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他一身如此寡然的打扮,原以为会是位性子和蔼的公子,就算不似知照那般霁月清风,再不济也至少要有苏晋的三分知理得体,哪怕是稍微应付应付我也好,如此简单直接,倒让我有些尴尬。
原本是打算来调戏这俊俏公子的,却不想一上前便碰了个硬钉子,但我夏小六风流倜傥的美名也不是白得来的,岂是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便大气的不予计较,和气笑道:“是这样的,我头一回来帝都,对此地不甚熟悉,原本……”他眼神冷淡的将我瞧着,面上的一副事不关己的冷然模样,我有些愣然,硬着头皮继续道:“原本想去十里巷,却不慎在此处迷了道,不得已才上前打扰公子,望见谅,见谅……”
78。挑灯看花,岁月长青(三)()
他却突然露出笑来,一双凤眼上挑出惑人的弧度,嘴唇略微苍白,更让他显得有几分邪魅,与方才冷漠的形容简直判若两人,缓缓俯身凑近我道:“想找我问路?”
我更加愣然,不由得怀疑方才是不是被湖风吹坏了脑子,才将他最初所言当成了毫不客气的话,心中正感到怪异,他眼中的笑意却突然消失不见,瞬间恢复到起初的漠然神色,冰冷道:“我看起来很像是会随便替别人指路之人么?”
我呆呆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巴:“啊?”
他一边嘴角不屑的扬起,冷哼一声,眼带轻蔑的道:“女人的傻当真是不分国界。”说完,便不再看我一眼,侧身迈步走开,离去时带起一缕凉风,直直扑到我的脸上。
我顿在原地半晌,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调戏不成,反而平白被对方羞辱一顿。但我这人并非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若是我方才的态度有一丝丝不妥,那人这样对我我也便理解了,但细细回忆一番自己的表现,已经算是够得体客气了,若不是看在他长得好看的面子上,本女侠就算是一个人摸黑到底也懒得找他问路。
况且就算是他脾气不好不愿意唯我指路也便罢了,但他最后那句话算什么个意思,像是这世间的女子他都看不惯一般,见过轻视女人的,却没见过像他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轻视女人的。
待我快速将事情原委想了个清楚,顿时怒上心头,大步迈上前去就要找那人说个明白,本女侠虽宽厚,知晓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方才他羞辱我的那句话,就算不论个是非黑白,也要将吃的亏给讨回来,但若他还是这般张狂,就休要怪本女侠不大度。
只是我忘了一个人猖狂必然有其猖狂的原因,且此人如此猖狂,说明他猖狂的原因还十分不一般。我双脚都没迈出三步,突然凭空从一旁闪出两个黑影,一左一右直梆梆的立在我面前,堪堪将我吓得身躯一震。
风驻,我连忙揉揉眼睛看清眼前情态,两张冰山一般的冷漠面容顿时撞进眼中,皆是一身黑衣罩身,各自怀抱一柄长剑,四肢壮硕虎背熊腰,满身的戾气真叫人看了也胆寒。
我又低头看看地上的两张影子,这才默默松一口气,就说本女侠虽然干过不少缺德事,但都不至于伤天害理,夜里撞鬼这种事再怎么也轮不到我身上。
幸亏之前与那连鄂打过交道,应付这种脑子充血的猛汉好歹有些经验,便镇定下来,做出江湖豪侠般的直爽模样抱拳道:“二位兄台,萍水相逢实属不易,只是今日在下另有要事在身,只好改日再与二位切磋,告辞。”
话罢,便一刻也不耽误的抬脚上前,妄图从他们之间溜过去,下一秒便不出意料的被拦得更加严实,看着眼前已经将剑握在手中蓄势而拔的两位壮士,我只觉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看着得意离去的白衣男子,我一气结,便朝着他大喊:“你给我站住,有本事咱们单挑,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我,脸上竟然是嘲弄的表情,不以为然道:“他们要拦你是他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咳了两声,抱手道:“好啊,你要找我单挑,随时奉陪。”
话罢,便转身继续离去,我在原地又大呼了几声,他却置若罔闻,再不回头看我一眼,直至消失在一处拐角。
我虽愤怒,但眼前这两位汉子显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若我硬要冲过去,必会和他们打起来,虽说有些胜算,但如今要事在身,我也不敢随意冒险。
罢了罢了,我夏小六宰相肚里能撑船,与那样的小人计较作何?这次就先放过他,若是下回再遇到,定要让他晓得我不是那般好欺负的。
我各看了面前两位黑衣人一眼,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呵呵……二位好汉怕是误会了,我方才是跟你们家主子开玩笑呢……幸会,幸会……”
他俩:“……”
夜色渐深。
原本打算去十里巷中来一场说调戏就调戏的艳遇,但我时运忒差,一出门便遇上素质不佳之人,虽说他出众的样貌深得我心,但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大失所望,叫我平白受了一番侮辱,以至于我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事至于此,我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逛灯会,便去路旁小摊吃了两碗素面条抚慰一下心灵,而后直接折道回了酒楼。
到了酒楼,得知夏连那小子还未归来,之前在燕南山时他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便没有多管,回了自己房间后便收拾睡下。大概是这几日折腾的太厉害,白日里没觉着累,一躺在床上便觉浑身无力,闭上眼睛就模模糊糊的见了周公。
半夜梦见有人办丧事,敲锣打鼓又哭丧的好不吵闹,半天不见消停,耳边动静反倒越加猖狂,最后我不胜其烦,终于被吵的醒了过来,竖起耳朵一听,才晓得似乎是酒楼中哪个房间出了事情,心中头一个念头便是猜测恐怕夏连那小子带了姑娘回酒楼企图行什么缺德之事,结果人家姑娘不从才闹成这个样子,顿时睡意全无,抓了衣裳套上就往房外奔。
待奔到他房间一看,却是屋中空空,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出了房门后,却发现他隔壁房间门口围了一堆人,好像都是这酒楼里的宾客,一个个伸着脑袋满脸好奇的往那房中看,我正奇怪出了什么热闹事时,却瞧见老掌柜从房中走出来,朝着人群中道:“深夜里叨扰了各位休息,实在是抱歉万分,事出突然,老朽一定尽快处理,请问各位中是否有懂医术之人,若能相帮一二,必当重金酬谢。”
这些人听到重金酬谢四个字,立刻眼睛一亮,但想到自己不会医术,那光亮又瞬间暗下去,于是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纷纷摇摇头叹叹气表示遗憾。
题外话
跪求收藏,跪求评论,为虾米都木有人评论…(t^t),作者丧心蹲墙角画圈圈中……(t^t)
79。挑灯看花,岁月长青(四)()
我摸摸下巴,便默然凑了过去,隔着人缝朝里面看,两道黑影直直杵在门口,如门神一般凶神恶煞。难怪这些个看热闹的宾客虽然好奇,但都隔得离门槛两步远,不敢贸然靠近,而我看清这两个门神的长相,顿时乐了。
我挤进人群里,一把拉住老掌柜的手,将他扯出来道:“掌柜,里面那位好像是我朋友,可否让我进去看个明白?”
老掌柜被我方才的动作搞得很是愣然,此刻听到我的话,才反应过来,犹疑道:“姑娘记挂好友,老朽自然是理解,只是……”
我忙道:“其实在下不才,倒还懂得几分医术,就算不能完全解决事情,也能暂时稳住境况,掌柜若放心我,便让我进去探查一二。”
老掌柜听到我会医术,脸上立时露出喜色,道:“姑娘此话当真?”
我点头道:“性命攸关,绝不敢胡言。”
其实,我虽然从师父那里学了些医术,但若真的论及治病救人,恐怕就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了。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能进屋中看个究竟,到时若非要我出手诊治,只需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便可,毕竟有关性命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小事情,若是担了什么风险我如何负得起责任。
老掌柜正要领我进屋,门口守着的那两个黑衣人瞧见是我,立刻一脸戒备,伸出手来将我拦在门外,显然将我当作了不怀好意之人。
老掌柜见此,忙道:“二位侠士莫担心,这位姑娘懂得医术,对里面这位公子的病情有所助益,让她进去瞧瞧,至少可以知晓这位公子昏迷的原因,何况大庭广众,这位公子定然不会再有其他危险。”
老掌柜这般和气劝说,这二位还是不肯放行,我踮脚朝屋里看看,却只瞧得见两个丫鬟的背影,心中越发好奇,想了想只好恐吓道:“行,不让进就罢了。”往里面看两眼,啧啧道:“不过照我的经验来看,你们家主子如今境况危急,若是再耽误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哦啧啧啧……”
两个门神的脸色总算有所松动,默然对视一眼,终于往两边各让了一步,老掌柜一喜,忙领我进了屋,其中一个门神果然不出所料的跟在我后面,我想自己也只是来看热闹的,便随他去了。
待我进了屋绕过屏风,便见到床上躺有一人,那副让我尤其记忆深刻的面容,不是不久前我在湖边遇到的嚣张公子又是谁?只是此时他全然没了初见时的那般盛气凌人,高不可攀,只见到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一副只剩下半条命的形容,看样子应当是昏迷过去不少时间了。
在湖边见到他时我就已察觉到他身体不对劲,此时看来,竟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我在心中思虑一番,觉得虽然这人与我结过梁子,但此时是在苏晋的酒楼里出了事,我正愁欠他这么大个人情该怎么还,若是帮老掌柜解决了此事,也算是做了个回报,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我当真救了这人的命,不仅给自己积了德,他醒了之后定会对我千恩万谢并且对自己曾经的作为感到懊悔。
想到这层,我便也不再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坐过去拿起他的手把脉,竟然冰凉无比,再探了一番他的脉搏,心中不禁愕然。
我抬头对老掌柜道:“我听闻这附近有不少名医,既然事态紧急,掌柜为何不差人去请几位来。”
老掌柜叹气无奈道:“姑娘所言甚是,但今夜实在不巧,正好碰上长青街陆小侯爷家的宠妾难产,几乎整个帝都的大夫都被请去侯爷府上了,方才老朽已派人前去商量能否借出一位来,但连门都未得进便被赶了出来,无奈之下,才不得已麻烦姑娘。”
我了然点头,看一眼杵在我身旁的黑衣人,道:“可否让我单独与这位侠士说几句话?”
老掌柜颇有眼力的点点头,便领着一双丫鬟恭敬退出了房门。
我将被子一把掀开,黑衣人来不及阻止,我便已将白衣公子胸前的衣裳扯到两旁,果然见到他的胸膛隐隐发黑,那黑衣人见状,伸来拦我的手顿在空中,神色也有些愕然。
我正色道:“你家主子这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你可知晓?”
他收回手犹疑的看我一眼,又摇了摇头。
我将白衣公子扶起坐稳,道:“现在他体内的毒性还在不断侵入五脏六腑,需要有人替他运功阻止毒液蔓延,你来还是我来?”
他想了想,冷冷道:“你。”又狠狠威胁我:“若是敢做什么手脚,小心你的脑袋。”
我就晓得他会让我来,不过就是担心他在运功的时候我捣乱,让他和白衣公子双双受伤,方才那湖边明明是他家主子欺负了我,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当作不安好心之人,我这般以德报怨的救他家公子的性命,他还要说这样的话来恐吓我,真是叫人无奈。
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我便直接盘腿到床上,与白衣公子相对而坐,抓起他的手腕便开始传输体内真气。
半晌后,终于见到对面的人脸色有所缓和,便收回力,将他放到枕头上。
我边下床边道:“你家主子种的毒并非是一般的毒,寻常草药是不能彻底清除的,我医术有限,只能暂时缓解他的境况,我再开个药方,你立刻去把药取来熬上,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让他服下,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其实我说的这番话都是瞎话,经过方才我一番细致的查探,我发现此人所种之毒毒性虽深,却暂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看他的身体情况,这毒盘踞在他体内由来已久,想必这是一种慢性之毒。此时这个境况,多半是什么事情刺激了毒性发作,才导致他昏迷不醒。我方才运功也就只能是暂时帮他压制住毒性,要彻底解毒只能是服下解药。
但到了这个境地,我也不能老老实实的直接说:“不好意思,我不会解毒,如果找不到解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