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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兀室离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往东!”
薛红梅一听忙道:“刘驽,咱们往西走!他和那个李菁都不是甚么好人,既然他们两人都说往东走,那咱们就该往西走。”说着她一把拽过越兀室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命他走在前面探路。
刘驽道:“八师父,或许我们应该试试走东面。”薛红梅道:“刘驽,你要听我的,你总容易相信坏人!”刘驽叹了一口气,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西边的坑道笔直而整阔,墙体由青砖砌就。因经历百年之故,砖面已有些裂开,湿漉漉的墙面上生满了青苔。一只只砖雕的螭吻从墙面突出,面目十分狰狞。
在坑道的尽头,同样透着一丝亮光,也不知是天然生成,还是人意而为。三人往前走了约莫三百步远,渐觉胸口气闷。刘驽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三人继续往前走去。
约莫有又走了几十步远,刘驽手中的火折子忽地熄灭。越兀室离见状回头说道:“薛姑娘,咱们如果再往前走,就会被活活闷死。”
薛红梅将他往前一推,喝道:“少跟我耍花样,继续往前走!”与此同时,她也渐觉呼吸艰难,便悄悄地用汉话跟刘驽说道:“要不要咱俩准备着撤?”
刘驽有些为难,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越兀室离说道:“那他怎么办?”薛红梅道:“让他继续往前走,如果他能走到光亮处不死,那就说明这条道是通的。否则咱俩就换条道,走东边。”
刘驽叹了口气,望着越兀室离的背影,说道:“他本来就跟我们说,要走东边的。”薛红梅道:“你怎么能相信坏人的话,咱俩必须得试,不然怎能知道哪条路是真的。”
越兀室离听见薛红梅与刘驽在用汉话说个不停,他虽是听不懂汉话,但料到其中必定有异。他的步伐越来越慢,薛红梅在后方看见,骂道:“小矮子,还不快点走!”
越兀室离不应,薛红梅正欲上前推他。他突地转过头,迎面朝着薛红梅扑来。刘驽急挡在在薛红梅的身前,不料越兀室离半路上突然变了向,全力朝墙面撞去。
薛红梅惊道:“他疯了!”刘驽来不及听她说话,一个箭步冲至越兀室离的面前,要将他拽回。
然而他终是晚了一步,只听喀嚓一声响,整个坑道开始晃动,他不得不扶住墙面站稳。墙面上的那些螭吻头突地全部张开,一股股黄沙从螭吻们的口中喷出。
坑道中顿时天昏地暗,越兀室离借着此机会,身形一闪,转瞬不见了踪影。
坑内黄沙奔腾,薛红梅见状吓得抓住刘驽的肩膀,啊啊直叫。刘驽再去找越兀室离,却见他撞墙处竟打开了一扇石门。他急道:“八师父,那里有个门,咱俩赶紧也钻进去。”
他拉着薛红梅冲至石门前,矮身欲钻。然而那石门实在太过窄小,两人怎么试也钻不过去。坑道里的黄沙越积越高,渐渐湮过石门,两人眼看便要葬身此处。
刘驽一把拉起薛红梅,往前方光亮处奔去。薛红梅道:“快,快,快,前方的路也快被沙子湮掉了!”
第九十四节 石室巨盘()
两人朝着坑道的尽头狂奔而去,同时四面八方涌来的黄沙愈来愈多。刘驽的双脚直陷入黄沙内,无法使力。他背起薛红梅,提气运劲,使出乾坤迷踪步法,脚踏在墙壁上,往前飞步而去。
怎耐坑道内十分气闷,他直感喘不过气来。他强忍着跑出三十多步,继而两行鼻血流出,头脑昏沉欲裂。他一个分神,身子便落下墙来,与薛红梅跌入沙堆之中。
两侧墙上的螭吻口中,源源不断地往外喷出黄沙,不一会儿已将两人淹没了半身。
薛红梅道:“我,我是个累赘……你自己走吧!”刘驽不吭声,他拽起薛红梅的胳膊,强忍着胸口气闷,将她背起。他右手抠住墙上一处砖缝,整个人疾窜而起,沿着墙向前跃出了数步,终于靠近了那道透光的亮缝。
一息新鲜空气从亮缝中透了进来,微弱却让人感到振奋。刘驽背负着薛红梅一跃而上,双手抠住石缝,贴在坑道顶上。然而身下黄沙涌出得太快,不一会儿便到了二人的小腹处。
刘驽单用左手抠住石缝,右手捏拳狠命去砸那石顶。然而他拳头直砸得鲜血淋漓,石缝周围仍是纹丝不动。薛红梅急忙解下腰间的长剑,递给刘驽,道:“用这个!”
刘驽接过长剑,挥剑欲砍。怎奈空间过于狭窄,长剑无法使开。他倒转过剑柄,去击打石缝,连击了几次后,只听咔嚓一声,剑柄折断,仅余下半截。
黄沙越堆越高,他急将剑刃插入石缝,准备去撬。只听铛地一声,剑刃似是击中何物,他直感虎口一麻。紧接着,那股力竟倒逼了回来,将他的剑刃硬生生地挤出石缝。
刘驽惊道:“上面是谁?”石缝上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你管我是谁,反正你不喜欢叫我名字。小小的石缝都整不开,你真是笨死了。”
刘驽听到这声音无比地熟悉,道:“你是李菁!”那声音道:“是啊,你不是不想见我吗?”刘驽吼道:“不见就不见,我们死在下面也不见你。”
他话音刚落,一股汹涌的沙潮从坑道远处涌来,足有一人之高,直让两人无处可躲。这时他直感头顶上亮光一闪,一大块青石被切落。
李菁手持双刀,出现在两人的头顶之上。她收刀回鞘,蹲下身来,从上方的青石切孔中伸下手,道:“快抓住,我救你们上来。”
刘驽抓住她的手,往上一纵,便跃上了石孔,再一看,四遭竟是一片全新的天地。他和薛红梅身处一间宽敞的石室之中,石室中央乃是一座巨大的石盘。
他探头一看,石孔下方的坑道中仍是沙潮汹涌,沙堆越来越高,慢慢地已经有沙子透过石孔,向上漫过来。
刘驽急忙放下薛红梅,寻物去堵那石孔。李菁笑道:“傻瓜!”她几个纵跃,跳到石盘之上。石盘上置有一根悬针,李菁朝下方使劲掰动那根悬针,紧接着石孔下方的沙潮声,随之顿息。
薛红梅一见有些生气,质问道:“原来你早知道怎么停止这沙潮,为甚么不早些掰动这机关?非要等到现在?”
李菁笑道:“有你这么不礼貌的人吗?连声谢谢也不会说,就来质问于我。”薛红梅强行忍住怒气,说道:“好,那我先谢谢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为甚么这样了吧?”
李菁摇摇头,指着刘驽道:“我要让他谢谢我,我才肯说!”
刘驽正要施礼答谢,薛红梅将他止住,说道:“你就现在说,为什么要捣鬼!”李菁双手一摊,有些无辜地说道:“我可没捣鬼,我要是捣鬼,你俩就死在下面了,哪有机会见我。”
薛红梅见说不赢她,抓住刘驽,转身便要走。李菁一声将他俩喝住,道:“你们这么乱闯,能去哪?”薛红梅道:“你管!”
李菁笑道:“我是不会管的,先前我好心好意地告诉你们,要走东边的坑道。你偏偏不听,非要带着刘驽走西边的坑道。不知道你这一次,又想闯进哪个死胡同里去。”
薛红梅停下脚步,回头盯着李菁,问道:“你真的有这么好心,愿意帮我们?”李菁道:“我没说帮你们,我只是想做甚么便做甚么,连我师父都拿我没办法。”
薛红梅见李菁一人孤零零地,很明显她也没找到自己的师傅,便挖苦道:“是啊,你师父是拿你没办法,反正你对他不上心,即便找不到他,你也不会着急。”
李菁笑道:“随你怎么说。”
刘驽在两人争吵时,并未插嘴。他独自一人默默地走至大石盘边,只见石盘之上花纹盘错,都是些契丹式样。他回头向李菁问道:“请问,这里就是‘虎冢’吗,怎么像是契丹人造的?”
李菁道:“你叫我名字,否则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刘驽强忍住怒气,又一次问道:“请问李菁姑娘,这里是虎冢吗?”李菁道:“是,又不是。”
刘驽听后有些奇怪,道:“到底是,还不是?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李菁道:“准确来说,此地乃是虎冢的一部分,但是虎尸并不在这,所以并不能算是虎冢。”刘驽听后问道:“你的意思是,像此处这样的石室并不止一个?”
李菁道:“应该是,至少我们已经发现了四个。”刘驽道:“那你为甚么单独一个人在这里?”李菁横了他一眼,道:“你管得倒多,我自有我的道理。”
接着她又笑着问道:“如今身陷此处,你们最恨的人是谁?”薛红梅一声冷笑,道:“这还用问吗?”刘驽望了望她,道:“是我们自己想下来的,怪不得谁?”
李菁道:“你们下来的时候,上面可有甚么异常?”刘驽道:“不是我们自己找下来的,而是当时山顶上一阵天塌地陷的,我们顺着山石滑了下来,侥幸逃得性命,没想到竟会来到这里。”
李菁道:“原来如此,不知崔擒虎那个老混蛋又在搞甚么鬼,咱们得尽快找到他。”薛红梅冷冷地说道:“鬼可不止一个,鬼有好几个。”
李菁睁大了眼睛,瞪着她,道:“你是在说我吗?”薛红梅道:“我又没说!如果你知道韩公子的下落,烦请告诉我一声。”语气软了许多。
李菁道:“如果你说的不是我,那便是越兀室离吧。”刘驽一听,便道:“你知道他在哪里?”李菁道:“何止是知道!”她走至石室的一面壁前,弓腰拔出双刀。
直见刀光双闪,一片石墙随之被削落,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方孔来。李菁伸手进去一拉,里面传来:“不要!不要!”的求饶声。
待李菁拉出那人,刘驽与薛红梅定睛一看,此人身材矮小,穿着件脏兮兮的宽大华服,不是越兀室离又是谁?
第九十五节 穹顶裂缝()
越兀室离看着李菁,眼神惊慌失措。然而当他的目光移至刘驽的脸上时,却镇定了下来,说道:“我告诉过你们,要走东边的。”
薛红梅冲了过来,怒道:“你故意撞开机关陷害我们,反倒是有理了?”李菁对越兀室离的话颇为惊讶,她抓着越兀室离的右手随之又提高了一点。越兀室离张牙舞爪,却总是够不着她。
她对着越兀室离问道:“哦?你甚么时候开始有这般好心了?”她心怀疑惑,转头又看了看刘驽,意图获得他的证实。刘驽点了点头,道:“他确实如此说过。”
越兀室离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反抗颇为徒劳,喘了两口气便停了下来。他拧过头去,不理李菁,也不答她的话。
李菁有些生气,眉眼都挑了起来,怒道:“看来你还是不吸取教训,信不信我将你的两只爪子都剁下来?”
她右手抓着越兀室离,将他悬在半空。左手拔出唐刀,横过刀刃,将刀身在他两只瘦小的胳膊上使劲擦了几擦,直吓得越兀室离打了一个冷战。
薛红梅恨越兀室离撞动机关,害得自己与刘驽差点殒命,拔剑便要刺他。李菁右手一撤,薛红梅的剑从越兀室离身侧擦过。
李菁道:“薛姑娘,他是我抓到的人,就该我处置,甚么时候轮到你了?”薛红梅有些不服气,说道:“他就不是个好人,谁杀都一样!”
李菁笑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和我又有甚么关系。我杀他,不会因为他是个坏人;我饶他,也不会因为他是个好人。”
刘驽沉默了许久,这时开口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可以暂时留他一命。他是个出色的陷阱师,对这地下的墓穴,总比我们了解得多一些。”
李菁看着刘驽,又似在盯着他右颊的剑疤,直让他浑身不自在。
李菁道:“你这句话我爱听!或许我可以晚一点杀他。你真不知道这家伙有多狡猾,当时我落下陷坑时,费尽了心思才劝得他与我合作。”
刘驽当然知道李菁是怎么“劝”的越兀室离,越兀室离布满刀痕的双手说明了一切。
他说道:“不管怎样,你还是将他放下来吧,一直举着也累。”李菁笑道:“好!”伸手去抽越兀室离腰间的蟒带。这条蟒带原本绑住他的双手,不知甚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腰上。
越兀室离因为同一条蟒带,第二次忍受着手腕处传来的热辣辣的痛,吼道:“你,你给我些吃的!”李菁道:“哟,你倒挺会提条件!”
她右手拽住蟒带的一端,狠狠地一收,越兀室离痛得一声尖叫。刘驽见越兀室离脸色苍白,神状虚弱,有些不忍心,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牛肉,撕开一块,要塞进他嘴里。
李菁伸手挡开,怒道:“你干甚么?不许你给他吃的!”刘驽回道:“是我自己的干粮,又不是你的,我想喂谁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