老儿顿时一惊,喊道:“官老爷,小心!”
刘驽双腿用力,将马腹紧紧夹住,任它跳跃,笑道:“瘦成杆儿了,力气倒不小!”
黑马腹部受痛,更加不愿臣服,驮着刘驽在院子里蹦跶开来,狂奔乱跳,眨眼间便冲出了院门。
刘驽急忙勒紧马缰,从疯狂起伏的马背上回过头,向客栈老儿抱拳施了一礼,“老人家,咱们这就别过,有缘再会!”
客栈老儿笑成了眯缝眼,“官老爷,慢走!”
刘驽一松马缰,这黑马就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数息时间已经跑出了十几丈远。
一路上,这黑马总是与他执拗,他要往东,这马便撂着蹄子往西;他要往西,这马则一个劲儿地往东跑。
他见状十分无奈,灵机一动,索性反其道而行之,向着相反的方向驱使马匹。
这黑马初始没领会过来,被他耍了一道,直至跑出了雍州城。
在跑了几十里地后,黑马突然醒悟过来,明白自己乃是被耍,一生气竟索性撒开蹄子回头就跑,跑的速度竟比来时还要快。
“嗬,这家伙!”刘驽看得傻了眼,没想到这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