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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纠缠,付了钱,黄头发妇女扔下钥匙扬长而去。
身体疲累得不行,雁衡阳用手拍掉床板上的灰尘,就这样躺上去,很快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大声在喊:“快走,警察来查暂住证,已经抓了十几个,就快要到我们这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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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身体像接受了某种警戒的指令,以标准的鲤鱼打挺的姿势从床上直接跃起,雁衡阳迅速走到门前屏住气倾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动静闹得很大,纷乱的奔跑的脚步声,感觉出路上的人慌张和害怕的心情。
雁衡阳对警察查暂住证并没有深刻的认识,但是目前却也是对自己不利,如果警察一旦查到自己没有暂住证,就会顺藤摸瓜查出自己没有身份证,如果精明的警察说不定还能查出自己逃犯的身份。
“快点,听说来了四五十个警察把村子的两头都给把守住,说是不让有任何人逃出眼皮子。小玲,你快点,翻过前面的那堵墙我们就没事了,等警察查完我们再回来。”
门前跑过去几个人,雁衡阳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弄得自己也提心吊胆起来,这该如何是好呢。
急得团团转。
“站住,站住,我们是警察。”
“站住,不许跑。”
门外传来响亮凶狠的暴喝声,雁衡阳来不及思索,轻轻地把门上的插杆给褪下,然后抱起床板上的帆布包,一溜身钻进了床底。
奔跑,叫骂,怒吼,夹杂着毛骨悚然的狗吠声,雁衡阳的心提到嗓子眼。
砰!砰!砰!
她听到隔壁的门被砸响,有人吼道:“开门,开门,查暂住证。”雷响的吼声穿过薄薄的墙壁,似乎将雁衡阳头顶上的床板也震动得发抖。外面的人扯着嗓子连吼带训几句,然后穿着皮鞋踏在地面上沉重的脚步声走到了她的门前,短促而激烈的砸门声响起,但是只响了一声,便听见一个男人诧异的声音。
“咦!这门没锁。”
几串杂乱的脚步声挤进狭小的屋中,但是只可能站在门口的地方,因为屋里实在是太小。有个人按开灯,灯并不亮,15瓦的小灯泡,床底下仍是黑乎乎的一片。
雁衡阳抱着包缩在床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人去哪里了。”有人在发出疑问。
“应该没人吧。你看门都忘记关,床上也没东西,估计还没人住。”
几个男人叽叽喳喳地,手电筒的光往床下照去,但也只是虚晃而过,脚步声走出门外,然后门被咣的一声用脚给踢回来。
雁衡阳仍是躲在床底不敢动,现在警察还没有离去,在挨家挨户地查暂住证,自己若是弄出点动静恐怕就会被逮个正着。她长长地嘘出一口气,伸手去摸额头,额头上满是吓出的冷汗。
门外的吵闹和争执声一直不绝于耳,过了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雁衡阳轻手轻脚地从床底下爬出来,额前吊着一缕长长的蜘蛛丝,随着吐出的气息在眼睛周围飘来飘去。她一把扯下来,把耳朵凑近门前,外面有个女子低低的抽泣声。
忍不住她就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好
37、第三十七章 。。。
几个人,有男有女,皆面有怒色,还有个长头发的女人坐在地上小声哭泣。
“你怎么了。”她走上前去拍着那女人的肩背。
女人抬起头瞧了她一眼,满脸的泪光可怜兮兮,但是没有说话又低着头哭去。旁边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女人道:“她男人没暂住证被抓走了,这伙警察简直和土匪没有区别,怪不得说警匪是一家。今天晚上咱们这村就抓走了五十多个,几台车都装不下。”
“要是没有暂住证怎么办。”雁衡阳咬了咬唇。
“那伙混蛋巴不得你没暂住证,好把你抓进去罚款,就等着这创收呢。奶奶的熊,比鬼子进村还厉害,人家是合法的,你还不能像打鬼子一样反抗,操他妈的生在中国真倒霉。在自己的国家还要办暂住证,比旧社会还要黑。”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愤愤不平地骂道。
“哎。可怜那些刚来这里打工的人,身上又没钱,又没找到工作,没有单位担保哪能办暂住证,只能整天的东躲西藏。”
“万恶的暂住证。”
在凄凉的叹息和无奈中,几个人散去,雁衡阳在门口站了站,夜已经很深,但是这个城市中永不消灭的灯光将夜空映得灰蓝灰蓝地,就仿佛挣扎在将黑未黑将明未明之际。
这个亚热带的城市虽然有温暖的阳光和四季如春的景致,但也是冷酷的,会冷到心里都痛。
她微昂起酸涩的头,低矮交错的房屋堆叠俨成握手楼,就在那狭小的缝隙中,血一般红的圆月挂着。
J市终于进入一年最炎热的时候,这时雨水明显稀少,整天的大毒日头照耀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就在这一年里某个人烟渺至的地方却成了J市情侣最爱出游的场所,那里有一片片地连绵不绝的紫色的海洋,数十平方公里的薰衣草在灼热的阳光下竟相争艳盛开。
本来按照J市的纬度,薰衣草并不适合在这里生长,据说新疆伊犁的薰衣草花田就是和法国的普罗旺斯处于同一纬度,才得以茂盛地生长。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生长在J市的薰衣草就如雨后的春草茁壮地成长,以至在这8月的天气里蔓延出成片的紫色的花海。
有人说,J市的薰衣草比普罗旺斯的薰衣草颜色还要紫,香味也更为醇厚幽雅。仿佛就只是闲闲地站立在薰衣草的花丛中,那缕紫色的清香便会留连在衣角悠久地。像心底的某个回忆,在阳光的颜色慢慢剥落的时候,静静地浮上来。
可是没有人再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故事,在某个寒冷忧伤的有着春雨的早上,一台押解囚犯的警车曾为了躲避泥石流,就从十丈多高的山道上坠下山谷,车上所有的人当场死亡。
那样的一个故事已经被遗忘,喜欢歌舞升平的中国人已经把这片悲伤的地
37、第三十七章 。。。
方变成了情侣的乐园,这里被改建成公园,种植了数千万株薰衣草,甚至市内的婚纱摄影机构已经把这里定为室外摄影的首选地方。
这个公园是免费开放,但是没有名字,所有的人都称它为薰衣草公园。
当年这个出资修建薰衣草公园的人被评为热心公益事业的优秀企业家,报纸,电视等各类媒体追随他好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修建这个薰衣草公园的目的呢,再没有比怀念一个女人再纯粹的原因了。
那种薰衣草般依恋怀旧的情结。
岐山已暮。
楚偕坐在白色的藤椅上假寐,白天的工作实在繁忙,几乎连喘口气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但是不管如何,每个星期都会挤出下午半天的时间到薰衣草公园,什么也不做的就这样坐着。
雁衡阳就躺在这片薰衣草花田的某处地方,自己就好像安静地和她在一起。曾经楚偕动过把雁衡阳的尸骨挖出来的心思,但是姜琳的话让他退缩了。人总是要死亡,但安葬又是一个形式,何必要把她的尸骨找出来真正面对她的死亡呢。
于是他在这片岐山的山谷里撒下无数的薰衣草种子,并专门聘请附近的村民守护照顾。
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如果雁衡阳有感,会魂魄来相见。
他为此等待许久。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身后响起姜琳的笑声。
楚偕睁开眼,道:“你又在嘲笑我?对了,你不是私事繁忙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会对你很有帮助,所以才来拉你嘛。”姜琳不客气地就坐到藤椅上,翘起二郎腿。
楚偕不禁好奇,还有什么人值得姜琳看重,还煞有介事地跑来介绍自己相识。“谁呀。”
“我哥。”姜琳哈哈大笑,她弯下腰去摘脚下的一株薰衣草,夕阳微淡的光芒打在她“V”字型衣领的胸口露出的肌肤上,白皙得夺人眼目。
楚偕只是瞅了一眼,便很快地撇过头去。
“怎么?不想认识,我说你要是不认识会后悔的哟。”姜琳的眼眸亮晶晶地发光。
“哈哈,除非是见大舅哥我不认识会后悔。”楚偕打趣她。
姜琳噗的一声笑岔气,原来楚偕还保留着他幽默的作风,这家伙没死,没意志消沉。确实当初雁衡阳的意外死亡,姜琳以为楚偕会消沉一段时间,哪料这男人很快振作起来,意气风发,全力开发浏览器。
“走,姜琳。”楚偕站起身。
“你不是不想认识吗?我累了,想休息。”姜琳懒得动。
“你哥来我肯定要请他吃饭,感谢他有这么个有能力的妹妹。”
姜琳啐了一口,道:“放狗屁。楚偕,你的心思我明白的很,你是想到我哥太子党的身份吧,
37、第三十七章 。。。
以后会对你大有助益。那我不妨告诉你,我哥他们那一伙的人可都是太子党,你认识几个都够你终生受用了。”
驱车去市中心的东方大酒店,电梯中姜琳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散乱的发丝,楚偕不禁好笑,道:“姜小姐,你是见你哥哥,不是见情人。”
“切。”姜琳不以为意,继续对着深褐色的镜面抹口红。“我哥对形象比较讲究,你看到他就知道人外有人,你楚偕只能算是个中等。”
楚偕大感兴趣,道:“听说你哥和你是孪生兄妹。”
“是啊。但是性格一点都不像,他常年都在国外,要不是今年我老头60大寿他才懒得回来。不过就算回国他也不愿意呆在J市,他说J市太冷,所以多半在S市。他在S市有一幢酒店,回国后就住在那里。”
“居然和我很像。”楚偕自言自语。
东方大酒店56楼是总统套房,姜琳敲门,出来一位穿着红色短裙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子,她向着姜琳点头微笑,便弯腰恭敬地请他们进去。
楚偕摸着脑袋,偷偷笑道:“这个是你未来的嫂子吗?长得不错,身材也好。”
“哪里。”姜琳顿时大汗,忙压低声音道:“不是,她是我哥的保镖,功夫才厉害,所以你别得罪我哥。”
说话间两人便转到客厅当中,里面也有几个人,清一色的红裙身材火辣的女郎,鹰一样阴鸷的眼神扫射在楚偕的面上,楚偕甚至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这群女孩看个透遍。但这种眼神绝对不是普通女孩见到一个英俊男人的欣赏,那是一种搜查和疑惑的不带任何感情冷酷的目光,如猎狗敏锐锋利的眼神。
楚偕猜测,这些女孩可能也是姜琳哥哥的保镖。
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前白色的纱质窗帘浮动,宛若大江中卷起的千堆雪,有个男人颀长的背影就隐没在那层白皑皑的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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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哥。”姜琳欢喜地叫了一声。
微风拂动白色纱质的窗帘,从后面转出一个身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白皙的面孔,削薄的短发,五官和姜琳极其相似,但是在眉目间却又截然不同地呈现出两种气质,以至不会把两个人当成孪生兄妹。这个男人的眉毛,甚至他的眼睛都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从他的靛黑的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淡淡的眼神,在掠过楚偕的面上时,楚偕有一种被锋利的刀锋贴过面庞划过的冰冷的感觉。
他的眼眸定定地不动,像酷寒极北的地方凝结而成的坚冰的眼神。楚偕顿感压迫感严重,这个站在对面的年轻男人绝不简单,仅仅只是站在面前便能震慑住自己,使自己为他动容。
“你就是楚偕,我妹妹的眼光果然不错。”他勾起唇,但笑容仍是很冷。
楚偕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楚偕。”
他伸出手微微地一握,却不经意间加了些力道,笑道:“赢沨。”
连名字都有股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楚偕不动声色,早听说过姜琳和她哥哥一个从母姓,一个从父姓,但是能叫这样一个名字的人也必定有一定的能耐。
赢沨的话不多,但是清冷的气质已经深印进楚偕的心里,他有一种冷淡的优雅和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这种只有那些真正的高官家庭才能养得出来,天生就是主导别人的人。
不过楚偕没有自惭形愧,即使先天条件比不上赢沨,但是后天的能力绝不会比他弱,就算给自己一张白纸,也能把它变成钞票。
他这样自信着。
晚上七点酒店送上来晚宴,几个漂亮的女保镖立即神情戒备地注视每一个进来的人,楚偕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这些女保镖的架势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眼神,以及手的摆放位置都给人一种剑在弦上欲发的感觉。如果一旦发现什么不妥,这些女保镖就会先发制人。
晚宴很丰富,但是对楚偕没什么惊奇。只不过几个女保镖环侍在餐桌四周,冷不丁投射过来的眼神比较觉得不舒服。
赢沨神情一直淡淡地,但是楚偕居然能让这场晚宴没有冷场,和姜琳谈笑自若,偶尔也能让赢沨说上几句话。
结束后赢沨神情倦怠,楚偕便带着姜琳告辞离开,赢沨坚持要求送他们去酒店门口。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