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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晋笑道:“经商之人也有礼佛之心,我在此自然是诚心烧香拜佛,求得事事顺心,何况知照与我乃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他只身一人在此养病,我来陪一陪他当该是情理之中。”
又朝我作揖道:“既然这几日我都与知照一同住在崇元寺中,那以后苏某也有劳瑟瑟姑娘了。”
我僵着脸:“呵呵,苏公子倒是不客气。”
他轻松道:“看得出瑟瑟姑娘是爽快之人,在下自然无须讲究,倒让姑娘你拘束。”
我咬着牙:“那真是多谢你了。”
见我们如此,知照倒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无奈的摇头笑笑,又道:“瑟瑟姑娘与苏兄倒不像是初识,莫非之前二位已彼此见过?”
我急忙否认道:“没有!”
苏晋抱手,但笑不语。
他这幅样子,正经坦荡得很,但被他下了软骨散劫入府中差点被逼婚的记忆我可谓是历历在目,虽上一回他帮了我,但他此时在我心中,顶着的还是仇人的名目,我对他不得不防,也不知道他私下会不会将等丢人之事告知知照,就怕知照对我误会了什么。
正想着时,独自玩了半日的小白此时从桃林中冒出来,它倒是来得巧,若是早些出现,恐怕就要把满林子的书生吓得花容失色。
见到我,便哼哼嗤嗤过来蹭我,我伸手摸摸它,它却突然咬住我的衣裙将我往一旁拉,我心中奇怪,这家伙往日这个时间便要与我要吃的,此番这个模样倒像是要带我去哪里,莫不是我今日没有在寺中帮忙偷偷逃走东窗事发了?
知照也瞧出不对,道:“看小白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瑟瑟姑娘不如随它前去看个究竟。”
我也正有此意,正打算道别离开,苏晋突然道:“你一介女子只身前往恐怕不安全,不如让我和知照兄陪你一同前去。”
知照亦道:“苏兄说的极是,瑟瑟姑娘若是不介意,还请准允我们一同前往。”
我自然是没什么可介意的,虽不知苏晋此时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有知照在旁,断他也不敢贸然乱来,只是若当真是二师兄要来找我算账,在知照面前暴露真实身份也便罢了,要是被二师兄当着他们的面训诫一番的话,那我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想了想便道:“小白大概只是想闹我带它去玩耍,况且这燕南山崎岖,就不用麻烦二位了吧。”
苏晋道:“如此甚好,我与知照今日闲暇,慧远方丈交代知照的病不宜久待房中,此番大好春光,我正打算陪知照兄多走走。”说完又看向知照道:“知照兄认为如何?”
知照神色一顿,而后又露出笑意,“苏兄说的是。”转头朝我作揖,用征求的口吻客气道:“万望瑟瑟姑娘不要介意。”
知照都这样说了,我怎还忍心拒绝于他?罢了罢了,反正本女侠身手矫健脑子机敏,就算真是我想的那般,到时看情况再随机应变也不迟,便笑眯眯道:“知照太客气了,能与知照一同游玩我自然欣喜至极,又怎么会介意?”
说的是游玩,实际上我心中一点也不轻松。我们三人一行跟在小白身后,它在前头带领我们穿过桃林,又走了一小段稍显崎岖的山路,一路上它时不时回头来催我们,似乎事态很是紧急,于是身边的两位好像也没什么闲情逸致,一路上都没时间来得及细细赏景,只是甚少言语的跟在我后面。
所幸我运气好,小白带我行去的方向并非是紫庞寺的方向,再跟随小白走了片刻,它突然加快速递,往前方奔了几步,停在一处低洼之前,又探头探脑的神经低洼里蹭了蹭,那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
我们快步走过去,往里一看,我惊道:“狐狸?”
40。镜中水月乱(一)()
只见那低洼里,躺着一只湿漉漉的狐狸,身上有一处血淋淋的伤口十分显眼,显然就是因为这个伤口,它才昏迷在此。更加要紧的是,虽然它身上此时被泥泞覆盖,但我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夏连收养的那只红狐狸。
我急忙伸手将它抱出来放到平地处,仔细探了探它的气息,虽已经奄奄一息,但所幸发现得及时,它还有救。小白耷拉着脑袋趴在一旁,仔细盯着昏迷过去的小狐狸,一双大眼珠子眨都不眨。这家伙,平日里看它忌惮小狐狸,从不敢主动与小狐狸亲近,这个时候竟然也会担忧小狐狸的伤势,倒是让我有些欣慰。
知照蹲下身来与我一同查看狐狸的伤势,仔细打量一阵后,我见他微微皱眉神色凝重。
苏晋在旁渡了几步,看看此处又瞧瞧那处,最后指着低洼旁的一堆乱石道:“它应当是被滑落下来的乱石砸伤。”指了指另一旁缺了一角的高坎,“不过这里的情况看来,并不容易松动,应当是有人为的痕迹。”
我仔细看了看那堆乱石,上面果然有一些血迹,而高坎处若不仔细观察,谁会知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苏晋,人品不怎么样,眼睛倒是尖得很。
知照神色怪异的抬起头和苏晋对视一眼,便低头正色问我:“瑟瑟姑娘可是认识这是小狐狸?”
我如实相告:“是夏连不久前在山下一处意外捡到的,当初它也是受了伤,没想到这么快又出意外,这小狐狸运气真是不好。”
知照点点头,道:“知照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瑟瑟姑娘答应。”
我正用将裙角上撕下来的布条给小狐狸包扎伤口,听到知照这么问,愣了一愣,又道:“你尽管说便是。”
他顿了顿,道:“我想亲自问一问夏小师傅这只狐狸的来处。”
我又是一愣,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我道:“好,明日我带他来见你。”
他点点头:“有劳瑟瑟姑娘。”
苏晋蹲下身来,看着我为小狐狸包扎伤口,又看一眼我缺了一块的裙子,笑道:“你这治伤的办法,倒是一成不变。”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只道:“不然呢?我总不能撕你和知照的衣裳罢。”
他低笑一声,道:“我的衣裳你可以尽管撕,但知照的,就不晓得了。”
“啊?”知照楞然。
我倒有些好奇知照的回答,便兴致勃勃的侧头瞧他,他被我们两双眼睛直直盯着,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们的话,随即脸上微微一红,偏开视线轻轻道:“若是瑟瑟姑娘实在需要,在下自然……自然也不会介意。”
瞧这可爱模样,怎么可能不讨我喜欢?
我心中偷笑一阵,因有苏晋在场,怕知照难堪便并不打算取笑他,只道:“多谢你们二人愿意慷慨相助了,放心,暂时用不着你们的衣裳。”说罢,将小狐狸小心翼翼抱起,我道:“看这狐狸伤得不轻,我便先带它回去疗伤,此番就不送你们二位了,明日再见。”
他们同样与我道别。
我带着小狐狸和小白回到紫庞寺,寺中人迹渐少,二师兄虽早已发现我翘班之事,但因着今日收入不菲心情十分不错便对我的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稍稍提点了几句并没有做什么惩罚,对此我自然欣喜。
只是夏连这小子知道小狐狸受伤后,竟然一点也不着急,一副不甚关心的模样,只一心一意的扑在他的泡妞大计上。师父又不在庙中,照顾小狐狸的任务便莫名其妙的落到我身上,我一时郁闷,便将知照交代我的事情忘了个干净,不情不愿的替小狐狸清洗伤口,又上了药重新包扎,天黑的时候,它总算醒了过来。
我将剩下的一些晚膳喂它吃下,看着那一双宝石般的眼睛,我揉揉蹲在一旁的小白,道:“夏连他恐怕是踩了狗屎,竟走了这样的运气。”
小白歪着脑袋看我一眼,又把目光放到小狐狸身上。
忙活一阵,我衣裳都懒得脱,一头就倒在床上,想起白日里知照写的那首诗,心里又一阵荡漾,正细细回忆知照吟诗的模样时,我像是被谁附身似的,脑海里突然生生嵌入一张笑若春风的脸,只半刻后,我似见鬼一般跳起来。
急忙出了门吹吹清凉的夜风,我总算清醒一些,苏晋那个混蛋,竟然荼毒我到这样的地步,方才一定是一时间中了魔怔,怎会突然想起他?不过我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我笑笑自己神经太敏感,便宽心的躺回床上,一觉便睡到第二日清晨,等吃早膳的时辰都过了时,我终于猛然省起知照昨日托付我的事,急忙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去夏连房里找他,进他屋子一瞧却不见半个人影。
对了,这小子昨日约了美人今晨一早在山下晚亭里见面,美其名曰解难消灾,此时恐怕正和那小美人甜言蜜语呢。
二话不说,我领着刚吃饱正在枇杷树下晒太阳的小白就往山下冲去。
41。镜中水月乱(二)()
昨晚一夜蒙蒙春雨,今晨山中依旧有些清冷,常年练功使我习惯了穿单薄的衣裳,这样的气候也并没有觉得寒凉,倒是雨雾中的山茶花氤氲出的淡淡春色看得我甚是喜欢。
我和小白正往山下走时,不远处的树丛里突然飞速掠过一道黑影,我和小白皆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奔上前去查看,但方才那人速度极快,早已彻底没了他的影子,小白蹭着鼻子在地上闻,很快便分辨出那人离去的方向,我想了想,还是先办正事要紧,便将小白叫过来,继续往山下去。
远远地,就有吵闹声音传来,时不时夹杂一两声不堪入耳的叫骂,似乎是打起来了。
我竖起耳朵细听,顿时脑袋大,夏连这臭小子,又给我闯了什么祸事。
等我行至晚亭旁一看,果然见到夏连和一高身粗腰的男子打得正热闹,那男子手里握一把长剑,夏连用的却是不知从哪里折下来的树枝,二人来来回回,谁也不肯相让,其实细看便知夏连的招式处于下风,更何况他用的还是不堪一击的树枝,再瞧瞧空荡荡的晚亭,小美人恐怕是被吓得早已逃之夭夭了。
我仔细瞧一瞧,发现那男子十分面熟,等看清他那张绝世大臭脸,终于省起这不就是苏晋那位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的云兄么?
难怪他们会打起来,以连鄂那目中无人的性子碰上夏连这谁都不服的脾气,能处到一块才怪,其间九成九是生了什么误会。
我急忙按住吹胡子瞪眼欲上前帮忙的小白,朝着他们喊道:“你们别打了!”
“闭嘴!”齐齐传来。
……
这两人这时候倒是默契得很,却显得我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了。
夏连边出招便叫骂道:“今日老子便要叫你分清楚,究竟谁才是这燕南山的主人。”
云鄂不甘示弱,臭着脸道:“不管此处是谁的地盘,只要我云鄂在,便是我云鄂的地盘。”
夏连一招回马枪:“笑话!胜负未分,便要说这种大话,你以为老子是什么好对付的便宜货么?”
云鄂剑影飞快:“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小喽啰,我定叫你哭着求饶。”
“不可能!”
“走着瞧!”
“找打!”
“看招!”
眼见这两人越打越厉害,再这般下去,恐怕会有意外,若是夏连受伤了,我这个做阿姐便要做牛做马照顾他,若是云鄂受伤了,苏晋那个精打细算的恐怕会要我赔钱,若是两人都受伤了,我便要既做牛做马又的掏银子,更加不好办。
于是急忙再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朝他们喊:“别打了!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不打不相识!你们也算是有缘分!不如喝杯好酒交个朋友!”顿了顿,我又狠心加上一句:“酒钱我来出!”
“一边凉快去!”又是齐齐传来。
……
得,感情我这是闲得慌了瞎操心,压根儿没我什么事,何必两边不讨好,若是死了一个都懒得埋,两个都死了,更加省事。
我将小白带到安全距离之外,找了块石头坐下,从袖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嗑着,权当是看戏好了,不管夏连是死是活,我还等着提他去见知照。
说起来,这云鄂的招式剑法倒是十分奇怪,不像是名门正派里出来的,剑风凌厉无情,杀气尽显,分明是常杀人才能养出来的冷戾,若是我上前,也不一定能压制他七分。
反观夏连,他虽同我一样自小习武,但这些拳脚功夫鲜少用来对付人,更别提杀人二字,但他性子顽劣,出招从不讲究规矩,往往让对方分不出他的套路,不依不挠死不认输的风格也十分不好对付。
我正瞧得热闹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有淡淡阴风极其平静的声音:“怎的打起来了?”
我被狠狠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手中的瓜子尽数被扔了出去,惊魂未定的站起来转身一瞧,顿时火冒三丈。
方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