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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知照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也是担心过头了,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有意识到,恍悟的一拍脑袋道:“是了,都怪我太着急了。“
夏连一脸奇怪的凑上来问道:“你与那什么凉国太子莫非认识,竟然如此担心他?若换作是我出事恐怕你都没有如此积极罢?醢”
我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与离落之间是非一般的情意,曾经多亏了他我才没有饿死,他此时有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其实当年我和师父从凉国回到紫庞寺后,我曾将关于离落的事与夏连说起过,但过了这么多年估摸他也忘记了,此时也没有时间再次与他细细回忆,我看向苏晋,问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是否继续打算瞒着颜楚?”
他却没有理会我,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只凉凉的看我一眼便朝知照淡声道:“知照,将今日收到的密函拿出来。缇”
他的语气显然比方才冰冷许多,在座几人似乎也察觉到这点,纷纷沉默下来看着我和苏晋,气氛顿时有些怪异,夏连咳了两声,打哈欠道:“被折腾了一上午,累得不行,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去找个地方睡觉了。”说罢便不想再留的起身溜了。
我心中不禁狐疑,难道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苏晋不高兴了?但细细回忆了一遍也没觉着我有哪句话不妥,只觉得他有时脾气也让人琢磨不透,心中便有些郁闷。
本想找个借口随夏连一起遁了,然后看见从袖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打开来摊在桌子上,道:“各位请看,这正是潜在渝国的细作冒险设法传来的密函,上面写清渝国皇帝已定下计划,会在一月后进兵攻打卫国。”
“啪!”
知照话音刚落,木桌便被谁的手掌狠狠一拍,听到宋离白隐忍着怒气道:“好一个渝国,五年前发兵犯我北界便被卫国大军敌退,五年来未见他们有什么异动,还以为当初他们受了教训会规矩些,没想到如今又敢打起卫国的主意。”
听到他们说起渝国,我顿时将方才的郁闷抛到脑后,对知照所说之事来了兴致,也不再打算走了,只因为我对渝国的皇帝宇文宏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
要知道当今天下国力最为强盛的便是卫国、渝国和凉国,三国鼎立百年,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八年前渝国皇帝宇文宏弑父登基。
听闻那宇文宏性子自小便暴戾无比,对于做错事的下人动辄暴打更甚是不由分说便取人性命,年少时期手上就已经沾了无数鲜血,虽然他身为皇长子,但当时的渝国皇帝也就是他亲爹看出来他并非可以担待苍生的贤主,便一纸圣谕的立下性子更为温厚的二皇子为太子,哪晓得这一立却给自己立出了杀身之祸。
立太之后不久,宇文宏趁着国中大半兵力西上抵抗边疆胡狄,买通皇宫统帅与其里应外合带领了八千精兵于深夜击杀入宫,先斩东宫太子,然后一剑将自己的亲爹刺死,就连后宫中自己的生身母后也未能幸免,登基后仍然不能满足,剩下的七位亲弟被杀的杀,锁的锁,发配的发配,渝国那几年内血腥满城,人心惶惶,朝中大臣敢怒不敢言,只得战战兢兢在旁辅佐。
那宇文宏虽嗜血成性,却也是个极有谋略之人,否则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将渝国的朝局搅了个天翻地覆之后还无任何一人敢反,登基后三年间不仅稳固了自己的皇位,还一一收服了北边的五个小国不断扩大疆土,又新定了国策以强力的赏罚制度在渝国上下实行,使得渝国在他的统治之下越渐强盛,同时也使他的狼子野心更加膨胀,登基第三年便发兵进犯卫国,两军交战半年,虽然未曾夺去卫国的半座城池,但也让卫国损耗了大量兵力和财力,凉国退兵后休养生息了三年才恢复如初。
我听到云鄂轻蔑道:“上次一战到如今不过五年,没想到这宇文宏会再次卷土重来,既然已是卫国的手下败将,他若真有脸再来,便照样将这些贼寇打回去。”
苏晋皱眉:“不可,如今北边西戎蠢蠢欲动,南面凉国也频出异象,这个节骨眼上发兵进犯,恐怕西戎与凉国都会乘火打劫,此时却非卫国迎战的最佳时期。”
宋离白便问:“那该如何?”
苏晋沉吟一阵,却转头看向了我,似笑非笑道:“我看夏姑娘对此事似乎很有兴致,不知可否有什么主意?”
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会来问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的啊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确认道:“你这是在问我么?”
他带笑缓缓点一点头:“正是。”
于是我又更加茫然的啊了一声。
我环顾周围一圈,宋离白和云鄂两人的表情和我差不多,显然也是没弄明白苏晋为何会突然这样问我,倒是知照依然一脸得体的笑意,不仅不感到奇怪,还道:“上次在崇元寺中,瑟瑟姑娘于凉国朝局之分析令知照印象深刻,想必对渝国也定有一番了解,瑟瑟姑娘若愿提点一二,我们必然洗耳恭听。”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过誉了过誉了,提点万万谈不上,一点点拙见倒是有的。”
知照和苏晋对视一眼,笑着挥袖道:“瑟瑟姑娘请讲。”
我咳了两声,道:“那个宇文宏野心勃勃,喜武好战,进军卫国无非就是为了抢夺城池,但据我所知,在渝国西边有一伯图国,虽然国土不大,但国中上下人人勇猛,全民皆兵,且伯图周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渝国几次出兵收服仍不能得,向来是宇文宏的眼中钉肉中刺,还为了伯图国的事在朝堂上发过几次不小的脾气。”
苏晋眼中有些意外之色,笑道:“你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
我嘿然道:“燕南山下有几个村名是做毛皮生意的,经常去往渝国贩卖毛皮,收购的大多都是渝国的高官贵族,来来回回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宇文宏的事情,我自然也是从他们哪里晓得的。”
他点头:“你提起伯图,看来确然是有主意了,继续说。”
我道:“那伯图与西域有不少往来,若西域要进犯卫国,只怕伯图也会插手一二,不如就派出一人前往渝国与那宇文宏和谈,以与他合力围剿图安为条件,换取两年之内不可与卫国交战的约定,既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也可替卫国除去伯图这个隐患。”
我说完后,宋离白和云鄂脸上皆有一丝意外,苏晋眼中浮起赞许之色,缓缓点头道:“看来我没有问错人。”
本来得了他的夸赞,我心中该是很得意才对,但被他这么一看,我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隐隐发烫的干笑两声:“好说,好说……”
知照脸上的笑意更浓,叹道:“瑟瑟姑娘与皇上不愧是有缘之人,就连这应敌的见解都相差无几?”
我顿时有些不解他的话:“什么意思。”
知照道:“其实方才从宫中与皇上来翠竹阁的路上,皇上便已经就此事想出了计策,方才一问也只是看看各位是否还有更好的主意,没想到瑟瑟姑娘一说,竟然与皇上想出来的办法不谋而合。”
我愣然,看看带笑的苏晋,心中立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讶然,却又莫名温暖,或许他与我真的是可以心意相通的?知照的那句有缘之人,更加令我心绪难平,其实细想起来,我与他确然是很有缘分,他是卫国的皇上,我只是一介毫不起眼的小百姓,却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只可惜,这样的相遇却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心里那个人,若不是因为这个容貌,他怕是看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的罢,所谓的缘分,不过是孽缘罢了。
第134章 一百三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我不禁自嘲,不过是与他想法碰巧相同,我竟然就生出如此深沉的感慨,我自认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苏晋,时不时的便要莫名伤感一回,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让人无奈,就是这样让人变得不像自己的么?
见我突然沉默不语,知照忍不住关切的问道:“瑟瑟姑娘,怎么了?”
“啊……”我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该派什么人去与那宇文宏和谈。”
苏晋视线落在羊皮纸上,凝眸思索道:“宇文宏性格暴戾,脾气古怪,不会轻易听信旁人劝谏,前去和谈的人选确要慎重。”
我亦是摸着下巴在脑中认真筛选,还没来得及想出来,便听到云鄂道:“还想什么,要论起和谈,这里不就有一个无比合适之人。醢”
我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知照身上,醒悟的道:“你是说知照?”
木头脸宋离白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笑意,看着云鄂道:“也对,八年前云兄带人将我的三千大军拦在玉古关中不肯放行,正是柳丞相只身入营说服云兄改变主意并且从此为皇上效劳,能说服云兄的人,必然也可以说服宇文宏。”
听他的话,这其中倒像是有一段渊源,尤其还是关于知照和云鄂的渊源,我顿时好奇不已,正想细细问清,却见到云鄂脸色不佳,冷声道:“宋兄,你要是很闲的话,我们出去打一架?缇”
宋离白扬起嘴角,一把拿起身边横放着的长枪,语气中有快意:“正好,我似乎也许就未与云兄切磋了,不知道云兄的身手是否有长进,走!”
说罢站起来纵身一跃,便消失在院墙之上,云鄂不懈的冷哼一声,便也抱剑追了上去。
这两人眨眼不见,我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楞然半天:“这……怎么一回事……”
知照笑着解释道:“宋将军和云兄八年前在玉古关中决斗三日三夜仍然不能分出高低,便自此将彼此奉为唯一的对手,每每见面必出手切磋,此已是常事,还望瑟瑟姑娘莫要见怪。”
我了然,不由得对这两人多了一丝敬佩,都说英雄之间往往惺惺相惜,宋离白和云鄂都是脾气古怪的人,是以惺惺相惜的方式也比较独特,但比起互相废话来显然是这种说打就打的风格比较让我欣赏,对八年前的那一场决斗便更加心生向往,忍不住问知照:“八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鄂怎么会将宋离白拦在玉古关中?”
知照一笑,与苏晋对视一眼,见到苏晋微微颔首,才对我道:“当年宋将军奉皇上之命带领军队前去北方驻守,随军运送的还有大量粮草和军饷,云兄当初在帮派中刚站稳脚跟,需要稳固实力,便带人将宋将军的军队拦在玉古关中意欲抢夺朝廷的粮草和军饷。”
我讶然:“云鄂这么大胆,竟敢去和朝廷抢东西,莫非他其实是个山贼?”
知照和苏晋忍不住轻笑一声,知照道:“这话千万不能让他听见,否则会不会将雨桐院一把火烧了都未可知。”
我吐吐舌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可不能将这话告诉他。”
他点头:“自然。”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云兄行事向来由着性子,但凡是他认为对的,不管该不该做,都非行不可,且他所在帮派在江湖上势大,就算是朝廷也得忌惮他们三分,当时双方在玉古关对峙十日彼此不肯相让,宋将军和云兄便决定以决斗解决,若是宋将军赢了云鄂便立刻放行,反之宋将军便交出所有粮食和军饷再离去。”
这个法子虽然简单粗暴了些,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法子,不过照知照之前的话来看,这场决斗最后也没决出个结果来,看来这个时候就该是知照出场了,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
这回却是苏晋开口道:“离白和云鄂之间的决斗并没有分出胜负,眼见将军就要交战之际,是知照只身入了敌营,说服云鄂放行并让他答应替我做事五年。”
我看着知照略苍白的脸色和单薄的身子,不可置信之外对他又是十分敬佩,此时他尚且年轻,八年前最多不过是一个少年,竟然也能有那样的胆识和能耐,由此可见这个第一丞相的称号也绝不是白来的,便忍不住开口对他连连夸赞。
知照忙谦逊道:“实在是瑟瑟姑娘过奖了,在下那时只不过是奉旨行事。”作揖朝苏晋恭敬的拜了一拜,道:“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不是皇上早已有心将云兄收到麾下,一直派人将他的底细查得清楚,那时在下恐怕也不一定能将云兄说服。”
这话让我有些错愕,看看苏晋道:“什么意思啊?”
苏晋表情淡然,理一理袖口道:“其实也是凑巧,当时我皇位不稳,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除了宫中,也需要用到江湖上的人脉,云鄂原本是没落贵族的弃儿,靠一己之力在江湖上打拼,最终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我看中他的才能,更欣赏他的忠义,便一早选定了他。”
知照接过他的话道:“云兄抢夺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