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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突然不给了,原本他爱给不给是他的自由和权利,你却要因此感到不高兴,而事实上,若苏晋当真是每天给我一两银子,今天却突然不给了,我定会找到他狠狠揍他一顿问上个一百遍为什么不给了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果然是和夏连师承一脉……
我很懊恼的等到晚膳,苏晋总算是露了面,但我一见到他又想起他对我的所作所为,立刻心生烦闷有种不想再见到他的念头……人类啊,为什么总是要如此犯贱……
他今日穿了一身蓝色的锦袍,果真是气宇不凡玉树临风,我想起夏连那光头最爱的便是蓝色,偏偏他最不适合的也是蓝色,以至于他常常顶着一颗锃亮的脑袋穿着一身蓝衣裳在我面前晃悠时我总感觉他像个翻跟斗耍大刀吐火圈的卖艺人,如今见了苏晋,才深深明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根本就是瞎扯,只有看脸才是真理。
苏晋坐到我身边,拿起我的碗帮我盛汤,边道:“今日钱庄里出了点麻烦,有些棘手,便一直未在府中。”
“啊?”我接过汤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像我解释,喝了一口汤道:“你不用同我解释得这般清楚,要去哪里是你的自由,我一个外人也没有资格过问,是不?”
他立刻笑得如三月春风,眼波温柔看着我道:“又吃醋了,你以前也是这般爱吃醋,我有几次因为生意上的事同别的女子多说了几句话,你嘴上总说不在意,却偷偷在我书中画王八。
10。谁赠我三寸春光(十)()
……我差些将刚入口的红烧肉喷了出来,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我只不过是想表明我作为一个无关人士的立场,却叫他曲解成了吃醋,难怪夏连总同我抱怨和单方面坠入情网的人正常交流简直难如登天。
我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吃我的红烧肉,他却突然伸手将我面前的所有荤菜挪远,把一盘青菜萝卜和一盘豆芽菜还有一碗什么都没有的汤搬到我面前,我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心中顿时泪流如注,急忙伸手去夺我的肉。
他拦住我,微微蹙眉道:“你最近活动得太少,不适宜吃太多荤腥,这青菜是用补药熬制的鸡汤烧的,你多吃些身子才不会虚。”
我愤愤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甩,“你也知道我活动少,谁让你一直不肯给我解药,又不给我自由又不让我吃肉,你这简直是要我的命!”
他叹一口气,无奈道:“阿留,不要任性。”
“阿留阿留,又是阿留,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我不是你的阿留不是你的阿留。”我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呲牙咧嘴道:“莲子,我不吃了,扶我去睡觉,谁敢来打扰我就放狗咬他。”
莲子面色为难的看我一眼,又看苏晋一眼,最终还是应了我一声就要过来扶我,苏晋却在这时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我打横抱起道:“你刚吃过饭就睡觉对身体不好,既然你不想吃了,我带你去后院吹吹风。”
“我不要去后院,不要去不要去,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在他怀里挣扎,而事实上软骨散质量太有保障,我挣扎的力气估摸连一只蚊子都难得打死,这证明使用在自己的身上的产品有时候质量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苏晋又道:“那好,不去后院就去前院,我买了几只大漠的狼,正好带你去瞧瞧新鲜。”
我顿时滞住,一听见狼这个字眼,身上瞬间密密麻麻的全是鸡皮疙瘩,我自认是个胆大之人,但平生最怕的便是狼,这与我小时候与师父云游四方时被一只恶狼差点咬掉一瓣屁股有很大的关系。
我换了脸色嘿嘿笑道:“那个,我突然又好饿啊,我们还是继续吃东西吧,想必那些狼兄这个时候也正是用餐时间,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它们,毕竟人是人他妈生的,狼也是狼他妈生的,人有人的尊严,狼也有狼的尊严,是不?”
他满意一笑,将我放回椅子,夹一筷子青菜萝卜放在我的碗里,道:“你说得很对,卫国很需要像你这般觉悟高的人才。”
只可惜你对待人才的方式太残忍了,我将这句话忍下,只谦虚道:“好说,好说。”
万般无奈之下,我最终还是舍弃旧爱红烧肉,改吃青菜萝卜,被强迫做一个不专情的喜新厌旧之人,所幸苏晋并未骗我,这青菜萝卜的味道果然不似紫旁寺中的那般难以下咽,是以我移情别恋得也还勉强算是欢快。
吃了一阵,苏晋突然道:“半月后便是三月初三上巳节,明日会有城中最好的裁衣师父来府中替你量身寸,先知会你一声,你好有准备。”
上巳节对卫国百姓来说确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传说三月上巳会有河神出水施降恩泽,官民皆洁于东流水上,曰洗滌祓除,去宿垢痰,为大洁,对于文人雅士们,在这一日又可以寻到正当理由聚在一起曲水流觞,而对于我和下连还有师父来说,这一日是一年当中来紫旁寺祈福求平安贡献香火钱的施主们最多的一日,所以卫国上下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节日,长久以来便发展成为仅次于春节之后的第二大节日。
不过为了过一个上巳节苏晋就要特意为我定做新衣裳,这未免太隆重了些,毕竟我连过春节也不一定舍得花钱买新衣裳,于是我边吃边道:“不用如此麻烦,你给我的衣裳不是挺多的么,很多都还未来得及穿,还是新的,回头我仔细找找,准备一件瞧着欢喜的便是。”
“万万不可。”他认真道:“大婚之礼怎可如此敷衍?”
我顿时被一口素包子卡住嗓子眼,费劲半天才咽下去,侧头讷讷看向他:“啊?你……说什么?大婚……之礼……?”
他放下筷子,拿起锦帕帮我拭掉嘴角的菜叶,柔声道:“你虽与我有夫妻之名,但我一直未正正经经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我看过日子了,上巳节那天正好是个宜嫁娶的良辰吉日,我打算趁着桃花开得好将我们的婚礼办了,嫁衣的样式由你来定。”
11。谁赠我三寸春光(十一)()
若不是我中了软骨散,我保证此时一定会一筷子戳进他的脑门子里,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深呼吸了半天才将体内蹿动的真气堪堪压住,我指着自己面色凝重:“苏晋,你好好瞧瞧清楚,我根本不是你的娘子,我也很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你,你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做了这样的决定,未免太不尊重我了。”
他却像是完全没听见我前半句话似的,愣了一愣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晚上我再差人给你送一本黄历,你看看若有更中意的日子,便依着你来。”
我简直被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这个人怎的就比我还要不讲道理?
“苏晋啊,我一开始便告诉过你了,我是个出家人,出家之人要绝七情六欲,更遑论谈嫁娶之事,就算我同意,天下人也不会同意,就算天下人同意,佛祖也不会同意。”
他看看我的长发,又看看被我吃了几块的红烧肉,轻轻挑起眉梢:“我倒是从来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出家人。”
我说:“你们这些尘世的俗人就是犯了形式主义错误,出家人并不是非要剃了光头一辈子吃素才算得是出家人,只要心中佛祖长留,又何必拘泥于这些条条框框,但是我若一旦与你成了婚,便不仅是从形式上背叛了佛祖,更是在精神上背叛了佛祖,那我就成了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人,你懂不懂?”
他眉目淡然的笑笑:“我从不拜佛,自然是不懂,但即便真若你所说,那又如何?我与佛祖井水不犯河水,我苏晋想娶的人,他又能拦得住?这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罪名就让我来担,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新娘,若天下人要怪罪,就让我来拦,佛祖要怪罪,我也照样拦。”
他这番话说的我心头一震,我估摸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敢这般和佛祖苍生作对,如此孤傲之心,连我都自愧不如,我不由得有些羡慕那个南宫留,若当真被这样一个男子深爱,我何德何能?只可惜我不是南宫留,也永远不会是。
我拉下脸来,叹一口气难得认真道:“我晓得施主你对苏夫人情重,但正因如此,你更加不应该娶我,你若是娶了我,万一有一天她回来了,你那时该如何同她交代?是告诉她你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子,还是告诉她因为太爱她所以见到和她模样相同的女子就忍不住娶进家门?我想,如果她真对你有情,到时候必然会伤心欲绝罢,你可当真忍心见此局面?”
他转过头去,自顾自的道:“洛城的几处酒楼有些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会离开帝都几日,不过我会尽快赶回来,明日出发,我会过来同你道别。”
我说:“啊?”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来:“等我回来后再商量婚礼的事,我先走了,你用完膳后让莲子带你走走再歇息。
我又说:“啊?”
但他明显对于我茫然不解的表情无动于衷,等我反应过来时,他最后一抹蓝色的衣角已经消失在门口,我讷讷抬头望一眼莲子:“莲子啊,你家老爷是听不懂人话么?”
莲子咬着手指严肃考虑一阵,回答我:“可是你真的就是夫人啊。”
“……”看来这一家子没一个正常人,罢了罢了,如今看来要让那苏晋开窍主动放走我的计划是彻底破产了,师父现在估摸云游在外还未回山,至于夏连那良心被狗啃了的,发现我已经消失了半个多月,也该良心发现回过头来找我,若是我当真把自己嫁了出去,他大概死一万次也向我师父交代不了,他最好是动作快些,赶在上巳节之前将我救出去,我是万万不想再第二次穿上嫁衣了。
12。谁赠我三寸春光(十二)()
我吃完饭后也懒得出去消化,往床上一横便死也不肯起来,莲子好言好语哄我半天,我始终抱着被窝抵死不从,她最后实在没有法子,便不再管我,叹一口气幽幽道一句:“老爷的命好苦啊。”便晃晃悠悠出了卧房,我望着床顶无言半天,怎么就没人来同情同情我呢,别人欠下的情债要我来还,偏偏这债主表面一副春风化雨的模样,实际硬得像一块玄铁,委实难对付得很。
情这一个字啊,若是你情我愿之人,浅一些是细水长流,深一些是轰轰烈烈,但若是一厢情愿,浅一些若不得便是没尽全力,深一些若不得便是痴缠执念,所以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便是独自为情所困之人,朝这个方向仔细想想,苏晋倒真有些值得同情了。
想到此处,我急忙刹住脚,若是再想下去,说不定我就要忍不住为苏晋可悲可叹的命运感到痛哭流涕,会不会脑子发热主动嫁给他也未可知。
睡到半夜,我被一泡尿活活憋醒,初春时夜里十分寒凉,我缩在热乎乎的被窝里万般痛苦,两相权衡了半天,最终还是因为担心尿床不得不叫醒莲子伺候我起夜。
其实我向来都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之人,但自打中了软骨散,我基本上是生活不能自理,时时处处都要有人帮衬,所以我一直很佩服莲子的职业素养和耐性程度,换做是我,若有人敢叫我大半夜的伺候他上茅厕,我肯定会想办法叫他一辈子都尿不出来,当然,若报酬够高那便另当别论了。
莲子为了方便照顾我,就铺了张床睡在我的房间,中间隔了一道屏风,所以我只喊了她一声,便听到回应和起床的动静,她从屏风后面走过来点亮灯盏,我缩在被窝里委婉的表达了我稍微有些难以言说的需求之后,她善解人意的笑笑,便转过身去拿披风,然后我听见噗通一声,心中狐疑,拿个披风还需要这么大动静?
掀开小小的一角被子透着昏黄的烛火往外瞧,没想到这一瞧可将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急忙往前挪了挪往床下看:“师父!”
一颗光溜溜的脑袋顶着六个戒疤从床底下慢悠悠的冒出来,然后稍微有些肥硕的身子紧跟其后颇有些费劲的往外钻,我赶紧提着他的僧袍搭把手,愤愤道:“早就叫你老人家减肥了,不听徒弟言,吃亏在眼前。”
师父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每次的出场方式都是这般非正式,他哎哟哎哟叫唤着费劲半天终于整个身子从床底下脱离出来,翻身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喘气,歇了半天才到:“不是为师不减肥,是佛祖太看重老衲,喝一口水都要长肉,莫可奈何,莫可奈何啊。”
我哟了一声:“是师父你莫可奈何,还是鸡鸭鱼肉莫可奈何,佛祖他可没指示你天天同我们抢肉吃。”
他从地上坐起来,掏出一串佛珠念道:“对于出家之人来说,肉是罪恶,肉食污秽,你和连小子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