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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林小花就听出一些眉目来,她站在二川的身后偷偷拧了一把他的后背,二川回过头瞥了她一眼,轻轻地点个头,林小花就完全明白了。
“你是谁?”林小花突然把二川拉到身后,自己站在前面对视楚偕。
楚偕下意识地一愣,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味,这几天他一
45、第四十五章 。。。
直在岐山附近的村庄找雁衡阳,但是没有一个村民会作出如此反问的回答,一般不知情的就会爽快地说不知道或是没有,这句反问表示有下文。
他的眼睛亮了。
“大姐,你是不是知道。”
二川在后面拉着林小花,林小花那句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坏事了,老婆的嘴巴还是不伶俐,这不是完全让人找着话柄了吗。林小花没有在意二川的提示,忽然指着楚偕无名指上的戒指惊讶道:“你是哪里来的这枚戒指?”
这下楚偕心里更有谱了,这枚戒指是姜琳从看守所带回来的雁衡阳的遗物,他手上所戴的是其中的一只夫戒,另外一只戒指则放在钱夹中。“大姐,你知道这枚戒指,那你一定知道她的主人。你见过她对不对?能告诉我她现在哪里吗?”
他说得比较急,语速飞快,还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就要找到她了。
“我当然知道。”林小花重重地点头,道:“这戒指有两只,你手上戴的是夫戒,还有一只妻戒,这两枚戒指都是我送给我的恩人的。去年大雪天我生产被困在路上恰好就遇到恩人,她送我去医院还主动帮我付手术和住院费。她在医院守了我一夜,后来我听说她要赶去教堂结婚,便送了这一对戒指给她。这对戒指是我家祖传下来的,能使夫妻和睦。你快说,你这戒指从哪来的。”
二川在后面听到差点吓坏,老婆真是糊涂,怎么不该说的都给说出来,这下楚偕就越发追问到底了。“小花,你抱着飞飞回房里去,他饿了。”
“别推我。”林小花突然吼起来。
楚偕马上回忆起婚礼的前夜雁衡阳确实一夜未归,原来是这么一出事。从林小花嘴中听到雁衡阳的事情,他激动地道:“大姐,你认识衡阳是不是?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哪里,我很想见到她。”
林小花打量着他,道:“你既然有这只戒指,我想你应该是我恩人的朋友,没理由我不告诉你。”
楚偕感激涕零,差点就要跪下酬谢。“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林小花忽略二川打过来的眼色,断然地将手中熟睡的孩子放到他的手上,转身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说着,她走出门。
二川被她弄得糊里糊涂不知老婆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老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只得随她去了,瞧着二人迈出门口,他摇摇头走进屋中。
林小花带着楚偕走出没多远便遇见迎面而来的姜琳和赢沨两兄妹。
“姜琳,找到衡阳了,这位大姐说带我去见她,她就住在附近。”楚偕激动得语无伦次,自打从赢沨嘴中听到雁衡阳犹在人世的消息后,他每天都在想像和雁衡阳的重逢,想像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是先拥抱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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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自己对她的思念,还是先请求她的原谅。
就算她打自己骂自己,甚至在自己身上捅个十刀八刀,那都可以的。
他想像着雁衡阳美丽的面庞,清澈明亮的眼眸,柔软温润的嘴唇,想像着她发怒时的神情,她对自己的大声骂“滚”。
那苗条的身影在面前翩然晃动,那飘扬的长发似乎含着清香已噙在嘴角边。
细碎的阳光温暖地照着他傻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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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楚偕怀着虔诚的心安静地跟在林小花身后,心里的那阵激动已经让他失去言语的能力,能够再见到雁衡阳他几乎就要高兴得流出泪来。
那颗在胸膛里跳动滚烫的心此刻充满了欣喜和感恩,终于可以有这挽回和弥补的一天。
阳光下泪流满面。
林小花一直走在最前面,并没有回过头来发现紧跟在身后的男人泪眼婆娑的模样,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楚偕的憎恨和对雁衡阳的同情。
“大姐,还有多远。”姜琳忍不住问道,已经跟在林小花后面走了大半个钟头,眼见着都离开北河村好远,她都能清晰瞧见歧山连绵的青色山峰的轮廓,还有山上生长的各种树木和荆棘。
“快了,就在前面不远,她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这样没人能够找到她。”林小花沉着地答应,刚才看见这女人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她就心里不爽,直觉是和楚偕一伙的狐狸精,因此口气也冷冷的。
十月的山里还是青翠,从老垂柳树干抽出的碧绿枝条几乎要垂落地面,林小花忽然走上前去伸手折下一根拇指粗的枝条。她举起这根枝条在空气中挥了两下,飒飒的破空声俨如就像皮鞭挥打一般,响亮刺耳。
林小花对这根枝条非常满意,韧且硬。
“到了。”她停下来了,没有回过头,眺望着爬到山尖的血红的太阳。
“到了?”楚偕骇了一跳,这里分明是荒无人烟的山坡,除了一株老垂柳,藤藤蔓蔓的野草,还有个不起眼的小土丘,林小花所说的到了是到了哪里呢。
“她就在这里,你没看见吗?”林小花的声音冷到极点,仿佛就从寒冷的冰窟中发出。
楚偕慌神,完全弄不懂林小花的意思,他张开嘴准备问她却瞧见林小花已经转过身,像寒冰一样冷峻的面容就这样盯着自己,看得自己心里发寒发毛,毛骨悚然。楚偕下意识地将眼神投向那处不起眼的小土丘,那小土丘只有半平米的大小,不高,土丘上面长满了半尺多长的杂草。杂草的颜色有一些已经枯黄,在根部积蓄着还没被阳光晒干的雨珠,隐约有腐烂的霉味。
那个土丘是——
楚偕顿觉双腿乏软,林小花的意思是说这不起眼的小土丘是雁衡阳的坟墓,雁衡阳就在这座小土丘下面。不会,是自己误解林小花的意图,绝对是的。
林小花没有接触到他期待渴望的眼神,她望着那片杂草丛生的小土丘出神道:“雁小姐就埋在这里。她从那场车祸死里逃生,但是最终没有躲过这一劫,她是病死的。她在监狱中就生了重病,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后来遭遇车祸又受了重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那个晚上下着大雨,天气很冷,雁小姐穿着一件单衣就站在我家屋檐下躲雨,我发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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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她已经全身湿透,身体上还流着血。淋了雨后她的伤势就更重了,我们不敢把她送到医院怕被人发现,就特意找了老中医来给她治疗,虽然开了许多药但是一直不见效。那老中医说雁小姐心病太重治不好,没过多久她就病死了。”
“她死的那天晚上夜很黑,我一直守在她的床前看着她断气,她很难受,扯着脖子喊要报仇。可是她的话没说完就死了,至死她都没闭上眼睛。我明白她后面想要说什么,她要说即使是做鬼也要跟在那个奸贼的身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生生世世扰得他不能安宁。雁小姐是我的恩人,她死得那么凄惨我却不能替她报仇,今天老天有眼把她的仇人送到我的面前,我就在她的坟前替她出一口恶气也让她死得不那么冤。”
林小花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手里的枝条扬起便甩到了不及防备的楚偕脸上,一条血痕便显了出来。“我林小花今日就替雁小姐出气,打死你这个坏人,你这个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坏蛋。”林小花突然发起狠,那手中握着的枝条便频频地甩到楚偕的脸上,后背以及双腿。
姜琳大吃一惊正要赶上去阻止她,但是被赢沨给拉住,这种情形就算林小花不打楚偕,楚偕恐怕也会抽打自己。
楚偕早陷在不能自已的悲伤中,几分钟前他还幻想着和雁衡阳的重逢去拥抱她温暖的身体,甚至连道歉的话语都已经准备好,可是这几分钟后他却看到她孤零零的坟墓,那座坟墓那么小,不起眼,长满杂草,甚至连块小小的墓碑都没有,远离着村庄,仿佛被遗弃在世界之外。
几分钟前他在云端感受失而复得的欣喜,可是几分钟后他就坠落到了僵硬的地面,这种大喜大悲的感觉就快要硬生生地将他击倒。林小花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在心里,听到雁衡阳对他的憎恨,她在临死前念念不忘地想要向自己报仇,那种切齿的恨和自己爱她居然一样深刻。
她死了,真的死了,再也不能遇见她。找到她,却只是找到她的坟墓。
全身所有的力气在刹那间如抽丝剥茧般消灭干净,双膝一软,楚偕就跪倒在那座小土丘前。林小花手中的枝条不停歇地抽向他的身体,此刻他的心头涌起一阵迫切的希望,如果林小花能把自己打死该多好啊。
他感觉不到身体丝毫的疼痛,根本没有任何的疼痛,连心里都是麻木的,疼痛那个东西似乎已经离体而去。眼睛干干的,他努力地想要眨出些眼泪却最终失败了,刚才他想着与雁衡阳的重逢而欣喜泪流满面,此时得知她的死讯竟再也流不出泪来。
明明已经准备好和她相见,等来的却还是她的死亡,为什么老天要让自己经历她的两次死亡。
就要在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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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韧坚硬的枝条甩在他的身体上,空气里绵绵不绝的唰唰声音,他的白皙的面孔上满是血痕。姜琳不忍再看,把头埋向赢沨的胸膛。
林小花打了许久,手中的枝条打断便又从柳树折下一根枝条接着抽打楚偕,直到她累了,倦了,才停止下来。“我姓林,林小花,你要是想报仇可以找警察来抓我,我才不会怕你。”她忿忿地道,说着她扔下枝条旁若无人地离去。
楚偕自然不可能去报复她,现在他最想的就是报复自己,怀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失望,再次经历雁衡阳死亡的那种痛苦感觉,已经使他失去思考的能力。
林小花走出没多远便遇上赶来的二川,她很兴奋,拉着丈夫的手笑道:“老公,我今天给雁小姐出了一口恶气,一石二鸟呢,既打消了他们对雁小姐在世的怀疑,又教训了那个楚该死的。我把他们领到来福的坟说是雁小姐的坟,哈哈,来福这只狗居然现在有人给它下跪。”
远山斜阳渐渐沉没。
楚偕一直跪在那座小土丘前不言不语,脸上淌着细小的血丝,姜琳走上去推他,他也不动,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整个人呆呆愣愣的。
“走啊,楚偕你已经跪了一天了。”姜琳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故意用手指去戳他的眼珠,那双失去生气的浅灰色的眼眸没有知觉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他就像垂死了。
姜琳有些生气,转过头在赢沨耳畔低声道:“哥,你干脆去把他打晕,不然他会一直跪下去。”
赢沨颇为难,怎么把人打晕的事又落到自己手上,可不好去无缘无故打人。姜琳见他不肯答应更为生气,眼睛瞅着四周,发现不远的地方有半块砖头遂跑去拾起来,经过赢沨时她扔过去一只白眼。
必须要把楚偕打晕,否则这家伙会跪得没完没了,不能陪着他发疯,也不能任由他发疯。
姜琳举起砖块慢慢靠近楚偕,为了把握准点她比划楚偕头部的位置然后手扬了起来,不料楚偕却在此时说话了。“姜琳,不要打我,我很清醒,我想好好地活着想她。”他说着,唇边露出丝苦笑,末后身体站了起来。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还站不稳似的晃了晃,但很快他就站得直直地。
“该回去了对不。”他低垂着头,声音低低的。“那就回去吧。”他转身大步离去,姜琳不放心地赶紧跟上去。
赢沨没有跟上去,他站在那座小土丘前沉默不语,这样的事情也是他所想不到的,他一心一意想要帮着楚偕和雁衡阳重逢,但是这个结局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他摇摇头,伸手把土丘上面的野草拔干净,从附近柳树折下几根细嫩的枝条编成一个花环放在土丘顶。
“雁衡阳,你真的死了吗?”他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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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应答,斜阳已经沉没,天地就在此时暗下来,有些冷,赢沨不禁打了个哆嗦。进入十月的J市天气会逐渐地冷下来,然后在十一月份进入长久的风雪期,那时的J市只有一种纯白的颜色,白得刺眼,白得会让人不觉流泪。
赢沨摸了摸右胸那里的伤口,天气一冷下来那个位置就会疼痛,麻麻痒痒的,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那里钻来钻去。
也许该要去S市了。
他转身走开几步,忽又想到那座土丘实在不太像座新坟,雁衡阳不过也就死亡几个月之久何以坟墓已经杂草丛生,连掘土的痕迹都没有。赢沨愣住握紧手,想要转身搜寻疑点,口袋里便有嘀嘀的一声响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形状类似手机的黑色东西放到耳边。
“代号疾风,即刻赶赴金沙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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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雁衡阳挺着硕圆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