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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相处。我相信一凡对妹妹不会毫无情意。”
“听说姐姐在一凡五岁时。救过他一命。从此以姐弟相称。幽居古林十年。姐姐那十年也是有情有义。可惜那时的一凡年少。如何深知这儿女情愁和鱼水之欢。”显然。万妃这话中有话。
她冷笑一声。不作搭理。
“而宫中五年。我们也算郎才女貌……”
“妹妹无需多说。我永远是一凡的姐姐。这句话他五年前已经说得很清楚。”她打断万妃话语。站起身意为送客。
“呵呵。今日多谢姐姐相陪。他日有空再叙。”万妃笑着起身告辞。
她饮尽自己杯中茶水。苦笑几声。原道是旧情难舍。却不知情人早落入他人的温柔乡。不知归期。
“我想出去走走。”她转身望向纱绾儿。轻声道。
“我陪姑娘。”纱绾儿随手拿过一件厚棉袄披在她肩头。
她点点头。她们该负使命。寸步不离地守护她。她们才是这里的主。不容她说“不”。
踏雪赏梅。心头愁云减散。七夫人有太多过去。纠结无解。她选择弃体沉眠。许是无奈之举。忽然一阵“轰隆”巨响。她猛然回头。只见香阁居大火冲天。守卫们急得如热锅蚂蚁。嚷着通报。救火。这香阁居楼阁相连。一场火势再顺风意。若不能控制。整个皇城怕都要损毁。
纱绾儿立刻示意其他三位宫女回去察看。她回望纱绾儿正欲问是否自己也要回去。忽见纱绾儿背后突然冒出一蒙面身影。她未來得及惊叫出声。只听“咔。”地一声纱绾儿已倒地。
“姐姐别怕。她只是昏过去。”接着传來一女声。
“红莜。”她总算看清來者的面容。
“他想见你一面。”红莜不由分说抓起她朝雪地深处奔去。
能使唤红莜的主。除了狐王。还能有谁。她心里早猜到九分。果然。跑过几柱香的时辰后。她遥望到雪地翠竹林里那个算是熟悉的背影。。极北狐王。
“和我回去。”他第一句话便是生硬的命令。
“呵。”她冷笑道。“回哪里。如今你还有家。”
算是种讽刺。他可有想过狐妖一族的大本营居然毁在自己女儿手里。
“天下为家。”他回以冷笑。
“你那八个夫人不都还活着。不差我这个。”她转身欲逃离。带着七夫人的一丝酸楚。
红莜闪到她身前。拦住去路。她并不惊讶红莜此举。毕竟他才是她真正的主。
“夫人。其实狐王……”
“带她随我來。”狐王突然命令道。
红莜立刻抓住她手臂。紧随狐王朝西厢院奔去。她记得那个方向。是藏无名的地方。然那里早已人魔离去楼空。根本看不到半点灯影。她心头一阵冰凉。这乱世之巅草木皆兵。为自身利益可挣得家破人亡。有谁还可以相信。
仔细想來。一凡也好。艾轩皇也罢。他们与她其实毫无牵连。若不是为凤莞这具躯体。他们怕早让她死在荒郊野外。无人问津。狐王继续朝身侧一密林急驰。红莜拉着她半步不拉跟着。耳边忽闻一阵悠然古琴声。是魔界的幽灵之音。她心头早感不测。
“怎样。他还是有逆音的能力。”这是艾轩皇的声音。她怎会忘。
“呵呵。妖魔之首。岂是如此容易控制。”这当然是一凡的应答。
接着她看到被锁在巨木之下的。。无名。身侧一抚琴的白衣是一凡。背后高立的是艾轩皇。琴音重新响起。如万马奔腾。琴声如雷。风沙顿时遮天漫漫。竹叶萧潇纷落。无名如万斤铜鼓般。一动不动。
可谓出狼口。又落虎口。她怎会如此愚笨。无名的能力。天下有野心者。谁不想得控之而大快。
狐王转身望着她。脸上露出嘲讽地笑。她脑中突然闪现戏台下那张模糊的脸。京城戏班。一年。她在戏台上整整唱过一年。风花雪月直到京城设宴三日三夜。庆祝新生太子宴。那是一凡的孩子。血浓于水。无论父母如何。孩子毕竟是自己骨肉。谁都不忍心扼杀这份天性。
223 一统之愿()
她可真正认识他们。一凡和艾轩皇。一路不过是追着凤莞的点滴记忆。她太过武断地相信他们。若不是她。无名身份怕也不会那么早被揭穿。
她欠无名的。
想到此。心中怒火难平。她欲冲过去理论一番。哪怕死而无憾。狐王突然回身望着她。眼里讽刺道:此时的你又能做什么。而后目光暗示红莜。同时几个起跃。落入远处深雪之地。红莜立刻拉着她离去。
直到深宫后院某处偏角。狐王才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道:“他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友善。留你暂居香阁居。看似保护。实则软禁。你连楼阁都无法离开半步。更何况逃离这个皇城。”
红莜急着应道:“夫人。实不相瞒。我们进皇城也费不少功夫。机不可失。失不再來。今日你若不走。不但救不出他。你自己也要搭上。”
她未及应答。忽闻“哒哒哒”脚步声由远而近。转头瞬间。几近千名侍卫已踏雪而來。团团把他们包围。狐王朝红莜大吼一声:“带她走。”同时双手托住他们往空中推去。红莜借力跳上最高松枝。回望狐王一眼。正欲离去。
“放箭。”突听一声大喊。几百次利箭破空而下。密如细雨。根本无法逃避。
她反手抓住红莜。急切道:“带我回去。他们不会杀我。”
此时。心里莫名的疼痛。狐王明知她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红牌。却宁可送她走。自己承担所有风险。这性格中的任性和无名却有几分相像。红莜怕也领悟到她可做“挡箭牌”。正欲冲回原地。忽闻一阵狼嚎。发至狐王之口。响彻皇城。同时几十支利箭无情穿透他身体。
城墙轰动。大地轰鸣。顷刻间。数百只巨大红眼狼纷纷越过宫墙。袭卷而來。上千侍卫顿时乱阵脚。守卫深宫千载。何來机会与野狼交战。各个早已吓得腿软。只剩等着撕咬吞食的份。万万料想不到那日。皇宫一角上演一场人哀狼嚎。混成一片的凄惨肉搏战。
其中最大两只红眼狼。飞过狼藉战地。其中一只咬起狐王。匆匆跃离。另一只紧随其后。警惕相护。路过高松树底。随后那只狼似感应到她们气息。忽然抬头低吼。 红莜立刻拉着她。逃到巨狼背后。驾迟而去。人与兽肉搏。看似弱势的人族。却能坚强站到最后。百只巨狼。能逃出來的不过寥寥几只。
两只狼奔跑如飞。一路东行。避开人群市集。专走森林崖道。天色未黑他们已跑至东海岸边崖。海水低潮涌动。带着泛白浪花。巨狼沿岩璧凸石。一级级下跳。最后落到崖底隐秘海滩。她禁不住抬头回望。那万丈绝壁。若不是狼的动物本能。凡人绝对无法踏入崖底。
海滩密林处。居然有间木屋。两只巨狼似有忌讳。在离木屋不远处。放下狐王和他们。低吼一声后转身攀岩离去。红莜立刻蹲下身。查看狐王气息。
“带他进來。”
屋里突然传來一男声。接着木门“吱呀”打开。原來控制狼群的另有高人。虽不知说话者是谁。但能遥控狼群送他们至此。定有其目的。她马上弯身帮着红莜扶起狐王。朝木屋走去。步入门槛。只见高榻上半躺着一美艳男子。黑幽长发披肩。淡妆轻抹。
公子莲。她差点叫出声。
记得最后一次见公子莲。他欲救无名反受重伤。姜黎留他在无名之城的古林。想必是伤好后的他。追无名足迹追到此地。毕竟是神族之后。能控狼群亦不足为奇。她心里稍微放宽。至少多份力量可帮无名。
“瞧瞧。不过是叫你们去打探消息。怎弄得一身伤回來。”公子莲食指捂鼻。细声道。
神族怎会习惯这些动物的血腥味。
“公子息怒。”红莜立刻双膝跪下。怯声道。“途中出现意外。不过我们确实探到不少。待狐王醒來。自会向公子交待。”看样子他们彼此认识。
“哈哈。想让我救他就直说。无需拐弯抹角。”公子莲大笑几声。眨眼间便飘到她跟前。眼光闪过一丝惊讶。接着问。“她。又是谁。”
“是狐王的夫人。”
“难怪。一向行事警惕的妖魔两界统领。居然摔在人族的后院。原是救夫人心切。”公子莲盯着她悠然笑道。
“无名和我一并。被关在皇族后院。此时。无名受魔控之痛。公子若想救。联手狐王是上策。”她回望着他。冷静道。
似戳到公子莲的痛楚。他立刻收回玩世不恭的笑。俯身查看狐王伤势。接着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喂其服下。她心头一巨石下落。有公子莲用药。狐王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其他皮外伤。歇息几日即刻。隔壁有间空居室。可容你们几日。”说完。他飘出木屋外。不再见其踪影。
神。來去飘渺。不是他们能追踪迹。
她心跟着轻叹:即便你去皇城望他几眼。又有何用。他若不强大。永远都只能是被抢夺和利用的对象。接着。她和红莜把狐王带至里屋。小心取下身体几十只利箭。随意翻橱柜。果真给她找出几副外伤药。看來。公子莲早有准备。只是不知是为无名准备还是狐王。
除治伤药。屋里还留有足够水食。她也不客气。自己动手做几样小菜。和红莜一起充饥。之后几日。她们一直过得平静悠闲。唯一心愿就是等狐王苏醒。有时自己也会做梦。万兽之血浸染整个山脉。她一直箜篌独唱在山巅。而他。。狐王。是唯一忠实的观众。
不知从何处。红莜给她找來一把古琴解闷。入夜时分。她会独坐海崖。轻轻拨弄几曲。伴着海风和着海浪。她想起东神殿美人鱼的清唱。想起自己附身轻羽时的那段百年苦修。想着小念。那个轻羽和无名的孩子。还流落在凡间不知何处。
轻羽。你在神君殿的两百年修和成神。无法看到无名所经受的苦难。困我于此。可是你潜意识里也想回窥无名的过去。
潜意识。。
“啪。”地一声。一根琴弦扯断。弹破指尖。刺到心头。她突然惊醒。七夫人一个千年狐妖。何來禁锢神魂的能力。若不是神者落烟。或者轻羽本身的意愿。她岂会无法离去。
“啪啪。”空寂的夜空里传來几声单调的掌声。她寻声望去。见是公子莲正遥立岩崖石端。望着她。
“好曲好音。只可惜弹断了我的琴弦。”说时。他已飘身到她跟前。
“他。可好。”她小声问。
“狐王的夫人。如此问。可有些不妥。”
“呵呵。你乃神之子。怎会感知不到我的不同。”她抬头盯着他。故意让他看透自己双眼。
“轻羽魂魄长留无名噬魂剑。此时身躯长睡神君殿。神君恒天相守。我确实不知你从何而來。”他坦然。
“一个带着轻羽过去记忆的游魂。”她苦笑一声。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我只要知道你愿意救无名即可。”他俯身拿过古琴。玩弄那根拨断的琴弦。
“无名命不该此。”
“好。那就让我们改这命格。”他“哗”地一声。古琴随之震裂。看來见过无名。他心情好不到哪里。
“你有何打算。”她好奇道。
“一统天下六界。”他仰天长笑。“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
那夜。公子莲暗渡几道神灵力入狐王体内。次日。狐王终于睁开双眼。红莜立刻送上水食。一顿能量补给之后。他开始恢复精神。
“是时候行动了。”公子莲以命令的口吻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恕我带家眷先行离去。”狐王也不客套。拉起她们便离开海崖底。背后传來公子莲一声长笑。
狐王一路往北。看似要回极北之地。那里早被破坏殆尽。她禁不住问:“你作何打算。”
“趁我重创之际。魔首趁机笼络妖魔。自立门户。当下自是要拿回我原有的。”他不做隐瞒。答得干脆。
妖魔两界一直存在纷争。据说最后是狐王上位。一统妖魔两界。上次自己女儿怜儿心有不平。欲控无名报复狐妖一族。谁知最后失控。几乎摧毁整个狐妖界。让人族一凡得以钻空。困住无名。
救无名当然不是狐王的心愿。但如今有个公子莲背后遥控。料想他也不敢对无名怎样。暂且看事态发展。自己再做打算。想到此。她放宽心态。随狐王如何安排。
行路几日后。他们來到一小镇。看似不大。居民散户不过上千。街道不多。但集市还算热闹。她留心周边事物。不再多问。
狐王带她们來至一大户人家门口。只见家丁立刻冲出。急切道:“老爷。你总算回來了。”他并不搭理。大摇大摆走入家门。
老爷。难道这里是狐妖的人间据点。以人模样混在凡界。过着和凡人洠в星鸬纳睢K薹ǘ蒙竦牧榱Α2蝗凰筛杏φ庑┓布湫≌蚶铩5降子卸嗌傺Щ炀印
224 怜儿下嫁()
楼阁府邸。如今于她而言。无论多么富丽堂皇。也不再稀奇。更不值得惊叹。跟随狐王和红莜穿过大庭小院。最后來至居住厢房。狐王首要之事自然是遣红莜。给她安排梳洗饮食。泡在民间常用的沐浴盆里。她心里忐忑不安。狐王不顾一切救她出皇城。单凭这点便可感知七夫人与狐王的过去。绝对不是宠爱与不宠爱那么简单。
有时恨得越深。爱得越真。只是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