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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圣妍道:“韦先生,现在人命关天,还求您尽快治病救人。若是您觉得自己交出‘玄微廿指’太亏,我自可用昆仑派的《五老经》与你交换。”韦图南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愿意教,而是实在是时候还未到!”
岳圣叹旁观了许久,这时也忍不住说道:“韦先生,你化名崔东阳,在河北一带悬壶济世多年。别人都赞你是医者仁心,想必是不,还望韦先生能酌情救一救公孙公子。”陆圣妍转过脸,望了岳圣叹一眼,这师兄妹俩之间的怨恨,在此刻似乎消融了些许。
韦图南转过身去,面对众人,说道:“不管诸位如何说,我也不能这般做。我的性命不打紧,但是实在还有要事要办,还请诸位见谅!”众人一听便纳了闷,不过让他传授给刘驽半套“玄微廿指”,又和他的性命有甚么关系。
陆圣妍咬了咬嘴唇道:“如果公孙先生愿意传授刘驽‘玄微廿指’,我愿意后半生听从先生驱使,先生要我去办甚么,我便去做甚么,即便杀遍天下人,也在所不辞!”韦图南闻言回头,问道:“陆姑娘,你真的能做到?”陆圣妍道:“我一向说话算话!”
韦图南大声笑道,道:“好!好!好!如此我便没有了拒绝的理由。还请你帮我找到一个名叫柳哥的契丹姑娘,请她南下一趟中原,去金龙峡翠屏峰的悬空寺见一见普真和尚。”普真这个名字,刘驽听后十分相熟,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陆圣妍道:“好,我一定答应你做到。还请阁下传授刘驽指法吧!我们大家都转过身去,不会偷学。”花三娘一听她如此说,立马哈哈大笑,说道:“我才不看!”说着便要转身。
韦图南叹道:“不用了!”他看了眼笼底的公孙茂道:“他再坚持个把时辰没问题,容我再想想自己的事情吧。”
此时契丹人押着铁笼车,已经过了幽州地界,地势开始逐渐变得平坦,契丹军队开始五百余人排成一列,在广阔无垠的黑土地上行进。一轮火红的斜阳下,笔直的白杨树林看上去无垠而又苍凉。
韦图南拍了拍刘驽的肩膀,说道:“孩子,你能和陆姑娘一起,帮我寻找柳哥姑娘吗?”刘驽点点头,说道:“韦先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韦图南又道:“找到她后,请你帮我保护她一生一世,可以吗?”
刘驽睁大眼睛,不明白韦图南所言乃是何意,但仍是答道:“保护妇孺,本就是我们男子汉该做的!”韦图南道:“好,好!”他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一个字,便是这个“好”字。
花三娘笑道:“师哥,这个柳哥姑娘不会是你的闺女吧?等大伙儿找到了她,我可要好好看一看,看她长得像不像你!”韦图南道:“你胡说些甚么,韦某一生未曾婚娶,又哪里来的女儿?”花三娘又道:“要么这姑娘竟是那普真和尚的私生女?现在的和尚可越来越不守规矩,生女儿都生到契丹去了,哈哈!”
韦图南怒目圆睁道:“师妹,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要是再说普真大和尚半句坏话,连神佛也不能容你。”花三娘笑道:“师兄,你甚么时候开始信佛了?这世间哪里有甚么神佛,不过是世人在说谎,却没有人愿意戳破而已。哈哈!”
韦图南道:“师妹,那我便在十八层地狱的修罗场中等你吧!”他突然双手在笼底一撑,身形飞起,如一只大鸟般直扑刘驽。韩不寿闻声睁眼,蕴雪刀出。怎奈他身中剧毒,手腕无力,这一刀还未挥出,手腕便已软软垂下。
第五十四节 回天经脉()
韦图南从后紧紧搂住刘驽,直如一只成年蝙蝠展开肉翼,裹住自己的幼崽一般。刘驽直感后背上有一股气息,如小鼠般四处游走。他渐感后背焦热,随后扩至全身,脑袋竟有些昏昏沉沉的。
渐渐地,刘驽感到背上越来越沉,韦图南的头颅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似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气力。突然他听见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乃是韦图南在说话。韦图南说道:“玄微指没有二十式,上半本只是心法,我现在就给……你……。”刘驽不明白,韦图南所谓的“给他”是甚么意思。
花三娘看着韦图南,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几乎情难自制,狂吼道:“韦图南,你要干甚么?”她吃力地爬起身来,伸手要拽开韦图南,却被陆圣妍一把制住。跟着岳圣叹也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
韩不寿微微以眼色示意,薛红梅拔剑而出,指着花三娘的脖颈,说道:“你敢再动一动,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是众人中唯一未受伤之人,此时倒属她实力最强。花三娘浑没有将颈边的剑刃放在眼里,大声哭道:“师兄,你就如此绝情吗,就这么不肯将玄微廿指交给我吗!”
突然韦图南从刘驽身上滑落倒地,刘驽转身欲将他扶起。韦图南声若蚊蝇,说道:“不用了,让我躺一会儿吧!”此时黄昏将近,韦图南躺在晚风中,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慢慢地,这丝微笑僵硬在他嘴边,再也不动。
刘驽试了试他的鼻息,气若游丝,急喊道:“韦先生不行了,我们大家快救救他。”他急忙将韦图南扶起,使出“玄微廿指”在他后背连点。众人看见,刘驽的双袖被劲风鼓起,指尖过处,空气直发出滋滋之声。
花三娘被陆圣妍、岳圣叹等人困住,不得动身,哭道:“韦图南死了,玄微廿指失传了,失传了!”众人眼见刘驽的玄微廿指功夫比刚才强了很多,定是韦图南用甚么方法将玄微廿指的秘诀交给了他,花三娘又怎能说玄微廿指就此失传了?均是十分的不明白。
韩不寿见刘驽头顶直冒白气,急道:“不好,要走火入魔,刘驽你快停下来!”刘驽不听,十指连挥,浮影式、掬水式、捞月式和拈花式等指法接连使出,连点韦图南全身各处经脉。
韩不寿见刘驽肤色越来越红,如此下去必然会走火入魔,于是他抽刀一划,刘驽的衣裳自后背裂开,一大片后背露了出来。众人一看,他后背上乃是星星点点的紫斑,却不知从何而来。刘驽直感一阵凉风扑背而来,脑中大感清明。
花三娘看见眼前情形,早已想通了个大概,她当年从韦图南手中抢走的下半本,定然是与上半本有极大的不同。花三娘多年以来修炼玄微指而不成,但临死之际又不甘心,是以将其传授给刘驽,只当死马当活马医。她怎知道这小鬼曾经修行过化瘀九藏,竟能使出玄微指的真正威力。
花三娘内心大喜,心想着逼迫韦图南将上半本玄微指法,也传授给刘驽。待得刘驽将这二十套指法学全,她再想办法从这小鬼手中夺去。谁料这玄微指法竟与她所料不同,她估摸着,这上半套指法竟不是指法,而是心法。
这套心法可以让习者打通小周天通往大肠经的诸脉,进而连通为一脉,医者称之为回天脉。韦图南为了修成回天脉,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然而他一直没有得到玄微指的下半卷,是以无法将回天脉的功法付诸实施。
万万让花三娘想不到的是,韦图南竟然宁愿耗费自己的毕生内力,为刘驽打通回天脉,也不肯将心法公布于世。虽然刘驽就此学会了玄微指,但是这套精妙的医家指法,却从此绝传世间。
刘驽头顶的白气渐渐由盛转弱,进而内敛。岳圣叹有些担心地说道:“他不会有事儿吧?”韩不寿道:“不会,他的真气已渐渐内敛,应是能收放自如了。”花三娘道:“这小鬼想学会玄微指,没门,玄微指是我们苗家的,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夺去它!”
她将右手抬至嘴边,一声响哨响彻云间。众人听后皆是一惊,这花三娘身受重伤,怎会有此功力。只见她双臂一震,将陆圣妍与岳圣叹甩开,喉间竟发出龙吟之声。薛红梅拔剑来挡,花三娘伸手抓住她的剑刃往旁一送,薛红梅当即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韩不寿道:“好强的‘困龙功’!”原来这门“困龙功”乃是王道之的生平绝技,据说修炼此功之人,可将他人的内力封于丹田,一丝也不溢出。得“困龙功”护佑之人,遭受剧创之时,身上被封穴道便会随之解开。原本储存于丹田中的内力随即源源流出,使其得以自愈。
花三娘之前从未使过武功,众人只道她武功低微,却从未想过是因她内力被封之故。想她师兄韦图南,能在短时间内为刘驽打通回天脉,其内功之强不言自喻。花三娘的内力即便不如他,也不会太弱。
花三娘冲破众人的阻挠,直向刘驽扑来。刘驽凌空跃起,左手连使玄微指法不停,右手握拳橫挥,逼开花三娘的双爪。同时他右脚踹出,正中花三娘胸口。花三娘啊地一声,往后疾退数步,抓住铁笼栏杆方才立稳。
韩不寿等人看得清楚,刘驽刚才所使招式,正是契丹散手中的“飞天弥陀”。没想到他回天脉被打通后,内息也是大增,所使契丹散手呼呼有声。花三娘十分不甘心,随即又扑上,她双手或做鹰爪,或呈虎式,千变万化。
刘驽仍是一只手连使玄微指不停,另一只手与她对决,契丹散手中夹带着陆圣妍所授两仪掌。两人过了十几招后,刘驽突然飞腿踢出一脚,跟着右拳横扫。花三娘被他拳脚齐齐打中,只感胸口剧痛,扑倒在地上。
岳圣叹赞道:“好一招‘一拳扫七星’,打得漂亮!”他正说间,直听见后方传来纵蹄之声,只见有十几人骑着马,并排成一字型,往铁笼车重来。
花三娘见状大喜道:“好,好,他们都来了,你们这些人都得死。”众人原本就纳闷,她身为武林泰斗王道之的夫人,怎地她失踪了这许多日,王道之竟也不派人来寻。此时才知,花三娘自持有“困龙功”护身,将众多王道之旗下的武林高手隐匿不发,直到此时方才叫出。
岳圣叹拔剑要刺花三娘,花三娘右手挥出,将他拍倒在地,口吐鲜血不止。花三娘脚下连变,双爪方位不定,使出苗疆著名的功夫“花蛇十四游”,直往刘驽全身要害连抓而去。
而刘驽一边与她对决,一边仍需为韦图南疗伤,是以身法不便。索性心中一横,也不管她如何攻来,径直使出遥辇泰的绝招,“奔流入海”,右拳连挥,直往花三娘胸口招呼而去。岂料歪打正着,原来花三娘这套花蛇十四游中,虚招太多,最怕有人强攻。
是以她一见刘驽右拳连出,忙往后推开数步,急切间奈何刘驽不得。于是,她干脆绕着刘驽游斗,只盼那十几骑速来接应。
那些契丹兵士,见有人来袭,急忙取下弓箭,秉着射人先射马的原则,向那十几人的坐骑招呼而去。岂料那十几人均是身手俊逸,个个从马背上飞身而起。那些契丹兵士弓箭甫出,已被那些人赶了身边,还未来得及逃跑,便纷纷毙命。
这时,刘驽只听韦图南突然咳嗽了一声,胸口气息陡壮,喜道:“韦先生有救了!”花三娘见状大喜,说道:“把他给我,我就不杀你!”刘驽道:“没门!”一脚踹出,带着劲风直袭花三娘面门,花三娘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
这是竟有人在旁鼓起掌来,用不标准的汉话称赞道:“不错,不错,确实是个学习我们契丹散手的好苗子。”说话者乃是遥辇泰,他不知道甚么时候,竟已出现在铁笼车旁边,镇定自若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十几名对手。
第五十五节 苗疆往事()
那十几人只是跟在契丹人身后,却并不靠近,若即若离地保持着距离。遥辇泰勒马停下,他们便也停下。遥辇泰拔营启程,他们便也上马跟上。
如此过了十几天,契丹大军已经进入了草原地带,那十几人仍是不疾不徐地跟在铁笼车后方不远处。铁笼车中,花三娘数次与刘驽相斗,均是落败,因此只得罢手。她一个人坐在铁笼角落里,目光凶狠地望着每一个人。
刘驽这些日来,玄微指的功力日渐精进。他稳住韦图南和公孙茂两人的伤势之后,空闲之余,便为陆圣妍、韩不寿和岳圣叹三人施功疗伤。他原本已经达到瓶颈的化瘀九藏功夫,这时竟又突飞猛进起来。
他大喜之下,便愈加勤加修炼,却发现这化瘀九藏的功力未得寸进。无奈之下,他索性不再修炼,而是使用玄微指法,为众人疗伤。过后,他发现自己的化瘀九藏功夫竟又进步了些许。
如此数番,他方才明白,若想让这化瘀九藏的功夫得以提升,必须不断地为他人治病疗伤方可。
闲暇之时,刘驽从怀中掏出那本买来的《千金药方》,细细阅读。有一次,他的目光在其中一页停留下来,书页中写道:“夫天布五行以植万类,人禀五常以为五脏。经络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