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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商寻,你过来背我,”这是一对十五六岁的孩子,女孩子锦衣锦袍,头上一只束发的玉环灿烂生光隐隐有符文流动,那是避尘生香符,乃是以法力阴刻在器物的内部,既不损坏器物的规整,又能聚集储存灵气,符文以生香避尘环绕雕刻,互为首尾,灵气激动不休,时时散发氤岚香气,扫除周身尘土污垢,只是这一件器物便是价值连城。女孩的皓腕上一边带着一只紫金镯,玄奇古朴艳丽光彩兼而有之,这是一对顶级的护身法器。
撒娇的小女孩只看身上几件物品便知道至尊至贵,背他的男孩却是衣饰普通,甚至手肘等磨损严重的地方竟然打着补丁。只看衣饰很难让人想像这样两个人竟然会成为玩伴。
“商寻,昨天你为什么走那么早?我都说了,要你和我一起吃完饭再走,你跑那么快。”少女趴在男孩的脖子上,揪着他的耳朵,轻声的抱怨,“要是别人我一定把他的双腿打断。也就是你了,寻哥哥,你说,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凤凰儿,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打断别人的腿,那是不对的,如今陛下修法治世,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便是陛下也不能幸免,何况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少年的语音有一种奇异的魅力,虽然年少的嗓音尚还稚嫩,但是这声音一出来不知不觉便让人有一种信服力量。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给商族长找麻烦。”小女孩扭过头,翘起了嘴巴,但是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往少年的后脑勺瞟。
“商族长是你父亲,不可以这样说他。还有无论如何记得,你要叫商族长父亲,你那个样子很无礼。”商寻的态度依旧不温不火,细细的劝说少女。
“不是我要这样叫的,是爹爹自己要我这样叫的,听别的叔叔伯伯说,好像是因为我妈妈的缘故。”小女孩歪着头,“寻哥哥,你见到我一次便要教训我一次,不过凤至喜欢听你说话。要是别人我早就生气了。”
“在这个社会上人们心中向来情大于法,以亲疏辨对错,以利益定亲疏,商族长以对你的喜好,放任你的行为,最终难免会害了你,凤凰儿,你要记得,商族长不是你永远的依靠,你心中要给自己留下两个东西,一个底线一个希望,底线越高你活得就越精彩,希望越大走得越远。”
少女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少年,“寻哥哥,你呢?你的底线是什么?你又有什么希望?”
少年的声音罕见的有些激越,“我不能忍受污浊玷污纯净,我希望这个世界,法成为像是太阳一般的存在,照遍天地间,让每一处黑暗无所遁形。”
少女看着少年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喜欢你哟,寻哥哥,我就知道我的寻哥哥一定是最厉害的。”少女情动紧紧的搂住少年的脖子。
“凤儿,还不下来吗?说过很多次了,你要主意礼仪。”商震的语气满是无奈,对着玄都说道,“法师,这是小女,商凤至,管教不力,失了礼数,还请仙师莫怪。”
“凤儿,这是陛下的客人,来自人教圣人门下的玄都大法师,你过来见礼。”
虽然商震对商寻只字不提,商寻却过来躬身行礼道,“商伯伯。”
玄都看向商凤至,运转元神施展望气之法,商凤至虽是女子,但是玄都眼中至尊至贵,气运中一点紫气凝聚成霜。玄都微微推算,料想一个凡人应该不难,不料元神一阵示警,赶忙停下推算。
第290章 便在灯火阑珊处()
难道自己这些年的修持努力竟然毫无用处,玄都心思一动,转而推算商震,三子七女,其中两子为过继,早年艰辛,中年得志,后半生富贵权势位居人上。没错啊,玄都心中打了个突,商震这个女儿却是再不敢推算。
“见过仙长,”商寻对着玄都行礼道。玄都望向少年,心中震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少年布衣虽旧,却是干净整洁,面容严正却不失柔和,头顶气运如火,紫中泛金,如大日煌煌。玄都心中忐忑,掐指推算,这次却是天机洞明,此人便是西行之人,再多却是没有了。
“商大人,不知这是?”玄都心中虽然激动,语气却仍然和缓。这些年在八景宫,对于太清圣人麋鹿兴而不喜的本事却是学到了几成。
“这是我管家的养子,也是可怜之人。”商震轻轻叹息。“仙师大人,第一次到府上,前庭奉茶吧!我们慢慢聊。”
“小寻,去让后厨给前庭送上一些糕点,再准备酒水,再叫上你父亲,过来陪仙长说说话。”商震对商寻吩咐完又对商凤至道,“凤至,你自己回房,换了衣服,过来一起用膳。”
“仙长,请。”对于商震的邀请,这一次玄都并没有拒绝。
“有劳商大人了。”两人相携往商府前庭行去。
“商大人,那个孩子?”
“仙师大人,莫急,这孩子的名字都还是我取的呢。”
随着商震的讲述,玄都大致了解了商寻的来历,商府原来的管家在商凤至出生后不知所终,如今的管家是李靖的靖海军中退役的军人,因为与妖族争斗时不慎伤残,退居后线,被安排在商家做了管家,方便就近保护。
商寻便是管家在会朝歌的途中捡到的,当时正逢大商将倾之时,百多人中就这襁褓中的孩子被一对夫妇掩藏身下,逃出一条性命。
“不知大人为何问起此子?”商震询问玄都道。
“大人的差事明日可以向陛下复命了。”玄都没有对商震隐瞒自己的心思。
“那个小子?仙师大人?”商震的表情很奇怪,语气中带着疑问、震惊、不敢相信。
“明天带他到法务部和刑部看看。”玄都察觉到商震的情绪不对,岔开话题,“为何不见商大人的公子?”
“陛下信重,他们都不在西毫,一个去了靖海军,一个外调界碑关。这些年倒是苦了他们的娘亲。”
商震没有说二个儿子都是过继的养子,而玄都见到商震没说第三子,也不奇怪,毕竟玄都只是想要岔开话题,也不往下追问。
“商大人,玄都久离红尘,早己不食烟火,先走一步。”玄都目的达到,起身告辞。
商震送别玄都,一人卓立廊下,只觉得混身无力,一种浮萍飘摇风雨的感觉油然而生。
“承平,这几天辛苦了。”夕阳将子辛的身影拉长投射到照壁上。
“不辛苦,陛下。”商震恭敬的立在帝辛身后,陪着子辛一点点的看着落日沉入西山。
“你这次来是人教仙师已经达成心愿了吗?”大日的余光完全敛尽,子辛方才开口。
“陛下法眼无差。”商震回答依然恭谨。
“承平,你随俗流了,以前你不会拍马屁的。”子辛宁转过身子,双眼直视商震。见到商震始终不抬头,便转过话头,“说说吧,道教大弟子看上的是谁?”
商震看着帝辛,眼神复杂,良久才从嘴中吐出一个名字,声音说不出的干涩。“商寻。”
姓商?子辛玩味的看着商震,“哦?你家的子弟?有什么特殊吗?”
“陛下,臣有罪。”对于商震的反应,子辛什么设想都有过,只是没想到商震会直接跪倒在地。
“承平,起来,像什么样子?这么多年的风雨,难道你我还信不过吗?”子辛急忙从地上将商震拉起。
“陛下抬升百姓地位,欲要天下间人人如龙,所以花费精力最多的便是制度法律。”商震面带苦色,“但是臣给陛下蒙羞了。愧对陛下信重。”
“说说是怎么回事?法理不外人情,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子辛的手按在商震肩膀上,发力轻轻涌动,透过肩井,顺督脉而下,舒缓商震的情绪。
“我杀人了,陛下。”商震脆弱的像个孩子。“那个人是我小妾,也是我最喜欢的女人。”
“也许因为我幼年的经历,我这人木讷呆板,而家严为我说的亲事,每一个都是贤良淑德,每天不是每年说的话也就来来去去的那么几句话,虽然轻狂处不为人知,可是我那个时候年少。”
“正是因为年少,我多了一房小妾,眉如细柳裁春色,唇如桃花吐芬芳。陶熏然,在陶然轩一见之下,臣便为之怦然心动。可是却也是悲剧的开始。”
“纳了熏然为妾后,家族礼教的束缚,我忙于族中事务对熏然的冷落,在数年时间中,生生的把熏然和管家逼到了一起。我知道后,心如刀绞,可是每次看到熏然泫然欲泣的眼神,我便再也狠不下心。”
“都是我亲近之人,只能由他们。”商震咬牙切齿的说道。
“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的确想过要杀掉他们,最终还是心软了,我留出门禁,安排一切,希望他们出逃。走得越远越好。”商震手上青筋暴起,可是说的话却越发凌乱。
“那一晚,我喝醉了,结果睡在了熏然的房中。”商震面含回忆,“她永远是那样狂野。”
“我一直忍着,直到熏然生下孩子,我再也忍不住,妒火攻心之下,将产婆和她都杀死在产房之中。”商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帝辛默然,心中早已明白,这其中有着自己的原因。
“孩子呢?难道商寻便是那个孩子?”子辛隐隐猜测到商震情绪失去控制的原因。
“孩子,我送到一户脱了奴籍的夫妇那里,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他又回到了商府。”商震声音有些颤抖,“管家我并没有杀他,可能早已逃脱了吧。”声音越说越低,子辛的手早以放在商震的脖颈,法力越过风府,安抚商震睡下。轻轻叹息一声,要不是自己托孤,以商震的个性,即便是那个女人背叛了商震,商震也绝对不会杀掉自己至爱之人吧!
第291章 立法定制话神器()
“道长,既然人已选定,我们断没有不配合之理。”子辛面对玄都却是毫不客气,“但是是否让他去,却是我说了算。”
“前辈,您有何顾虑还请直言。”玄都的态度温驯无比,来之前太清圣人便有过交代,看帝辛的态度做决定。“老师说过,玄都到帝都,听凭前辈吩咐。”
玄都如此姿态,子辛反倒不好咄咄逼人“欲行其事,必利其器。仙道有仙道的辨认方法,凡人亦有凡人的智慧。”
“事不过三,我会设下两道考验,过了,此事便交给那个孩子,如果不过,便是缘分不够。此事作罢。”原来打算的三道考验,被子辛减少一道。无论做人还是治国,子辛总是恩仇分明,待我以礼者还之以情,许我刀兵者报以斧钺。
“明日赶早,法务部见。”连夜唤来玄都,子辛一是为了确定玄都的态度,二是为了定下明日的行程。
玄都叹息一声,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来自这位大商帝皇的压力,这是一种对情绪欲望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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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务部一早便人声鼎沸,法务部各级代表都来了。大商陛下传唤,今日商讨卖媳杀子案件引发相关法律条文的修改讨论。大商延续自三皇五帝,从血脉延续中走来,父辈对子女的掌控由来已久,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可以看出人心向背。
引发争端的案子并不复杂,赖三混账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流连柳巷,专扒寡妇门说的便是他,老天也是不长眼,这样的人竟然有个好媳妇,竟然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赖行善,儿子全凭妻子养育,只是养育到十三岁,妻子便因为操劳成疾而去世,好在有乡邻的接济,孩子总算是磕磕绊绊的长大了,不过这孩子倒是不像赖三,热心助人,友邻乡里,人人都夸是个好孩子。可是这样两个性格为人完全相反的两人偏偏却是父子。
事情发生在行善十七岁成婚的那一天,那天晚上,赖三回来了,像乌鸦一样赖三带来的是厄运,那晚上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只知道行善死在了洞房,赖三将行善的新婚妻子抵给了城中开赌的付家老四。而这个小娘子就是本村之人,第二日不见回门便报了官,找到新娘子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官府查清杀子卖媳均是赖三所为,但行善虽然只是十七岁,但长得高大魁梧,赖三万万不是对手,但据赖三供述,行善天性愚善软弱,赖三只是以生父的身份相逼,便让其乖乖就范。新婚之夜,双双喋血。
案件的审理简单明了,赖三供认不讳,各种证据证言也是清晰明了,但是该如何定罪却是让府官犯了难,付老四倒是好说,帝国废除奴隶制的时候,便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买卖人口,致死者一律发配边关垦荒,终身不能回返家园。
但是赖三的定罪却成了问题,其一因为大商历