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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娘一把推开九毒老怪的手,吼道:“不要再叫我王夫人!他王道之害死了我孩子,就想这么一直逍遥自在下去吗?”
九毒老怪听她说出了王道之的名字,顿时大惊失色,“王夫人,你这话可害惨我们了,恐怕大伙儿以后都会惹上大祸事。王道之先生当年的顾虑是,怕留下你那孩儿后对他名声不利。他对你倒是挺好的,这个你也明白!”
花三娘呵嗤冷笑了一声,“他对我好?我一路上被掳至契丹,他除了派出苗疆四鬼和关东一枭那样的四流角色,甚么时候又想起过救我了?我看他是觉着自己经学会了我所有的用毒本事,便觉得我是个累赘,想让我自生自灭了。”
九毒老怪叹了口气,摇着皓首说道:“这江湖武林中,谁又能真的靠得上谁呢!?话说到这份上,王道之先生若是知道了今日之事,我们大家都是非死不可了。”
他瞅了一眼公孙茂,说道:“他王道之连自己的唯一徒儿都能狠下心去骗,还有甚么事儿做不出呢。老子虽然在江湖武林中算得上心狠手辣,到底还讲究一个‘信’字,他王道之却是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九毒老怪说着目光落在刘驽的脸上,“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在岩坑中看到的那些《化瘀书。九藏篇》的解读,根本不是我自己想的。那都是王道之的功劳,我只是悄悄地盗了来。现在想来,他应该是让我故意盗去了那些化瘀书的解读罢。”
刘驽一听,忙问道:“你是说,他要拿你做试验?把你困在岩坑中,让你去练那些化瘀书解读,且看你练得顺不顺,练得顺了他也跟着练。练得不顺了,便由着你走火入魔,死在坑里?”
九毒老怪望向刘驽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你这孩子平时看上去傻不溜秋的,其实倒不笨。不错,他王道之想着武功比我高,我在岩坑中又出不去,他自可安心地将我当作个试验品,不会有任何担心。
“只不过他还是存了一个心眼,他给我的化瘀书解读,只有第一部分是真的。后面的部分,我当时练着不对,便心存疑虑,不敢再练。直到后来,我看见你的武功进步神速,才以为那部分内容也是真的,便也跟着练,这才会导致走火入魔。”
刘驽先前一直有个疑问萦绕在心头,此时正好问了出来,“那当时你既然没有练成化瘀九藏的功夫,是怎么从岩坑里逃出来的?”
九毒老怪指了指花三娘,“是她用绳子把我吊上来的。”说着朝花三娘笑道:“王夫人,你是不是那时候已经开始怀疑王道之了?总不会是为了咱俩之间的情谊吧?”
花三娘望向九毒老怪的目光颇为凌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都不愿意怀疑他,不愿,也不敢!
“我那晚过来救你,其实王道之是知道的,而且你俩应该是在合着演一出戏吧?你给王道之戴了绿帽子,他若是放任你离去,自己脸上会挂不住。因此,他只能借我的手放你走,而他自己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九毒老怪笑道:“王夫人果然是好眼力,这都看得出来。王道之先生毕竟是武林泰斗,心慈人善,他虽惦记着化瘀书中的功夫,究竟不想因为此事杀了我。”
花三娘往地上唾了一口痰,大声道:“狗屁!你们明明就是做了甚么交易,你好好说,你之所以来契丹,是不是他王道之的主意!?”
九毒老怪环视了一圈众人,当他的目光落在遥辇泰的脸上时,开始变得有些慌乱,“不是的,是我自己决定离开中原,远赴契丹的。这里没有武林,只有草原,生活自由自在,还有那么多的契丹酋长们每日里给我送好吃好喝的,争相与我交往。”
花三娘的眼睛盯着他不动,“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你的武功虽然在中原武林中也算是一把好手,却也不是第一等的。
“柳哥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还有几个月就要举行了,届时的那些来客中,功夫超过你的人恐怕就会有很多。
“那些契丹酋长们看中的恐怕不是你本人,而是你身后的那个人。我若是没有猜错,你是在帮王道之和契丹人暗通款曲吧!”
九毒老怪一听,快要从地上蹦起来,“老子从来不买那些契丹人的账,花三娘,你可别在这里无赖我!”
韦图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老仙,你就别否认了。若是韦某猜得不错,几个月后的比武招亲大会就是一个大阴谋。那些即将赴会的武林高手,其实都是些耶律适鲁重金聘来的人物。
“他们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趁着这次盛大的聚会杀死粘珠可汗!以及那些不服从耶律适鲁的部族酋长。”
九毒老怪听后一惊,“韦图南,你是怎么知道的?”
遥辇泰开口道:“这个消息是我告诉韦先生的,他也是知道此事后才答应与我合作的。至于消息的来源,就是那位萧夫人。
“她每个月送来乌云堡的牛羊,都是由我亲手屠宰。有一次我发现一只羊嘶声咽哑,将它杀了之后,发现喉咙里塞着一块绢布,上面的字迹是萧夫人的,她告诉我,耶律适鲁想趁着柳哥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造反,要我早作准备。”
韩不寿听到这里,插道:“这个萧夫人当真不简单,她总是想着浑水摸鱼,渔翁得利,为自己捞取最大的好处。”
韦图南听后连连点头,“韩公子你说得对,论计谋心机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和三王子商议的计划便是,待他救下粘珠可汗后,立刻便向可汗请命,将萧夫人用药酒毒杀,以除后患!
“而我之所以帮他,却只是为了柳哥公主。韦某现在也不想再瞒各位,这位柳哥公主,很可能就是玉飞龙老前辈的亲生女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节 十年之谋()
韩不寿听了韦图南的话后,心中有些疑惑,“江湖上确实传闻玉飞龙老前辈有一个孩子,不过听说那个孩子应是在长安的大唐宫廷内院里,怎么突然变成了契丹公主?”
韦图南道:“韩公子有所不知,玉飞龙老前辈的那位红尘伴侣,乃是一位来自契丹都波部的奇女子。他们二人生下的女儿,因此也就有了胡人血统。
“韦某也是近年来方才打听到,十一年前,那时唐庭声威犹在,现在这位名叫柳哥公主的幼女,被唐室当作宗室女子,以和亲之名送到了契丹。粘珠可汗嫌此女年岁太小,他又不敢得罪唐庭,因此便以此女有契丹血统为由,将其立为了契丹公主,赐她‘柳哥’之名。
“诸人可以想一想,这柳树乃是南人之物,草原上哪里有柳树啊。粘珠可汗以‘柳哥’赐名这位女子,想必她肯定是来自中原了。”
韩不寿问道:“话虽如此,此事究竟与阁下无关。阁下又怎会对柳哥公主如此关心?”
韦图南叹了口气,似是在遥想当年,“实不相瞒,玉飞龙他老人家于我韦图南有再造之恩!当年我不过是个欺师灭祖的糊涂蛋,自私自利,狼心狗肺。有一次我因一件陈年仇隙,伺机毒杀了龙虎山掌门人冯义宏。正在我被龙虎山众人围攻之时,是玉飞龙他老人家救了我。他说我罪不至死,又苦口婆心地将我引上正途。
“他老人家偶然间曾跟我提起过,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闺女。我将他的这一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这些年我数趟来访契丹草原,便是为了打听玉飞龙他老人家亲生闺女的下落。
“就是在去年,我终于打听到了,这个柳哥公主就是从唐廷送过来的那个宗室幼女,定是玉飞龙他老人家的亲生闺女无疑。我曾数次想接近可汗龙庭,带走柳哥公主,却都阴差阳错,未能成功,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棘手事儿了。这一次耶律适鲁预谋叛乱,而柳哥公主被裹缠其中,她的处境必然是十分危险,我韦图南不管想甚么办法,也定要救她出来的!”
韩不寿道:“既然如此,我们这些人合伙救下粘珠可汗便可,你们又为何苦苦想要得到这本李卫公的《六军镜》书呢?”
遥辇泰答道:“韩公子有所不知,耶律适鲁雇来的那些武林高手即便可以杀死我的王兄,却杀不光他的所有部众。我们契丹军队和你们中原军队不一样。你们中原军队行止进退,皆由一名将官发号施令。而我们契丹人则是天生的战士,十人一伍,各自为战,便可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至于将官,只是起到约束的作用,即便死了,影响也不大。
“所以,耶律适鲁若是想真想叛乱,他除了雇佣一大批武林高手之外,势必还要派出大批人马,对附属于我们遥辇氏的部众进行清剿。否则这些部众群起而战,他势必不是对手。而我若是能得到李卫公的《六军镜》书,依李卫公的兵法带领部众,定能将耶律适鲁的人马打得落花流水。”
韩不寿一声冷笑,“等三王子打败耶律适鲁之后,势必就会想着统一契丹八部,成为‘一声令下、万人服从’的新一代可汗了吧?到那时,你便会想着南下攻打我们中原了。这等事情若是让家师碰上,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六军镜》书落在你手里的。”
遥辇泰连忙伸手辩白道:“这个请韩公子放心!我的王兄仍在,我遥辇泰绝对没有不臣之心。而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保住我们遥辇氏一族,不要受那耶律适鲁的侵扰。”韩不寿听后思忖了片刻,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依在下看,这本《六军镜》书只能交给一个诸位都信得过的人保管,三王子若是想得到书中的计策,自可向那人询问。”
众人知他所说的那个人是谁,目光纷纷落在刘驽的身上,此子正直憨直,是众人唯一信得过的人选。公孙茂掏出怀中的《六军镜》书,塞进刘驽手中,“这个意见,我同意!”刘驽道:“好,这本书我拿着!”他翻开书的扉页,只见纸张已略微泛黄,用小楷写着:“赠吾兄仲坚!”
众人见后皆是大惊,陆圣妍道:“这仲坚二字不就是虬髯客的真实姓名吗?”韩不寿道:“不错,正是他。相传虬髯客当年遥遥见过太宗皇帝李世民一面后,认为其人才是真龙天子,自此之后,他便丧却了争霸中原之意。据史书上说,他后来组织了一支千人队征服了东海扶余国,在那里当了皇帝。这本《六军镜》书应该就是李卫公赠送给义兄虬髯客,教他行军打仗的。”
岳圣叹已从先前的萎顿中摆脱出来,这时他开口问道:“那这本《六军镜》书应该跟着虬髯客去了东海扶余国才对,怎么会在这里被发现?”韩不寿对他的蓬头垢脸不以为意,脸上隐约中还有些许快感,或许他从不愿意看到任何喜欢张惠的人会过得很好,“其实问题就在这里,我们这些人中又有谁真正到过扶余国呢?扶余国只存在于文字典籍中,有如东海蓬莱仙岛一般渺不可及!”
岳圣叹有些吃惊,“你是说那个扶余国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虬髯客后来的经历都是假造的!?”
韩不寿点头道:“应是如此,太宗皇帝李世民那样的雄主,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他连窦建德(隋末农民军领袖,曾与李唐争雄天下。为人有仁德,且胸怀大略,颇得民心。)都未放过。他若是得知虬髯客有图谋天下之志,又怎肯轻饶于他?”
韩不寿的这番言论直听得众人惊了,遥辇泰紧锁眉头,“韩公子,你的意思是说虬髯客从未去过甚么扶余国,那只是你们中原朝廷史官的一番粉饰而已吗?”韩不寿的目光落在石台下散落一地的白骨上,“三王子猜得大致不错,虬髯客当年应该是计划率军攻打高句丽,却未能成行。估计这个虎冢,就是李卫公当年为了营救虬髯客造下的。
“韩某自从进墓之后思索了许久,想这李卫公养虎乃是后世史官所书。当时的左右仆射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皆是文采斐然,然而在他们留下的著作中,从未提及过李卫公养虎一事。因此韩某敢断定,这在当年应是一件颇为忌讳之事。”
遥辇泰点头道:“如果有一件事情能让房玄龄、杜如晦这些人忌讳,那就决计不是小事了。我现在有点明白韩公子的意思了,你是想说当年李卫公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虬髯客藏在虎皮之中,带出了长安城,送到了草原上。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都是李卫公的生平好友,皆愿为他隐晦,不欲往外宣扬?”
陆圣妍静静地听着众人说话,一直语不发,这时开口道:“咱们先前进入这虎冢的第二层隧道时,看那墙上的漫天星辰装饰,倒像是帝王的陵墓。如今听诸位说这虬髯客本就是存有吞并天下之志的人,用此陵墓来配他,倒也是不为怪了。”
韩不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