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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昏的鱼儿被贺兰擎简单粗暴刮鳞开腹,彻底又洗个干净,直接架在火堆上面,烤得滋滋作响。
南生目光全部投在稀里糊涂升天,此时正被烤的香气四溢的鱼身上。
她需要找个目标集中精神,不然一定忍不住看贺兰擎。
贺兰擎突然开口:“小宋?”
南生一个激灵,刻意压低声音,“侯爷。”
贺兰擎翻动烤鱼,火光橙红透亮,沉水面容似有似无多了些微暖意。
“冷就过来烤火。”
南生嗅着鱼香,挣扎地想摇摇头,内心的欲/望却也被这堆火点燃,身不由己朝那蹭去。
贺兰擎将一截树枝丢给南生。“过来看着火,鱼别烤焦了。”话说完,人都走出老远。没一会他转悠一圈回来,南生面前多了一小捧指甲盖大小
的山果子,红得发紫,带着溪水洗净后的凉意。
看着好看,吃起来一汪甜酸水,清润可口。
南生没忍住,接连吃了好几个。
贺兰擎在她对面坐下,漫不经心舒展四肢,修长强壮的双腿伸的笔直,“温恪说你拿了家传的秘药为我配药。”
“管军医才是居功至伟。”南生打着哈哈,专心致志对付果子。
贺兰擎嘴角弯了弯。
此时鱼烤的恰到好处,他不怕烫的就手将鱼撕成两段,上段给南生。
南生吃鱼比猫儿还厉害,一点一点吃的文雅干净,再小的鱼刺都剔出来。
贺兰擎张口咬下鱼尾一块肉,大嚼特嚼,嘴角沾根鱼刺还懵然不知,眼看舌尖舔过,鱼刺被带入口中。
南生忍不住提醒:“有刺。”
可惜迟一步。。。。。。
管铭费老半天气力,才将卡住贺兰擎的鱼刺弄来。一转身,他笑眯眯的对南生感叹,侯爷连只猫都不如,老大个人还会被鱼刺卡,弄到要连喝几天清粥养护嗓子。
贺兰擎被卡,管铭则显得比较高兴。
南生护短,当即冷脸没搭理管铭。她脾气时好时坏,管铭习以为常,瞅见南生带回来的红色小果实,拈个横竖打量,“你最近火气大,多吃点这些消消火吧。”
南生火气再大,眼见贺兰擎又喝药又不能吃什么,多少心疼占了上风。她也不怄气,一如往昔熬好白粥送去。
贺兰擎吞咽都颇为费力,原本吃东西津津有味的人,现在吃的少,没过几天,南生觉得他都清瘦一圈。
南生心思尽数用在照顾贺兰擎身上,换着花样做吃的,只要贺兰擎能多吃一点她就欢天喜地。
她没对任何人这么用过心。
世间大多数时候,但凡用了心,总能看见开花结果。
贺兰擎气色逐渐变好,管铭苦死人的药终于不用顿顿再服,唯一没起色的是他吃饭始终很花时辰。有时南生被管铭叫去帮忙,下一顿再送来,上一顿的丝毫没动。
“一个人吃,无所谓。”贺兰擎低头,长睫半掩,留给南生一个看似习惯又落寞的侧面。
一个人的确没胃口,放眼整个军营,压根找不到能陪着贺兰擎的人。
温恪不能来,他一来,连带贺兰擎那份渣都不剩,管铭爱吃独食,绝不与人同桌分享。傅淮侑更不轻易踏入这里半步。
还有一个斯兰,尽管来抢贺兰擎,她可不怕。
“我愿意陪侯爷吃。”
贺兰擎鼻腔内哼了声:“爷不愿意。”
“我会剔鱼刺,真的,剔得可干净了。”
贺兰擎背过身,过一会余光瞄见面前那盘鱼被剔的鱼骨、鱼刺,鱼肉分家,黑黝黝的小宋托腮蹲在一旁。
贺兰擎慢慢地伸出手,宽大掌心,粗粝茧子,再度贴上她额头,熟悉的令她浑身不禁颤抖的触感。
“你是猫儿成精了嘛?”
南生眸子眯成弯月,附和般冲着贺兰擎喵喵两声。
到达羌地,彻辰派来特使,将贺兰擎迎入驿站。
羌地这几个月三天两头战鼓雷鸣,贺兰擎兵力半数以上是他多年征战的队伍,还有一部分西苍兵力则需要监军傅淮侑直接授命。
监军不得干涉贺兰擎用兵,但可以一人独大的保留手中授命的兵力。
源于这个原因,彻辰将两人安排在驿站不先入羌地。
彻辰顾忌有道理,傅淮侑对羌地战事处于观望态度,使节拜访几次,每次被他四两拨千金推诿回去。
现在的傅淮侑,耐力惊人的好。
大战之下,拼耐性,会令一支强盛的军队铩羽而归。
羌地下雪起初倒也不大,却不见停。
“小宋。”
南生闻声从外进来,一上午贺兰擎闭目养神,此时才发现南生脑袋上带着兔毛护耳,穿着羌地保暖的皮袄,小小的人裹了一身细雪,衬的小黑脸特别黑。
“侯爷醒了。”南生看见贺兰擎低垂的眸子是湿润的黑白,浅色双唇微抿,微微歪着脑袋。
“嗯。”
“侯爷正好醒了,随我去个地方可好。”
贺兰擎穿戴好,南生踮起脚,小手帮他抚抚前襟。
跟着南生,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回廊。
“侯爷,我来牵马。”南生解下栓马绳索冲他晃晃。
贺兰擎说:“下雪天,走路就行。”
南生笑说:“侯爷真不愿意骑马?”
“不愿意。”贺兰擎斩钉截铁。
“也好,走着去。”南生拍拍怀里荷包,为贺兰擎带路。
………题外话………八月过完差不多可以喘口气,这篇文进展缓慢却最花费气力,有看客追,我满心感激。无论写的好与否,故
事重新开启,人物命运展开,要给她与他们的感情一个最终归宿。
第一百零九章()
干白的雪被南生踩得嘎吱嘎吱响,她注意力仿佛都集中在此,忽而回眸,风吹地脸皮发紧,她眯起眼睛。
天地苍茫,贺兰擎逆光,身形坚毅挺拔却又是那般孤寂。
眼睛突然疼,南生扭过头旎。
一盏茶功夫,到了羌地驿站附近的一座边陲小镇,不过百来口人居住,雪天街上的人寥寥,沿街店铺不少店门紧闭。
南生鼻子尖,用力嗅几下,循着味走向拐角不起眼的小食肆。
浓香四溢的热汤,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汤汁咕噜咕噜冒泡,白腾腾的热气散在风中,南生目光顺溜过去,停在门前柜台几个硕大的酒坛。
她抬眼瞅着贺兰擎,大大方方说,“我饿了。”
圆脸老板娘带着憨厚笑容:“三文钱一碗。”
南生立刻接话:“来两份。鞅”
店里摆设简单干净,南生刚挨着贺兰擎坐下,忽然又起来折回门口,轻声嘱咐几句。
贺兰擎不动筷,面前汤碗内肉堆尖高,南生那份不过一碗光汤。
她小口吹着汤,眼皮都没动,“快吃,冷了不好吃。”
贺兰擎低下头吃起来,过一会南生抬头。
他吃相不斯文,她瞧着瞧着想起从前与贺兰擎在一起被人追杀逃亡的日子,她每天只有馒头,第一次知道天底下会有不松软的馒头,哪怕火烤热也难以入口。
而他吃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饼子津津有味,南生手快抢过来,一口下去,饼子咬不动,还咯牙疼。
她顺手朝地上一扔,见他要捡,更一脚踢出老远。
他冷着脸,捡起来拍拍外表灰土,放入怀内。
难吃要命,他当宝贝,南生气到不行:“我不要吃这个!”
“没其他吃的。”
山路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每晚能找到有瓦遮头的地方就算不错,喝口热汤几乎都是奢望。
况且,没银子了。
“反正不吃这个!”
南生心里清楚两人处在什么状况,自己没贺兰擎照顾根本没法回家,但她自幼被宠,脾气一时半会压不住。
贺兰擎沉默寡言不懂哄人,南生像炸毛的猫,他越沉默,她越要挑衅。
“贺兰擎,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给我弄些好吃的,回去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没想要的。”
“不可能!”南生显然不信,“神仙都能生出凡心,世间俗人怎么会没想要的?”
贺兰擎若有所思,眸光渐渐深沉注视她。
女子本就早熟,南生那会儿虽年纪小,平素偷摸看过不少民间画本,男女之事说懂吧又不都懂,说不懂吧心里多少察觉几分他目光中流露的意思,当下软了声音,“你瞧我,是想要我?”
半试探半戏谑,半兴奋半期待。
贺兰擎不回答,耳朵微微发烫,不由自主动动。落在南生眼里,“你耳朵红了。”她笑嘻嘻,“咦,脸也红了,贺兰擎,你还说不想要我!”
那时,她总想着法儿戏弄他,正经或不正经,女儿家的矜持端庄在见到贺兰擎鲜少露出的一丝羞涩、无措时,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有什么比这,更让南生开心。
“两位喝杯酒暖和暖和。”
老板娘太热情,烫一壶自家酿的酒招呼。
军中规定,行军作战不得饮酒。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南生抿了口,热的酒,本就烈,火烧般一路入腹。
眼泪辣出来,浑身被辛辣刺激的感觉爽快,黑黑的小脸明显腾起两朵红云。
再想喝,被贺兰擎按住。
南生摸出怀里小钱袋拍在桌上,袋口张开,里面几枚碎银子,她大气的说,“我请客,管够。”
贺兰擎瞄一眼,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雪无声无息覆了一层又一层,窗台边角一块积厚得像松松蓬蓬的白糕,贺兰擎喝得没事人似。
南生啧啧几声。
贺兰擎目光投来,淡淡道:“不是管够吗?”
南生按按瘪瘪的钱袋,桌上一排空酒壶,咬着牙说,“银子早没了,赊人酒钱,要给人守店一夜!”
贺兰擎不知道听没听清楚,点点头说:“那我睡会儿。”他步子还算稳,一沾床榻,阖了眼帘入睡。
老板娘说了,自家陈年酿造,猛兽喝了不知不觉醉倒。
贺兰擎能喝多少,南生有数,接着轻手轻脚跟过去。
休憩的内室炕烧的热,南生解了衣服着一件单衣刚好,像滑溜的小鱼儿黏上贺兰擎。
她轻摸他的脸,棱角分明却柔和,怎么看都好看,一贯紧抿的薄唇在她掌心吐出温暖气息。
嗯,又痒又烫,直达心底。
南生心肝颤悠悠。
她想着,抱着会更暖吧,她这么想,也这么做。
真暖,比炭炉还暖和。
南生尽可能贴着他、粘着他,嗅着他清冽气息。小心翼翼置身他胸膛,南生两手险险压在榻边支撑自己,最大可能靠近,又不想弄醒他。
他面容沉静,眉宇已有淡淡川字细纹。
“唉——”叹气一半,她就心疼了。
贺兰擎一点不省心,这一路她都心疼。
亲亲他的眉眼、挺直鼻梁,贺兰擎没反应,南生肆无忌惮亲吻,灵活舌尖,游走他唇齿。
贺兰擎闷声哼了下,长睫微动,却没醒。
南生摒气,做贼似心肝乱跳,转念一想,除了正式婚娶,贺兰擎早就是她的,自己偷亲、偷摸,反而沾沾自喜。
想着想着她自个儿乐了乐,之前他揉她脑袋,南生差点没忍住扑他怀中。
天知道,她疯狂想他!
“贺兰擎,军中生活苦的要命,吃不好睡不好。”南生少不了抱怨,却只因心疼他,环住他腰身,南生下颌抵住他胸膛,指腹有意无意轻划他胸前肌肤,眸光由下而上,蓦地黑眸瞪圆,眼梢自然挑起一弯弧度。
因为贺兰擎缓缓张开眼睛,凝视的眸光柔软笔直,专注唯一。
无论何时,那追随的目光温柔,包容。
她鼻子发酸,心里却欣喜堪比一滩春水。小小涟漪漾呀漾,越荡越激烈,南生情不自禁凑过去。
嗯,好想欺负他——
“贺兰擎。”乖巧至极念他名字,字音绵长、润湿。
贺兰擎复而敛眸。
见他干脆闭上眼,南生心知再也骗不过。
贺兰擎岿然不动,她的呼吸、声音,气息、肌肤的温度,充斥、紧贴包围他,身侧双手不自主慢慢紧握。
南生手臂勾住他,轻飘飘软绵绵在他耳边呼气。
“别闹。”他语调不易察觉的一丝颤抖起伏。
“你早知道是我?”
他又沉默。
“你不说,还陪着我一起演戏?”南生拨正他两颊不依不饶,“说话呀!”
贺兰擎一瞥眼神投来,黑亮眸子微微水光闪动。
就这样看着她,看进她心里,看的她心一抽一抽的疼。
“好嘛,你生气归生气,气一会儿就好嘛。”
贺兰擎不声不响,沉默片刻,他神态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