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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不如请示神灵之后,再做定夺。”
“也罢!六界相容相生,要过万世轮回,不急于一时。”
她听得迷糊,心急却又道不出其中玄机,他们面容又看不清晰,只能冰冷木板上辗转,几欲起身亲自探个究竟。女子及时稳住她,耳边道:
“姑娘不必急心。万里山河处处可居,这命名之事确实需要时日。”
“我又是如何到此地?”
她记得被打昏前,自己明明在地狱的天堂宫,公子莲总要把她扔到某处,才有机缘遇到这对男女吧?
“我们在雪山深处某个洞穴中发现姑娘。当时姑娘身中重伤,看似被利器所伤。本以为会……不过想不到姑娘生息极强,居然苏醒。”男子接口应答。
“琥珀山脉?”她***道。
雪山之地不就是琥珀山脉所在?记得无名说过要带她去祭拜狐王,葬在荷花池边。
“主上可听过琥珀山脉?”女子有些讶然。
“难道还有其他族人?六界恶物繁多,人族必需聚拢成群,才能存活。待她有所好转,我定要去拜访拜访那个琥珀山脉!”男子踱步到她身前,答得毅然,同时双目紧盯她的面容,似乎想探清身份。
她拼命睁着模糊的双眼回望,虽然看得极其不真切!“人族”两个字一直回旋在脑海,她只是以人的姿态留存于世,却不是人族!可惜他们未开神眼,又如何能判断?
“主上!主上!”
忽然从外面传来几声急促叫喊,接着一身影急速冲到他们跟前,只听来人喘着粗气道:“外面来位仙子,说是舞神凤飞天舞,要讨回她的徒儿。”
“徒儿?!”
她惊叫着弹跳起身,许是恐慌过度,无意间双手紧抓男子手臂。此时才意识到,男子光秃着臂膀,肌肉结实,块块坚硬。被她这一惊咋,男子反倒踌躇半响,低声道:
“你可是得罪师父,逃离天界的仙子?”
她惊恐的是,这次醒来时间倒退得更为久远!七夫人是凤飞天舞徒弟那几千年,怕是万年前的旧事!神女艾辰可是天帝创世时所造,和八大神祖同时生!七夫人那时是天舞殿的修神红狐,这不意味着她离无名更远?!神祖之一的长玄和无彦刚刚立天而成,未曾有羽姬又何来无名?
“醒醒!醒醒!我不能留下无名!”她狠狠掴自己耳光,厉声叫着。
“无名?怕是私奔?”女子立刻阻止她疯狂行为,同时语气肯定地望着男子。
“我一凡最恨这些!姑娘别怕,我既救你,自然不会让你拼死再逃一次。”
一凡?人族始祖一凡的第一世?
原来,这是七夫人凤莞初遇一凡的情景。
公子莲为何要她游魂回梦?梦中之梦?难道他想以此困她不醒?此时无名可好?神断剑是否取出?找不到她或者守着死睡过去的她,无名能否再次唤醒,或者可否想过唤醒她?
梦中梦,魂游魂!
她软软地靠在女子身上默默流泪,再也无法言语。如若无名无计可施,就算一凡阻止凤飞天舞带她回天界,她又到哪里去找那点蓝光——找到无名?
“小冷,你带她从后山速速离去。老地方见!”说完,一凡抽身离开。
唤作小冷的女子立刻挟她在腋下,从另一方向撤离。视线虽模糊,她总算辨认出他们停留之地原是个洞穴。百穴相连,与狐狸洞极其相似,只是空间宽敞许多。心头随之又是一阵恐慌,突然想起远古和蚁兽!
万年前的远古?人族始祖不正是神族初创?先神君长玄引领神族的血拼史?还有神君恒天和师父无彦?
倒流的是时光还是梦境?她会不会碰到困在远古未能回去的神君恒天?然她自己希望只是梦还是时光的倒流?如果再次碰到恒天,她的心可还能完整无二?
小冷奔跑到洞穴尽头,对空长啸一声。果然有只白蚁兽从头顶飞降。小冷立刻跃上蚁兽急驰而去。她心头再也不能平静!神界命运之轮逆转,她曾以神者落烟的身份回至远古,经历一场又一场生死较量。最后神族两君都未能及时逃离。百年之久,长玄才回至当时,而恒天依然不知下落。
如若公子莲也有能力回天史,此刻她所见所闻,怕已不是梦境那么简单?!
“小冷,如何才能让我清晰视物?”她突然大声问。
必须想办法让自己清醒或逃离这奇异怪境,眼前首要之事是清晰视事!
“可能需要一段时日。”小冷安慰道。
她不再言语,静心感知周边一切。即便看得断断续续,她脑中也渐渐浮现远古时期的丛林古木,一切万般熟悉,就连蚁兽那挪步无息的境界都是如此震心!
“你,难道不担心你的主上一凡?”她忍不住继续问。
“姑娘放心,主上不过想让姑娘逃离,游说周旋主上可是一流。”小冷笑答。
她再次陷入沉思:七夫人为何不离不弃追人族始祖一凡几生几世?女神艾辰又是何时出现?他们之间几世情缘?难道她要一一路过看过?
为何当她决定回头再爱无名一次时,却再次落入和一凡的纠结?
251 情缘再生()
公子莲困我于远古,遥在你出生之前。无名,要如何我才能再次守在你身边?
“姑娘,抓紧了。”
小冷突然大喊一声,她顿时感到蚁兽腾飞而行。耳边疾风呼啸,眼前本就模糊的古木变得更加迷糊。此时的白蚁兽不似沿地面而行,感觉已窜入古林上空,点粗壮树枝弹跳飞驰。小冷定然丝毫不敢懈怠,专心驾驭白蚁兽。
对古林她并不陌生!任何猛兽都可让他们这些弱小生灵命丧黄泉!或者,就是那么简单地——她忽然松开环着小冷腰间的双手,身体顿时如满弓之箭向后弹出。“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巨粗树干上。心肺震裂,口吐鲜血。她带着满意的笑,看着这副残躯沿着树干滑落,最后倒插在半截枯枝之上,全身本能地做死前抽畜。
怎会忘记?无论是梦中梦,还是时光逆流,血肉凡躯受损时的苦楚,如真不假,剧痛透心骨。无论多么坚强地想笑到最后,脸上都无法逃避因痛苦而曲扭的神情。如濒临死亡的动物般,她无法不抖动呻 吟,以减轻身体的痛楚。
但她必须死去!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办法——回去或是苏醒?!
白蚁兽飞行速度极快。待小冷呵斥停步再回头找寻时,她已只能残喘痉挛地倒挂在枝头,小腹洞穿,血流成灾。
“奶奶的!什么师父?居然可逼死自己徒弟?”小冷怒骂。
尝尽急剧惊恐残忍死法后的她,以为这次七夫人定会死在当下,但万般料想不到自己居然还听到小冷的吼叫声,尽管周身无法移动半分。
“主上要救的,我怎能让你死去?”
小冷立刻蹲下身,拼命挖出深埋土里的枯枝,把她的身躯和枯枝一并带上白蚁兽背,再次急驰而去。比手臂还粗的硬物直穿小腹,没有药物或是灵力相护,小冷当然不敢轻举妄动,贸然取出!她眼前一直模糊,身体也无半分气力,血液似早已流尽不再循环,但脑子却越发清醒,小冷所作所为心底感知得一清二楚。
难道她的灵根本无法离去?哪怕这具妖身腐化消失?
几个时辰后,她终于不用在蚁背上颠簸。小冷小心夹她在臂弯里,利用双脚在凸石上的弹跳,居然单手攀岩至峭壁上的洞穴。她终于明白这女子为何有如此大的气力,定是常年攀岩求生存所至。
“我不懂医术,不过主上得神亲传,为承救弱族所生,定可将你性命挽回。”
小冷边说边把她放置在一冰冷石块上,接着“淅淅簌簌”升起一堆明火给她取暖,同时在火堆边放置一小竹筒水。她静静旁观,画面时而变得清晰时而更加模糊。自己像是时而脱离梦境,时而又落回其中。直到小冷再次扶起她,灌下几口热水后,她才肯定自己完全困于公子莲布的局。
闭上双眼,她逼自己睡去!多想无益不如静观其变。如若无名还在恒梦里等她,或者在师父恒梦外的那个无名能寻找到她悬于九重银河天的神躯,这奇异物境自然会破!
“主上!主上!”小冷一阵叫声同时把她唤醒。
“怎会伤成这样?”一凡略微惊讶地声音随后传来。
她努力睁开双眼,挤出仙子般的笑,想暗示自己安好。错不在小冷,当然不能让别人受委屈。
“会没事的!你若是太累,就继续睡会,无需勉强。”
一凡附耳细语,同时掌心轻抚过她眼帘,不重不轻之力恰好帮她闭上双眼。原来她连最后合眼的气力都殆尽。
“主上,这神的徒儿——”小冷声色担忧。
“重伤至此,凡界以无回生之力。你留此地护她尸身,待我去求师父。倘若七日不归,只能让她入土为安。”声沉音低,一凡不似玩笑。然此时的她除了脸上那抹恒久的微笑之外,再无其他可留下。
七日回魂,望送自己尸身腐化,而后断尘不归,此乃凡界生灵不可逃避的归宿。小冷尽心尽力守护一侧,明火七日不断!即便如此,空中尸臭味还是日益浓郁。到最后小冷不得不扯兽皮衣物一角,蒙住嘴鼻,边低声嘟哝边找洞穴一土质松软处,开始挖坑。
然躺在冰凉土坑里的她,一直不知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若生,为何全身腐臭冰冷?若死,为何依然无法离开这具妖身?为何依然可以感知周围事物?不过痛楚很快就要结束。将化为尘埃物,若空灵还是不能苏醒,她要飘到最南端,找个角落安静守过千年!
落烟,落烟!
沉眠中被此早被遗忘的名字撩心,轻唤之声如雪无声无息飘落发端,待融化成水落入发根时,才识得点滴冰凉意。她不曾走下地狱亦感觉不到天堂,死亡于她而言不过是沉睡。如今又该是清醒时,却不知会落回哪个梦断?她缓慢睁开眼,希望下一刻见到的是——无名?或者恒天?还是?
师父!
那一刻,她眸子凝固,全身血液重新翻滚,似决堤之水冲入大脑。眼角豁然明朗,手脚跟着颤抖不止。万般蹉跎几世殇,泪眼成河隔岸望。不见不思融心藏,再见已是无话商。师父无彦早已与心相容,习惯到无法感知!不思不念不等于相忘!师父神韵太过高端,她连仰视的勇气都未有,更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为师父解难!
只有等候师父寻她,她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找到师父的仙踪或是羽化的影!
羽化?
“天地不灭,此梦长存。这是为师能为你织的最后一梦!”
师父无彦厚重低沉的话语重新震耳,她猛然想到“天地恒梦”!师父可是羽化在当时?还是寻她来至梦中梦?拼命睁大双眼,她盯着不远处那飘逸长衫白影,青丝长垂清淡雅气的面容。仙雾绕身,如梦如幻。分毫不差,只有师父无彦才能有这样天地不及的神韵!
师——她正想张口呼唤一声“师父”,耳边突然传来一凡虔诚低语:
“多谢师父!”
师父?一凡的师父是神祖无彦?!她双眼睁得更大,无法藏住的惊讶!即刻哑在当下。
不知何时无彦已飘至她身侧,带着银光的手掌晃过她的双眼,银铃般的声音飘然而下:“仙游路过,也算机缘,无须上心。”
“是,师父!”一凡立刻应道。
师父的掌心带的是川流不息的神韵,无需触碰这具凡体,她已身心沐浴在温和柔光中,如未出生的婴儿般,不知世事地安静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她算是重生。以舞神——凤飞天舞之徒的名义而活,是那只带着族灭仇恨的九凤红狐凤莞!
远古深林,枯叶厚如山,根枝粗如磐!不见天日,只闻猛兽哭嚎!她端坐在高枝头闭目沉思。一晃几日,她终于醒悟,公子莲那壶酒水不是冲着无名,而是她。料定她不会让无名独自冒险。若要死便一起死,若要生便一起生。当时她确实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与无名一起饮尽神酒!
不知神酒为何而酿制,但是这古梦里,连师父无彦都感知不到她的灵异,还奢望谁能解救她这个空灵?
“凤姑娘,你看?”
忽然传来一凡轻呼,她立刻收敛心绪,微笑睁眼。只见一只幼狐卷缩在一凡掌心,通体还保持着出生的毛色,浅绒光亮。此时她正闭眼舔着自己前爪,舌尖一伸一缩,甚是可爱。恍惚间她记得自己见过这只幼狐,只是一时想不起前因后果?
“那日洞穴里发现你时,她正躺在你手心。想必你们相识,就一同救下。本以为她无法存活,却料想不到这幼狐和你一般坚韧,居然自己醒了。”一凡笑道,脸色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