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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红梅来不及细想,因为唐影根本不给她这个时间。
唐影眯着眼,盯着面前一脸癫狂的薛红梅,如获至宝,仿佛在观赏一件精美的青花瓷器。他缓缓说道:“给你一个选择,跟着我做事,或者死。”
声音很轻,口气却不容置疑。
薛红梅不肯服输,瞪着一双红眼看向唐影,“别以为你武功高强,我就怕了你,没门,想杀就杀!”
唐影听后轻轻叹息,“我本想助你杀了刘驽,了却你心头一桩大事,没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薛红梅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杀刘驽都是为了自己。没有我,你们照样会杀刘驽。”
“我和他们不一样。”唐影淡淡地说道,“他们只是想着法地将刘驽置于死地,至于能不能实现,却是另一回事儿。我与他们不同,我可以将这件事情做到板上钉钉,将刘驽抓到后,亲自交到你的手里,任你是杀是剐。”
薛红梅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眼露异色,“你怎么知道我恨刘驽,难不成你认识我?白天的时候,你看我的目光可宛若一个陌生人。”
唐影不屑地在鼻中哼了一声,“那都是在外人面前作戏,我的人调查了你很久,知道你就是当初被困在草原虎冢的薛红梅。你精通化瘀书中的武功,只可惜缺少其中一个章节,否则武功早已不是今天这个境界。”
“你花尽心思探明我的弱点,究竟是为了甚么目的?”薛红梅如闻焦雷,直感自己被人抓住了命脉,浑身肌肉绷紧了起来,随时准备决一死战。
“不为了甚么,只要你肯顺从了我,我甚至可以答应帮你补全化瘀书中缺少的那一章,助你早日进入一流高手境界。”唐影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神秘,令人见后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你有这个能力?”薛红梅将信将疑。
“我做不到,但是我家袁总舵主可以做到。只要薛姑娘此番立下大功,我愿意向总舵主奏明,请他老人家将你招揽入会。从此你的敌人便是米斗会的敌人,普天之下无人胆敢不从。”唐影认真地说道。
第七百一十六节 破开血案()
薛红梅对唐影的话不置可否,道:“你是米斗会的人,这点我早就知道,昨天肖苍蓝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说起过这件事。我只关心一点,米斗会袁总舵主高高在上,向来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你是否真的有本事说服他帮我弥补功法中的缺陷?”
唐影听薛红梅说起肖苍蓝,便一阵牙痒痒,叹道:“我加入米斗会本是极其隐秘之事,肖苍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当是他的冒失,抑或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未可知。”
薛红梅掩嘴噗嗤一笑,“米斗会统一了蜀地武林,这是普天之下世人皆知的事情。你们唐门身处蜀地,又怎能脱离得了米斗会的干系,若是假装两不相认,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唐影脸上有些不自在,道:“我此番前来长安乃是受了袁总舵主的重托,若是你能为米斗会立下汗马功劳,将来自然前程远大。袁总舵主乃是胸怀广阔之人,他老人家精通化瘀书,若是对你青眼有加,授法解惑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薛红梅轻悠悠地舒了口气,“我愿意相信你。请记得你的承诺,死死地放在脑子里,不要将来假装作没有发生。说吧,需要我为你做些甚么?”
她毕生所望之一便是补全自己武功中的缺陷,既然机会放在眼前,她又怎肯轻易错过。即便是镜花水月般的幻影,她也要努力试上一试。
唐影略带尴尬地一笑,“我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至于我们接来下做甚么,你听我调遣即可。”
为了确保隐秘,他接着用内力传音与薛红梅言语了几句。薛红梅听后面露惊愕之色,她虽然自忖冷酷无情,但与这个唐影的手段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怔怔地说道:“刘驽遇上了你这种狠辣人物,是他命不好,将来肯定生不如死!”
唐影嘴角现出一丝冷酷之意,“那也要看薛姑娘能为我提供几分助力。”
翌日清晨,近百名年轻弟子被杀的消息惊动了所有进驻镇岳宫的武林人士。诸多首脑人士聚集在案发的两间后院房内,细察死者身上的创口,却发现所有的创口都有被故意毁坏的痕迹,令人难以推测出伤人者的武功路数。
这些死去弟子来自神拳门、碧焰帮和清凉观等多个门派,皆是门派中的精英,此番在镇岳宫突然暴亡,无疑令各派掌门愤怒,只怕将来回去后难以面对江东父老。
少林寺法证禅师在众人中身份最尊,威望最高,被众人推作此番大会的首领,地位隐然已是武林盟主。在众人看来,他自当为破开此番血案身负主要责任。
有弟子被杀的几个门派掌门围着法证禅师一阵苦求,请他务必找出凶手,好让死去的弟子们瞑目。
法证禅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先是想到了薛红梅,料想可能是这个妖女作祟,于是率领各派掌门赶到柴房,却发现薛红梅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丝毫不得动弹。
薛红梅见老僧来到,大叫道:“老秃驴,你快放了我,否则不得好死!”
法证和尚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看守你的那两名弟子如今身在何处,怎么不见了踪影?说吧,后院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若是姑娘老实交待,贫僧可以保证没有人会为难你,否则贫僧难以管束各大门派的苦主,结果恐怕会对姑娘有些不妙。”
薛红梅吼道:“他们糟蹋了老娘,又去后院喝酒,至于去了哪里,你问别人去!至于后院,呵呵,你们点了我的穴道,我怎么过得去!?”
她心中暗暗庆幸,得亏昨夜与唐影将痕迹处理得干净,否则此时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她用指甲在那两名男弟子胸腹处留下的创口实在太长,十分难以掩饰,令人一见便知是她所为。并且这两人乃是专门负责看守她,突然暴亡无疑不利于她掩饰身份。因此昨天唐影当着她的面,使用化尸粉将两名男弟子的尸体化去,连淌在雪地上的血水也丝毫不剩。
薛红梅因此料定,法证禅师只是在试探自己,绝然无法知晓事实,才敢壮着胆量强辩。
法证禅师不理会薛红梅的胡搅蛮缠,凑到此女的身边,仔细嗅了嗅,发现并无任何鲜血的气味,眉头上疑云更盛。
薛红梅见状笑道:“老和尚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羞,兀自恋着老娘的美色。快来解开老娘的穴道,喂你吃奶来!”
法证禅师乃是修为高深的出家人,听她这般撩拨,苍老的面皮转瞬变得通红。
站在他身后的诸派掌门也是强忍着笑,想看老僧会如何应对。唯有蜀中唐门的当家人唐影始终保持严肃神情,似乎甚话也未听见一般。
然而法证禅师并没有出言呵斥薛红梅,脸上很快恢复了古井不波。他连出数指,加固了薛红梅身上各处被点穴道中的真气,便连此女的哑穴也一并点了。
这一次,薛红梅恐怕再难出言羞辱他了。
他转身带着众人出了柴房,又去那茅厕后面的废屋里找到了崔擒鹰,只见崔擒鹰满嘴被灌满了屎,不禁皱了皱眉头,于是命跟过来的几名少林弟子上前为其清洗干净,自己带着众人拂袖离开废屋,来到院中。
案情破朔迷离,法证禅师轻叹了口气,扫视了一遍面前的众人,“你们谁有主意?”
江南霹雳堂堂主苏青率先道:“凶手仅是在后院杀人,却不敢来到前院作乱,足见其并非第一流的武功高手,是以不敢与我们这些老家伙为敌。”
法证和尚点了点头,望向其他人,“还有谁有看法,不妨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
众人正面面相觑间,一个青年弟子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昨晚我并没有睡着,起夜时正好看见刺客逃走,那人施展的乃是崆峒派的乾坤迷踪步法。”
这青年正是龙虎山掌门冯孤鹜的儿子冯破,自从雍州归来后嗓音便变得沙哑,性格也比以往稳重许多。这几年,冯破苦练武功,加上处事沉稳,已在年轻一代弟子中闯下不错的好名声,隐然已是武林未来的领头羊。是以他刚一出口,便引起众人侧目。
崆峒派的云鹤真人听见冯破的这番话后,差点跳了起来,还未开口便被师兄玉鹤真人阻止。玉鹤真人冲师弟摇了摇头,示意其不可冲动。
由于这次龙虎山的弟子并未受到损失,掌门冯孤鹜本打算笑看隔岸关火,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平素稳重的儿子竟然冲出来发话,而且其所提到的“乾坤迷踪步法”出自崆峒派,可能引起崆峒派不必要的误会。
他将云鹤真人的举动落在眼里,当即冲儿子冯破发火吼道:“混账!你年纪轻轻能知道个甚么,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你怎能看清凶手使用的是甚么身法?尽在这里胡说八道!”
冯破对父亲的心思了然于心,急忙向父亲施了一礼,“孩儿不敢说话,其实这乾坤迷踪步法并非只有崆峒派的弟子精通。自从当年黑白双煞从崆峒派盗走这本乾坤迷踪步法的秘籍后,江湖上精通这种步法的人便多了几个,其中便有掌剑门的掌门、如今长安城的镇守者刘驽!”
第七百一十七节 口角争吵()
“刘驽武功高强,不至于要偷偷摸摸地潜入进来杀我们的年轻弟子,凶手应该不是他吧?”苏青表示质疑。
众人听后随即表示认同,毕竟江湖传闻双玉二王中的夔王李滋便是死于刘驽和另一名青年的合攻之下。刘驽武功如此高强,想杀人大可以光明正大,当不至于行鬼鬼祟祟之事。
云鹤真人、玉鹤真人及诸多崆峒派弟子见此情形,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不再准备替自家辩白,索性拢起袖子准备做旁观客。
一直未曾说话的唐影这时插道:“苏堂主所言有理,此事应非刘驽本人所为,而是他麾下的人马学会了乾坤迷踪步法,继而上山来破坏我等的讨逆大会。据在下所知,目前掌剑门中会武功的足有四百多人,其中既有被本派革除名籍的叛徒唐彪等人,也有少林寺般若堂的难了和尚及其门下众僧。”
法证和尚听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那个难了师弟尘心难泯,此番投敌可谓是辱没了我少林数百年清誉。将来若是能在阵前擒下他,必然施以重罚。既然诸位都认为昨夜血案乃是掌剑门中之人所为,我等今后必须严加防范,待上阵后再找掌剑门报仇不晚。”
冯破身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来到老僧面前合手施了一礼,“方丈,依小辈之见,既然咱们的讨逆大会已经召开完毕,不如这就去投奔黄巢大军,冲上城墙,将那些躲在长安城内的掌剑门诸人杀个片甲不留。”
法证禅师淡淡地看了眼冯破,“年轻人追求上进本是件好事,但不可因贪功而将事情做过了头。如今我少林昙字辈的云、心、法、道四位高僧、龙虎山的令狐老祖和峨眉五老皆未赶到,贸然与掌剑门开战并不合适。”
冯孤鹜见法证禅师教训自己的儿子,心中颇有些不高兴,“我派令狐老祖此番并不打算出山,即便如此,龙虎山也不惧与掌剑门开战。若是大师心有疑虑,非要在此等贵派的前辈高人,那龙虎山在此作陪几日也无不可。”
他寥寥几句话将龙虎山位置摆得极高,故意与法证禅师的谨慎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法证禅师脸红了红,却也没有受冯孤鹜的激将法,“那么咱们大伙就继续在镇岳宫待上几天,晚上多派出一些人警戒,务必防范有敌人前来夜袭。”
“谨奉大师之命!”江南霹雳堂堂主苏青率先道。
他以一派宗主的身份作则,服从法证禅师的安排,其余小门派中的武林人士又怎敢出言反对,于是纷纷群起效仿。
“谨遵大师调遣!”
唐影虽然性格清冷,此时却不低调,在众人中喊得颇为大声。
冯孤鹜见状颇有些不以为然,带着儿子冯破及其余龙虎山弟子返回院中划给本派房屋,边走边摇头道:“多待几日就待几日吧,这里若都是我龙虎山的弟子,冯某恐怕早已下山奔赴长安城了!”
两千多名武林人士因此继续在华山南峰上的镇岳宫中继续住下,所幸这里由先前那些道士们留下的宅院颇为宽敞,大伙儿带来的干粮仍然够吃,这才没有显得日子捉襟见肘。
当日白天,并无异常事情发生。薛红梅身上数处穴道被法证禅师所封,一直直挺挺地躺在柴房内无法动弹。中间只有两人进柴房送过两次饭,喂到她嘴中吃下。
由于昨夜死了许多人,年轻弟子们多是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