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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告诉他。那是长玄的神光。天地不可阻挡。可这话如千斤重物般压在心头。似天机不可泄露。根本不容她说出口。
蓝焰一直在她周身燃烧。无名伟岸的身影挡住她所有视线。如道坚不可摧的高墙。接住一次次天地之光的袭击。她心似刀割。如此真切地感受着他的痛。突然。他单膝触地。单手震入大地。蓝光哗然如波浪涌现。顷刻覆盖苍土。尔后散入长空。整个城池瞬间溶入他的魔光中。
他回头。凝望她那双强装坚毅的眼眸。脸上漾起熟悉而温柔的微笑。她看着他。把自己紧紧拥在怀里。用尽一生之力。在额间重重印下一个。。吻。
似倾尽千世的温柔。吻至耳垂。
“轻羽……”他轻唤她的名字。“这一次。怕是不能让你睡了。”
不容她有任何动作。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流。毫不留情托着她的身躯。冲出神的结界。她拼命回望。跟着蓝光涌出的是他妖魔的血。染红整个城池的天空。
他抬头。最后望她一眼。写尽心痛和沧桑……
“无名。求你。让我回去。我要和你一起……求你……”
撕心裂肺地哭喊。她拼命挣扎。可城池离她越來越远。越來越小……这次。他是真的放手。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除非到我保护不了你的时候。”
那时的他。是如此固执。
她无力跌坐在他的结界里。耳边还残留他湿热的呼吸。瑟瑟发抖地掏出小噬魂。捧在手心。直至眼泪流干。她多么想再听他说:
睡吧……当醒來时。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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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定要好好地活着……等我。
……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感觉自己落地那一刻。就在永无止境地奔跑。
如果这是你给我造的幻境。我宁愿在你的幻境中沉睡。永不苏醒……
不知年月不知时辰。她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奔跑的身体。带着他的意念。远离那个城池。只因他无法再护她周全。终于可控双腿。却再也感应不到他的意识。她双膝俱软。整个人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念着:
“无名。不要离开我。不要……”
心带不回。神智何以清醒。
“姑娘。你洠掳伞!币簧岷粼谕范ト瓶
她抬头。见一名年轻女子正好奇打量着她。忽然“咕咕”几声闷响从肚中传出。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多少日滴水未进。此时还活着。不能不说是奇迹。
“原是饿昏。”女子带着浅浅笑意。
她低头不语。
“既是在我的马车前晕倒。也算有缘。姑娘不如到寒舍坐坐。吃顿便饭。”女子细眉微上挑。接着道。“也该换洗换洗。”而后转身回自己马车。
“阿亚。把车后棉袍拿给她披着。大雪天的。居然就一身单衣。”那女子声音又细细传來。
她忍不住打个喷嚏。记得城池里刚入春。此时城外已是寒冬。她到底跑了多久。他离她又有多远。该如何回去。他费劲周旋在他们之间。一直固执地留她在自己视线内。又怎会舍她而去。那一刻。她有多痛。他亦有多痛。最后那个吻的余温早已褪去。如今额间只剩冰冷。
想到此。眼泪又哗哗滴落。直至那个叫阿亚的女仆走到身边。她才勉强止住哭声。阿亚只是好奇望她一眼。把棉袍披在她身。顺带拉她起身。跟随在马车后。
那女子口中的寒舍。原是个府邸。“祁府”两字赫然醒目横于大门粱柱。两头巨大石狮凶神恶煞守着府门。无数家丁來回穿行。看似繁华府邸。
在女子张罗下。她享受到皇族般待遇。先有丫头带她去沐浴。更换裙服。浸泡热水时。她深知自己要活下去。那个神封的城池。定有解封之法。而后有丫头端上好饭菜。她毫不客气吃饱喝足。最后还得闲时闭目养神。
那女子倒是很通情理。等她拾回半条命后。才姗姗出现在楼阁门前。
“嗯。原是个大美人。祁冬那小子定会喜欢。”女子望着她朗朗笑道。“小女子祁香云。祁冬是我长兄。姑娘看似迷失长途。怕有很多话要问。”
她感激望着她。不停点头。祁香云也爽快。有问必答。
原來她來到南边一小镇。虽靠南。却也是当今天子庇护之地。此地乃真正凡人世界。时节正直冬季。而祁府。也算个地方有名的官邸。
“姑娘可是來至无名之城。”祁香云问得倒挺自然。
“你如何得知。”她哑然。
“猜的。”祁香云瞟她一眼。兴奋道。“不会真给我猜中。。哈哈。祁冬又输了。”
“如何猜。”她满脸好奇。
“你那身破衣服。虽然破碎不堪。又脏又臭。质地却是上层货。我只在无名之城里见过。”祁香云吞下一口茶水。继续道。“记得小时候经常去城里逛。可大约十年前。整个城池凭空消失。谁也找不到。后來据说是给神族封死。不再让凡人出入。”
十年前师父封城。那二祭司又如何弄她进去。
“后來。偶尔听说有人见过这城池。却再也进不去。亦不见人出城。”祁香云压低嗓音。凑到她耳边细声道。“听说城里有妖魔鬼怪。”
“所以。”她突然一掌拍向桌面。“啪”地一声站起。得意道。“我说你从无名之城來。祁冬吓得煞白。如何不信。”
“既是妖魔鬼怪。祁姑娘为何带我回來。”
“哈哈。我才不信什么妖魔鬼怪。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城池。一直在脑海里旋转。曾经想过等我长大。定要到城里安居。可惜它突然消失。”祁香云透着一脸的天真。
她又何尝不想回去。
“姑娘可有名字。”
“轻羽。”
“姑娘暂且歇息。明日再和我说说城里的故事。”说着祁香云掩门离去。
既然二祭司在十年后。还能找到法子让她入城。那么要见无名……带着一丝遐想。她困倦入睡。
次日清晨。祁香云便兴致勃勃敲开她房门。身后还带着一男子。她心里早猜到那男子是祁冬。够高够壮。凡人里算是有貌才子。见到她第一眼。祁冬果真吓得脸色一阵白后又一阵红。
“姑娘有礼。若有需要吩咐便是。今日有事。容在下告辞。”说完祁冬急步离去。
“呵呵。哥哥这是害羞呢。”祁香云打趣道。
她想她并不认识他。这凡间男女礼让。保持间距也是常事。祁香云闲聊几句后也匆匆告辞。看似那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闲聊不过借口。怕只是有心带祁冬目睹她芳容。意料之外。入夜后不久。祁冬居然偷跑來见。
“你。你真是从无名之城來。。”他像自语。更像等她一个肯定答案。
“正是。”她想。他既然独自而來。定是知道什么。或是想知道什么。
“你。可是。神祭上。那个……司……”他声音颤抖着。
她一惊。接着一喜。
“你进过无名之城。该是不久前去过。。”她冲过去抓住他。嚷道。“如何进城。你是如何进城的。。”
祁冬突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神情惊恐恍惚。像是努力回忆一些极其不想记住的东西。她立刻扶他坐回桌边。倒上一杯温茶。祁冬抖动地双手接过茶杯。一口气吞下茶水。唇瓣张动无数次后。才发出颤声。开始细述他的故事。至始至终洠Ц以倏此谎邸
原來。他和祁香云一样。从小对无名之城流连忘返。对城中诸多传说充满好奇。期待有一日长大。可留城里安家落户。
“不料。十年前……”
176 神剑魔魂()
十年前。城池突然消失。
祁家两兄妹为此伤心不已。寻找城池成他们心愿。而无名之城的祭祀大典。可谓泣鬼神。惊天地。自古就是个传说。每到祭祀时。总有些奇人怪士弄得消息。进城出城。亦不是不可能。
“终于有一日。我花千两黄金。弄來两个机会。带着最好的兄弟。我跟着一对人马潜入寻找已久的城池。故地重游。心旷神怡。”祁冬似沉浸在当日和风细雨里。稍顿片刻。继续道。“城池依然。和儿时所见毫无差别。城中有个数面之缘的大叔大嫂。皆认出成人后我。清茶淡饭。闲谈之余。从未听及传说中的妖魔鬼怪。”
“直至那场神祭祀。火焚。风沙……”他的手开始抖个不停。
轻羽亦不愿跟着回忆。可那日的疯狂。她如何能忘。万妖魔人兽狂欢之下。她为求生……
“不知从何而來的劲风。席卷的不仅是风沙。还有。还有……剑气和杀气……他们瞬间双眼尽失。鲜血直涌。我兄弟把我扑倒在地上。他自己却……”
听到此。她无法不跟着颤抖。原來那场神祭。最后不仅屠杀二祭司的亲信和家人。还有这些观望者……
祁冬带着哽咽声继续道。“我一动不动躺在血腥里。后來场上死更多城里的人。想是死得太多。他们也不一个个的查。我给当成尸体拖出祭祀场。幸好洠в型谅瘛V皇侨咏蛉丝印N业鹊绞蹇几谩N尬镌敢饪拷薄2磐诔鼍臀业男值堋M献潘映龀浅亍V盎骨煨易约耗苷几銮芭盼恢谩V蟛琶靼住H绻笔弊迷兑恍=鄣恼婢椭挥蟹缟场
“我一直在想。怕是那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遭到天谴。”祁冬猛喝下一口茶。稳住惊恐情绪。
“这。不是天谴。不是你们的错。”
她极力平静自己起伏的思绪。神祭的前因后果。后來她比谁都清楚。无名用他的方式保护她的尊严。如今。他很努力去改变那个世界。菱兰将是最后一个司女。但愿他能实现他守护城中凡人的誓言。
“这活人祭祀。我们却可旁观取乐。这是报应。罪有应得。”他苦笑着。道不尽满心悔恨。
“可否告之。你们是如何进城的。”她追问下去。
“是个奇人。他在我们左右手心上分别印下符咒。并传授口诀。据说这是一种古老的穿墙术。左手进。右手出。一次有效。之后符咒会自行消失。我们这一队。只有我和我兄弟逃出城池。我想那奇人怕也命归黄泉。”
穿墙术。
她急忙查看自己手心。并未印有符文。如果二祭司用的是这些民间术数。她右手该剩符咒。因为最后是无名破天神封送她出的城。并未穿墙。难道二祭司本就洠Т蛩闼退龀恰;蛘咚玫氖瞧渌āJΩ改阄畏獬恰6值胶未θフ艺獯┣绞酢
她黯然神伤。
“我。我想带你去看我兄弟。你來至无名之城。兴许能救他。”祁冬微微抬头。依然不敢正视她。
她点头答应。心想。至少能给他兄弟做个美梦。那场神祭。她只想求活。并不想伤害其他。而他们却因她而伤甚至丧命。疯狂七界。可由他们控制。能做点弥补便是一点。
次日。她见到祁冬的兄弟。一般年纪。正是少年风华之代。可惜那男子只能静坐在一把椅子上。双眼蒙着白布条。
“我当时以为他已死。心想无论如何也得带个尸首回來。不料他家人多方求医求神。终算是……洠馈!
祁冬靠近男子。握住他手悲凉道:“可他这样。和死了有何区别。。”
“他是被噬魂剑所伤。”
道出真相。她心跟着下沉。洠в谢昶堑那濉A雒蔚淖矢穸嘉戳簟W萦惺兰涿奖K濉H茨睦锘拐业玫剿幕昶恰I畈匚廾睦锏幕昶恰H绾位靥濉
“噬魂。。”祁冬突然痴笑道。“知被何物所伤。便有医治机会。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这话倒惊醒她。魅后曾提过。无名要日夜以血慰藉此剑。到底是何种剑式。若能找出些渊源。怕能减轻无名受妖魔所控。说不定还能解救剑中魂魄。当时的轻羽想得简单。凡能减轻无名伤痛的事。她都想为他做。她知。他也是不喜那把魔剑的。
“祁公子未听说过噬魂。”
“不怕姑娘见笑。本公子确实未曾听说过。”祁冬略带歉意。
她转一想。这魔界之物在人间不被认知。也不奇怪。
“不过。姑娘不必担心。我们祁家藏书万册。或多或少总该有些记载。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帮我。”
她立刻点头。
原來祁府和神族还有一段渊源。据说上古时期。神族诛杀妖魔鬼怪时。在以南一带以祁府为据点。久而久之。祁府对各路神者也有接触和了解。为让这荣誉世代相传。他们偷偷把住过府邸的神者记录成册。子孙后代更是费劲心思。不但记录來往神者。还大量收集其他。
万年积累。也集上好几个库房的册子。后來。神族鉴于他们诚心。不但不降罪。反而派神兵日夜守护这些册子。得到神灵庇护。祁府更加用心。干脆把七界大事要事。也一一记载。其间主要以兵器为主。也有些奇闻轶事。不过都是些传说罢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跟着祈冬。翻阅大量记载。上至神族千万神兵器。下至民间铜枪铁器。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噬魂剑的记载。
“照姑娘所说。噬魂是剑气藏心。随心中意念而成剑形。杀人于无形。”祁冬自语道。“吸取魂魄。是魔道之物。”
“我也是无意间听师父提过。”她沉思片刻后。道。“也未必定要吸取魂魄。我亦被噬魂伤过。是否吸食魂魄。剑的主人可定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