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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分明决心已定的幼弟,长捷苦笑道:“只盼你见识了修行界的残酷之后,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才好!”
虽然终于说服了二哥,却还有一个更麻烦的人需要陈祎去面对,那便是陈家的老忠仆陈兴。听说小少爷竟然也要随着二少爷去净土寺出家,老陈兴骇得魂不附体,痛哭流涕地拜伏在两兄弟面前苦苦哀告,恳请长捷和陈祎改变主意,让小少爷留在家中传承陈氏一门的香烟。
长捷巴不得陈祎听了陈兴的进言,所以躲在一旁一言不发。
说不得陈祎只好再次鼓荡如簧之舌,半哄半骗地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位对陈家忠心耿耿的老人。
父亲新丧,家中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理。这些事情本该由长捷这做兄长的来做主,奈何他生性迂腐又不通世事,实在拿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陈祎见状,先征得二哥的同意,然后毫不客气地将这些事务接过手来,三下五除二安排得妥妥帖帖。
长捷看到四弟年纪虽幼,精明强干却十倍于自己,便也放下心来。过了几天之后,看看家中诸事妥帖,便提出要返回净土寺继续修行。
陈祎倒也未曾强加挽留,取出这几天请人做好的几套崭新僧袍送给长捷,而后亲自将他送到村外,两兄弟互道珍重后挥手作别。
独自回到家中后,渐渐地夜幕降临,陈祎用过晚饭回到自己的卧室。这个时代的夜生活本就贫瘠,他所在的乡下地方尤其如此,眼前除了上床睡觉,似乎再没有可以做的事情了。
洗漱一番后坐在木榻上,陈祎却没有真得闭目去找周公。通过最近几天的调养,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大有好转,遂决定开始利用未来一年的时间,好生打磨这具略显孱弱的躯体,为来年参加净土寺的选拔增加几分本钱。虽然重生那枚淡黄色的玉蝉仍挂在胸前,却一直保持沉寂,没有再传来什么信息。不过那十二幅图形与相应的呼吸吐纳之法他前世已牢记并练习精熟,原也用不着再来一次。
做了一次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后,陈祎在床上将分腿、背手、拧身、折腰,摆了一个无比怪异的造型。虽然他这具身体在少年,筋骨韧性犹存,但平生第一次摆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全身的筋骨肌肉无一处不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等他凭着无比坚毅的心志不断调整全身的各个部位,将这个动作调整得与记忆中的第一幅图形一丝不差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因剧痛而不断渗出的冷汗浸得透湿。
姿势到位之后,他开始依照一种奇特的方式呼吸,渐渐地将身上的剧痛与脑海中的杂念尽都驱除,心神浸入一种莫可名状的奇妙境界之中。
随着陈祎遵循着某种玄奥规律的一呼一吸,他体内的三百六十五个窍穴如被激活的源泉一般渗出细若游丝的气流,空气之中也有点点滴滴如同蒙蒙细雨的能量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吸引落在他的身上,从毛孔渗入他的体内。
但无论是体内自生的气流还是外部渗入的能量,都不走经脉,不入丹田,一者由内而外,一者由外而内,悄然融入了陈祎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对他的身体进行一点一滴细微的改造和完善。。。
第七章 蜕凡易骨,金蝉七术()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陈祎却用这一年时间,完成了前世三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将那十二幅图形全部练通,而且收获远远超出前世。
之所以会如此,却不是因为他今世的身体禀赋如何出色,而是因为外界环境的变化。
随着对十二幅图形修行的逐渐深入,陈祎终于明白自己前世的修行其实并未全功。原来这套淬炼身体的神秘功法,其根本原理是要以各种大违常理的动作辅以特殊的呼吸吐纳之术,一方面激发人体内潜藏的能量,另一方面接引天地间游离的灵气,内外夹攻改造修行之人的身体,使之超脱人体的极限。
但他前世所在世界的天地灵气已经随着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而流失殆尽,所以他只能借用本身的潜能修行,虽然最后也将十二幅图形练全,却因为缺少天地灵气的滋养,效果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而他如今所在的世界却是灵气充裕,从而使他极大地提升了修炼的速度与效率。
今夜便是陈祎终于练成第十二幅图形后,首次将所有的十二幅图形的姿势连接起来,形成一组完整的动作。仍不失少年稚嫩的身体在经过一年的锻炼修行后变得修长匀称,心境保持在有意无意之间,他接连摆出一个又一个怪异别扭的姿势,口鼻间吐纳呼吸的玄奥韵律却没有丝毫的紊乱。
做到第十二幅图形的姿势时,陈祎的身体陡得一下剧震,体内窍穴涌出的能量与从毛孔渗入的灵气同时暴增十倍、数十倍直至上百倍。
在精纯而庞大能量的冲击下,陈祎的每一寸肌肤都轻微而急剧地震颤起来,随着皮肤震颤频率的越来越高,丝丝黑色粘稠、散发着刺鼻恶臭的油污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渗出,在他的体表干涸凝固。到最后竟变成一层黑漆漆的硬壳,将他全身包裹在其中。
与此同时,悬挂在陈祎胸前的蝉形玉坠竟有了动静,不知怎的竟脱开了系着它的细绳,缓缓地升到空中。而后表层的玉质一点点褪去,变成一只栩栩如生,遍体灿然的金蝉。
悬浮在空中的金蝉发出一声似是响彻九天十地,其实却只传入陈祎脑海的长鸣,前端的口器中吐出一点金光,倏地没入了陈祎的眉心。随后那金蝉却又恢复成黄玉质地,落下来重新挂在陈祎胸前的细绳上。
当第一缕阳光从门窗的缝隙射入房间时,整夜都保持着第十二幅图形姿势的陈祎张开了双眼。他用双足抓地,全凭腰腿之力直接从铺在身下的一张竹席上站了起来。随着身体的动作,附着在体表的黑色硬壳多处破碎,化作碎屑扑簌簌掉落。
陈祎不知自己身上的变化,见状不由吃了一惊,信手在身上一抓,只听一声轻微的“嗤拉”响动,竟将那硬壳连同下面的皮肤撕下一大片来。皮肤的下面却非血肉,而是另一层白皙光滑、细致柔嫩,如同最完美玉石一般的皮肤。
“这是”陈祎正惊疑不定之际,脑中忽地有无数纷乱信息纷涌而来,几乎将他的脑袋涨爆。等这一下剧烈的头痛过后,他惊诧万分地发现自己的脑中竟多了一部名为金蝉七术的修行之法。
所谓“七术”,一曰“蜕凡”,二曰“摄元”,三曰“蛰息”,四曰“舞空”,五曰“斩虚”,六曰“听风”,七曰“啼魂”。
陈祎修行的十二幅图形及吐纳法,正是七术之一的“金蝉蜕凡术”,不过只是此术九重蜕变的第一重。此刻他身体的变化正是第一重蜕变完成之后,脱胎换骨的表现。
了解了自己身体变化的原因后,陈祎恢复镇定,三把两把将身上已经与那层硬壳粘连在一起的衣服扯碎,而后将硬壳连同下面蜕化的皮肤一点点剥下。
等弄干净身体后,陈祎找出一身衣服穿戴整齐,又动手扫掉自己蜕化的残留物,才将门窗打开,使仍然残留在室内的恶臭气息散了出去。
陈祎用力呼吸了几口乡村清晨的清新空气,忽地听到房舍后传来稚嫩的“嘿哈”呼喝之声。
他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低声赞一句“这小子倒也勤勉!”随即出门绕到屋后。
在房舍后面的一片平整的空地上,穿着一身合体短衣的陈喜正打拳踢腿,练得热火朝天。看他额头的汗水,应该已经练了好一段时间。
“四哥看招!”陈喜看到陈祎走来,陡得一声大喝,飞身出腿,右腿如一条大将赖以横扫千军的钢鞭铁锏,向着陈祎的颈侧踢来,风声凌厉,劲道竟是颇为可观。
陈祎发出一声轻哂,前世杀人取命的一只“魔手”悠悠探出,却是恰到好处地迎上陈喜的鞭腿,五只扣住陈喜腿腕一抖一抛。他本来只想给这一大早便在自己面前卖弄的小子些许教训。岂知在完成“金蝉蜕凡术”的第一重蜕变之后,他本身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这一抖一抛之间,虽只是稍稍用出几分力气,陈喜却已如腾云驾雾般翻滚着飞了出去,若是任其摔落在地上,只怕难免要骨断筋折。
“四哥救命!”陈喜在空中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年来陈祎修习“金蝉蜕凡术”是在夜里暗中进行,练习拳脚外功时却未避人。陈喜偶然看到之后,便缠着陈祎要学。陈祎倒也很喜欢这个有事没事总爱跟着自己的小家伙,便传了他一些扎根基的功夫。
岂知这小子竟是一个天生的习武材料,将陈祎传授的功夫练得扎实无比。
陈祎见陈喜确是可造之材,又与自己关系亲厚,便一改初时的玩笑心态,很是用了一番心思栽培教导,甚至将“金蝉蜕凡术”第一重十二幅图形中的前四幅传了给他。
将近一年的时间,陈喜在陈祎的悉心指点下迅速成长起来,陈祎已经考虑再传他四幅图形。
平日里陈喜也曾与陈祎切磋,虽然明白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及,却从没见过陈祎展现出如此恐怖的实力,完全不能自主的身体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他已经吓得闭上了双眼,只等着与地面的那一下亲密接触。
正在惶恐之际,他陡然间感觉后衣领一紧,身体立时定在空中。等到张开双眼时,却看到是陈祎用用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住。
“小子,知道厉害了么?以后不要随便对人出手!”陈祎含笑训斥一句,随即轻轻将他放了下来。
在陈喜惊魂未定地拍胸庆幸时,陈祎也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方才他也是被自己暴增的力量吓了一跳,幸亏陈喜喊得那一声“救命”惊醒了他,及时反应过来纵身疾掠,竟后发先至地赶上陈喜将他接住,免了因玩笑而生出的一场惨剧。
刚刚定下心来,陈喜又笑嘻嘻地凑到陈祎的身边:“四哥,方才我可是差点被你吓死。作为补偿,今天你一定要教我几手新功夫!”
“新功夫我这里有的是,不过要过几天才能教你。”陈祎随手一个爆栗敲在他的头上,“你去告诉兴伯一声,收拾车马行李,明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去洛阳。”
陈喜本来大为沮丧,听了后半句话后,登时鼓掌欢呼起来:“终于要去洛阳了么?我能够见到爹娘了!”。。
第八章 路遇,胡商()
这一年来,陈祎并不是只顾着修行锻炼,也花了一点心思来改变自己接近贫困线的家庭状况。
前世在作杀手时,为了接近刺杀目标,他往往要乔装改扮成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因为这样的经历,他对于各行各业的知识说不上如何精通,却大多都有些涉猎,知识面称得上广博。
凭借所掌握的远远领先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发家致富对于陈祎来说自然不会是什么难事。不过他也深系怀璧其罪的道理,在拥有足够的力量自保之前,他还是选择将许多好东西埋藏在心底,只拿出几样不会太引人关注的东西。
这些东西拿出来后,也需要人拿去运作才可以变成财富,同宗同族又是乡邻多年,关系亲厚又彼此知根知底的陈保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陈保早年受陈祎父亲陈惠熏陶,也颇能识文断字。他因为谨厚的性情难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开拓者,不过在陈祎的指点下,做一个规行矩步的执行者却不是问题。
一年下来,陈祎虽然秉性着“低调做人、闷声发财”的原则小打小闹,却也不声不响地赚到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使两家人的生活大为改善。
由于一年之期将近,陈祎已经计划着启程前往洛阳,同时也准备将生意一同迁去,并稍稍扩大一些规模和经营范围。陈保已经在一个月前带着妻子张氏先去洛阳打前站,却将儿子陈喜留在的陈祎身边。
对于四公子的决定,老忠仆陈兴再次提出反对。本来这一年他眼看着陈祎筹谋重整家业,陈家的日子在老主人过世后不仅没有更加衰落,反而现出兴旺的势头,心中欣慰不已,岂知陈祎始终未曾抛开出家的念头。他再次苦劝一番,自然仍不能令陈祎回心转意,他也只好怏怏地去收拾盘缠细软,准备车辆行囊。
第二天一早,陈兴整理好陈祎不久前添置,由一匹青鬃健骡挽着的双辕篷车,将一应所需物事安置在车上,又拜托了乡邻照看只剩下些粗笨家具的房舍。
陈祎和陈喜钻进车篷,老当益壮的陈兴则斜坐在车辕上,长鞭在空中一挥,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匹健骡登时迈开四蹄,拖着车辆走出了这个宁静的小小村庄。
健骡一路小跑,车辆不徐不疾地沿官道行进。如今正值春和景明的时节,道路两边花红柳绿,水秀山清,颇有几分可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