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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只冷笑一声。不做应答。
“你也随我來。”
七夫人朝红莜。看似说了句多余的话。然余光却瞟向空无的她。看得她心里又是一惊。
“夫人何需多说。我定当跟随夫人。”红莜立刻冲上前。站在她身侧。
七夫人似多看她这个元神一眼。自语:“随夫人來。我有话要说。”
红莜听得一脸迷惘。不过还是拼命点头。
“夫人放心。我既安排红莜护你百年。她死也是夫人的奴。”狐王右手紧挽她的腰。左手朝空中一挥。吼着。“回。琥珀山脉。”
无法忽略七夫人眼中的暗示。她不由自主的跟在队伍后。步出妖魔谷不远。只见过百马匹和几辆豪华马车早已准备妥当。等候他们。狐王遣派四、五个小狐妖跟随七夫人和红莜登上其中一辆马车。自己跨上其中一匹黑马。驰骋而去。
队伍浩浩荡荡开回极北。一路上未曾停歇。那四、五个小妖对七夫人倒是毕恭毕敬。伺候周到。七夫人也不多言。除了必要的饮食小憩做些对话外。大多时间都是安静或闭目养神。或瞭望窗外。她一直坐在七夫人不远处。却不见再有暗示。禁不住几次在七夫人眼前晃手动脑。但七夫人眼光稳定。毫无异样。
她几近放弃之际。马车终于“嘎”地一声停下。有小妖道:“夫人。到家。”七夫人毫无表情随着她们走下马车。时隔数年。琥珀山脉早已换过不知几代风景。
其实当年她离开七夫人狐妖之躯后。便不再特别关注狐王和七夫人之间如何。毕竟属于私事。她不该偷窥。之后那几百年。她游荡于梦境各处。直至遇到成神苏醒的轻羽。便一直陪在轻羽身边寻找无名。
那日寻得无名时已过三百年。她跟至妖魔谷。才知七夫人留居谷底。而狐王在魔族破败后。重新收复极北的琥珀山脉。与原统魔族的断天依一起统妖魔两界。她也记得那次三环向无名禀报:狐王早被断天依迷得狐魂不知走向。而正是他们要的结果。想來当时断天依失势。偏向无名也是聪明之举。
三环和无名的关系断天依十分清楚。从如今形势來看。断天依既然出手杀三环。便表明立场与无名为敌。至于期间变故的各种细节。她一概不知。今日既然跟回旧地。正好探个究竟。想着她也跟随跳下马车。
当年的狐狸洞早已尘封百年。看來狐王重新回琥珀山脉之后。并未做任何修改。楼阁依然保持着断天依最爱的江南风味。她忽然想到魔首。不知生死。不知可否逃过那几场混乱的人族和神族的追杀。
“狐王早有吩咐。请夫人去莲花阁楼。暂时与万魂香小主同居。”其中一小狐妖恭敬道。
“狐王呢。”七夫人问得随意。四目不停环望周边环境。眼露无比陌生。
她诧异。狐妖家族重新得势时。难道七夫人从未回过琥珀山脉。拼命回想那些旧年往事。她记得狐妖族落魄之时。七夫人和狐王最后落脚在公子莲的海崖小居。七夫人每月在海崖之巅一曲散魂之音。隔空为昏迷在皇城里的无名。解除体内魔魂散之毒。
“狐王晚些时候会去找夫人。还另外交待。夫人久未归家。今非昔比。夫人还是不要随意乱走动的好。”小狐妖轻声应答。同时使个眼色给同伴们。跟随身后的四、五个狐妖立刻簇拥在她周身。半强半劝地带她往莲花楼阁方向走去。
记得那曾经是个莲花池。后來魔首修建楼阁为囚困万魂香。这一住倒真正成了莲花池的主人。
“怜儿呢。”七夫人继续问。
“怜儿小主回北神殿神川。继续修炼神者。”
无论怜儿再怎么听话。终究还是无法俘获无名的心。许是伤心到极点。重新回神殿脚下修炼。无名心里藏的是神的影。不是妖。即便他们才是同族。即便那日她的戏演得极其真实。让轻羽死去那份心。她依然搏不到无名心底的半点位置。
“呵呵。到最后连魅珞都放弃。即便她能成神……”一路看过來的红莜忍不住插嘴。立刻给七夫人暗示性的咳嗽声打断。
“狐王可未曾放弃。”另一小狐妖不满地回句。逼无名迎娶时。她们可在场。
“那个无名除了长得可以。我委实看不出哪点值得小主等。”另一个马上接口。看來这些话睿撬降紫聸'少议论。
“你们不想活了。。别忘了三环的下场。”看似领头的呵斥道。她们脸色巨变。瞬间安静下來。
241 妖世情斩()
荷花池飘香依旧。碧叶含珠。万魂香一身碧绿碎花长裙。站在莲花池边静望。那神情幽怨。道不出的凄凉。
“小主。夫人到。”一小妖走到她身后。恭敬轻呼。
“带她去二楼客居。”万魂香头也不回。随意回句话。而后继续沉思。
七夫人望着她的背影。似有话要说。最终还是未能开口。转身随小妖走入楼阁。二楼客居装修朴素。除了精致小床。桌椅茶具之外。就剩一宽敞的楼阁走廊。设置几张木藤摇椅。站在楼阁上。可俯视莲花池和岸边的美人。
待带路的小妖们离去。七夫人一直站在楼阁上遥望。直至夜色浓黑。月光透亮。万魂香才回头斜望楼阁一眼。她该感知七夫人的眼光。似乎未曾离开过她的背影。
万魂香轻跃而上。飘落走廊一侧。望着七夫人道:“为何要回來。”
“你为何不离开。”七夫人反问。
“不关你的事。”万魂香冷笑一声。
“魔首终身被囚禁南神殿。还有谁能留你此地。”七夫人继续追问。
“你从未过问我的事。今日倒有些反常。”万魂香依然冷眼相待。
七夫人摇摇头。应声:“也罢。你想说之时。总会道來。这些年。你爹爹可好。”
“为何不自己去问他。”万魂香转头望向楼底的荷花池。语气淡然。
“看來这里已经洠в形业囊幌亍!逼叻蛉顺ぬ疽簧
以前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洞穴。也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如今满地楼阁。却落得留宿她居。
“你不该回來。”万魂香忽然回头。冷言一句。
“其他几位夫人可好。”七夫人无奈地转换话睿
其实。回來又岂是她愿。无名还无法相争。更不能因她而全盘皆输。
“哈哈。她们。该死的都死了。活着的更盼着死去。那女魔发起疯來。谁也保不住你。”万魂香厉声道。“不是我不提醒你。自己悠着点。你看那边。。”
万魂香忽然飘到七夫人身侧。手指向远处。随之远眺。漆黑之中似有点点蓝焰闪动。之前不曾留意。此刻认真望去。蓝焰似越积越多。最后入眼竟是繁星般灿烂。
“好美。”七夫人禁不住感叹。
天上地上。星点相连。确实陶醉入神。
“呵呵。美。那里堆积着这些年來。死在琥珀山脉里的上万尸骨。妖魔鬼怪兽。以及人族。”万魂香痴笑道。“我日日夜夜看着他们点点累积。那女魔头胃口可大。欲吞食这天下。”
七夫人顿时面色凝重。虽不眼见。但要制造出这堆堆白骨。那惨景可想而知。
“狐王可知。”
“他怎会不知。可如今只要那女魔头想要。无论男女在她面前皆丢魂落魄。意识全**控。还能怎样。”
“那你爹爹。”
“九个夫人里。逼死三个。疯掉四个。还有一个关押。不知生死。最后剩你这个。当年算是聪明。独居南部。不肯回迁极北。不然……”
“呵呵。不然如何。今日我不也在这里。”七夫人浅笑应答。这些年的苦中作乐。滋味甚是难言。
“听说那个无名。对你很不错。”万魂香忽然提到无名。眼光闪烁不知其意在何方。
一直观望的落烟元神记得清楚。轻羽在东神殿修神时遇到受伤的万魂香。波及公子莲的深海神火。千年修炼受损。成为灵珠仙子的宠物。之后百年得以重修成形。情定的该是公子莲。千年后宁可噬魂成厉鬼。也不愿放弃留守公子莲身侧。
痴与怨。无奈只是落花和流水的浅缘一场。
“千年难得遇知己。今生足矣。”七夫人转身走向内屋。不再多语。
该來的总会來。谁都知天命难为。
那夜烛光调得暗淡。七夫人独靠床头。痴痴入神。静守一侧的落烟元神自觉无聊。正欲离去。心里盘算着偷会她们口中的魔头。。断天依。
“别走。陪陪我。”
背后突然传來七夫人轻唤。她吓得几乎跌地。立刻转身回应:“你看得见我。可听得到我说话。”
“我只能感应到你的存在。和几百年前一样。”七夫人望空独语。
她挪步靠近七夫人。静坐床前聆听。感应。多么玄乎的词语。应她所想所思。懂她心意。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知狐王对我曾是如此宽容和疼惜。我深懂你心愿。故而拼命反弹魔音唤醒无名。”
“无名何时苏醒。”她试着用心在问。
“无名深度沉睡。受公子莲和万后。还有怜儿的守护。一凡和艾轩皇也无计可施。欲借无名之力动天地。终究还是败在凡人几十年寿命的局限里。无名便是利用这点在皇城里静躺一百年。直至一凡化身金佛。艾轩皇老死。”
“可皇城香阁居整整死守两百年。并不见任何动静。”她有些诧异。那些年。她常常坐在皇城墙头观望。结界毫无异样。死静得连神族都不放眼里。
“别忘了怜儿可是狐妖一族。狐王亦想收拢无名归为己用。百年间发动迅速繁衍的狐狸家族。从城外荒芜之地打几个洞到香阁居又有何难。地洞之深。连艾氏结界都无法感知。当时的无名略有苏醒迹象。公子莲送他至海边崖居。由我和狐王一并照看。”
“醒來后的无名和狐王一起暗中壮大狐妖家族。最终策划那场皇城宫墙倒塌宫殿火焚。引发魔族和人族的仇恨。外加公子莲在神族作梗。促使神族以保护弱族为由。助人族反攻魔族。
“魔族败落。狐王移居极北。无名留居南蛮继续招揽魔族残余。同时强大妖族。不过表面得听从狐王召唤。”
“你。为何不一起回极北。”
一问触痛百年记忆。空气凝重。夜阑无语。七夫人双目微闭。身靠床栏不再启齿。感应着那份执着的痛。她似重新入妖魂。眼前闪现狐王跨马急驰。怀中那满身伤痕的女子娇弱无息。血滴马胯。染红一地。
那女子可妖可魔。只需一个眼神便可夺天下雄性之心。此时更是娇弱连连。试问天下英雄。谁看着不心疼。这便是断天依绝杀之计。
“你可知她是谁。。”随着一声怒吼。银杯跌落楼台。幻影中她看到七夫人怒目狐王。
“无论是谁。愿意舍身救我者。皆受狐妖家族终生守护。”狐王狠狠抛下一句。转身消失在楼阁转角。
在重建的狐妖家族里。七夫人怕是唯一见过断天依的。她隐约记得那场交易。。三环含泪相求和断天依允诺只借力而不残杀狐妖一族。结果却全死在他们妖魔之谷底。无论过去记忆如何。此刻七夫人嘴里每字每句都成嫉妒的恶言。
“夫人。断姑娘确实救过狐王。那日战乱。若不是断姑娘挡下魔首那刀……”
连红莜都如此袒护那女人。她还有何可言。美颜如玉。再留个生死之恩。此生还有何筹码与她相争。
院落初冬。雪覆残叶。热茶双杯。却只能杯杯独饮的落寞。他若弃读。她还奢望有谁能共。
“夫人。狐王要迁居回极北琥珀山脉。夫人可愿随去。”那日。红莜忽然相问。
“可是他遣你來。”
“其实。狐王还是很在乎夫人。”
“何时启程。”
“狐王前些日子就已启程。据说是要亲自操办婚宴迎娶十夫人。不过夫人也无需太过计较。天下英雄多儿戏。”红莜欲宽慰她心。
“呵呵。不过是再次翻唱那曲新人笑旧人哭的老戏。我这旧人早无泪可流。”七夫人漠然。
“狐王说。七夫人若不想回。也不勉强。”红莜犹豫片刻。还是道出这句。
“连过來告别都不敢。他怕什么。怕我纠缠不清。”七夫人望向红莜。冷然。“我断然不会相扰。此生留崖。生死锁居。”
然。万事说得简单。身心疲惫却如何释放。怀抱那把无字长琴。她疯狂在海边崖顶独奏。海浪翻腾冲击着岸岩。地摇山动。如她内心真实的释放。
曾经那么相互珍惜。相互疼爱。是谁先毁却相约的誓言。往事一幕幕闪过。要如何才能忘得干干净净。。她突然纵身跃下万丈高岩。唯有死的安静才能获得情的毁灭。
几近绝望之际。是无名寻着琴音找到她。
“夫人几番相救。我断然不能让夫人就此消失。”那是她醒來听到无名说的第一句话。
“救你的不是我。”她轻声应答。
“我说是。便是。”无名一如既往的固执。
从此妖魔谷深林小阁。便成她静心之地。后來无名给她讨回红莜。那么多年的主仆相称。她和红莜早已情深如姐妹。再后來。无名带回小念……
百年往事。回想起來心头依然酸楚。待她从这里迷幻的影像里清醒。七夫人已勉强入睡。她吹灭床头蜡烛。静守暗夜里的孤灵。不过两三个时辰。便有几个妖艳女子上门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